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更)
第54章 (一更)
蘇柏硯将自己的思路打通之後, 心情飛了不止一個維度,決定将自己一身的晦氣洗幹淨。
就去了休息室裏間的小浴室,水流在他精致冷白的鎖骨上殘留了幾顆水珠, 随着骨節勻稱的手指拿沐浴液的動作, 一串水珠滑下,沒入了腰腹深處,清冷出塵的俊美氣質莫名色氣滿滿。
洗好澡,從浴室出來。
夕陽的餘晖透過玻璃窗, 灑在了潔白的床鋪上, 黑白工業裝修風的休息室仿佛有了一絲家的溫暖。
蘇柏硯自從有認識起, 腦海裏就沒有過家的概念,可是也沒有任何一個時候, 比他現在更有想和姜映結婚的沖動。
蘇柏硯深邃的黑眸望着眼前的場景出神了幾秒, 他修長勁拔的脊背靠着牆壁,在餘晖之中鍍上了一層柔軟的色澤, 很快,他就收了這種心思。
談戀愛可以,演員一旦身份轉變,未婚成了已婚,有些戲路就沒辦法碰了,姜映正在事業上升期, 結婚只會阻礙他的發展。
更重要的是,他還沒徹底追到人呢,結什麽婚?
蘇柏硯從辦公室出來,安秘書正和身邊一個文秘交代事情。
文秘一手捧着文件, 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筆根據安秘書的話在上面地圈圈點點。
安秘書看到蘇柏硯出來,就先打發了文秘, 跟了上去。
萬一蘇柏硯看見小姜老師在……舞蹈練習室酒池肉林就不好了。
兩人到達了十樓1005室。
兩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裏面的人忙忙碌碌渾然不覺。
姜映正和之前遇到的冷酷小冰山練習室面對面坐在地上開胯,小冰山的雙腳往姜映雙腿膝蓋上慢慢用力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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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映身體是非常柔軟的,但是舞蹈生都怕開胯,更別說他這個非舞蹈專業的人了,一開始開胯幅度小,姜映還能忍,再開深一點他就覺得痛不欲生了。
“疼疼疼。”
姜映疼得很了,也顧不得自己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了,就要往外挪,想逃跑。
小冰山抓住他纖細的手腕不讓他跑。
劉玲一聽姜映叫疼就有點生氣了,心中指責小冰山沒大沒小,出手打斷了小冰山的動作:“你先別逼他,疼了就要注意力道了,讓他歇一歇,萬一肌肉拉傷了怎麽辦?”
小冰山:“……慈母多敗兒,堅持幾分鐘,痛感就可以忽略了。”
劉玲被一語中的:“……”
也是,她和邱易夢對待姜映最大的區別,就是她慈母心過重。
這次gemstone排舞姜映擔的是C位,負責拉動kingpart氛圍,對身體的靈活度和柔韌性要求高。
小冰山年紀不大,對自己擅長的領域要求精益求精,即使姜映是他的前輩:“你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再去跑步機上慢跑或者做幾組拉伸,但是不能輕易就放棄,開胯能鍛煉到你的臀部肌肉,讓你的胯骨更加靈活。”
姜映被他半是勸誡半是教育的話臊到了,這話說的好像他很沒擔當似的,用手背擦掉眼角疼出的一顆淚珠,也沒打算真的放棄,說:“好。”
小冰山:“這次我扣住你的手指,你看着我的眼睛,這樣,你就可以轉移一些注意力。”
姜映對男高那點小旖旎早就被訓練沒了,噙着薄薄水光的眸子輕眨,嘆了一口氣,粉潤薄唇抿出了一份自認倒黴的委屈,淡聲:“行吧。”
小冰山愣了一下,又不自在的将冷漠的眼神移開了。
下一秒。
蘇柏硯在門口觀察了幾秒,就邁開大步走了過來,他才洗過澡,身上透着一股清冽的冷杉味道,清冷又疏離,打斷了二人接下來将要做的動作,眸色矜涼:“我來幫他。”
小冰山看到蘇柏硯,心中一閃而逝的莫名敵意,随後恭順道:“蘇老師好。”
姜映擡眸,目光觸及蘇柏硯微濕的發叢,心中升起來幾分疑惑。
剛剛蘇柏硯不就見了一下宋洛初嗎,這半晌不夜的,洗澡幹什麽?
人說話做事又不是每一步都需要理由。
很快姜映就将這點細微的心理不适感抛諸腦後了。
舞蹈老師走過來告訴了一些蘇柏硯開胯的相關要領,蘇柏硯就在一處空地上幫姜映開胯了。
只不過姜映想起這兩天蘇柏硯頻頻挂他電話就非常不爽。
可是蘇柏硯的手掌剛一觸碰他的大腿,他的皮膚就詭異的發癢,好像渾身都是敏感的癢癢肉,就故意嬌裏嬌氣的:“疼死了。”
蘇柏硯幫他掰着腿:“剛剛你們訓練,你都快開到180度了,也沒見你那麽早喊疼。”
姜映頤指氣使:“那不一樣,晝晝弟弟年紀小,力氣小,比你會疼人。”
這分明是一句責備的話。
落到蘇柏硯耳朵中卻變成了另一番味道——
你和宋洛初見面了我也不難受不介意,我可是和小男生練舞了,你一定在意我和小男生跳舞了吧。
這不是在強撐還能是什麽?
果然,開始吃醋了。
開胯是舞蹈基本功之一,姜映溫習一下舞蹈知識無可厚非,可這些動作做起來就顯得暧昧了。
高層在做未來團綜策劃時,沒少提議把練舞小細節當cp福利。
安秘書怕蘇柏硯在姜映與小男生打情罵俏這件事上小題大做,神仙打架小民遭殃,況且蘇柏硯在商場上是個多疑陰戾的。
安秘書剛要說兩句話補救一下。
就看到蘇柏硯冷峻的五官生出了幾分撩人的心思,低低淡淡帶着點哄的語氣,懶洋洋的:“小姜老師,果然是吃醋了。”
姜映:?
安秘書:????????
“我和宋洛初之間沒什麽,小姜老師不用故意炫耀和別人打情罵俏來宣洩心中的醋意。”
“雖然,看你吃醋我挺喜歡的。”
姜映:???
安秘書:????????
安秘書:“……”
經商救不了戀愛腦是真的!
多疑的性子是這麽用的嗎!每天都在懷疑老婆有多愛我?瘋了。
這是什麽自娛自樂的狗邏輯?
姜映被他的話震驚到了,秀氣的眉颦了颦,一時間忘了反駁。
在蘇柏硯的手掌貼合他的手掌與他十指交扣時,那寬大冷白的掌心中的粗糙讓他明顯一愣。
“你手心怎麽了?”
姜映松開了他的手,伸出瓷白的手指就要摳蘇柏硯握住的拳頭,在他手背上虛虛打了一下:“伸開,不讓看我就生氣了。”
蘇柏硯漫不經心:“沒什麽。”
姜映咬牙使勁,抱住他的拳頭,給他硬生生掰開了,蘇柏硯掌心被猩紅煙頭燙爛的皮肉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蘇柏硯洗過澡之後又重新上了藥,沒有用紗布包紮。
一些地方只是燙腫聚了熱毒,真正的傷口并不大,消炎藥粉塗上去,過一夜就能結痂。
姜映舔了舔唇,猶豫了幾秒:“蘇柏硯,你這是怎麽搞的?”
蘇柏硯:“沒什麽。”
姜映卷翹睫毛下的視線靜靜望着蘇柏硯手上的傷口,有點像一個短視頻博主拿燃燒着的香煙在紙張上作畫的镂空燙痕。
姜映:“我看你是病瘾又犯了,嘴巴長了就是要說話的,你這是……用煙頭自虐造成的嗎?我想象不出來,會有人敢拿煙頭燙你。”
姜映肌膚輕薄明透,眼皮也很薄,褶痕很淺很淺,一道褶線在眼頭處微微開扇,在眼角上方收尾,這導致他容貌清麗中總是透着若有似無的乖巧純欲。
只要他不拿着寡淡冷漠的勁兒質問,很少有人能察覺到他生氣。
蘇柏硯卻能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妖冶眼角挂着清欲的懶色,視線像最精貴的手術刀,在一寸寸的抽絲剝繭:“姜映,你是在心疼我嗎?你在用什麽樣的身份心疼我呢?是想給我一個名分了嗎?”
姜映:“……”
這狗東西怎麽總能上一秒還在甜膩調情,下一秒就會因為自己的利益恢複斯文清冷的談判模樣呢?
讓人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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