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沒有, 你在胡說什麽!”盛妗安自然極力否認,她不敢擡頭看寧頌,說完拔腳就要走。
寧頌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一把将盛妗安帶到自己懷中,雙手緊摟着盛妗安的肩膀。
“撲通!”盛妗安手上的礦泉水瓶掉落在地, 而她的心卻高高懸起。
她的頭靠在寧頌的肩膀處,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撲鼻而來。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脖子上性感的喉結,它正不自覺地上下滾動着。
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寧頌的。
盛妗安只覺得渾身燥熱,自己快要悶得喘不過氣來, 她低聲罵道:“寧頌,你快把我放開,不然我喊人了!”
“绾绾, 你喊吧。這裏是皇宮,你是我祁淵的妃子,你把人喊來做什麽?”寧頌把盛妗安從懷裏松開,雙手改為抓着她的肩膀。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着盛妗安, 那眼神裏翻湧着的情緒,是盛妗安所沒有見到過的。
只聽他聲音沙啞道:“你是想讓大家看看我們行周公之禮嗎?”
盛妗安感覺自己的臉頰不受控地燒了起來,這熱度一下子蔓延到自己的耳朵,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明明是劇裏的臺詞,但是從寧頌嘴裏說出來怎麽感覺變味了?
盛妗安不敢仔細去琢磨他的眼神,只是掙脫了他的手, 嘴裏嘟囔了一句,“我困了, 明天再對戲”,就小跑着離開了,仿佛後面有大灰狼在追她。
寧頌看着自己突然空落落的雙手,啞然失笑。他擡頭一看,今晚的月亮比那天晚上還圓。
這不就意味着他們将會有一個圓滿的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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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妗安回去之後翻來覆去好久才睡着。這一次她沒有再做白菜和豬的夢,不過她夢見有一只大灰狼在追她這個小紅帽。
她一直努力地往前跑,跑得大汗淋漓,還是被大灰狼撲倒了。她回過頭想向大灰狼求情,看到的卻是寧頌的臉。
她忍不住驚呼:“寧頌,不要吃我!”
寧頌陰森森地笑了,“安安,我怎麽會吃你,我疼你還還不及。”
說着,他的唇一步步朝盛妗安靠近。
盛妗安吓得從夢中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還好是夢。
都怪寧頌!動不動就入戲幹嘛,這麽愛演,怎麽不把她的戲份也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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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妗安連續兩晚都沒睡好,化妝的時候臉色就不是很好看。
化妝師看着這張不施粉黛,即使挂着黑眼圈,仍然豔麗奪目的臉不由暗自感嘆,有的人真是天生麗質,嫉妒不來。
今天下午的戲,剛好需要女主角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妝容,化妝師對着盛妗安的嬌顏頓時有了新思路。
葉敘北也在,他看到了盛妗安的臉色,關心道:“師妹,你還真是認床,又沒睡好嗎?”
盛妗安剛想否認,又看到一旁寧頌探究的眼神,把剛想否認的話咽了下去,糯糯道:“是啊。”
“好巧,我昨晚也沒睡好。”寧頌打量着盛妗安,忽然道,“我還以為安安和我一樣,是因為想着今天的對手戲,所以才沒睡好的。”
盛妗安:“……”她第一次想把寧頌毒啞,他不說話沒人拿他當啞巴!
葉敘北好奇地左右查看着兩人的神色,這兩人都沒睡好,怎麽這麽默契?
難道昨晚他們偷偷背着他,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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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間的小插曲沒有影響到盛妗安,她上午的戲份都完成得很好。就只剩下下午的兩場戲。
她和寧頌的兩場對手戲。
戲開拍前,盛妗安就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了。
寧頌見狀,提議道:“安安,要不我們倆再來對一下戲?”
“不用。”盛妗安立馬站了起來,“我覺得我現在就能開始拍了。”
宋雁詞笑着打趣道:“你們倆‘老夫老妻’了,拍這種戲不是手到擒來,一條過嗎?”
寧頌粲然一笑,道:“謝謝導演誇獎。”
盛妗安:“……”導演您什麽時候用詞這麽生猛了?
還有,寧頌你能不能長點腦子?什麽話都敢接!人家那是誇獎嗎?
被這麽一鬧,盛妗安緊張的情緒倒是緩和了一點。
下午的第一場戲正式開拍。
這是祁淵卧病在床,慕绾前去侍疾,喂祁淵喝藥。喝完藥,祁淵看着因為他生病,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的慕绾,不由情動。
他将慕绾攬在懷裏,慕绾自然掙紮了起來。光天化日之下,她和祁淵從來沒有在這種時候這麽親近過,以她的性格拒絕才是正常的。
祁淵看着慕绾漲得滿臉通紅的嬌容,頓時覺得口幹舌燥,說的話也不由孟浪了一些。
慕绾使勁了吃奶的力氣,終于掙脫開祁淵。此時,她也顧不得君臣之禮了,直接跑離了祁淵的寝殿,生怕她跑慢了,祁淵就會把她抓回去。
祁淵看着美人害羞地跑走了,他咳了咳嗓子,道:“來人啊,朕要沐浴。”
“卡!”宋雁詞喜笑顏開道,“我就說以你們倆的默契,肯定一條就過。”
盛妗安有點尴尬地笑了笑,她可以說自己是憑自然反應演完了整場戲嗎?沒想到卻歪打正着,情緒剛好符合劇中設定。
聽場務老師說寧頌去洗手間了。柳晴一聽到他的動向,頓時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啊啊啊!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劇中不能表現太明顯,祁淵為什麽生着病突然要沐浴,懂的都懂,他恐怕想洗的是冷水澡吧。
現實中,寧頌為什麽拍完這場戲,突然去上洗手間,恐怕也是同一個原因吧。
柳晴按耐住激動的心情,恨不得現在就去綠江上寫兩人的同人文,讓他們盡情來一場,滿足頌哥未了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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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片刻,下午的最後一場戲,也是劇組的殺青戲就要開拍。
宋雁詞照例給兩人講完戲後,問他們還有沒有其他想法。
往常沒有異議的寧頌卻開口了,“導演,我覺得最後這個鏡頭可以給兩人來一場吻戲。”
盛妗安喝着水,聽到這話吓了一跳,差點把水噴到對面的寧頌身上。
她劇烈地咳嗽着,心想,剛才還不如噴寧頌一臉呢。
寧頌自然而然地走過去,替她拍着後背,溫聲道:“安安,我說的吻戲不是那種吻戲,你看你急什麽?”
盛妗安:???
大哥,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嗎?我那是急嗎?我那是吓的!
盛妗安瞪着寧頌,恨不得自己眼裏迸出的刀子,将寧頌這狗給刀死。
宋雁詞倒是對寧頌的提議非常感興趣,她伸出手示意寧頌繼續說。
寧頌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這是祁淵病情有所好轉後,他拖着病體,為慕绾舞劍逗她開心的一場戲。他意識到他們兩人或許是兩情相悅的,但還不确定。”
“慕绾看出了祁淵的想法,确定他真的愛上了自己,深愛且不會放棄的那種。她也向祁淵透露心意,一來想讓他心安,為自己謀前程。二來,這又何嘗不是慕绾難得的心軟呢?”
“我覺得這裏可以加一場,慕绾替祁淵擦汗後,情不自禁吻向他臉龐的戲作為結尾。這樣會讓慕绾這個角色更為豐滿,她其實也有柔情的一面,也為後面她找那麽多祁淵的替身做鋪墊。”
“只是不知道,安安你敢不敢接受這個加戲?”
寧頌這麽一問,頓時激起了盛妗安的好勝心。
他這是在看輕她的專業能力!她有什麽不敢的?
在盛妗安看來,只要不是親吻嘴唇,那就不是初吻,她都不知道親了幾次自己獲獎的獎杯了。
想必親吻寧頌的臉頰和親吻塊木頭也沒區別吧?她有什麽好怕的!
盛妗安狀似輕松地聳了聳肩,道:“我沒意見啊!”
宋雁詞滿意地點了點頭,“阿頌這個提議很好,有理有據,說服了我。既然兩位主演都沒意見,那我們開拍吧,早點拍完早點休息。”
最後一場戲,其實并沒有什麽臺詞。開頭,是祁淵在舞劍。
他知道慕绾出身武将世家,對習武的人天生有好感。他為了感謝慕绾這幾日來對他的照顧,也為了讨她歡心,在禦花園裏舞起了劍。
寧頌年少時被表姨送去練過武術,舞劍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只見他身着黑衣,身姿挺拔如松,手持長劍,左右手交替出劍,一招快過一招,刀光閃爍中,宛如閃電。
最後一舞,他把劍踢向長空,長腿一掃,手順勢往外延伸,劍穩穩落下,盡在他掌中。
盛妗安身旁的群衆演員發自內心地鼓起了掌,後才想起自己的臺詞,“娘娘,陛下真是好身手啊!”
慕绾沒有回答,她拿着帕子,款款走到祁淵身旁,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汗。“陛下,如今暑氣重,您大病初愈,流了這麽多汗,小心寒氣入體。”
祁淵只是笑笑,不甚在意道:“绾绾,你不用擔心朕,朕的身體好得很。倒是你,剛剛有沒有看過瘾?朕這劍舞得如何?”
慕绾看着眼前的皇帝,此刻他好像不是那個九五之尊,而是一個在心愛的女孩子面前炫技,急于求表揚的愣頭小子。
她喉嚨湧動,道:“好,陛下甚好。”
話畢,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踮起腳尖,輕輕地在祁淵的臉頰落下一吻。
祁淵覺得渾身燥熱,甚至比剛剛舞劍的時候還熱。他轉頭看向慕绾,瞳孔逐漸放大,那是滿滿的不可置信。随後,眼裏的驚訝又被喜悅取代,宛若暖陽融化了春雪。
畫面定格在這一幕,宋雁詞立馬喊卡。
盛妗安低頭往回走,她從沒覺得寧頌的眼神如此炙熱過,那視線比太陽的光線還燙人。
她怕自己再不離開,他真的會入戲太深。
把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