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鄧洛普最近很窮,或者說,只要參加完一場宴會後他就會窮上一陣子。
女人在平時的花銷雖然大,但他還能應付,可一到社交季或者參加宴會之後,女人們的花銷他就顧不上了,首先社交場合的禮服就不能重複,首飾也不能出現第二次,家裏的女人這是必須的,外頭的女人也不能缺着。
外頭的女人打扮起來才是真的好看。想到他的小寶貝,鄧洛普的眼睛紅起來,舔了舔上嘴唇。
“怎麽了,奧康納先生。你看起來很煩惱。”說話的年輕人是斯特商行老板的小兒子,也是鄧洛普的牌友與“顧客”之一。
“小斯特,竟然在奧爾場看見你,這可真是驚喜。”鄧洛普看見戈·斯特後眼睛都亮了。
一般他們可都是在牌桌上才見面的,能到奧爾場來,肯定是贖監獄裏的“犯人”的。
“奧康納先生,您可得高擡貴手,我昨天剛輸了三枚金幣,老爹正防着我呢。”
“那得看你要贖的是什麽人了。”鄧洛普笑着用手比劃了一個八。
戈·斯特擺手:“自然是清白的人,異端我也不敢要。”
“人叫菲利·曼斯卡亞,是我學院的同學,騎士家庭出身,上次他去華文街區辦事,被您給帶回來了。”
“小斯特,你剛剛不是問我正在煩惱什麽嗎?我在想,如何才能有更多的錢。”
戈·斯特不敢相信,笑道:“奧康納先生,您都這麽富有了!”
“可是錢總是用不夠的。我相信小斯特是知道的。”鄧洛普将雙腳放在辦工桌上,人仰躺在椅子上,擺出概不還價,愛贖不贖的表情。
戈·斯特沒法,他眼珠快速轉動,湊近,小聲對鄧洛普道:“奧納康先生,您在我們這些人身上只能賺到一些小頭,其實人口才是最大的財富。”
戈·斯特見鄧洛普依舊沒有表态,他接着道:“這話可是希維爾的大富商之一,辛辛巴·梅瑞狄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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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憶自己之前從好友口中聽到的,準備忽悠自己父親的那些話。
“北漠的高索亞奴隸,讓北漠賺了多少錢?但希維爾的商人從北漠的奴隸商人手中買下高索亞奴隸,讓他們去山裏挖礦,開荒,種地,厲害的再高價賣給鬥獸場,漂亮的調教後賣給貴族,這比北漠單純賣人口可賺的多多了。”
戈·斯特的話越說越順:“您這裏的犯人,不少都是平民,平民贖人又能出多少呢,可是平民他們能幹呀,他們呆在牢中還浪費糧食,還占地,您不如讓他們出去為您賺錢,有人出錢願意贖出去,您之前的買賣也沒少呀。而且還可以給後面進來的人倒騰地方出來。”
鄧洛普越聽越認真,他認為這事完全可行。他現在做不就是北漠的人口買賣,如果他學習希維爾的做法,錢不是會更多!
“這法子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鄧洛普疑惑看向戈·斯特。
戈·斯特昂首挺胸一臉驕傲:“那是當然。”對面鄧洛普的懷疑,他又瞬間垮臉笑道,“我這不是被老爹關在書房裏,為了應付老爹才想出來。要我說,家裏有大哥就好了,大哥又不會不管我的。”
“怪不得這段時間沒有在牌桌上看到你。”鄧洛普笑起來,顯然是相信了戈·斯特的解釋,“你果然是老斯特的兒子。”
“所以?”戈·斯特朝鄧洛普擠眉弄眼。
鄧洛普比劃一個六:“不能再少了。”
戈·斯特感覺到肉疼,但還是點頭成交。
戈·斯特順利領着人走後,鄧洛普也坐不住了,他很快來到自己姐姐西娅的住處。
他貪財也貪權,但他更知道西娅才是他立足在霍爾達的根本,所以遇到比較重大的事情,他都會告訴自己的姐姐一聲,他不聰明,但是菲利克斯閣下卻不一樣。而姐姐那裏,他可以拿到菲利克斯閣下的意見。
這同樣是他在霍爾達站穩腳跟的根本之道,菲利克斯閣下會因為他的彙報而更加看重他,能将奧爾場監獄交給他管便是證據,沒看見那個沒有自知之明的索雷斯們都呆在清閑又沒有油水的地方嗎。
西娅看見鄧洛普在白天的時候來了,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猜測鄧洛普可能是沒錢了,她将自己的首飾盒子合上:“最近我手頭上可沒有錢了,缺錢的話,你自己去想辦法吧。”
“我親愛的姐姐,你怎麽可以這樣招待你的弟弟,這次我來是帶來了一個絕好的賺錢方法。”
西娅不相信鄧洛普,她完全知道鄧洛普是怎樣一個德行。
鄧洛普将戈·斯特說的又重複說了一遍。
待鄧洛普說完,西娅問道:“這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戈·斯特。”鄧洛普知道自己的能力,沒有攬功直接交代,“他是斯特的小兒子,以前是我的牌友,今天在奧爾場,他來贖同學時告訴我的。”
“他會怎麽好心告訴你這個?”西娅再次發問。
“因為他要還價,我告訴他,我最近很窮。”
西娅翻起漂亮的白眼:“窮?你少養幾個女人不就富起來了。”
鄧洛普不想在這個上面多說:“親愛的姐姐,你就說行不行。”
“我覺得行,不過這事的問德文後才行。”西娅,“他今天晚上就會過來。”
“神子還在這裏,那個老女人怎麽還會讓菲利克斯閣下來你這兒?”
西娅白了鄧洛普一眼:“神子又不會管一個市長究竟有幾個女人。”
“沒錢這幾天就不要去打牌了。”
鄧洛普起身要走,聽到西娅的話,嬉皮笑臉:“就是缺錢才更要去打牌,他們一定都很想給我送錢。”
“少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你女人這麽多,怎麽還不見奧康納出一個子嗣?那肯定是你不夠努力。”
“奧康納的下一代怎麽能從那些女人肚子裏出來?”鄧洛普在西娅發火前跑開,“還是親愛的姐姐快點懷上菲利克斯的兒子吧。”
在鄧洛普離開西娅住宅那刻,霍爾達華文街區的一個蠟燭店內的地下室中。
羅瑞·威利收到了一份情報,是奧爾場監獄中戈·斯特與鄧洛普·奧康納的對話。
在昨天晚上,他接到斯賓塞大人的神谕,将一本藥草書送給神子後,神子告訴送書人的那句話。
“收到這份禮物我很開心,作為交換的事情,我也已經在着手了。”
這就是神子作為交換之物嗎?
羅瑞·威利低頭更加虔誠得相信斯賓塞大人與塞拉爾神子只是相互利用的關系,放棄北漠的一部分勢力是必要的選擇。
斯賓塞大人不曾有過要抛棄他們的想法。
“讓斯爾邦他們去接觸鄧洛普·奧康納,務必讓鄧洛普将那些犯人都帶出監獄。”
只要帶出了監獄,他們就能百分之百救出他們的同伴。
霍爾達教堂內,沈樂成歲月靜好,日子過得舒服惬意,不過卡特醫生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卡特醫生小心看着手中的草藥書,他完全不知道塞拉爾神子究竟是如何神通廣大,竟然還有這樣明顯屬于異端的書籍。
只是拿在手上,他都覺得燙手,就別說看內容了,他一個早上都沒能看進去多少,心思全部都用在膽戰心驚上了。
“我真要的要看完嗎?我覺得它們都長得一模一樣。”卡特醫生小心翼翼看向塞拉爾神子。
沈樂成頭也不擡:“你不是醫生嗎,怎麽記這些東西就不行了?”
“神子,威逼利誘對我沒用的。”
“哦,那,不看就去死,我身邊不留沒有用的……”沈樂成看見從窗口竄進來的碧綠色身影,“生物。”
在三姑娘山上将蛇放生後三天,它終于回來了。
小碧蛇蹭了蹭沈樂成的手指,想要光明神術的照耀。
沈樂成莫名就讀懂了,施展光明神術将小碧蛇籠罩其中,舒服得小碧蛇仿佛一條死蛇一樣攤在地上。
“如何?”沈樂成收回神術,小碧蛇撒嬌,沈樂成道,“彙報了才能享受。”
小碧蛇蛇尾卷起了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看着卡特醫生目瞪口呆,這還是蛇?這能是蛇?
神子大人,您究竟做了什麽逼得蛇都不像蛇了,竟然還畫起了抽象畫。
小碧蛇畫了一個抽象的三姑娘山,然後在山裏面畫了一個圓圈。
沈樂成指着圓圈問道:“三姑娘山裏有東西?”
小碧蛇點頭。
“是一間石室?”沈樂成聯想到了格雷亞斯那個地下石室。
小碧蛇再次點頭。
卡特醫生看的眼珠都掉下來了,神子果然不愧是神子,連非人生物都能無障礙溝通了。
果然呀,不是每個人都能當上神子,就這本領,換他他反正不行。
小碧蛇在圓圈中又開始畫圓圈,畫了很多的圓圈。
沈樂成仔細思考後猜測:“裏面都是人?”
小碧蛇點頭。卡特醫生豎起大拇指。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沈樂成将光明圓珠丢給小碧蛇,又将兩者一起丢給了卡特醫生。
“交給你一個任務,教它認字。”
卡特醫生傻眼:“啥?!”讓他給一條蛇上語言課?
沈樂成又看向小碧蛇,對它道:“跟着卡特學字,還有那本書,全部背住。”
小碧蛇全身僵硬,成為一條豆豆眼的死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