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蘇柏硯從雜亂的巷口另一端趕來時。
姜映耷拉着眼尾,有些煩煩地用手向前撐了一下自己背帶褲的肩帶,輕輕一松,肩帶張力很小,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又煩煩的:“柏硯哥哥,我被淘汰了。”
蘇柏硯指骨冷白,捏起手帕給姜映擦下巴和脖頸上的染料,動作不輕不重,姜映卻嘶了起來。
蘇柏硯眉心淡擰出一道淺紋,問:“疼?”
姜映卷而翹的睫毛繼續垂着,一副你自己應該知道的模樣,不說話。
又擦了一下。
白色手帕被染料暈染出紅色的斑點。
姜映又嬌裏嬌氣嘶了一聲。
“真的很疼?”
姜映眼皮輕阖,烏黑的眼睫輕輕一顫,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嫣紅薄唇動了動:“如果柏硯哥哥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不疼了。”
“先說問題。”
“說了你就一定會回答嗎?”
“看具體情況。”
[這個男人好恐怖呀,我要是看到一個如糖似蜜的小美人向我撒嬌,我絕對:問問問問問,他居然還在審時度勢]
“柏硯哥哥看過小髒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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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能撤回剛剛我說的話嗎?對姜映這個不穩定因素,确實要多個心眼子]
[所以,蘇冰川到底看過小髒片嗎?這個問題好勾人啊]
蘇柏硯金絲邊後的雙眸微斂,氣息平淡如冰,一下,一下,把他擦拭着顏料。
他周身傳遞的氣質太過一本正經、清冷肅穆,姜映驀地有一種自己在畢業答辯現場對着蘇教授犯賤的羞恥感。
明明這個家夥什麽都沒說!
此時不賣慘,更待何時。
姜映暗暗攢勁,還想問個困擾他已久,他一直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時。
一道清沉的聲音在他耳邊緩緩炸開。
聲音很輕很輕,輕到是獨屬兩個人之間磨人的親昵。
“姜小少爺,是怕我不會實踐嗎?”
這話是貼在他耳側說的。
姜映餘光瞥見對方一捧新雪似的清冷脖頸,優越深邃的下颌,心裏那點想嫖對方的罪惡又不動聲色地燃起來了。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雖然無數次想付諸實踐,但是到最後先打退堂鼓的也是他。
主要是姚樂樂給他描述的太慘烈了,姚樂樂和他暗戀多年的男神初戀do了一次之後,連夜分手,在床上躺了七天,忌鹽忌油忌辣一個月,後來見面,不信邪又do了一次,結果第二天姚樂樂揚言沒給對方做絕育手術已經是心慈手軟。
具體描述就是小狗熊和小白兔玩耍,結果小白兔被小狗熊用八十多斤辣椒炮制成了麻辣兔頭,又麻又辣又疼,又有一種被對方背叛的撕心裂肺,毫無爽感可言。
姜映:?
雖然一直不理解,但是恐懼已經刻進了骨子裏。
被記憶中的說法刺激到。
姜映瞬間清醒了,一時間清冷禁欲的金佛重塑金身,目光幽遠而堅定:“我不該問,先看看怎麽複活吧。”
蘇柏硯眸底流光微微一動,薄唇扯出了一個似有似無的嘲弄。
這不是第一次,姜映對他有這樣的反應了。
撩他,又怕他來真的。
手機屏幕的微弱光線照亮了烏黑的眼仁,姜映在彈幕上獲取信息,拿着手機自顧自地走到了前面。
陽光斜照,狹長的巷子裏落下一半陰影。
蘇柏硯俊美的面龐被陰影柔和上了幾分淺墨色,質地如畫卷般清冷。
望着姜映纖瘦的背影,金絲邊鏡片後的眸色産生了一絲熾熱。
他很早之前就想操他了。
是小少爺對這些事沒有一點危險的警覺性,他不過是覺得姜小少爺心中有位白月光,對他只是玩弄消遣,且不想對一個消遣付出逾越私人領域的代價,才一直裝正人君子罷了。
姜映和蘇柏硯回去廁所取了身世信封。
如果要想複活,就要在八個複活點尋找複活錦囊,而且只有四個複活點有複活錦囊,很難找,但是彈幕上說裴煜有兩個。
姜映給裴煜發了信息。
【桃桃】:裴哥哥,你現在在哪?我想借你一個複活錦囊用。(兔兔賣萌)
過了十分鐘,對方都沒有回消息,但是在線的綠點一直亮着。
姜映秀氣的眉心微皺,打去了語音電話,電話接通,對面轉接成了視頻通話,于是屏幕上彈出了一張無限放大的,陸執的臉。
姜映手像是觸電一般,抖了一下:“……”
陸執:“是不是很激動?”
姜映瓷白的指尖揉了揉眉心,輕嘆一口氣,認真:“吓死了,以為我偶像一瞬間整容成辟邪神物了。”
陸執:“……”
陸執将視頻鏡頭一轉,正對着背後的金絲籠子中的裴煜,裴煜坐在籠中椅子上,他肩寬腿長,在狹小的籠子裏有些束手束腳,狹長的眼眸毫不屈服地斜視着陸執。
屈辱、不甘、不屑。
愛豆想轉演員的信念感拉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很嚴肅,但我還是想笑啊]
[不行了,就是因為他們的信念感很強才更搞笑吧]
“陸執。”
姜映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地舔舔唇:“你的情侶搭檔不是沈檀檀嗎?為什麽把裴煜關到情-趣鳥籠裏?你玩的真的很花。”
陸執:“……”
陸執真沒往情趣方面想,就覺得這個籠子镂空雕花格外漂亮,又有中式恐怖戲劇中囚-禁金絲雀囚籠的森嚴感,現在仔細一瞅,還真有點那個意思,清俊的臉瞬間有些繃不住了,牙縫裏磨出了一句話:“閉嘴。”
姜映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說中就急了,真是的,我又沒有說你對裴煜有強取豪奪的想法,你這麽介意,該不會為了上節目直男裝同吧?你們先互啵一下驗驗真假。”
陸執:“……”
真正直男裝同的裴煜:“……”
直男裝同的段司野:“……”
只對蘇柏硯彎,其他時間段默認自己是直男的沈檀檀:“……”
“快點呀,挺急的,億萬粉絲都看着呢。”
衆人:“……”
“反正你們就算是合約情侶,以後也會走向打啵這一步,先親後親怎麽了?以後熟成朋友了,才不好意思親,你們都忘了演員拍吻戲都是在不熟的情況下拍的嗎?”
衆人被念得想自盡:“……”
裴煜想紅的心又減少了一分,原本以為為了紅出賣色相什麽都可以做,窺了一眼段司野,他突然覺得自己糊一輩子也是不錯的選擇。
陸執眉色陰郁,忍住想咆哮的怒火,掐了掐山根,薄唇扯出了皮笑肉不笑的淺笑:“別嘚嘚了,裴煜被我們捆了,帶着我和段司野的身世信封來深海ktv交易,你可以複活的時限只有三個小時,不來就等着徹底出局吧。”
另一邊,深海ktv。
昏暗奢華的包廂內。
陸執讓侍應生準備了一套骰子,和一副牌,這兩樣東西裏都動過手腳,殺手剛剛使用過,等到蘇柏硯二人到達,估計使用權限就會被凍結了。
給蘇柏硯準備的骰子內部灌注了水銀,表面看不出任何端倪,拿在手裏和感受不到和普通骰子的區別,但是真正搖起來時,“一點”處太沉會永遠面向桌面,精準露出“六點”,只要他要求搖出最小點,蘇柏硯肯定會輸。
以免姜映搞破壞,他們給姜映準備的是一副牌,在紅桃A、梅花10、方塊Q三張背面塗了特殊材質的顏料,沈檀檀戴着一顆特質的隐形眼鏡,能清楚地看到牌背面的提示。
他們選擇用賭的方式,是怕蘇柏硯他們将信封送給江嬈簡燃,如果他們拿不到身世信封,一旦信封投遞出去,他們兩個都得出局。
将身世信封拿到手,估計也到了殺手權限解封的時候,再将姜映他們全部解決掉,最大程度地獲得利益。
陸執打開了一瓶冰鎮啤酒,倒滿,喝了一口,陰恻恻的眸子盯着裴煜。
半晌,嗤笑一聲:“我在姜家那麽多年,那個小不點都沒叫過我一聲哥,你不就是會嚎兩嗓子嗎?有什麽牛逼的。”
裴煜:“……”
剛剛他被近一百個黑衣人圍追堵截,陸執趁亂給他的兩腳裏面,絕逼夾雜了私人恩怨。
于是,裴煜用更加不甘的眼神,怒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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