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聽見傅予忱忽然親自己一下的時候,周米月愣住了,也正是因為他呼吸有了變化,傅予忱就知道他沒有睡着。
曾幾何時,他們一直都是睡在一張床上。
周米月睡着了是什麽樣子的他非常的清楚。
被戳破了裝睡,周米月也不知道現在要說什麽,只好繼續裝睡下去。
既然裝睡,就要裝睡到底,所以對于傅予忱的試探,周米月沒有任何的回應。
因為他不知道,如果他要是應了傅予忱之後,後面會是什麽情景。
幾分鐘的時間裏,卧室裏一片沉寂,只能聽見偶爾間被子摩挲的聲音,傅予忱無聲的嘆了口氣,投降了,小聲道:“晚安。”
他想跟周米月說,米米,我們和好吧,他想說,米米,我一直都喜歡你,他想說,米米,我們真的結婚好不好,他想說,米米,我很想你。
很多很多的話,想跟周米月說。
可是他擔心,他害怕,自己将真心全部捧出來之後,周米月會毫不猶豫的再次離開他,他已經承受不住周米月第二次離開。
傅予忱能感受的到,周米月在抗拒他,要不然周米月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逃避。
算了,慢慢來吧。
他用了将近五年的時間來尋找周米月,最後還是讓他找到了,所以他有耐心,這次是絕對也有能力不再讓周米月離開自己。
周米月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畢竟身邊還躺着一個傅予忱,但是半個小時後,他就進入了夢鄉。
然後慢慢的就拱到了傅予忱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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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忱抱着周米月,穩了穩心神,覺得他應該見見他那好久沒見的心理醫生了。
第二天醒來,周米月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自己是在傅予忱的床上。
傅予忱已經不在旁邊。
但是他聞見了早點的香味,就知道他應該是在廚房做早點。
吃早飯的時候,周米月問他:“你晚上想吃什麽?”
傅予忱中午是不回來吃飯的。
傅予忱:“不用,以後在家,我來做飯。”
傅予忱上班之後,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周米月一個人。
忽然間什麽事情都不用做了,周米月還有點不習慣,就像一個一直在忙忙碌碌的人忽然清閑下來,就總想找點事情做。
于是就在房間裏四處轉轉。
看見陽臺上種了很多花,花長得郁郁蔥蔥,就是有些淩亂,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整理過了,周米月正好閑來無事,找出工具,就在陽臺上擺弄這些花花草草。
一有了事情做,時間就過得特別快。
當周米月将陽臺上的花都整理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到了中午。
周米月向來是想怎麽省事就怎麽來,中午飯當然是吃最方便的食品了。
但是周米月在廚房裏,應該說在整個屋子裏都沒有找到方便面。
周米月想了想,就下樓去門口的便利店買了幾桶方便面。
他也不是經常吃,是偶爾不想做飯的時候,泡方便面最簡單。
吃飯嘛,就是一個填飽肚子而已。
更何況,只有他一個人,吃什麽都無所謂。
撕開包裝袋,将調料包倒在面餅上,再倒上開水,等上幾分鐘,就可以吃了。
周米月拿起壓在泡面上的手機,一股氤氲之氣彌漫在他眼前。
周米月拿着叉子正準備吃上一口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傅予忱打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見是傅予忱的名字的時候,周米月莫名的心虛。
他接起來,手機背後還有點熱熱的。
電話那頭傳來傅予忱的聲音:“周米月,你吃飯沒有?”
周米月看了看面前冒着熱氣的方便面:“吃了。”
傅予忱:“吃的什麽?”
周米月迅速想了一下剛才找泡面的時候在冰箱裏看見的蔬菜:“西紅柿炒雞蛋,還有荷蘭豆。”
兩個都是素菜。
傅予忱嗯了一聲:“晚上你想吃什麽,我回去給你做。”
周米月:“都可以。”
趁着這個時候,周米月往嘴裏送了一口泡面。
嘴裏有東西,他就沒有說話,而電話那邊,沒有聽見回應的傅予忱覺得周米月可能想挂電話。
傅予忱剛想說話的時候,周米月跟他說自己上午做的事情。
“傅予忱,我上午把陽臺上的花都整理了一下,陽臺上的花你多久沒有整理了,好多枯樹葉,花都快幹死了。”
傅予忱愣住了,他沒想到周米月跟跟他說着日常的事情。
他認真的聽着,想要再多聽聽周米月說話。
“應該很長時間沒整理了吧,這些都是請的家政來做的。”可能家政只收拾房間,沒有整理陽臺上的那一片花。
“你整理花的時候沒有弄傷自己吧?”在傅予忱的記憶中,周米月很容易弄傷自己。
周米月笑:“沒有,我帶着手套呢。”
周米月一邊吃泡面一邊跟傅予忱商量:“傅予忱,有幾盆花都蔫了,估計是養不活了,我們能不能換個新的啊?”
“好,都聽你的,你想種什麽咱們就種什麽。”
周米月喝了一口方便面的湯:“那我一會把品種發給你。”
電話那頭的傅予忱眼中全是笑意:“好。”
他聽見了電話裏呼呼的喝湯的聲音。
傅予忱:“周米月你在喝湯嗎?”聽着聲音,這湯很香的樣子。
“咳咳咳。”周米月忽然咳嗽起來:“啊,對,雞蛋湯,雞蛋湯。”
傅予忱在那邊柔聲道:“慢點喝,別嗆着。”
“嗯,知道了。”
周米月問他:“你吃飯了嗎?”
傅予忱看了看手表:“一會就吃。”
周米月點點頭:“你本來胃就不好,一定要按時吃飯。”
傅予忱:“可是有時候一忙起來就忘記了,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也就不餓了。”
周米月:“你這樣不好,以後我提醒你,你一會吃飯的時候給我拍張照片。”
挂了電話,傅予忱臉上的笑意還在,他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似乎是疼的,周米月回來之後,他似乎能感受到疼痛了。
陳輝進來的時候,傅予忱高興的從椅子上起來:“走,吃飯去。”
家裏有人還等着他要照片呢。
陳輝愣住了,傅予忱竟然主動按時吃飯了。
陳輝想起來自己跟傅予忱認識了很多年,當年在國外的時候,是傅予忱救了他,從那之後,陳輝就一直跟在傅予忱身邊。
他知道傅予忱有胃病,但是不管他怎麽提醒他,傅予忱從來就沒有将自己的胃病放在心上。
有好幾次,陳輝看見傅予忱疼的捂着胃,皺着眉頭,就這麽硬生生的挺過去,他曾經問過傅予忱什麽這麽扛着。
陳輝還記得傅予忱當時是這麽說的,他說,他想知道,到底是□□上的痛更疼,還是心裏的痛更疼。
沒想到,現在竟然主動按時吃飯了。
雖然傅予忱沒有說,但是陳輝覺得這些應該是跟周米月有關系。
他知道傅予忱心中一直都有一個人,他想,那個人就是周米月吧。
在收到傅予忱發來的吃飯的照片之後,周米月睡了一個午覺。
醒來之後,他就去健身室跑步。
他發現別墅裏,竟然有這麽一個健身室,裏面的健身器材一應俱全。
而且,這些運動器械并不是擺設,很顯然傅予忱時常鍛煉,難怪他身材這麽好。
周米月在跑步機上跑了一個小時,然後又幾組俯卧撐。
他在健身室裏呆了将近兩個小時,全身大汗淋漓,但是不得不說的,運動之後全身輕松。
然後他就去洗了個澡。
剛出浴室就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出來一看,是傅予忱回來了。
還抱着一個大花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人,陳輝手上也抱着一個大花盆。
兩人手上抱着的花正是中午周米月發給傅予忱花的品種。
他以為至少要等到幾天之後,傅予忱才會買回來,沒想到今天就買回來了。
傅予忱在看見周米月的時候也愣住了。
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濕的,穿着寬松的居家服,顯得更瘦了。
傅予忱:“洗澡了?”
“嗯。”周米月點點頭:“剛剛在健身房鍛煉了一下,我幫你們一起搬。”
周米月上前,被傅予忱制止:“別動,你剛剛洗完澡,別弄髒了,我們兩個人就行。”
周米月原以為就只有兩盆花,沒想到最後傅予忱他們整整搬來了十盆花。
都是自己想種的花,周米月就開始擺弄收拾這些花。
等傅予忱換好衣服出來,就看見雙手都是泥土的周米月。
他是真的很開心。
傅予忱拿了一條幹毛巾過來給他擦頭發:“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洗完頭一定要擦幹。”
于是周米月一邊擺弄新花,一邊由傅予忱給他擦頭發。
傅予忱幫周米月擦幹頭發之後,就去做飯。
吃完飯,周米月又繼續去陽臺收拾。
一個晚上的時間,終于将所有的花都弄好了,周米月雙手叉腰,非常滿意。
只是周米月這個澡白洗了,又重新洗了一遍。
忙活了一晚上,周米月是真的累了。
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傅予忱去看了看他的手,滿眼的心疼。
手指上有幾道細細的肉眼不易發現的小傷口,周米月果然還是弄傷了自己。
他低下頭,輕輕吻上了周米月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