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今日的晚餐是牛排與白面包，在加上土豆泥炸過的小圓球做甜點，配上蘋果酒。
卡特醫生鼻子動了動：“今日的晚餐似乎很好吃，聞着挺香的，是不是換廚師了？”
“你覺得前幾天的飯菜都不好吃嗎？”
卡特醫生想了想之前的菜：“大概是我不喜歡吃魚和番茄吧。”
沈樂成多看了他一眼。
他将牛排上的青色碎末的香料掃到一邊，優雅切下一塊牛排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沈樂成咽下口中的牛排，将手中刀叉放好，餐巾擦嘴。
卡特醫生看了看沈樂成的動作再低頭瞧了眼基本上沒動的牛排和炸土豆泥丸子。
“您這就飽了？”
“你想嘗就你吃吧。”沈樂成端起酒杯小抿一口蘋果酒，倒是有幾分他那個世界蘋果醋的味道，他又接着品了幾口。
“您真的不吃了？”卡特醫生是個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認為塞拉爾神子不會對他這麽好，他小心翼翼問道，“是這些食物有什麽問題嗎？”
“香料味道重了一些。”沈樂成将杯中的蘋果酒喝完，“明天就是希爾神官安排在白鴿廣場上舉行大型彌撒，審判異端的時間，作為侍奉光明神的神子，需要在這段時間裏保持身心的潔淨，重口的東西絕對不能入口。”
卡特醫生不知道神殿內是否真的有這個規矩，但他聽神子說得有模有樣的，也就相信了。
“那我直接吃了？”卡特醫生再次詢問，雖然他也經常嘗一嘗塞拉爾神子的食物，可是主食他還是從來沒嘗過。
沈樂成點頭：“你現在倒是小心翼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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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醫生坐到沈樂成讓出來的位置，切割被烤的外焦裏嫩，切割時還有醬汁與熱氣一同冒出，香味撲鼻讓人不斷吞咽口水的牛排。
放入一口入嘴，汁水在口腔內四濺，牛肉兼具着嫩與較勁，不粘牙，卡特醫生感覺只咬了兩口，牛肉仿佛與醬汁融合一起流入腹中。
不愧是頂級的牛肉制作出來的牛排，口感是卡特醫生吃過最好的了，醬汁中的香料相互搭配在口中形成美妙的反應，刺激着口腔，口腔不斷釋放出還要的沖動。
牛排與醬汁一起被咽下後，口中似乎還殘留了醬汁的味道，可是細細嘗來卻又感覺不到，想要吃下更多來讓自己的舌頭留住更多的味道。
“太，太，太好吃了。”卡特醫生勉強保持住自己的餐桌禮儀，“而且香料的味道并不重。”
“你喜歡便好。”沈樂成低頭看小碧蛇頭盤在光明珠上，尾巴翹起纏繞圓腹鋼筆，在紙上寫着歪七扭八的字母單詞，寫着寫着，就畫出了蜿蜒連綿的丘陵。
卡特醫生的進食速度逐漸放慢，他覺得不對，比這個香料味道更重的食物，他曾經嘗過，那是凱佩爾管家給神子準備的烤雞肉，當時塞拉爾神子吃了一大半，韋爾斯閣下還對凱佩爾道，還是你的手藝好。
也就是說，塞拉爾神子其實是能吃味道重的東西，而且是比較喜歡的。
至于虔誠侍奉光明神的說法，卡特醫生說什麽都不會信的。
“神子大人，這東西吃了會不會死人？”
“我也吃過的。”沈樂成提醒。
卡特醫生想到沈樂成吃過一口并且吞了下去，應該是沒有事的。
只是他再享受的時候心中總是有些惴惴不安，吃到最後竟然還剩下一小塊。
沈樂成指正小碧蛇寫錯的單詞，看向卡特醫生：“你就飽了？”
“我認為還是男仆餐更适合我，那已經比我之前吃的味道要好多了。”
“你開心就好。”
吃完飯，沈樂成指使卡特醫生往浴桶中倒上熱水，他需要沐浴。
卡特醫生提着桶房間內來回跑了三四趟，才将凱佩爾兩次提來的熱水給全部倒入浴桶內，結果自然是收獲了塞拉爾神子嫌棄的目光。
他都已經習慣了，要是哪一天塞拉爾神子不嫌棄他了，他可能會認為神子被人換了。
趁着塞拉爾神子的沐浴的間隙，卡特醫生拜托守在門邊的騎士幫他端來一份男仆套餐。
“今天大家都有口福了，面條上淋的醬汁是霍爾達大廚特制的特色醬汁，味道很不錯。”那名騎士端來兩碗面條，一碗遞給卡特醫生，一碗遞給門口的韋爾斯，而剛剛他說的那句話，是對着韋爾斯說的。
“韋爾斯閣下還未用餐？”卡特醫生小聲詢問，鼻子動了動，分辨出這個醬汁就是神子牛排上的醬汁。
“是的。”
卡特醫生幹笑：“您可真敬業。”
他發現韋爾斯沒有搭理他，他也端着自己的餐盤進入房間內的男仆休息室。
卡特醫生嘗着相似的味道，開始相信這次塞拉爾神子是真的虔誠的想要侍奉光明神了。
菲利克斯在結束公務後來到西娅的住所，進門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将手杖遞給貼身男仆，同時脫下外套，他笑道：“親愛的，你在做什麽呢，可真香。”
“香煎白魚和土豆泥，不算什麽好菜。”西娅将菜盤端出去。
“只要是你做得，都是極為美味。”菲利克斯握住西娅白白嫩嫩又修長的手，香了一個，把玩起來。
西娅順勢坐到菲利克斯的身上，手搭在他的肩上。
兩人親吻在一起，分開後，西娅頭擱在菲利克斯的脖頸，小手在菲利克斯的胸前畫圈圈。
“今天鄧洛普過來了。”
“他來做什麽？”菲利克斯停住嘴上的動作，看向西娅，這樣能讓他更直觀得看到女人臉上的表情。
“他告訴我了一個賺錢的法子，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就想着問問您。”
菲利克斯眼含笑意：“說來聽聽。”
西娅将白天鄧洛普說的話重複一遍，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整個霍爾達都在您的掌控中，那些罪犯也不敢帶着鐐铐逃走。”
菲利克斯眯眼，抱着西娅心中權衡這件事情是否可行。
“這件事情等塞拉爾神子走後再說。”
西娅面露喜色，這樣就足以說明菲利克斯，他其實也認為可行，也動心了。
“好的，我會讓鄧洛普在這段時間裏都謹慎小心一些的。”
“有你管着，我相信他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的。”菲利克斯深情款款。
兩人吃過飯，在沙發上，床上，地毯上滾過一遍後，菲利克斯攬着睡眼惺忪的西娅，在她額頭親吻：“睡吧，你太累了，親愛的。”
“是您太厲害了。”西娅也回以親吻，在菲利克斯的懷中睡過去。
等西娅的呼吸平穩，菲利克斯從床上走下來，重新穿上黑色西裝，平靜冷漠，一點也瞧不出剛剛的熱情來。
貼身男仆正等候在門邊為準備出門的菲利克斯披上外套，遞去手杖。
菲利克斯坐上馬車，朝着三姑娘山的方向走去。
西娅睜開眼，看了眼身邊空無一人的床，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霍爾達教堂內，當時鐘敲響十二聲，告知所有人深夜已經來臨時，沈樂成從行李箱中取出一件深藍色衣服換上，将因為練字累趴下的小碧蛇纏繞到自己的手臂上。
小碧蛇瞬間驚醒，差點給自己的“寶貝”來上一口，不過感覺氣息熟悉，它就又尋了個好姿勢睡過去。
這可是“寶貝”第一次親近它！
沈樂成繞過地毯上躺着的卡特醫生，直接打開了正門。
韋爾斯與其他騎士們也都背靠着牆，雙眼閉着，就像是人累極後站着也能入睡一般。
倘若是一個人還正常，可是所有人都站着睡着了，這就不正常了。
也不知道那個醬汁究竟是如何調制的，竟然能夠讓專精騎士中招。
沈樂成小心從騎士身邊繞過去，在樓層之間來回跳躍，他來到希爾神官所屬房間的陽臺扶手上。
他站在細細的鐵質扶手上，仔細聆聽房間內的動靜。
沒有任何聲音。
沈樂成跳入更高一層的走廊，悄無聲息來到希爾神官的房門前，他取出一根鐵絲在門鎖中活動，門突然就能夠打開了。
他小心竄入房間內，迅速躲到靠近門的沙發後，打量四周。
确定空無一人。
沈樂成才從沙發後出來，大大咧咧探查起希爾神官的房間。
他一直覺得希爾神官在白鴿廣場決定大彌撒前會有所動作，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大手筆的動作，不過也确定了他所圖甚大。
不過也正和沈樂成的意。
原本他還想着如何在白鴿廣場舉行大彌撒前弄出些亂子來，這不，機會就送上門了。
又可以避免他參加這個他壓根就不願意參加的彌撒，又可以延長監牢內黑暗異端審判的時間。
沈樂成來到希爾神官的書桌前，戴了雙黑色手套的手在桌面的書上摩挲，每個抽屜得查找。
第一遍沒有什麽發現，第二遍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痕跡，第三遍，沈樂成終于從抽屜下發現了一個小隔間，裏面放了一張泛黃的羊皮紙。
羊皮紙似乎只是一張大的羊皮紙上的一小部分，上面是梵蒂、塞瓦、希維爾還是統一帝國尚未分裂時的文字。
沈樂成辨認出上面的內容。
“神泉的光明需要更濃郁的光明喚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