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天空漸漸下去連綿不斷的雨滴來。

蘇柏硯的頭發被雨水打濕, 金絲邊鏡片也蒙了一層水霧,雨水在清俊的臉頰上順成股流下,冷白的下颌染上了冬日的濃郁, 他這一刻完全不知道身處何地。

車上只有一把小傘, 姜家距離市區有點遠,附近也沒有便利店。

封瑤只能支着一把小傘給他撐着。

沒一會兒,別墅大門再次打開。

姜沉握着一個直柄傘走了出來,拿另一個直柄傘的傘頭戳了戳蘇柏硯的西裝外套, 一副牙疼的樣子:“別淋死在這了, 真看不慣你們這些死男同演什麽恨海晴天, 小心被雷劈。”

封瑤接過了傘。

姜沉更牙疼了,蘇柏硯就是死在他們家門口不當緊, 封瑤一個女孩子跟着受罪就過分了。

他說:“你先回車裏, 我就讓姜映和你談談。”

蘇柏硯虛浮的眸色微微一動,扯了下唇:“你會有怎麽好心?”

姜沉确實沒那麽好心, 就沒反駁:“你死在我家門口,我就立刻八擡大轎把映映許配別人,給你的黃泉路上沾點喜氣。”

封瑤:“……”

你是會勸人的。

封瑤回到了車裏。

蘇柏硯還在雨裏,他也許就該死在七歲那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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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那兩只愛他的小狗一起去死。

姜沉也回了別墅,剛一關門就狠狠打了自己一嘴巴子,萬分後悔自己罵死男同那一句, 先回了自己房間,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才端着一盤草莓去找姜映。

姜映睡了一小會兒,這會兒已經醒了, 在玩手機,好像已經不難過了。

姜沉:“蘇柏硯還在那淋雨, 我讓他回車裏,他沒回,你要不要和他再說點什麽?”

姜映繼續玩着手機,沒說話。

姜沉也不勉強,只是把一個桃木牌子遞給姜映,哄着說:“等會兒放在枕頭下,剛剛我給風水大師打過視頻,在線上開過光,很靈。”

“嗯,能避雷。”

姜映秀氣的眉頭輕颦,眼尾泛着懷疑的弧光,輕聲問:“你又幹了什麽?”

“沒幹什麽。”姜沉将用紅繩綁着的小桃木牌子往他枕頭下面塞。

姜映伸出手,将剛剛放下的牌子掏了出來。

定睛一看。

姜映:“……”

桃木牌子上用刀刻出了“男同必死,桃桃除外”,桃桃兩個字後面還有一個小拇指大小的縫隙,可以在上面填他未來配偶的名字。

看得出來,姜沉對男同有容忍度,但不多。

姜映本想起來,撩開窗簾看一下窗外的情況,一道白色的閃電将窗簾縫隙照亮。

他卷翹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又蜷縮回被窩裏,沉沉地睡去了。

夢裏好似染上了昏黃的記憶照片顏色,同樣的雨夜。

他害怕到肩膀顫抖,走進了另一個學生教官的宿舍,整個人像是蔫了的桃子。

夢中,一個高大的少年身穿硬質教官制服,俊容清冷,微翹的眼尾有點漫不經心:“我們已經好到可以同床共枕了嗎,小姜映,是不是今晚過去,你又要忘掉一切?”

“你到底是在玩我,還是真的存在記憶缺陷?”

涼薄帶笑的話語傳入耳朵,卻在他的戰栗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狠狠簇擁住,力道大得幾乎要将他揉入骨血。

他眼角餘光隐隐看清了少年的臉,帶着不同尋常的難過和勇敢,是蘇柏硯。

和記憶裏的樣子不一樣。

記憶中的蘇柏硯是有所保留的,溫淡如水,只有微微的溫度滲透出來,像是怕再墜入無窮無盡的輪回噩夢之中。

姜映睫毛顫動,白膩的額角滲出一點點晶瑩的汗珠,再次睜眼,天已經明了。

姜映慢吞吞地起床,脫掉了睡衣,露出了纖細單薄的身體,站在全身鏡前試衣服,長腿穿進休閑褲中,褲邊滑過漂亮的臀弧,在窄腰處收緊。

洗了個臉,就去下樓吃飯了。

陸執和郭倩也在家,看到他之後神色微微一變,悻悻地端着碗筷去小桌上吃去了。

姜映未來幾天都不會有工作。

因為沈檀檀被戀綜除名,陸執在和沈檀檀官宣戀綜合約情侶時的炒cp微博文案[今生情定檀]直接波及了他,換掉沈檀檀,勢必要換掉陸執。

節目組還在接洽新的藝人,戀綜錄制就此延期兩周。

姜映慢條斯理地吃完飯,出了別墅大門,看到了渾身冰涼,唇色白淡的蘇柏硯,兩人四目相對。

蘇柏硯沒有說話。

姜映也沒有。

過了好久,姜映接到一個電話,坐進了司機的賓利。

他貼粉鑽的勞斯萊斯還在霧色停車場停着,自己開不了,讓司機載他去嘉娛傳媒。

葉莉律所的律師來了五個,個個都是精英,與嘉娛高層談姜映解除經濟合約的事。

圈裏藝人一般簽的是短期約,瞬息萬變的名利場變動很大,容易脫身。

姜映是個比較穩定的人,簽的是十年長約,還有五年的合約在身,按照條款,需要賠付一億違約金。

劉玲給蘇柏硯打去了電話,封瑤接住了。

蘇柏硯因為淋了暴雨,又在雨中站了一夜,在醫院挂水,薄而修長的手背上青筋隐現,貼着輸液貼,接過封瑤遞過來的電話,他纖長的睫毛輕垂,淡聲:“讓姜映接。”

姜映接到電話後。

蘇柏硯沉默了一秒,薄唇微動:“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就走流程吧,違約金不必支付。”

姜映也沒和他客氣,說:“好。”

姜映順利解約,也向江城電視臺發去了解約申請,只不過江電那邊太忙,一直壓着沒有回複。

姜沉給姜映搞了一個工作室,經紀人請的是圈內資深經紀人邱易夢,位置坐落在城西大道的寫字樓裏。

位置是姜映要求的,他喜歡有煙火氣息的地方。

姜映原本想徹底與蘇柏硯的世界割裂,可是又舍不得《盛世為聘》的劇本。

畢竟《盛世為聘》是他心頭好,太難割舍了,就沒提這茬子事。

兩人沒有互删微信。

蘇柏硯的微博依舊單關姜映,但是聊天界面連着七天都沒有再互發消息。

他拒絕與蘇柏硯聯系,蘇柏硯也好像真的在他的世界徹底消失不見。

也許是這段時間的冷靜,姜映沒有聽到蘇柏硯三個字的煩躁感,甚至在電視上看到蘇柏硯出席南城電影節,都沒有換臺。

如果剛一鬧別扭離開,蘇柏硯就追了過來,他肯定會瘋狂應激,他甚至懷疑蘇柏硯摸透了他這個脾氣,才憋着大招等着他。

七天後。

秦斯以和姜映需要實景拍攝草原馴鷹戲碼。

這段戲讓薄清玉對霍君墨産生了愛情的火花,草原夜晚篝火,兩人有一場吻戲,不過是被删掉了的,相較于兩人後期在戰場上的絕美一吻,這一個吻只是表現了薄清玉從不情願屈居人下到心甘情願只是嘴硬不肯承認的心理。

不算是吻戲高光,但是删掉确實對感情線發展有影響。

兩人随着劇組工作人員一起乘坐飛機從江城到達烏市草原,在附近的酒店住下。

第二天,姜映和秦斯以在草原上聯系獵鷹,兩人都是古裝,工作人員在姜映的滾金邊白袍下系了個結實的護臂工具,以免獵鷹立在他手臂上時将他的手臂抓傷。

姜映小時候在姥爺家被大鵝追着咬過,所以對禽類物種有種說不上來的恐懼。

馴鷹師剛要把一只雄壯的獵鷹放在他手臂上。

姜映就忍不住後躲,秀氣的眉骨一直皺着,吓得眼睛緊閉。

姜映也心急,可是越心急就越害怕,對上獵鷹炯炯有神的眼珠子就想哭。

按照劇本要求,他不僅要用手臂牢牢撐起獵鷹,還要騎着馬在草原上做出英姿飒爽傲視一切的動作。

邵榮看到草叢中有一條蛇,讓副導演挑到姜映的方向,鼓勵道:“膽子都是吓大的,你看看這蛇,再看看這老鷹,哪個更恐怖?”

姜映蹲在地上縮成一個小團子,小巧的下巴壓在膝蓋上,一條黑色無毒長蛇被丢在了他的腳邊。

姜映漂亮的杏眼半扁,撿起那條蛇随手打了個蝴蝶結,又扔到邵榮身上,憤憤道:“幼稚,我三歲的時候就可以保護怕蛇的媽媽了。”

邵榮身上猝不及防被扔上一條蛇,愣了一秒,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衆人:“……”

有這樣的導演真的覺得好丢人。

秦斯以走了過來,在他身邊的草地上盤腿坐下,拿出手機調出一段寵物小雞的視頻,讓姜映看,笑着說:“可愛吧。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看到或者接觸到身體都會僵直,忍不住尖叫,想要逃離,這些本身就很難克制,我看見壁虎會渾身顫抖。”

姜映卷而翹的睫毛輕垂,覺得自己遜爆了,可是聽到秦斯以自曝秘密,又覺得自己害怕禽類沒有多丢人了,不過還是有些狐疑:“真的?”

秦斯以勾人的桃花眼耷拉了一下,邪氣和游刃有餘恰到好處的減少一分,略帶幾分鄭重其事的無奈:“雖然很想騙人,但确實是真的。”

姜映沒忍住幸災樂禍笑了一下,清甜的小臉上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漂亮的晃眼,頓了頓,認真說:“秦斯以,你真的很會哄人。”

秦斯以看了他一眼,舌尖抵了一下腮面,不自然地将目光移開了。

工作人員拿出一個秦斯以事先讓準備的小籠子,小籠子裏捉了一只剛孵化幾天的小雞。

小小的軟軟的,一個晃蕩,小雞跌倒,摔在籠子面裏,癱成了一小坨破殼雞蛋流出的蛋黃蛋清似的,可愛極了。

是草原放養的小烏雞,小雞剛孵化出來時是很黏人的,一旦認了主子,對方走哪它都要噔噔噔地跑過來。

秦斯以将黑色小烏雞拿出來,沖姜映笑了笑,說:“你放手心裏試試,很可愛的。”

姜映不情願,為了克服恐懼,還是聽話地展開雪白的手掌,輕輕托起了棉花一樣的小雞。

這一刻,所有的感官好像都發生了變化。

柔軟的,美妙的,讓人想變成ee瘋狂貼貼的。

姜映的心髒快被這只棉花糖一樣的小雞可愛化了,對禽類也沒有那麽抵觸了,接下來的拍攝雖然艱難但也順利。

下午按時拍完收工。

晚上拍篝火場景,需要在提前布置現場,搞收音和移動攝像機用的環形軌道,請一些當地居民當群演。

劇組主創則是回到酒店休息。

姜映正房間裏玩了一會兒手機,秦斯以在微信上喊他去下五子棋,姜映就從床上爬起來,去了秦斯以房間。

林編劇也在。

林編劇看到他來,拿出一罐酸奶給姜映,笑着說:“我正做秦老師的思想工作呢。”

姜映:?

林編劇又說:“小姜老師,你和秦老師演的對手戲太棒了,眼神拉絲,但是就是卻一點臨門一腳的那種讓人尖叫的狂熱感。戲中霍君墨和薄清玉都是不顧世俗偏見的人,我感覺少了篝火晚會間的吻戲,會讓這對cp的張力少很多,你懂我的意思吧?”

姜映把那罐酸奶放在桌子上,在棋盤桌前坐下,漂亮的杏眼裏産生了一絲不耐情緒,如果一開始林編劇和他說那場戲不能删,他可能也不會有自己被趕鴨子上架戲耍的感覺。

他下了一顆棋子後,語氣倦怠散漫:“你說話做事一向這麽出爾反爾嗎?”

林編劇還想勸說的話咽回肚子裏,讪讪一笑:“考慮考慮嘛,為了劇本的完整度。”

小姜老師是有點子純愛基因在身上的。

雖然葉莉離婚後給他換了幾個後爸,姜宏瑞也找了幾個後媽,兩人都不穩定,但愣是基因突變出一個純情小映。

姜映就和蘇柏硯接過吻,在這方面經驗不足。

況且他一直把秦斯以當兄弟,是真的下不去嘴,他親秦斯以和親姜沉有什麽區別,想想胃酸就往外冒。

比起和秦斯以親,他更情願讓蘇柏硯這個狗東西啃一口。

姜映沒好氣的瞪瞪秦斯以:“你同意了?”

秦斯以俊美的面容上真誠很多,聲線輕柔舒緩:“看你意思,我無所謂。不過小姜老師不願意和我拍吻戲是不是覺得我親過的人多,髒?”

姜映又下了一顆棋子,聞言皺眉:“我怎麽可能會那麽想你,雖然感覺你挺花心的,但是接拍吻戲本就是演員的職責之內,你也不用因為網上那點子閑言碎語給自己上道德枷鎖,大清才亡一百多年,有點封建餘孽很正常。”

秦斯以一愣,笑出了聲:“你上脫口秀一定會大火。”

姜映勾翹的眼尾一挑,懶洋洋的,有點傲有點嬌:“不上也火。”

話音剛落。

江城電視臺的孫兼職給他打來了電話,再次詢問姜映是否真的要退出戀綜。

他并不想放棄柏映cp這個香饽饽,畢竟柏映cp才是直播和上星綜藝的話題大頭,是招商引資的來源。

但是如果姜映執意放棄,蘇柏硯那邊表示他們會承擔全部損失,他的真正損失也不大,只是可惜做不出經典的綜藝了。

姜映聽完之後,姣好的薄唇抿了一下,正要答應說好。

手機就被秦斯以拿走了。

秦斯以溫聲和孫監制道:“我和他聊聊,再給你回話。”

姜映不明所以,秦斯以挂掉了電話,過了幾秒,才擡眸道:“你和蘇柏硯出了什麽問題嗎?”

姜映理不清這些,就沒回答。

秦斯以思忖了好久,才繼續接下來的話,每一字都好像毒藥,在他喉管處灼出一顆顆血粒子。

他生來就是偏溫潤的翩翩公子,只要他不言痛,很少會有人發現他內心的凄涼。

他笑容璀璨閑散:“姜映,如果你和蘇柏硯出現了重大的感情問題,以朋友的角度我肯定想讓你退出的。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确定現在和蘇柏硯的關系,不确定自己是真的想逃離他,還是對他有感情負氣的做法,我建議你繼續面對他。人生一輩子很短,如果你還愛他,沒必要拉長時間線,用另一個三年、五年、十年,來證明你和他的感情。小姜老師也不小了,可以用一些成熟的态度來面對感情和事業了,我覺得這個戀綜對你的事業幫助很大。”

姜映纖長的睫毛微微眨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皺了一下眉:“我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麽感情,很亂,想得深了又很煩。”

那不就是喜歡,但又不肯承認嗎。

秦斯以在這方面清楚的很。

秦斯以将手機還給他,修長的手骨撐着線條淩厲的下颌,薄唇勾了一下:“那就繼續面對他,搞清自己的真實想法,省得多年以後再留遺憾。”

姜映遲疑了一秒,接過手機,認真道:“好。”

然後出門去給孫監制打了個同意留下的電話。

室內極其安靜,只有偶爾傳來一聲咔嗒聲,是秦斯以一個人在下兩個人的棋。

林編劇打趣道:“別人是舔狗,你是舔狼,我以為你喜歡姜映,舔舔姜映就好了,沒想到還愛屋及烏地舔蘇柏硯,給他倆牽線。”

秦斯以俊美的輪廓渡了一層涼薄的霜,和平時的吊兒郎當富雅公子哥形象不同,過了好久,視線依舊垂落在棋盤上,淡聲說:“我也很想趁人之危,可是姜映的真實想法更重要。就算我現在用花言巧語哄了他,他要是心中還喜歡蘇柏硯,我總有一天會成為被喂藥的大郎,不是嗎。”

林編劇:“……”

林編劇還想說點什麽。

秦斯以的話再次響起。

涼薄、淺淡、聲線中難以扼制着輕顫。

“閉嘴吧,你也不想看見一個男人強撐不下去,失聲痛哭吧,媽的。”

林編劇:“……”

姜映打完電話,站在走廊。

其實秦斯以剛剛對他說的話,讓他對秦斯以這個人又有了新的看法,他把秦斯以當兄弟,秦斯以好像也真的把他當朋友,不然不可能勸他繼續和蘇柏硯合作。

他是有點顧忌秦斯以火熱的吻技的,他看過好多他的接吻視頻,那張嘴吓人得很,給他一根紅繩,舌頭能在嘴裏打中國結似的。

而且他也害怕秦斯以對他有別的想法,趁機占他便宜。

現在看來,秦斯以對他只是哥們兒心态。

都是朋友,拍個吻戲也沒什麽吧。

姜映也不想讓劇本失真。

忍住了心中的不适感,回到了秦斯以的房間,瓷白的手指輕輕揉了一下棋子,小巧的喉結艱難地咽了一下,淡聲:“吻戲,我同意接了。”

秦斯以好似沒聽到,削薄的唇角卻在姜映看不到的視角,微微彎了一下。

林編劇激動,他的嘔心瀝血改寫的劇本,終于能呈現出最好效果了,當即開心道:“好,我現在就給邵榮打個電話。”

姜映嫣紅的唇瓣動了動,想反悔的話沒說出口。

晚上,篝火燃起,群演們都在圍成圈喝酒跳舞。

薄清玉和霍君墨也在其中,他們兩個坐在一個枯木之上,看着眼前的燈火闌珊,心中的渴望與燥熱漸漸也随着這些歡聲笑語達到了頂峰。

兩個高高在上驕傲的青年,此刻也想體會最樸實的民間之樂。

其中一個姑娘拿出一塊紅帕子照在了薄清玉的頭上,紅色遮蔽了眼前視線。

衆人起哄:“在我們家鄉,相親相愛的人只有在篝火前,當衆接吻,才能長長久久一輩子,熱烈的愛意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才會更加刻骨銘心。”

姜映的視線被遮蔽住了。

卷翹睫毛下的視線只能看到喜帕繁複美麗的花紋,柔軟的薄唇抿了抿,下一刻他纖瘦的肩膀就被秦斯以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

兩人的距離逐漸靠近,秦斯以的氣息似乎灼燒到了喜帕。

紅色喜帕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濃麗。

姜映雪白的臉蛋都被照粉了一些,清冷的神情,但媚意橫生。

只不過。

在秦斯以靠近的那一瞬間,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橫在了兩人的唇瓣之間。

姜映的薄唇被那冰冷的掌背擠壓,嫣紅的唇色在上面印上了幾絲淺淡的唇紋。

下一秒。

一個涼薄帶笑的聲音響起。

“秦老師,我老婆的吻戲,還是由我代勞的好。”

“你也知道的,我老婆要是被你親了,我抓心撓肝,生不如死。”

是蘇柏硯的聲音。

蘇柏硯的掌心擋住了秦斯以的唇,推開他的時候順勢将紅色喜帕拽掉了。

姜映猝不及防地擡眸,入目是蘇柏硯清冷俊美但透着堅定神色的臉。

是那張,在夢中見過的。

勇敢而堅定的神情。

沒了難過彷徨,只有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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