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生（完結篇）

人生（完結篇）

幾人陸陸續續退出了終端，這一次的終端之旅的信息量過于大，幾人都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尤其是白琬琰，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身旁的四人隐瞞了那麽多的秘密，也沒有想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進了局。

“我是無意入局的，也是唯一沒有任何線索的，既然想說清楚，那我們就說清楚吧。”最終，白琬琰還是選擇打破了這片寂靜，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五人聚在一起沉默的時候，都給她一種不安的感覺。

“我先說吧，我是被迫入局的。”何然接過了白琬琰的話，開始闡述初來詩夢市和在終端裏兩次遇到姜鸾的事。

“總結下來，從那次《牢籠》事件起，我們就已經在局裏了。而何然，你是被她親自挑選的棋子？但是，有幾點我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篤定，你一定會來詩夢市？而且，為什麽是你？”陳念開始回想剛剛在終端裏，原本對法學極其感興趣的何然，卻在後來的志願上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計算機，這也是個矛盾點，“你當初為什麽堅持要來詩夢大學讀計算機專業？”

“我那時偶爾會打打游戲什麽的，當時迷上了一個模拟編程的游戲，那個榜一十分厲害，和ta比了好幾局，都沒贏，我就很不服氣，一次和ta交談的時候，ta透露自己在詩夢大學讀計算機專業，我就想着，我也去詩夢大學讀計算機，一來可以找到ta，二來說不定可以贏了ta。”

“游戲ID？”李憬琛擡眼看向了何然，那冷冽的眼神，把坐在他對面的三人都吓着了，只有姜鹥仍然低頭喝着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好像叫……遨游四海，這名字一聽就是個男的吧。”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游四海求其凰’，還是司馬相如的《鳳求凰》，所以，還是她。”姜鹥輕輕吹了吹茶，平靜地說道。

“為什麽又是《鳳求凰》？”白琬琰看向了姜鹥，她有些想不通，姜鸾為什麽執着于《鳳求凰》？

“你為什麽會叫她‘鳳凰’？”還沒等姜鹥回答白琬琰的問題，陳念便抛給了李憬琛一個問題，事實證明，她當初在姜家老宅時猜的沒有錯，李憬琛知道很多，只是不知道他那次進入終端究竟有沒有發現什麽突破點。

“我先說吧。”李憬琛看了一眼姜鹥，姜鹥朝他點點頭，示意他說，“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隸屬于國家安全部技術偵查局，代號塵劫。我這次來詩夢市是為了調查兩年前那次發生在粵市的網絡危機，我查到了目标源頭‘鳳凰’，同樣，我發現鳳凰的目标是你，何然，于是我與你的父母達成協議，負責保護你在詩夢市的安全，以及将鳳凰繩之以法，不過顯然事情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很多，因為它牽扯到了十年前詩夢市克隆人事件，這個事件在國安的檔案庫裏，是3S級別的案件。”

“……難怪他們那麽放心讓我去詩夢市。”何然喃喃道。

“那我來解釋一下為什麽是鳳凰吧。”姜鹥将茶杯放下，“張衡在《東京賦》裏所提到‘鳴女床之鸾鳥，舞丹穴之鳳凰’，所以鸾其實是一種鳳凰，而‘鹥’也可指鳳，一般比喻君子，不過我更喜歡将它視為自由自在的海鷗。”

“我想起來了，姜鹥的筆名是叫‘鸾鹥’，對吧。”白琬琰忽然恍然大悟地看向了姜鹥，姜鹥點了點頭，之後便又低頭不語。

陳念看姜鹥似乎不打算繼續說，只好順着剛剛的話題繼續下去：“我應該也是被選中入局的。”

“不，你是被我牽連的……”

“不，小姜，就算沒有我，還會有其他人，她需要一個你的軟肋，這個軟肋可以是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而她，選擇了我。”陳念打斷了姜鹥那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話語，“我沒有什麽線索，但我剛剛在終端裏發現了一個疑點，為什麽只有我的過去沒有孩童時期的故事？”

這一句話使幾人都有些震驚地看向陳念，他們都太沉浸于過去的故事，卻獨獨忘記陳念的故事與她本身其實并無關聯。

“或許……陳念是突破這場局的關鍵。”白琬琰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現在的想法，如果非要說一個理由的話，可能就是直覺，冥冥之中很多事情貌似都是注定的。

“我也覺得，陳念或許是個變量。”何然也跟着回憶起了剛剛在終端裏的那些事，自己故事的矛盾點都是有跡可循的，而陳念故事裏的矛盾點幾乎都是沒頭沒腦的，給人一種很合理，但卻又有些細思極恐的感覺。

李憬琛只是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麽，而姜鹥卻選擇了不語不言不動。

沉默了好一會兒，姜鹥才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如果我消失了，不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