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帶頭的黑衣男子拍了拍腰上泥土,手甩着麻繩,在空中發出響聲。

耍短刀的男人旋了一下刀柄,舞棍的男子揮舞着鐵器,還有手铐男,皮鞭男,六個男人站成一排,舞刀弄槍,發出驚心動魄的響聲,他們活脫脫像一堵黑牆,暗壓壓的,散發出來的氣場十分黑暗。

鄧離面不改色:“喲,東西很齊全。”

她往後退了一步,轉頭看向宋遲穗,手掌朝下壓了壓,示意她別害怕。

宋遲穗懷中的小貓叫了兩聲,她輕輕安撫着貓。

說時遲,那時快,鄧成夏一聲令下:“楞着幹嘛,還不給我上。”

那套麻繩的先沖上來,一把将繩子圈到鄧離身上,試圖将她控制住。

她輕巧蹲下去,伸出一條腿狠狠掃過男人小腿,男人身體慣性往前,正要倒在她身上,鄧離一把拽過他手中的繩子,将他反圈住,一腳踢他屁股上,男人吃痛地在地山滾了兩圈。

與此同時,其餘的人發出沖鋒的號角,朝她撲了上來。

鐵棍朝她頭頂一揮,發出簌簌聲響,她手如虛影擒着男人右手,指頭朝着他的動脈血管狠壓。

男人大聲嚎叫,手掌不自覺張開,鐵棍掉落在地,滾到宋遲穗身旁。

宋遲穗舉起手機,正在拍着什麽。

鄧離控制一個男人的手,另一個男子則用小刀刺向她的眼,她屏住呼吸,頭輕輕側過,短刀鋒利,輕輕側過她的耳旁,幾縷頭發斷落。

鄧離抓着自己斷掉的頭發,瞳孔睜大,好呀,頭可流血可斷,怎麽能弄亂她的頭發!

這群狗崽子原是來真的,她也不必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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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着男人的手一拉,一卸,骨頭斷裂的聲音劃破長空,還有男子驚天的嚎叫。

短刀再次刺來,鄧離巧妙偏開,一手拽着他的胳膊,直接從肩膀處開始卸,卸掉他的肩膀。

又是一陣嚎叫響徹天空。

耳邊響起皮鞭的聲音,一條鞭子朝她揮來,鄧離左手抓緊他揮來的鞭子,狠狠往後一拉,男人狼狽上前,她一個高擡腿,将眼前的人踢到在地!

一時間,叫的叫,倒的倒。

“老大,這娘們厲害。”

一男子站起身:“不動真格怕是不行。”

鄧離嗤笑一聲,拍了拍雙手,憐惜地抓着她掉落的頭發:“傷到我的頭發了,你們怎麽賠?”

鄧成夏着急後退,去搬着救兵。

沒一會兒,前方又沖出來八個男人。

個個都拿着刀棍,刀劍無情,再厲害的人,也寡不敵衆。

宋遲穗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棍子,朝着混亂的人群一喊:“阿離姐!”

鄧離剛撸起袖子,就聽見身後的人喊她,她轉頭,宋遲穗和她對視了一眼,朝她扔來了一根鋼棍。

鋼棍精準,輕巧落在她手中,鄧離輕笑一聲:“謝啦。”還知道叫姐姐了。

她緊了緊手中鋼棍,朝着人群中的鄧成夏看去:“鄧同學。”

鄧成夏抱着雙臂,蔑視看着她:“怎麽了,死前還有話要說。”

“小小年紀,別死不死的,我只想說,你找錯了人。”

“找錯?”鄧成夏十分激動:“廢話少說,我一會兒把你綁起來,讓你看看,你的老婆是怎麽受侮辱的。”

“呵,好大的口氣。”鄧離就不該同她講道理,看來今天,誰也跑不掉了。

一時間,幾個男人揮刀揮棍上前,鄧離有了稱手的武器,縱能一棍抵十。

宋遲穗緊秉着呼吸,将小貓抱在胸口,用它柔軟的身體抵着快速跳動的心髒。

正在此時,森林右側又竄出來一個人,來人正是簡秋雨,她見了這場面,大聲斥責:“你們在做什麽。”

簡秋雨聽見聲音而來,她楞在原地,見宋遲穗躲在角落,地上躺着幾個帶傷的男人,而鄧離正在和幾人真刀真棍地打。

幾人見了她,不但沒有停下,打得越發厲害了。

兩個人朝着她跑了過來,她連忙攔在宋遲穗面前,張開雙手攔人。

“不許欺負遲穗。”

兩人相視一笑,對着她左手揮棍,簡秋雨吃痛地捂着手臂,也和他們打成了一團。

奈何她本身文弱,沒兩下就被打趴在地。

宋遲穗喊着:“簡老師!”

鄧離轉過頭去,見簡秋雨已身負重傷,凄凄慘慘地靠着輪椅:“我......我沒事。”

說完這句話,她就暈了過去。

哈?簡秋雨就是來挨打的啊,想必原著中也被打慘了。

走神之間,一男子持刀朝她刺來,鄧離一個轉身,用手臂一擋,男人刀劍抵着她的衣袖刺入。

肌膚傳來撕裂的疼痛,鄧離握着手臂,感受到鮮血的流淌。

挂彩了。

此時,警車鳴笛響起,面前的人相視一看,這才快速逃竄離開。

窮寇莫追,更何況她們逃不出這座山。

鄧離松了口氣,用衣袖按着受傷的地方,轉身走向宋遲穗。

此時,簡秋雨的頭正靠在宋遲穗腿上,滿頭是血,已經昏死了過去。

宋遲穗扶着她的肩,一臉心疼:“老師,老師。”

哦豁,鄧離嘆口氣,還說增加點正面值,結果簡秋雨一沖出來,宋遲穗的注意力全部被吸走。

原著中也是,簡秋雨為了救宋遲穗被打得進了icu,從此後,兩人就有了過命的關系。

這樣一看,有些事情該發生還是會發生的。

醫院,急救室。

鄧離和宋遲穗還有青水三人在焦急地等着,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急救室的門才緩緩打開。

醫生走出來時,長長嘆口氣。

青水吓了一跳:“醫生,老師她怎麽樣了。”

她情緒激動,伸手拽着醫生的胳膊。

“咳咳,你別激動,她沒事。”

青水:“哈,那你為什麽嘆氣?”

醫生:“帶着口罩呼吸不方便。”

......

“誰是病人家屬?”

鄧離走上前:“醫生,你先說說情況吧,醫藥費不是問題。”

“好。”

醫生帶着三人走到休息室,歇了一會兒,他又慢吞吞喝了一口水:“沒事,她左手骨折,休息一段時間就好,額頭上的傷是皮外傷,就是看有沒有什麽腦震蕩之類的。”

既沒什麽事,三人同時松了口氣。

青水忐忑地問:“我們能去看看嗎?”

醫生:“可以,守着她醒來,記得叫我們。”

青水:“嗯。”

兩人去守簡秋雨,鄧離則負責去辦住院手續。

走到繳費窗口,一個熟悉的身影朝她走來。

“鄧小姐。”

鄧離擡頭看了一眼,竟是杜金月。

“杜醫生,你在這裏上班?”

杜金月上下打量她:“你怎麽會在這裏。”

鄧離左手拿着單子揚了揚:“出了點小狀況。”

這一揚,杜金月的視線停留在她手上。

她一把握着鄧離的手,輕輕拉開她的衣袖。

藕白色胳膊上滿是血塊。

杜金月眉頭一皺:“你受傷了?”

鄧離被劃到現在,一直沒來得及看,按了一會兒見沒出血,就一直沒管,這一看,刀口竟還很深。

“跟我來。”

杜金月二話不說,拉着她到了醫務室。

做了簡單的消毒,清潔,上藥,包紮。

杜金月沒有八卦她如何受傷,只嘆口氣:“你和遲穗兩人真是絕配,一個經常淤青,一個弄得渾身是傷”。

宋遲穗經常受傷嗎?

鄧離沉了口氣:“要不我們怎麽會是一對呢。”

杜金月直搖頭:“回去之後,24小時換一次藥。”

她做事幹淨利索,包紮好傷口,一面清潔着臺面。

“謝謝杜醫生。”

“客氣。”她按着抹布,輕輕一頓:“也不知道,你們以後還有多少事。”

這句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提醒她。

鄧離明白,來這個世界不是來玩玩的,而是真刀真槍,要出人命的。

只是她又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和杜金月作別,鄧離順着醫院走廊,往住院室走。

也不知道簡秋雨醒了沒。

她邁着步子,輕緩走到666號病房門口,而後站定,透過百葉窗朝內側看去。

床上,簡秋雨躺在病床上,頭上包紮着一圈布,手背上插着輸液管。還在昏迷當中。

剛剛做完了手術,估計麻藥的時間都要等很久。

宋遲穗和青水兩人坐在旁側,靜靜地守着簡秋雨。兩人看上去都十分擔心。

青水深吸一口氣,朝着宋遲穗看了一眼:“穗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宋遲穗睫毛顫了顫,回想起剛剛激烈争鬥的畫面,臉色沉着:“鄧成夏找我麻煩,後面就……。”

青水:“哈,你.....剛剛警察帶走的人,你沒事吧。”

說着,青水轉着宋遲穗的狀況。

“我沒事。”宋遲穗眉頭擰起,這一切,都要怪那個背後操縱的人。

宋遲穗一想起這些,手指微微圈緊了些。

正思索着,床上的人似乎動了動,她骨節分明的手顫抖起來,嘴裏說着夢話:“遲穗!”

“小心。”

簡秋雨眼睛猛地一睜,從床上坐了起來。

“老師。”

宋遲穗和青水同時叫她:“你醒了。”

她看過來,猶如還未從剛剛的事情中驚醒一般,一把拉着宋遲穗的手:“遲穗,你沒事吧。”

她的手顫抖着,上下打量着宋遲穗。

宋遲穗搖頭:“我沒事的,你怎麽樣。”她松開簡秋雨的手,規矩放好。

簡秋雨模樣令人有些害怕,她眼神瞪圓,呼吸急促,額頭上的汗順着臉頰往下滑落,一聽她說沒事,整個人朝她撲來,雙手摟着她肩。

宋遲穗一時愣怔地瞪着眼:“老師。”

“太好了,太好了。”

簡秋雨按着她薄背。

“老師,我......”

青水在一旁也楞了,她站起身,輕輕拍着簡秋雨的肩:“老師,穗穗沒事了。”

鄧離站在遠處看,見宋遲穗的臉都憋紅了,她不停地感嘆,此時若是她躺在床上多好,一下詐起來,擁抱着宋遲穗,把她狠狠按在懷裏,說不定還可以摸摸她的小臉頰,從而增添正面值呢。

遺憾。

鄧離捂嘴咳了咳,輕聲推開了門。

“喲,醒啦。”

不是她要故意打擾,而是醫生說過,醒來就要叫人,不然落下後遺症不好。

兩人見她進來,立即松開了身,簡秋雨彎着腰咳嗽,看向別處。

“青水同學,麻煩你去叫一下護士。”

青水深吸一口氣,立即站起身:“好的,我馬上去。”

她篤篤篤小跑,走的時候還帶上了門。

房間一下尴尬起來,鄧離拖了下板凳,直直坐着,正對着簡秋雨。

簡秋雨正好朝她看來,用一副病弱的模樣對她牽了牽唇:“鄧小姐,謝謝你。”

謝她?

鄧離遲疑了一下:“我沒有幫上什麽忙。”

簡秋雨:“謝謝你,照顧遲穗。”

......。

這句話她怎麽聽着怪怪的,要說也應該她說,畢竟她才是宋遲穗的老婆。

“哪裏的話,小穗是我的妻子,你這樣說,顯得見外了。”

鄧離朝宋遲穗靠了過去,一面将手輕輕搭在宋遲穗的小手上,四肢微微屈了屈,把小鳥似的手掌握緊。

正面值開始上升。

“我還要感謝你,冒着生命危險,救了我的老婆。”

掌心的小鳥微微顫了顫。

鄧離看了宋遲穗一眼,見她目光閃爍。

她依舊沒有放手,轉而看向簡秋雨:“對了,你感覺怎麽樣。”

她眼睛朝她一擡,搖搖頭:“見遲穗沒事,我就沒事。”

說完,又看向了宋遲穗。

“我是她的班主任,自然要對學生的安全負責。”

哼,鄧離翹起二郎腿,此時恨不得給她頒獎,奧斯卡最佳演員獎。

“沒誤會,你既然沒事的話,我也就放心了。”

她轉過身,再次伸手拉着宋遲穗另一手,上下端看着:“小穗,你沒事吧。”

依稀記得,她一直在她身後,安安靜靜地玩着貓。

“沒事。”

宋遲穗聳肩,悠悠把手從她手裏抽開。

*

主治醫生來了,替簡秋雨初步檢查過,沒什麽大問題,只是還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簡秋雨半躺在床,攏着手輕輕咳了咳:“醫生,住院的話,不太方便,我家裏的人都忙。”

醫生嚴肅:“家裏人忙,回家就不忙了?你在這好好休息。”

他轉頭:“你學生那麽多,一人替你守一天,難道還有多大的問題?”

簡秋雨繼續僵持:“我弟弟他.....咳咳咳。”

說着說着,越發臉色蒼白。

宋遲穗連忙說:“老師,你別擔心,這幾天我會在這裏守着,”她的傷因為她而起,陪護的事,還是要做好的。

青水也點頭:“簡老師,有穗穗和我,你就安心讓你家人忙去吧。”

此時,簡秋雨遲疑地看了看宋遲穗:“這......這恐怕不太好吧,你身子這麽弱。”

兩人僵持了會兒,最終定下來,宋遲穗守上半夜,青水則守下半夜。

從現在開始,青水回去休息,宋遲穗則留下來。

房間就剩下三個人,空氣中泛起絲絲尴尬。

宋遲穗心有愧疚,一心遵循着醫囑,守床的時候應該做什麽。

簡秋雨則安心地躺着,數着頭頂點滴。

鄧離站在一旁,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多餘的,連呼出的空氣都是錯的。

她本想換下宋遲穗,她來守,只是一想到就算開口,依據宋遲穗的個性,定然不會答應。

兩人好不容支開青水,想必下一個就是她了。

她還是主動找機會溜了才是。

不出意料的,宋遲穗果然轉頭過來:“阿離姐。”

喲,還真的改口了。

鄧離聽着心神滌蕩,她咳了咳:“小穗,什麽事。”

“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多虧了你。”

宋遲穗擡頭,一雙杏仁眼似小鹿盯着她。眼中閃爍珠光,我見猶憐,沒辦法,在簡秋雨的面前,她縱然要乖軟可人一些。

她長舒氣:“也好,警察局那邊還有事沒完,還得去寵物醫院接小白,一會兒到點來接你。”

“好。”

*

寵物醫院,小白已經洗好了澡,它做完了檢查,蜷縮在沙發上,乖巧地舔着自己的毛。

見了鄧離,它立即從沙發上跳下來,一下沖到她面前,仰頭喵嗚喵嗚地叫着,還用頭蹭她的腳踝。

她蹲下,輕輕抱起小貓。

小貓不到兩個月,還不如她的兩個巴掌大,肉肉軟軟,奶糊奶糊的,她抱起它狠狠吸了一口,特別治愈。

寵物醫生簡單介紹了一下它的狀況,它應該是被餓了好幾天。

怪不得,餓好幾天,再用食物誘導,小貓怎麽都會上套。

哎,看來貓咪也是可憐喵。

“醫生,沒有其他的毛病了吧。”

“暫時沒有了,回去好好讓它休息,喂飽,不要讓它受到驚吓,在逆境環境中生長的動物,對外界的反應很容易敏感。”

“明白。”

鄧離揉了揉貓的頭,再抓着它的小軟墊,揉了又揉:“乖乖,以後你有家了。”

小白倒很聽話,一路上跟着她坐車去警察局,安安靜靜的,也不炸毛,看它那一團雪白的身體,太陽光灑在上面,更顯得毛茸茸透光。鄧離心情十分美好。

動物都知道救命之恩,都知道對她放下戒備,這個宋遲穗,至今還懷疑她,比嬌貓貓難養多了。

車子開到警察局門口,鄧離在門衛登記好身份證,便到了王警察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黑壓壓地坐了一片人,他們都帶着手铐,帶頭的鄧成夏坐在前面,見鄧離進去,她激動地站起來了。

“警察,你們怎麽不抓她,抓宋遲穗,她是害我的人,是害我的人!”

原本,鄧成夏是沒有報警的,如今鬧了這麽一出,鄧成夏把自己的經歷也說了出來。

王警官一身制服,站在中間:“一碼歸一碼,你的事情,我們會按照流程調查,而今天,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違法了。”

鄧離抱着貓,拖開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鄧成夏,我再說一次,害你的人,不是宋遲穗。”

鄧成夏:“不是她,那是誰?”

“你自己得罪過多少人,心裏沒有數嗎?”

一時間,鄧成夏無言。

鄧離也無法引導鄧成夏去回憶那天的事,畢竟那是她的傷痛,她也沒有權利和職責,更沒有必要。

此時,王警官站起來:“好了好了,打人違法,聚集人打人更違法,鄧成夏,這事你開脫不了。除非你們和解。”

四周靜壓壓的,王警官站起來,順便叫鄧離一同出去。

警察室十分安靜,鄧離認真仔細地做着筆錄。

沒一會兒,面前那王警官忽然擡頭:“你還挺厲害的,練過?”

鄧離謙虛到:“以前都是小打小鬧,練出來了,沒想到這次他們動真刀,幸好我以前也是特......通過特殊訓練的人才。”

她樂呵呵的,生怕把自己上輩子的職業說出去,說出去那還得了。

“一個人打十幾個人,他們都鼻青臉腫,你沒有受傷?”

面前的警察,年齡三十來歲,說話卻是一套一套的。

鄧離雙手交疊在一起,低頭沉思,睫毛微微跳動了一下。

看樣子,對方是不信任她。

半響,她松開手,将左手袖子卷起,露出包紮的傷口來:“我被他們刺傷了。”

警察眉頭一跳:“嚴重嗎,讓醫院出鑒定報告。”

鄧離:“王警官放心,我一定配合出報告,我還不算什麽,我老婆的老師,你知道的,主要挨打的是她,都進急救室了。”

“這樣啊。”

“嗯,事情從頭到尾是這樣的......。”

經過鄧離的掰扯,她總算擺脫了王警官的追問。

她不想說太多,暴露了身份就麻煩了。

從警察局出來,鄧離抱着貓回到醫院。

666病號門口,鄧離朝裏邊看去,見宋遲穗正坐在一旁看書,病床上的簡秋雨已經睡着了。

她輕推開了門,露出半張臉在門縫,一面把小貓舉起,透過門縫,一手抓着小貓的爪子沖宋遲穗揚了揚。

宋遲穗聽聲轉過頭來,正好瞧見正在用貓逗她的鄧離。

“出來。”

鄧離的嘴巴湊在門縫,用嘴型和氣音說話。

紅唇像是玫瑰花瓣,在門縫裏淺淺綻放。

她瞥了一眼床上的人,見簡秋雨睡得正好,這才輕緩滑動着輪椅,出了房門,再輕輕阖上門,這才轉頭看向鄧離。

“給你。”

鄧離笑意盈盈将小貓遞給她,此時,小貓已經被洗得幹幹淨淨,毛發锃亮,連眼睛閃爍的光都是水潤的,它的小爪子在空中撓了撓,梅花腳印粉粉嫩嫩,叫聲奶聲奶氣,十分可愛。

她伸手,雙手捧着小奶貓,将它輕輕置于腿上。

“鄧離,謝謝你。”宋遲穗撫摸着奶貓兒的頭,擡起一雙大眼睛盯着她。

此時,腦海正面值+10!

看來,原來幫忙照顧貓貓也可以得分的。

鄧離半蹲着,一腳保持半跪的姿勢,和她保持平視,并調侃道:“你還會說謝謝。”

對方手一頓,深深吸了口氣,眉眼迅速轉到別處。

變臉倒是挺快。

鄧離轉到她視線那側:“對了,你剛剛跟我扔鋼棍的時候,還記得叫我什麽了嗎?”

宋遲穗擰着眉:“什麽?”

“啧,你還問我,明明叫了姐姐,怎麽剛剛又叫鄧離。”

她上手,伸手去撫摸貓兒的小腦袋。

手指時不時觸碰白嫩小手指。

指尖輕微的接觸,感受到對方的冰涼,這種不經意,也不會引起她的反感。

正面值自然跟着上升。

關于她的疑問,宋遲穗回答;“我是一時情急,才那麽叫的。”

鄧離蹲在她面前,距離隔得近,眉目舒展,清澈的眼朝她一擡:“以後就這麽叫吧,我喜歡聽。”

宋遲穗沉思,叫法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想知道,你今天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去拍戲了嗎?”

鄧離摸貓的手微微一頓。

她看着她,見她雙眼冷冷,絲毫不像是對簡秋雨那般溫和。

要怎麽說......。

“咳咳,今天我休假,而且我想知道你今天去哪裏,想跟着你,小穗......。”

宋遲穗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鄧離所幸嘆氣:“你真沒良心,我好心救了你,你竟然不第一時間關注我有沒有受傷,還質問我。”

她說着話,一面撩起衣袖,露出半截白色的醫用紗布。

“我不是質問你,我只是。”

宋遲穗矢口否認,一擡眼,便看見她黑色袖口下那鮮豔的紅色。

她連忙抓起鄧離的手,輕輕扯開她的衣袖,露出完整的小手臂,十多厘米長的白色紗布上,浸出到中指大小的血色痕跡。

“你受傷了。”

她纖巧的細指輕輕貼着她的肌膚,眼神充滿了擔憂。

此時,正面值竟增長了50!

鄧離吃了一驚,還可以這樣。

她趁熱打鐵,做出頭暈目眩的樣子,一時歪倒在她懷裏,痛苦地喊:“好痛,你幫我吹吹。”

作者有話說:

鄧離:要吹吹,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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