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謊報尺寸
謊報尺寸
第二天一大早，葉文軒洗漱過後就往正房而去，推門而進，直奔大卧室。
張悅悅還在被窩裏。
他将自己的風衣脫掉挂在一邊，鑽進她的被窩裏，抱着她就開始親。
張悅悅唔唔叫起來：“你幹嘛！”
葉文軒松開她：“你已經睡了九個小時，起床。”
“好我起來。”
張悅悅火速起床，等她穿戴好，葉文軒已經從廚房端來早飯。
她走到餐桌旁邊：“我們這麽多人在家裏，張阿姨辛苦了，我得給她封個大紅包。”
葉文軒把一小碗粥推到她面前：“昨天我已經給過了，等過年的時候再給她發個雙倍工資就好。”
張悅悅接過粥看着他：“你不是說我是一家之主，以後這家裏的開銷我負責。”
葉文軒将一個白煮蛋剝好放進她碗裏：“養家糊口是我的責任，等哪天我真窮了，我再吃你的軟飯也不遲。”
張悅悅嗔他一眼：“胡說。”
她看到旁邊另外一個雞蛋，伸手拿過來剝幹淨放進他碗裏：“你也吃一個。”
葉文軒笑起來：“有長進。”
張悅悅沒搭理他這個話題，轉而說別的：“你那些門面不租出去嗎，租出去你每個月能得很多租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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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了你，你做主就好。你只管每個月給我點傭金和工資就好，要是這回能給你簽個大單子，你還可以給我點分紅。”
張悅悅看着他，悄悄問道：“你到底要去什麽地方，從現在就開始遵守組織紀律。”
葉文軒将蛋黃打碎攪在粥裏，輕輕說了三個字：“組織部。”
張悅悅吃了一驚：“那可不好進。”
“我從去年就開始做準備，你別擔心，我有計劃。”
“難怪你選修了政治類科目。”
“我只跟你和小顧說過，暫時不要告訴別人。”
“放心吧。”
“你今天有什麽安排？”
“昨天不是跟你說過，出去花錢！”
“那要多花點，要過年了，多置辦兩身衣服。”葉文軒笑着回道。
張悅悅眼神在他身上溜一圈。
“怎麽了？”
“先吃飯。”
等吃過了飯，張悅悅回屋裏找到一根軟尺出來：“站好，雙手伸直。”
葉文軒依言，張悅悅開始給他量尺寸。
肩寬、胳膊長、胸圍、腰圍……
量完後她問道：“你多高？”
“181.4”。
張悅悅不相信：“你有這麽高？不會是騙我的吧，據說你們男人都喜歡謊報尺寸。”
葉文軒的笑容漸漸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他伸手将她攬進懷裏，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的尺寸都是真的，你記住了，我比你高15公分，只多不少。”
張悅悅聽出了他話裏的第二重意思，假裝沒聽懂，故意打岔道：“你只比我高了15公分而已，為什麽你的力氣比我大那麽多！”
葉文軒笑着在她臉上親一口：“因為我要保護你。”
說完，他伸手打橫将她抱起，原地轉了兩圈。
張悅悅驚得喊起來：“你快放我下來！”這一幕剛好被剛進垂花門的吳磊三人看見。
吳磊咧嘴：“喲，一大早就這麽會玩，也不知道關上門！”
趙剛罵他：“快閉嘴，非禮勿視，我們去找顧老二。”
三人悄悄摸進了東廂房，顧言正一個人在吃早飯。
吳磊笑話他：“哎呦，顧言你這日子過得真凄涼，一個人吃早飯。回頭去我們那邊吧，我們四個人住，熱熱鬧鬧的。我的床只有我一個人，來吧，晚上跟我睡。”
顧言看他一眼：“我嫌你臭。”
吳磊呸一聲：“你那花花腸子我還能不知道，住在這裏一來可以跟葉師兄讨教，二來嘛，嘿嘿，昨晚上英語授課還順利嗎？”
顧言嚴肅道：“姑娘家名聲要緊，你不要胡說！”
吳磊自己坐到沙發上：“這屋裏真不錯，葉師兄肯定每天一睜眼就鑽到正房去了，不到晚上十點他都不會回來，只剩下你一個人，多寬敞啊。顧老二，我們換換吧。”
顧言繼續喝粥：“你想得美，我辛辛苦苦裝修兩個月，這是我的福利。”
吳磊哼一聲：“要不是為了幫老板簽合同，裝修的活兒就是我的了。”
“等過了年悅悅的那個小院也要裝修，到時候交給你，你可以去那邊當老大。這邊你就別想了，除了平安哥、師兄和悅悅，我最大。”
趙剛在屋裏轉了兩圈：“這正院就是比偏院大多了。”
吳磊嘿一聲：“等師兄以後搬到正房，我們三個都搬過來跟顧老二擠在一起。我晚上要摟着顧老二睡，不然我失眠。”
李平哈哈笑起來：“行啊，到時候你跟顧言住北屋，我跟趙剛住南屋，擠一擠更熱鬧。”
兄弟四個在東廂房嘻嘻哈哈，顧言剛吃完飯，陳璐過來了。
“咦，你們都在呢。小顧，今天什麽時候開課？”
顧言放下碗，溫聲道：“晚上七點，去前院客廳。”
陳璐哦一聲，話音一落，張悅悅走了進來。
“你們都來了，今天有什麽安排？”
顧言擡頭：“我要看書。”
張悅悅看向吳磊：“你們三個跟我出門，顧言在家裏看家。”
吳磊笑問：“出門幹什麽呀？”
“當苦力，搬東西。”
吳磊喊起來：“我說老板，你怎麽跟師兄一樣偏心，看家的好差事給顧老二，我們三個就要出門當苦力。”
葉文軒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小顧去換身衣裳，跟我出門。”
顧言問道：“我也要去嗎師兄？”
葉文軒點頭：“去，今日先委屈你給大家端茶倒水，到時候你看我的眼色行事。”
顧言點頭，回房換了一身衣裳出來。
葉文軒看了一眼，又對張悅悅道：“今天你帶着他們出門，一人置辦幾身好一些的行頭。”
張悅悅點頭：“顧言你等一下。”
她回正房拿了軟尺過來：“吳磊，你來，聽我指揮。”
吳磊接過軟尺：“這是要幹什麽啊？”
“給顧言量尺寸。”
吳磊樂了：“不用量，顧老二的三圍我都知道，胸大腰細屁股翹！”
張悅悅笑罵他：“別啰嗦，快點！”
在張悅悅的指揮下，吳磊一邊調戲顧言，一邊給他量各種尺寸。顧言絲毫不在意，配合的很好。
量過了尺寸，張悅悅都記在小本子上。
“今天我們兵分兩路，晚上再彙合。”
葉文軒笑着點頭：“好，我去偏遠找你哥和林榮。”
說罷，他擡手将她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然後帶着顧言出了西廂房。
張悅悅收起軟尺：“璐璐姐，要不要跟我出門呀，我送你兩身好看的衣裳。”
陳璐笑起來：“好啊，今天我吃大戶。”
張悅悅笑道：“你去吧小鳳和舒怡叫過來，我們七個一起出門。”
四個姑娘準備的很快，七個人出了正院垂花門，剛好碰到從月亮門裏出來的兄弟四個。
林榮趕着過來道歉：“弟妹，昨日是我不對，我嘴巴臭胡亂說話，你可千萬別生氣。”
說罷，他還對着張悅悅作揖。
張悅悅趕緊讓到一邊去：“林大哥，沒事的，您是兄長，我們哪裏有做得不妥當的，您出言提醒，我們得感謝您。”
林榮笑道：“老王說得沒錯，文軒祖上積了大德才遇到弟妹。既然如此，之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以後我定跟小顧兄弟學，謹言慎行。”
陳璐啧一聲：“你學也是個四不像。”
林榮看陳璐一眼就誇起來：“璐璐今天真好看，這是要出門？出去看到什麽喜歡的只管買，錢不夠哥有。”
陳璐喲一聲：“你說改就改了。”
林榮笑起來：“那是當然，你哥我要幹大事的，豈能壞在一張嘴上。”
葉文軒擡腳：“走吧。”
雙方在大門口告別，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張悅悅帶着一群人直奔商場，先去一家品牌男裝店，對同來的哥兒三個道：“進去，從裏到外一人挑一套喜歡的，不用考慮價格！”
吳磊興奮的直搓手：“老板真敞亮，這牌子死貴死貴的！”
張悅悅也跟了進去：“我得幫葉文軒和顧言挑一套，忘了問他們喜歡什麽樣的。小鳳，你去給我哥挑一套。”
陳璐湊了過來：“你是老板，你買什麽樣的他們就穿什麽樣的呗。這個，這個不錯，這個很配小顧！”
張悅悅看她一眼：“璐璐姐，要是他不喜歡，你負責啊？”
陳璐笑起來：“我負責，大不了我再帶他過來換一身就是！哎呦，這價格真貴，也就你買得起。”
張悅悅繼續走，幫葉文軒挑了一件品質很好的風衣，搭配一件毛衣。
陳璐開玩笑：“文軒特別喜歡穿風衣，不過他穿風衣确實好看。”
張悅悅笑道：“美則美矣，就是太凍人。讓我大冬天風衣配毛衣，我會冷的把牙巴骨磕碎。”
小鳳在一邊笑起來：“你可真是煞風景。都說你是個文人，不應該說話很風雅的嘛，你怎麽跟吳磊越來越像了。”
張悅悅拿起一條圍巾看：“那你就錯了，大部分文人生活中都非常幽默風趣。寫作的時候咬文嚼字摳頭皮，說話的時候就會像沒籠頭的野馬一樣放飛自我。”
一行人在店裏逛了好久，一共買了六套男裝，除了林榮，人人都有。
陳璐笑起來：“等我們回去後林榮肯定要不滿意！”
張悅悅笑起來：“我又不知道他穿多大的。走，我們換個地方，給他們一人再買一身。”
張悅悅帶着衆人又換了一家男裝品牌店，跟上次一樣，挑了六套男裝，價格不菲。
陳璐看得直抽抽：“悅悅你可真有錢，你還缺秘書嘛，我給你當秘書吧。”
舒怡在一邊笑道：“璐璐姐，悅悅已經有我這個秘書了。”
張悅悅笑看陳璐：“璐璐姐，給我當秘書可是免費的。”
陳璐撇嘴：“小氣，我還說從你身上撈點油水呢。”
張悅悅收起銀行卡：“我們走吧。”
她把手裏的兩套衣服給吳磊：“幫我拿着。”
哥兒三個手裏都提滿了東西，跟在姐妹四個後面繼續往前走。買過了衣服買鞋襪，兄弟幾個從裏到外一人得了三身奢侈品牌的衣裳。
買完了男裝開始買女裝。
姑娘們的衣服買起來就更費勁了，張悅悅帶着三姐妹前後逛了十幾家店子，每人挑了三條新衣裳。最後她又帶着衆人去了她常去的一家裁縫店，給衆人一人定做了一身衣裳，給自己定做了兩身古風古韻的衣裳，還把之前定做的兩套冬季衣裳取走。
等七人回到家裏，天都快黑了。
兄弟三個跟着回了正院，一窩蜂擠去了東廂房，陳璐幾個人硬把張悅悅拉去了西廂房。
“快快，把你剛才取回來的裙子換上給我們看看。”
張悅悅笑道：“那東西在家裏穿着玩的，還要配套的首飾和鞋子，你們這邊沒有。”
姐妹三個丢下東西又擁着她去了正房，強命她穿上了。
小鳳哈哈笑：“跟唱大戲似的！”
張悅悅給自己盤了個發髻：“怎麽叫唱大戲，這叫古風美。你們別湊在我這裏了，回去試一試自己的新衣服。”
姐妹幾個把張悅悅拉起來看了看。
陳璐笑得最大聲：“喲，這是哪家千金小姐。”
張悅悅笑着回道：“我是個鄉下大妞，璐璐姐你才是千金小姐，正經的四品官家的千金。”
舒怡仔細看了看：“真不錯，很好看。”
張悅悅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這樣，明天我帶你們去，給你們一人做兩身。”
話音剛落，外頭傳來淩亂的腳步聲，還有林榮的聲音：“璐璐，人呢？”
陳璐眼珠子一轉，拉着張悅悅就往外而去：“我們都在這裏呢！”
張悅悅倒沒害羞，大大方方地站在正房門口：“你們回來了。”
林榮哎喲一聲：“這是哪裏的仙女下凡來了。”
葉文軒看他一眼：“住嘴！”
林榮笑道：“我這是誇獎，又不是開玩笑。憋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到了家裏，你讓我松快松快，別管着我了。”
葉文軒擡腳往正房而去：“各回各屋，等會兒一起吃晚飯。”
到了正房門口，他拉起張悅悅的手往屋裏而去，反手将推拉門關上了。
陳璐捂嘴笑：“我們也回房吧。”
那邊一群男孩們一起去了東廂房。
吳磊湊到顧言面前：“怎麽樣，我的好二哥，今天見了什麽大場面？”
顧言洗幹淨手給大家倒茶：“我是去端茶倒水的，你應該問林大哥，他和葉師兄才是主事人。”
林榮笑起來：“小顧兄弟你就別謙虛了，今日要不是你周旋，我們怕是不好收場。”
顧言笑着将茶水遞給張平安和林榮：“那些人無禮，師兄和平安哥發怒也是正常。”
林榮笑眯眯地看着他：“難怪文軒處處維護你，我還以為你就是聽話懂事，沒想到是個會來事的。京市裏這些個官宦子弟可不好相與，我這個地方副省長的兒子在他們眼裏屁都不算，更別說你了。文軒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才打進他們的圈子，沒想到你小子憑着一張嘴今日就能逼得人家賠禮道歉。”
顧言坐了下來：“林大哥千萬別擡舉我，我就是個窮書生，一切仰賴師兄照應。”
張平安看了顧言一眼沒說話，今日他看出來了，葉文軒和顧言配合的非常好，不管是解決問題還是跟人家套近乎，默契度非常高，難怪妹夫要大力培養他。
吳磊見他們說話雲山霧罩，知道應該是不方便說，立刻将旁邊的幾個袋子拎了出來：“顧老二，這是你的，今日我們老板可大方了，給我們一人買了好幾套名牌奢侈品衣服，從裏到外一樣不少。看看，這衣服配上你顧老二的身姿和這張臉，是不是越發顯得你玉樹臨風。”
顧言掏出衣服看了看：“是很不錯。”
吳磊揶揄道：“你的都是璐璐姐幫忙挑的。”
顧言的手微微頓了一下：“要過年了，老板給我們發福利。”
吳磊嘿嘿笑，然後看向張平安：“平安哥，你的在小鳳那裏。”
林榮等了半天後問道：“沒有我的？”
吳磊撓撓頭：“沒有，林大哥你不是我們老板的員工啊，這是我們的新年福利。”
林榮撇嘴：“真小氣，好歹給我買一樣，我今日可是替文軒打了頭陣。”
張平安笑道：“林榮，你這頭陣也不光是為文軒打的，以後你自己也要在京市混的。”
林榮翹着二郎腿：“平安，以後我在財政局，你在工信局，說不定我們還能一起去市裏開個會什麽的。”
張平安笑起來：“你比我會來事，以後比我升得快，我可沒資格跟你一起開會。”
“光會來事也不行啊，我這腦子不行，財政局的差事可不好幹，要是我們兩個合二為一就好了，保證天下無敵。”
張平安開玩笑道：“那你豈不是要成了第二個文軒，他就是能文能武，腦子好，會算計，會來事，什麽事都在他心裏有譜。”
林榮啜一口茶：“你這大舅哥看妹婿，真是越看越滿意。”
張平安笑道：“我又沒瞎說，能做京華校學生會主席的人從來沒有庸才，你去打聽打聽，歷屆的主席不管去了什麽地方都是人中龍鳳。而且文軒與別人還不同，他大二上學期就轉了正，別人都是大三的時候才真正接手。”
廂房裏說得熱鬧，正房裏卻異常安靜。
葉文軒進屋後拉着張悅悅就進了卧室，然後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面帶微笑看着她，上下打量，看了足足有兩分鐘。
張悅悅被他看得側過身子：“今天你們還順利嗎？”
葉文軒走過來将她攬進懷裏，在她臉上親一口：“還順利，林榮交了幾個狐朋狗友，小顧出了點風頭，只有你哥一如既往地沉穩內斂，不過他這種做派長輩們倒是喜歡。”
張悅悅沒有多問：“我給你買了幾身衣服，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等會兒你試一試。”
葉文軒嗯一聲，然後伸手摸了摸她頭上的配飾：“很好看，以後就在屋裏穿吧，給我一個人看。”
張悅悅低頭笑：“小氣。”
葉文軒看了這半天，早就心猿意馬起來，現在人就在他懷裏，身邊再無任何幹擾，他低下頭就去親她，雙手摟緊她的腰，與她緊緊貼在一起。
張悅悅唔了一聲，還沒掙紮開，就被他按在了床上。
過了一會兒，葉文軒松開她，只見她一頭瀑布一樣的長發散落在床上，頭上的點翠步搖快要從發髻中掉下來，胸前的對襟小襖上面的盤扣似乎在對他招手……
葉文軒感覺有一股火在身體裏燒，半是渴望，半是憤怒，這是他的妻，他不容許任何人打她的主意。
他的手覆蓋上了盤扣周邊的一朵花兒，輕輕撫摸了兩下後，他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悅悅，你好美。”
張悅悅的耳根子燙起來：“你放開我，我要起來。”
葉文軒哪裏舍得放開她：“悅悅，還有兩個月你就滿二十歲了，四舍五入，我能不能把剩下的兩個月舍去？”對他來說是老套路，對她來說，卻又是重新的輪回。
張悅悅的臉又紅了兩分：“不能。”
葉文軒在她耳後親一口：“可是我想，你答應我好不好？”
張悅悅逃避不開，微微蜷縮起來，聲音也弱了好多：“不要，你說好了要等我二十歲的。”
葉文軒的手伸向了盤扣：“好悅悅，答應我好不好？就這一次，下次我就等你滿二十歲。”
他一遍一遍求，靈巧的雙手去處掉了所有的贅物，翻來覆去地纏磨，等到她再也無力反抗。他仿佛下定決心一樣，緩緩進入他日思夜想的天堂……
葉文軒在夢裏做了無數次的預想，可到了現實中他又開始手忙腳亂。他感覺到一股阻力，她在排斥他的前進，她緊皺的眉頭、微微咬着的嘴唇、還有偶爾的呼痛聲，讓他輕不得重不得，重了怕她疼，輕了他要受煎熬……
吃晚飯的時候，張平安第一個發現了妹妹的異常。她的眼睛有點紅，整個人有些慌張，看到葉文軒就往一邊躲。
張平安的心往下沉，他知道熱戀中的情侶難免會有些親昵舉動。昨日搬家過來，見葉文軒住到了廂房，心裏還在稱贊他是個君子。
今日妹妹就這般，定是這小子不老實。
可今日外頭遇到的事情又讓張平安憂心，妹妹的才名和美貌一起傳遍天下，那些肮髒惡心的人，當着他的面就敢說那些無禮之言。若不是他們挑明關系，還不知道他們會說出什麽下流的話來。
林榮也發現了，他若無其事地跟身邊的吳磊說笑話。
葉文軒不顧他人的目光，溫和地照顧張悅悅吃飯，盛飯、盛湯、夾菜，恨不得每一口都親自喂她。
張悅悅搶過碗自己低頭吃，看都不看他一眼。
顧言的眼神輕閃了一下，扭頭跟身邊的陳璐說話：“多謝璐璐姐給我挑的新年福利，很合适。”
陳璐笑起來：“是吧，我就說都很适合你。”
吃罷了晚飯，張悅悅笑着與小鳳打招呼：“我要去書房看書，你們要不要來跟我一起學習？”
小鳳笑着搖頭：“我不去，我們不是一個專業的，我才不要跟你學。”
張悅悅想了想後道：“顧言，你不是要帶着璐璐姐學英語，你帶一個學生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連我一起教吧。”
吳磊哈哈笑起來：“老板，你是在侮辱顧老二嗎？”
張悅悅笑罵他：“胡說，我這叫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得摸摸他的底，不然他趁着我悄悄突飛猛進，我的老大名頭就保不住了。”
顧言不反對：“可以，就在這裏，你去把你之前學的資料拿過來，我們一起學。”
張悅悅樂颠颠地跑回書房，抱來一大堆英語資料，看得旁邊幾個男生目瞪口呆。
“老大，你都自學到這水平了，這都是專業英語吧，雅思托福都不是問題了你！”
張悅悅攤開書本：“你們去忙你們的，別打擾我們學習。顧言，你先教璐璐姐，我自己聽短文了。”
說完，她自己帶上了耳機，開始自顧自地聽短文。
顧言拿過陳璐的資料，開始帶着她學。
三個人正經搞學習，其餘人不好意思打擾。張平安先起身，回偏院拿了幾本書過來，靜靜地坐在一邊看。
衆人見狀紛紛加入隊伍，好好的客廳變成了教室。
張悅悅正聽得認真，耳機被葉文軒摘走一個：“我們一起聽。”
張悅悅瞪他一眼：“你別打擾我，我等會兒要跟顧言比試的。”
葉文軒微笑道：“那你們總得有個裁判。”
等顧言給陳璐講完課，吳磊開始湊熱鬧：“顧老二，快，跟老大比試比試。”
顧言并不想跟張悅悅一較高下，他不想勝之不武。哪知葉文軒卻道：“小顧，不要讓，讓她知道差距。不用擔心她受挫，她會成長的更快。”
顧言點頭：“知道了師兄。”
話音一落，他張嘴就開始用外語與張悅悅交流，說得還是比較艱澀的外國名著。他不是要跟張悅悅背誦名著，而是在跟她讨論。
張悅悅怔楞了不到兩秒，立刻開始接話，讨論了幾分鐘之後，顧言話鋒一轉，又開始跟她說時政，說完時政，又是金融和科技。
張悅悅跟的略微有點吃力，她能感覺到，顧言在努力帶着她走，話語裏一直在提醒她。
兩個人說了将近半個小時，旁邊所有人都安靜聽着。
說到最後，顧言主動結束話題：“很好，我還擔心你中途放棄。”
張悅悅擦了擦額頭的汗：“多謝你相讓，沒讓我出醜。”
“我沒讓你，是你自己很優秀。”
旁邊幾個人眼珠子都要掉了。
“顧老二，你這是被雷劈了？進步居然這麽大！”
顧言笑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一直隐藏實力，怕你們自卑。”
葉文軒笑看着張悅悅：“是不是覺得他很嚣張？”
張悅悅點頭：“有點。”
葉文軒繼續笑：“想不想贏他？”
張悅悅看向他：“你能贏他？”
葉文軒搖頭：“我贏不了，做學問這塊，只有你才能跟他一較高下。”
張悅悅收起書本：“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慢慢學，我得先看我的專業書，研究我的新系統。過幾天要考科目一了，我回去再看兩遍題。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
她抱着書火速跑了。葉文軒與張平安和林榮打了聲招呼，起身走了。
趙剛開玩笑：“行啊顧老二，你把我們老大都吓跑了。”
顧言默默收拾書本：“我要回去了，你們自便。”
等顧言一走，林榮立刻丢開書本：“沒意思，我都要畢業了，還跟着你們啃書本。”
張平安繼續翻書：“林榮，財政局人才濟濟，你不學習，想往上爬可不容易。文軒天天忙得團團轉，還選修了好幾門課，他這個選修的人比人家主修的人學得還要好，你們金山四少可不能有人瘸腿。”
林榮笑起來：“都說你是個老實人，說話也這麽損。”
“忠言逆耳。”
那頭，葉文軒與顧言一起回了西廂房。
顧言見葉文軒跟了進來，難得說了句玩笑話：“師兄這麽早就回來了？”
葉文軒睃他一眼：“想讓我給你騰地方？”
顧言慢條斯理地回一句：“論臉皮厚，我永遠不如師兄。”
葉文軒往南屋走去：“你哥永遠是你哥，你想造反，還早着呢。”
顧言笑一聲：“土匪一個！”
葉文軒不理他，回屋找到自己的選修課書籍，抱着書去了正房。
張悅悅正在小書房裏埋頭苦讀，見到葉文軒進來，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坐。”
二人各忙各的，過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到了九點半。
葉文軒先收起書。
“悅悅。”
“嗯。”
“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張悅悅手下的字亂了一個筆畫，她強自鎮定：“那你去吧，我等會兒就歇息，不會熬夜的。”
葉文軒嗯一聲，起身往外走去。然而他沒有回廂房，而是去了大卧室。他将淩亂的被子疊好，發現床單上多了一抹紅色的印跡。他伸手輕輕撫摸了兩下，心裏起了一絲愧疚。
片刻後，他将整個床單扯下，抱着床單去了隔壁，手動将床單略微搓了搓，然後扔進洗衣機裏。
做完這一切，他返回西廂房洗澡換衣服，穿着睡衣又要去正房。
顧言剛好到小客廳接杯水，見狀笑一聲：“師兄還回來嗎，要不要給你留門？”
葉文軒側首看着他：“你在看我的熱鬧？”
顧言端着水杯笑道：“我是關心師兄。”
葉文軒收回目光：“不用給我留門。”
顧言繼續低頭笑：“師兄居然也有慌亂的時候。”
葉文軒擡腳出門：“關你屁事。”
等他到了正房，張悅悅還在書房，已經在十指如飛寫故事。
聽見動靜，張悅悅擡頭詫異地看着他：“你怎麽還沒走？”
葉文軒看了一下時間：“十點半了，你該休息了。”
張悅悅低下頭繼續忙活：“你別管我。”
葉文軒俯身，将她的文檔保存，關掉電腦，合上蓋子。
張悅悅瞪着他：“葉文軒，你不要太過分。”
葉文軒坐在她旁邊，拉着她的手道：“聽話，早些歇着。別怕，我一會兒回廂房。”
張悅悅撇開臉：“我管你去哪裏。”
葉文軒笑一聲：“那我留在這裏好嗎？”
“你休想，你個騙子！”
“我怎麽是個騙子了？”
張悅悅滿含怨氣地看着他：“你說話不算數，你明明不是那種人。”他的自控力一向很好，肯定不會因為她換了一身漂亮衣服就獸性大發，不管不顧地霸占她。
葉文軒微笑看着她，伸手摸摸她的頭發：“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我也想有個真正的媳婦，過年回家好交差。”
“你又胡說。”
“你想聽實話嗎？”
張悅悅看他一眼沒說話。
“外頭有很多心懷不軌之人在打聽你，其中不乏高官子弟，你有才有貌，出身不顯，現在名氣如日中天，那些下流胚子不安好心。你是我的，以後，我要跟你有名有實，誰也不能動歪心思。”
張悅悅被他說得低下了頭，耳朵尖紅紅的：“我看你的歪心思才是最多的。”
他輕輕撫摸她的頭發：“你別怕，顧好你的學業和事業，外頭一切有我呢。”
張悅悅擡頭看着他，忽然問道：“你不會跟人家打架了吧？”
葉文軒嗯一聲：“打了，我把那個混賬東西的鼻子打出血了！”
說罷，他伸手将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懷裏：“別擔心，我從小到大經常打架。”
張悅悅被他逗笑：“土匪，打架有什麽值得炫耀的。”
葉文軒低頭在她臉上親一口，輕聲道：“我走的時候小顧跟我說，他只能等我十分鐘，十分鐘一過，他就要鎖門睡覺。現在十分鐘已經過去了，我晚上沒地方去了。”
張悅悅一下子從他懷裏跳了出來：“那你就去院子裏喝西北風。”
她扭臉掀開簾子走了，葉文軒站起身，滅掉燈跟着去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