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姜映要不是察覺到他和秦斯以之間微妙的氣場, 就真的信他的話了。

蘇柏硯眸光冷淡,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寫滿了儒雅矜淡,似乎想證明他根本沒有生氣, 也根本不在意。

姜映越看越狐疑, 沒有人會因為小舔狗還繼續舔不舔而擔心。

但是會因為老板鬧情緒心驚膽戰。

不過既然對方想演,姜映也配合,捏着一顆又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喂給他。

蘇柏硯全部吃掉了。

薄唇偶爾擦到姜映雪白的指尖,一股青澀的電流在皮膚接觸間流竄。

姜映瑩白的手指微抖, 剛要收回手, 蘇柏硯卻強勢地攥住了, 在他發癢的指尖處輕揉了一下,妖冶眼角的餘光似乎在笑他的敏感。

兩人之間甜蜜的氛圍撩人心弦。

一旁的工作人員看了心髒也跟着砰砰。

媽的, 這就是娛樂圈夫夫官宣後時時刻刻難以克制的甜蜜狀态嗎, 磕!

姜映将一小碟子葡萄全部喂給蘇柏硯後,手指上沾了不少黏膩的汁水, 去洗手池洗手,前腳剛走。

秦斯以身上的雅痞氣質蕩然無存,臉上淺淡的溫善笑意也頃刻消失,目光挑剔:“沒想到蘇影帝也會犯了演戲大忌,表演痕跡太刻意,騙騙旁人還可以, 別把自己真騙了。”

“吃過葡萄。”

聲線矜涼、炫耀和對挑釁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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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以:“……”

秦斯以皮笑肉不笑:“你是沒看出桃桃眼底的嫌棄,等會兒我們還要拍更親密的照片,蘇總最好回避一下,減少一下演員的精神壓力。”

“吃過葡萄。”

秦斯以:“……”

你馬逼。

就會說這一句話是吧。

邵榮見狀, 連忙讓人把新布景上的一盅剔透飽滿的豔紅荔枝撤下了。

要是真把電視劇主角攻受互喂荔枝的情景拍下來,估計蘇柏硯會把他祖墳扒了, 讓他對着他太爺爺的骨灰承認家門不幸,他還年輕,不能真去玩命。

第二組照片是穿成男妃後的感情極限拉扯。

養心殿上,禦座旁。

薄清玉為霍君墨撫琴,雪色的手指撫在焦尾之上,脊背纖直,此時的他已然對霍君墨動情,奪舍之後的背井離鄉和感情上得不到真正的對待,讓他身心俱疲。

而霍君墨又是個時而甜寶時而瘋狗的男人,薄清玉高傲不肯言愛,誤會薄清玉心有所屬,就在薄清玉撫琴之際,将他抱在禦座之上,玷污了他和他心中至高無上的皇權。

不過這段戲邵榮打算采用光影手法隐晦拍攝,再找一個替身完成全部過程。

一、是答應了姜映不拍激情戲的要求。

二、就是蘇柏硯畢竟他的兄弟,他不可能真做一些傷他的事。

于是這段戲的照片呈現就很小清新了。

姜映正一旁撫琴,秦斯以修長的手指捏着酒杯,眼尾洩出流光,懶懶散散地半仰躺着,放蕩不羁,視線灼熱又不忿地望着姜映。

蘇柏硯也在不遠處望着姜映。

姜映神情專注,小扇子般卷翹的睫毛在白皙的臉蛋上落下淺影,鼻尖小巧,姣好的唇瓣柔軟,又因為融進了角色情緒,高傲之中,又帶着幾分惹人憐愛的脆弱。

很漂亮。

蘇柏硯的指腹微微摩挲了一下。

想到了那晚在辦公桌前姜映坐他懷裏,仰着脖頸,小臉嬌豔欲滴,被他逼到了極致,那種情況下,還能因為他一句話,努力繃緊顫抖個不停的身體,乖的要命,肩骨雪白的肌膚在他的掐捏下變成了誘人的粉色。

喉間愈發得燥熱。

渴了。

蘇柏硯去了二十一樓的全視角落地窗前,靜靜心,他現在看姜映超過兩秒,他一向只會運作工作和利益的大腦就會不自覺産生廢料。

第二組照片拍完,就是感情互通後并肩疆場的畫面了,需要更換妝造。

姜映去了化妝間,這個過程中沒有看到蘇柏硯,有點疑惑。

化妝師在給姜映上妝,姜映拿了手機,給蘇柏硯發信息。

宇宙最紅男明星:「你去哪了?我等會兒就要拍完了,你要是忙,我打車。」

沒有多久。

蘇柏硯回了消息:「不用急,我在外面等你。」

落地窗前,蘇柏硯俯瞰着遠處的車水馬龍,手機裏再度打來了蘇老爺子的電話。

毫無意外地,又被他再度挂斷。

他沒有選擇拉黑,畢竟從小到大都處于垃圾親情的關系中,但凡遇到一點不是那麽垃圾的關系,就會如獲至寶。

很可笑。

意見相同時,蘇老爺子是很疼很寵他,意見相左,那就靠着從前的疼寵打感情牌壓制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蘇柏硯将蘇老爺子抛之腦後,覺得自己應該上網咨詢一下,關于禁欲方面的問題,他現在像個愣頭青一樣控制不住思緒确實很難辦。

但是打開搜索軟件之後,冷白指腹敲下的卻是——

蘇老爺子将電話打給了周祁然。

周祁然是蘇老夫人親弟弟的孫子,和蘇柏硯是表兄弟關系,他打小嘴就賤。

周祁然:“爺爺。不是硯哥不接你電話,不願回老宅參加家宴,你自己做法就有問題,你看不上姜映,那給他安排相親也得找個男的啊。再說了,從基因學上講蘇柏硯不适合有後代,他的美貌基因已經達到了頂峰,生出來的孩子絕對會基因突變,到時候你左手一個醜孫子,右手還是一個醜孫子,兩人對着醜。”

蘇老爺子臉都氣綠了:“你讓他接電話。”

周祁然:“他除了搞錢,腦子裏沒一點別的東西,薄情淡欲,就算到了現在,還在處理國際電話會議,不信你看——”

鏡頭一翻轉。

「如何向前男友提出第二次doi請求?」

蘇柏硯搜索欄上的文字,清晰撞入兩人的眼球。

恐同鬥士蘇老爺子:“……”

晴天霹靂。

周祁然一下子關掉了通話,震驚得無以複加:“你破處了?”

“還他媽的想破第二次?”

“所以你這幾天真的是因為想那事兒想得睡不着覺?”

蘇柏硯:“……”

蘇柏硯懶得理他,不動聲色地保存了幾條可能有用的答案推薦後,熄滅了屏幕。

結束了拍攝任務,邵榮打算帶着幾個主創組個飯局,讓他們彼此更加熟絡一點。

蘇柏硯看見秦斯以就食不下咽,自然不肯讓姜映去。

姜映最讨厭和半生不熟的人聚餐,去了也是全程拿手機和發小們吐槽所見所聞,于是蘇柏硯一叫他,他立馬頭也不回地跟着走了。

時間已經是13:20。

蘇柏硯帶姜映去了徐記私房菜館用餐,到地方把周祁然打發走了,獨留給兩人的二人時光,順帶着刷刷好感度。

他在澳洲的電影拍攝任務還沒有結束,這次回來時張導最近狀态不佳,給全劇組放了個小假,他不日又要返程澳洲。

徐記私房菜館裝潢古樸,包間內火鍋和烤肉爐子。

姜映點了幾個菜,接到了他哥姜沉的電話,接了之後,猶豫的看了一眼蘇柏硯,有點為難的說:“我哥他看見我們來這裏了,他說他也要過來。”

火鍋和烤肉爐子燃起。

室溫略略升高。

蘇柏硯脫下西裝外套,黑色襯衫的紐扣也解開了兩粒,袖口微挽,露出一節冷白修韌的手臂,眉色淡淡,薄唇凝了一絲冷笑:“來呗,他還能吃了我?”

姜映:“我那不是怕他又揍你嗎。”

蘇柏硯不鹹不淡地看了姜映一眼,用夾子将上好的神戶雪花牛肉放在烤架上,淡聲:“反正以後我都是他弟妹,他還能真揍死我?”

姜映被他鬧了個大紅臉,煩煩的,認真糾正道:“咱倆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你就亂給自己擡身份,再這樣,我們真的除了工作,就別見面了。”

蘇柏硯将烤好的肉片沾上醬汁,放在姜映面前的骨瓷盤子裏,應了一聲:“好的。”

想到他和蘇柏硯戀愛被發現那天晚上,他被警察通知去看守所保釋兩個打到你死我活的男人,他就有點後怕,再三讓姜沉保證了不會腦子一熱亂動手,才告訴了他包廂號。

姜映在火鍋裏涮了一筷子鴨腸,秀氣的眉心輕颦,有時候他覺得他談個戀愛就是造孽。

姜沉一直認為是蘇柏硯不正經,扳彎了他乖巧聽話的弟弟。蘇家人則是認為他不檢點,讓蘇柏硯誤入歧途,所以到了現在,兩家人都沒正式打過照面。

沒一會兒包廂門打開了。

門口出現的不僅僅有姜沉,還有一臉斯文溫淡的蘇灼年。

姜映:“……”

真是沒一天太平日子了是吧。

姜映明明和姜沉告過狀,說蘇灼年告密他和蘇柏硯戀愛,讓他失去了一個重要角色,姜沉讓蘇灼年給他轉了一筆賠償金,就了事了,覺得蘇灼年這麽做是為了讓他免受蘇柏硯的摧殘。

媽的。

商業競争能不能玩點兒高級的,一天天拿對方男朋友開盒幹什麽。

蘇灼年在他旁邊坐下,姜沉則是在蘇柏硯旁邊坐了下來。

明明很寬敞的房間,很寬敞的圓桌子,明明有八把椅子,他們卻坐得人擠人。

姜沉慢條斯理地理着袖口,俊美堅毅的臉上戾氣叢生,掀起眼皮,淡聲問道:“我最近在律所聽說你要把以前和桃桃有過節的那個小玩意兒送進監獄,他說給桃桃吃了藥,其他的什麽都沒幹,後來你們去哪了?”

蘇柏硯倒了一小杯白酒,薄唇含了一口,淡聲:“別什麽事都往龌龊裏想,我們婚前不會做越軌的事。”

姜沉:“你最好是。”

沒越軌?幹了他四回而已,關鍵還不是他的四回。

姜映默默的吃着菜,假裝什麽都沒聽到,生怕他哥找他的茬。

他哥對他一直有一種血脈上的壓制。

以前還在上學,姜沉個反同鬥士每天按時按點檢查他有沒有回家,生怕和蘇柏硯發生了什麽之後,他就再也變不回直男了。

蘇灼年慢條斯理地涮着鍋裏的菜。

姜映的小臉蛋越埋越低,萬分後悔讓姜沉來,這氣氛太壓抑了,他的小圓領私服貼合着後頸皮膚的地方開了一個縫隙。

露出了裏面一片雪白的膚色,上面開出了一株暗沉的花,周圍浸出了青紫的淤色,一看就是用情至深時吮咬留下的。

蘇灼年眼底閃過了一抹陰鸷,用筷子夾了幾片肉,放在姜映顆粒分明的米飯上,淡聲:“坐直吃,你這樣對胃壓迫性太強。”

姜映微微坐直了一點:“謝謝四叔。”

姜沉:“你叫他叔,我叫他什麽,以後還叫灼年哥。”

姜映:“……”

都半入土了。

他好意思叫,他好意思應嗎。

姜映沒吭聲。

蘇灼年語氣溫淡:“映映,這次家宴,你不如陪柏硯一起回家,老爺子見了你,對你滿意了,說不定就不會再逼柏硯相親了。”

姜映卷翹的睫毛擡了一下:“……”

倒也不必如拐彎抹角告訴他,蘇柏硯可能要相親的事。

蘇灼年将烤好的肉再次夾到了他的碗裏。

蘇柏硯和他、蘇灼年三個人的椅子間隙本來就小。

蘇灼年西裝褲包裹着的長腿還往外開着,擠住了姜映的腿。

姜映往裏乖巧的并了并,結果碰到了蘇柏硯的大腿。

蘇柏硯修長有力的大腿跨開着。

于是姜映就被狠狠夾住了。

姜映的皮膚敏感,隔着褲子布料也能感受到蘇灼年腿部溢出的溫度。

只好又往蘇柏硯那邊擠了擠,依舊一聲不吭小口小口吃着東西。

可是,剛剛空出的兩厘米位置,又被蘇灼年追上的腿占據了。

正當姜映想起身挪個位置時。

蘇柏硯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姜映的右大腿,指節在他水洗牛仔褲上掐出了淺淺的凹印,硬生生在兩人嚴絲合縫的貼合的腿面間撬開了個口子,涼淡的眸子側睨了姜映一下,淡聲:“姜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姜映:?

我怎麽了我。

蘇柏硯薄唇淡啓:“我四叔羅圈腿未矯正,大腿常年閉不上,平時挨挨外人誤以為他是揩油色狼的耳光就算了,你怎麽也歧視他、躲着他?”

姜映嘴角一翹,故意茫然又認真:“真的嗎?真是太可憐了。”

話音剛落。

蘇灼年的腿收了回去,雙腿交疊,淡聲:“沒有羅圈腿。”

蘇柏硯哼出一個涼淡的鼻音,将筷子一放,拿起外套,牽起姜映的手,就出去了。

蘇灼年當初為了逃避聯姻說自己羊尾,出于一個男人自信的角度,他真信了,就剛剛那眼神、那話裏話外的态度,哪是羊尾?

那分明是渴侄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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