第9章 那些年,你為我做的飯
那些年,你為我做的飯
林循,哥哥,和我,從前我們三個待在雨來鎮的時候,店裏的飲食很是不合我的胃口,雨來鎮的人們喜食花椒,辣椒,和胡椒,店裏聘用的廚師就是雨來鎮人,每頓飯都是麻辣味道。
有一次大家在吃午餐的時候,我皺着眉頭,用筷子把麻婆豆腐裏的花椒一粒一粒地挑揀出來,林循說,“月兒,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飯菜。我帶了廚子。”
“最高端的廚藝,就是保留食材本身的原汁原味,記憶當中的美味佳肴,往往是最樸素的烹饪方法,”我有點較真地說。
林循給我夾了一筷子他面前的菜,我bia唧bia唧地嚼着涼拌雞胗,說,“這個當你們的下酒菜更合适。”
林循給哥哥也夾了一筷子涼拌雞胗,哥哥吧唧吧唧嚼得很有氛圍。
這時,林循的侍衛來餐區給他遞上一個折子。
林循浏覽了一遍折子,說,“不如在朝廷裏為有災情的地方進行募捐,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募捐所得,一律用來購買糧食,在災區派發放赈災糧食。此舉,意在摸清朝廷命官的家底,聽魏廠公說,今年民間修了不少路。真是年年修路,官道情況還好一點,民間的公路這是新三年舊三年填填補補又三年。”
“吃飽再說。”哥哥說。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超級偵探,認真幹飯。”我沖林循比了個剪刀手,“耶!”
林循清朗一笑,他的語速放緩,一字一頓地看着我說,“眼前人是心上人,天上月是眼前人。”
我聽得真真切切,這十幾個字從那一頓飯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烙印在我的記憶裏。
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是什麽時候開始,北邊皇城的風吹來了我整整十幾年的思念,是什麽時候開始,月亮的晦朔,歲月的贏縮,都與你息息相關,但是與實際毫無聯系。
是什麽時候開始,我研墨是為你,我寫字是為你,我聽雨是為你,我賞雪是為你,我尋找是為你,我撫琴是為你,我等待亦是為你。
在思念的日子裏,一場毛毛雨,誠然都是自然災害。
院子裏的花開了,有芍藥,有月季,有丁香,有康乃馨,但是沒有一朵能代表玫瑰。
自從那次林循知道我在雨來鎮待着,而飯菜不合我的胃口。後來回到家裏,哥哥偶然提起。
“月兒,你可知你最喜歡吃的荔枝蝦仁是誰做給你的嗎?”哥哥問,
我說,“林循帶的廚子吧,可是他每天那麽忙碌,還要為這種小事分心啊!”
“我們之前在雨來鎮歷練的時候,林循每天早上早起一個小時,把你一天三頓飯安排好,他才處理折子的。”
“林循給你做的每頓飯都是親自下廚的。當時林循晚上批閱折子經常很晚才休息。”
“你知道的,他待了多久,就給你做飯多久。”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我在情窦初開的年紀,遇到林循,愛上林循,是因為彼此投緣和珍惜感情。
後來林循的父親給林循選太子妃選到我,我以為是運氣,沒想到是緣分。
原來我們一直都是雙向奔赴。
我們一行人乘坐的飛行船行駛了兩個小時,終于抵達了皇城。
飛行船就停放在皇城裏的禦林軍軍營。
“月兒,進了宮,爺爺不能再叫你月兒了,剛才爺爺講的宮裏的規矩,你可要避免冒犯別人的忌諱。”幹爺爺劉喜說。
“太子殿下安排說,他親自來接準太子妃殿下進宮。這會人已經在對面的同福客棧裏了。”皇城的禁衛軍統領說。
我們到達馬路對面的同福客棧,客棧已經清場完畢,裏面只有林循和幾位黑袍的大學士。
林循就坐在靠近窗戶的椅子上,他還在仔細看對面的驿館,大概是沒有發現我已經來到他的身邊。
“太子殿下,準太子妃殿下蘭汀月姑娘到了。”
林循聽到太子太傅應學志先生的話,他收回視線,淩冽地問,“接錯人,提頭來見。”
“太子殿下,這是老身親自出馬,本督主辦事,您盡管放一萬個心。”幹爺爺說。
“月兒,過來。”林循站了起來,我才看清楚,這些年,我的少年模樣愈加俊賞了。
林循說完,大步流星地走向我,我往前走了一步,他就站在我的眼前,兩個人只差一厘米的距離,我幾乎是輕輕地撞進林循的懷裏,
“月兒,你終于來到我身邊了。”林循就這樣緊緊擁着我,我喜悅地笑着說,“此刻已皓月當空,愛的人手捧星光,我知道這些年我所走的每一條路,都是為了走向你,靠近你,哪怕一厘米。”
林循說,“我愛你,無畏人海的距離,穿越人海的勇氣,只為擁有你。”
在場的其他人紛紛自動隐身,大家默不作聲。
林循說,“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家。”
“好,我們回家。”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