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沈樂成将羊皮紙重新放回抽屜隔間，手剛拿開，又将羊皮紙取了出來。
要亂起來，拿走它不是效果更好？
沈樂成再次查看書籍，主要是探查書頁內是否有夾層，最後被他發現了五頁夾過紙條的書頁。
他小心剝開取出紙條，其中有一張寫着“神子被神殿厭棄”。
沈樂成癟嘴，将紙條放至燭火邊燃燒殆盡。
剩下的四張，內容十分零碎，什麽“人已經為你找來了”，“大人要的東西”，沈樂成推導應該是那個傳遞紙條的人幫助希爾奪得霍爾達大神官的位置。
希爾神官很明顯不是教皇一派的，可他又是神殿中哪個勢力的呢？
沈樂成再次環視一周整個房間，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從正門走了出去，無聲無息。
沈樂成在樹木與房屋間跳躍，仿佛一只靈敏的黑貓在建築物之間與樹之間不斷輕盈跳躍，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噠噠噠。”
清脆的馬蹄聲在空曠寂靜的街道上格外響亮，被馬蹄聲掩蓋的是車輪壓過路面發出的沙沙聲。
沈樂成跳到馬車附近的屋頂上，他在馬車外部的裝飾上發現了屬于菲利克斯的家族紋章。
是德文·菲利克斯嗎？雖然沈樂成認出了駕駛馬車的是德文·菲利克斯的貼身男仆，但他依舊不确定馬車內的人。
等到馬車從沈樂成的眼前消失，他準備動身跟過去，街道的黑暗陰影中走出一個沈樂成之前一直未曾察覺到的人影。
沈樂成又重新縮回去，緊緊盯着剛剛那個人影，看起來似乎是個女人，而且還有些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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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女人追随菲利克斯的馬車而去，腦海中快速回憶他最近見到過的女人。
丹尼……夫人？那個被丈夫介紹給鄧洛普的丹尼夫人？沈樂成的臉色古怪起來。
這霍爾達的上層也太，神奇了吧？不過也挺熱鬧的。
這要是在霍爾達住上一年半載，估計每天都不會缺熱鬧看。不過，也要提防着不能讓其他勢力利用了。
怪不得，霍爾達貴族們的發量都不怎麽好。
沈樂成在心中暗自點評。
沈樂成看了看馬車以及丹尼夫人離開的方向，與他要去的三姑娘山的方向一致，他也直接朝三姑娘山而去，不是為了看熱鬧，而是那裏本來就是他的目的地。
三姑娘山的夜晚因為有雪，比街道要明亮不少，與白天相比這三個“姑娘”要恬靜不少。
沈樂成沒有在三姑娘山外發現菲利克斯的馬車，不過卻在樹杈之間發現了人走過的痕跡。
大家都是一樣，都喜歡不走平常路。沈樂成站在樹枝上面無表情看着下方巡邏的騎士與士兵們，心中吐槽。
沈樂成将手腕上的小碧蛇搖醒。
小碧蛇小表情懵逼，不清楚為什麽就又回到了三姑娘山上，是“寶貝”又想把我放出去嗎？它有點拿不準。
沈樂成怕驚動下面的騎士與士兵們就沒有開口，他将小碧蛇放到樹上。
他不會蛇語，小碧蛇字也沒認全，現在就全看他倆之間的默契了。
這要是換成了卡特醫生，沈樂成絕對不會這樣做。他寧願開口說話，也不想知道他們之間是否有默契。
小碧蛇順勢盤在樹枝上，略微思忖，很快明白了“寶貝”的意思。
小碧蛇飛快竄出去，沈樂成跟上。為了能更加順“寶貝”心，小碧蛇專挑樹下人少的樹枝跳躍。沈樂成在蛇後跟的确實很舒心。
越是深入三姑娘山，守衛就越少，也越偏離甜泉水産出的位置。
大約一刻多鐘，一人一蛇來到了甜泉水産出地的背面，那是山陰的一面，樹木不算多，更多的是裸露在外的岩石，青灰的岩石上落了雪，帶了幾分俏皮的感覺。
小碧蛇停在一塊大石頭上，沈樂成知道，這是到地方了。他環視一圈，卻什麽都沒觀察到，這裏沒有機關，就是很普通，很自然的岩石加樹木的地貌組合。
小碧蛇用蛇尾拍打身下的石頭，沈樂成會意，手搭在石頭上，小心感知，石頭露出地面的部分全部實心，至于在地面下的部分，已經無法感知。
沈樂成看向小碧蛇，小碧蛇拍打三下石頭。沈樂成運氣，開始嘗試推動這塊大石，雖然石頭看起來不算巨大，可是卻有着鐵一般的重量，而且在雙手緊壓在石頭表面時，沈樂成能感受到體內光明神力被輕微的壓制。
這是什麽石頭？
石頭露在地面外的部分緩慢移動只發出類似風吹動樹葉的簌簌聲。
将石頭推至正中，厚厚的石頭邊緣的中間出現一個一眼便能看出是最近幾年人工開鑿的痕跡的狹窄的通道。沈樂成雙手感受到石頭帶來的阻力正在不斷增加，他迅速權衡後跳入了狹窄的通道內。
沈樂成手上的力松開，偏移的石頭迅速閉合起來，就仿佛帶了彈簧機括。
沈樂成掃了一眼頭頂的石頭轉頭看向身下的階梯，階梯十分窄并且凹凸不平，僅可容納一只腳站立，四周的石壁同樣凹凸不平，上面被鐵器挖鑿的痕跡清晰可見，有的舊有的新。
小碧蛇在前方帶路，沈樂成跟随其後慢慢走着。
通道并不好走，甚至因為山中潮濕，石面上吸附了一層水層，每一步都帶着滑膩，通道頂部與四周同樣也有積水，十分緩慢的滴落。
大概行走三分鐘，石頭的通道變成了泥土通道，泥土夯實，比石頭通道要幹燥不少，四周有藤蔓荊棘，唯有正中間的繁茂植物被砍斷了，枯枝被丢棄在藤蔓之中。
這裏的空氣中已經有光明神力彌漫了。
沈樂成順着唯一可行走的小徑行走，小碧蛇在藤蔓荊棘中穿越，好似回到了家，好不快活的。
越朝裏走，裏面的空間越來越大，藤蔓與荊棘所占的面積也越來越大，它們的生長也越來越巨大，幾乎有沈樂成手臂般粗細，可以将一個成年人完全籠罩在其中，完全迷失方向。
“你準備什麽時候動手？”
“約定好的時間，在神子離開那天我會讓神子單獨出來，你的人呢？已經都準備好了嗎？”
“在神子抵達霍爾達時便已經埋伏好了，只等我的命令了。”停頓一下，聽起來似乎是菲利克斯的那個聲音接着問道，“你的羊皮卷上所說是真的嗎？”
“到了現在，你還在問我是不是真的？”應該屬于希爾神官的聲音中帶着笑意，“甜泉水的效果，你不是看到嗎？”
“不是，我是說，神子的血液中蘊含了濃郁的光明神力，這點你确定嗎？”
“我是大神官，我自然有我的消息來源，越是被光明神所中意的神子，他體內的光明神力就越濃郁。”
“我只需要，你那邊不會出什麽亂子。”
“你那邊才會吧，之前你馬車後面可是跟了人的。”
“我從情人那裏到三姑娘山來查看甜泉水的守衛，這不是很合理？”
“等到後天，這裏将流淌鮮紅的血液。”
“我很期待那個畫面。”
沈樂成面無表情旁聽完兩人對話，屏住呼吸躲入茂密的藤蔓與荊棘中。等待片刻後，兩人一前一後從他身前走過，前者是菲利克斯，後者是希爾神官。
沈樂成将小碧蛇放出去，讓它從希爾神官眼前竄過。希爾神官目光被吸引，沈樂成手刀砍在菲利克斯的脖頸，等菲利克斯中招後，他又給希爾神官來了一刀。
将兩人放倒，沈樂成跟在小蛇後朝希爾神官與菲利克斯剛剛交談的地方，那裏有一個不知道多深的幽潭，在幽潭前橫放了一個精致的石臺，仿佛古老的祭壇。
幽潭帶着絲絲縷縷的光明神力，與山洞外的甜泉水同源。
石臺上的塵埃與青苔被人打掃幹淨，上面被時光侵蝕的痕跡嚴重，除了劃痕深的地方還清晰可辨，劃痕淺的部分已經被磨平了。
石臺的正中間，沒有任何痕跡，十分平整，所有人一眼看去便能想到，那裏曾經放了十分尊貴的東西。
沈樂成猜測，這裏曾經供奉着光明神本源。
他再次環視四周，這裏幹淨簡單，什麽都沒有。
就仿佛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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