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傅予忱之前就就決定主動再看看心理醫生,他知道自己的情況,他擔心會傷害到周米月,也擔心會吓到周米月。
以前不關心不在乎,因為他覺得可能自己這輩子都是一個人了,但是他終于找到了周米月,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
趁着周米月不在家的時候,他讓心理醫生來家裏。
周米月出去跟朋友吃飯去了。
路明這一陣子在外面拍電視劇,他也是回來之後才知道,周米月解約了。
在公司裏,他跟周米月最為親近,兩人經常互相幫助,互相鼓勵,只是沒想到周米月率先離開公司了。
路明還是有點惋惜。
他一回來,就将周米月約了出來。
兩人在一起吃了一頓午飯,路明跟他提到,淩染已經進那個大導演的劇組了。
但是淩染在劇組裏人緣不是不好,不知道他背後有什麽大人物,明明還只是個新人,但是在劇組裏總是耍大牌。
耍大牌也就算了,演技還不行,聽說導演非常不滿意,就算淩染背後有大佬撐着,也打算要換掉淩染,不能讓淩染一個人毀掉了一部戲。
之前就有一個例子,一個男藝人帶資進組,成為男一號,結果,這個男藝人除了有一張臉蛋之外,什麽什麽都不行,演技演技不行,人品人品不行。
那個藝人在拍攝期間還惹出了各種事情,随意遲到早退,連累劇組苦不堪言,但是那個藝人家中背景實在太牛了,連導演都不敢得罪。
結果,最後那部電視劇播出來的時候,即便電視劇裏還有其他的頂流跟老戲骨,但因為那個男藝人,被全網群嘲,成為史上評分最低的電視劇。
那一陣子,導演被罵的差點當場宣布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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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有了前例,所以現在的這個導演寧可違約也要換掉淩染,得罪淩染背後的大佬。
背後的大佬,周米月想到了傅予忱。
吃完飯,他們就分別了。
周米月回家的時候,正好遇上一個男人從家裏離開,兩人打了個照面。
傅予忱跟他解釋:“一個朋友。”
周米月不禁多看了傅予忱說的朋友兩眼,看上去很親近,很随和。
他覺得傅予忱還特意向他強調朋友兩字,就有點可疑,直到他看見所謂的朋友的文件上有心理兩個字的時候。
周米月似乎明白了什麽。
晚上,周米月在衣櫃裏找睡衣,找着找着,他發現了一套校服。
還罩了起來,精心保存。
他拿下那套校服看了看,是自己的,因為但是他的拉鏈壞了,還是傅予忱幫他換的拉鏈。
自己高中時候的校服,傅予忱一直保留着嗎?
他的校服幹幹淨淨的,上面還有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很顯然校服時常被清洗。
傅予忱進來的時候,看見一直保留着的校服被人動了,臉色都變了:“誰讓你動我的東西的!”
傅予忱上前将衣服奪回手裏,緊緊地抱着,就像抱着易碎的稀世珍品一般,非常的緊張:“誰允許你動我東西了,這是米米的東西,誰讓你碰的,滾出去!”
這個時候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這個時候,他仿佛不認識周米月一般。
周米月愣住了,他沒想到傅予忱這麽緊張這件校服,更沒想到傅予忱發火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碰的。”
可明明這套校服是自己的呀。
傅予忱抱着校服坐在床上,好長時間一會,他才緩過來。
“對不起。”傅予忱嗓音沙啞。
他只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将校服重新小心的放回衣櫃裏,然後去了書房,留下周米月一個人。
傅予忱從抽屜裏找出來藥,就着身邊的水,一口氣吞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那是周米月啊,他剛才竟然對着他發火了,他竟然對這周米月說了滾出去這三個字。
可是那個時候,他沒有意識到那人就是周米月,他控制不住自己。
周米月當年走的太決絕,留下的東西太少了,傅予忱将他的東西都保存了下來。
那一套校服傅予忱一直帶在身邊。
除了他,誰也不讓碰。
他以為這套校服會陪着他一輩子。
所以在看見有人碰了校服之後,傅予忱才會那麽控制不住自己。
傅予忱十分後悔,那是周米月啊。
大概是因為吃了藥的緣故,傅予忱的情緒穩定了很多,要去跟周米月道歉。
只是回去的時候,周米月已經躺在床上,背着他,從他的背影上看,周米月似乎是生氣了。
傅予忱想要解釋什麽,但是看見周米月平靜的眼神,就閉了嘴。
他害怕如果周米月知道了自己的情況會不會以為他是怪物,而毫不猶豫的離開自己。
兩人一夜無話。
他出門上班的時候,周米月還是像往常一樣将他送到門口,跟他說再見,但是傅予忱覺得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傅予忱知道,他惹周米月生氣了。
周米月其實沒有生氣,只是有點不明白。
為什麽昨晚傅予忱會是那樣的反應。
他似乎将自己跟高中的自己分成了兩個人。
晚上,傅予忱沒有回家吃飯。
周米月一直在客廳裏等着他,他想跟他好好聊聊。
一直等到十一點鐘的時候,傅予忱終于回來了,只是喝醉了,陳輝扶着他回來的。
陳輝跟周米月說,傅予忱晚上一個人在酒吧裏喝酒,一直喝到現在。
周米月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他的胃才剛剛好了幾天啊,就出去喝酒了,這是不要命了吧。
陳輝将傅予忱送回來後連忙離開了。
傅予忱依靠在沙發上。
周米月上前想将他扶到床上,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傅予忱這個時候睜開眼睛,看見周米月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他在衣服外套裏掏啊掏,終于掏出了一根棒棒糖來。
因為喝醉了,手上的東西有些遲鈍跟笨拙,但是傅予忱還是将棒棒糖的包裝紙拆了下來,傅予忱讨好的将棒棒糖遞到周米月前面:“米米,吃棒棒糖。”
但是他真的喝醉了,棒棒糖從他的手上掉了下去,掉到地上,傅予忱連忙去撿,撿起來之後吹了吹,然後遞到周米月面前。
他意識到這跟棒棒糖掉在地上了,髒了,于是他就将棒棒糖送進了自己的嘴裏,嘎嘣嘎嘣嚼碎了,又從口袋裏拿出了另外一根棒棒糖。
“米米,這個髒了,我吃,我再給剝你一根新的。”
傅予忱終于将包裝紙撕了下來的,他小心的送到周米月嘴裏:“米米,吃。”
周米月含着棒棒糖,看着他。
喝醉的人眼神迷離,卻帶着讨好的微笑看着他。
傅予忱問他:“好吃嗎?”
這是牛奶巧克力的味道。
周米月點點頭:“好吃。”
傅予忱笑的像個孩子,然後抓着他的手祈求他:“米米,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說完,傅予忱又從兜裏掏出了很多根棒棒糖,通通都塞給了周米月。
他說:“米米,這些棒棒糖都給你,你別生氣了好嗎?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你別離開我,你別生氣。”
周米月将傅予忱撫到了床上,傅予忱終于睡着了。
周米月站在陽臺上,吃着剛才傅予忱給他的那根棒棒糖。
棒棒糖很甜很甜,但周米月心裏酸酸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因為之前,他生氣的時候,傅予忱就會給他買各種各樣的棒棒糖來哄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