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騙婚成功
騙婚成功
日子一天天往前飛走,很快到了張悅悅的二十歲生日,這天正好是周五。
好巧不巧,第二天張悅悅有個簽售會。
此次簽售會是京市這邊的雜志社給她開辦的,也是她大火以後的第一次簽售會,張悅悅很重視。
一大早,張悅悅就接到了葉文軒的電話。
“早上想吃什麽?”
“涼粉。”
“那我們去食堂吃。”
“我今天課比較多,下午放學後再找你。”
“今天你過生日,不要忘了。明天早起我開車帶你去簽售會現場,帶上小吳和小顧,你再叫上舒怡,不用太多人。”
“行行行,都聽你的。”
葉文軒背着包要出門,錢明端着刷牙杯從洗漱池那邊趕過來:“文軒,明天的簽售會帶上我啊,我可以幫忙的。”
葉文軒看着他吐出兩個字:“休想。”
錢明笑道:“你看你,怎麽還跟我生氣了,我最近表現不好嗎?帶上我吧,我保證不給你丢臉。”
錢明最近表現确實很好,他在努力學習顧言。哪怕再看到張悅悅,他要麽目不斜視,要麽客氣地打招呼,沒有再直愣愣地盯人。
葉文軒眯起眼睛看着他:“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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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明繼續笑道:“文軒,你誤會我了,我沒有打任何主意,我就是想去幫忙。明天正好周末,我作為張師妹的粉絲之一,她有簽售會,我能去給她幫忙,這是我的榮幸啊。你放心,我不會再拉她合影的,最多讓她給我簽個名。”
葉文軒擡手拉開宿舍門往外而去,留下幾句話:“明天跟小顧一起去,你要是再敢盯着她看,我把你頭擰下來!”
宿舍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錢明拍了拍胸口:“這個土匪,真是吓死個人!”
張謙忙着收拾書本:“錢明,文軒這是給你機會呢,你可要好好把握,不然你就要永遠失去文軒了。”
錢明哼着小調:“讓我跟顧師弟一樣做個斯文君子是不可能了,人家那是天生斯文,我做我自己就好。”
那頭,葉文軒已經在食堂點了兩份粉,正坐在那裏等候。
張悅悅背着包走了過來:“你今天忙不忙?”
葉文軒把筷子遞給她:“事情有點多,我盡量在放學前都處理完,中午飯你自己吃,不用等我。”
張悅悅坐下後開始吃飯:“好,下午放學我給你打電話。”
張悅悅挑了挑涼粉,然後翻到了一個煎蛋。
葉文軒微笑看着她:“生日快樂。”
張悅悅笑起來:“多謝葉主席。”
葉文軒看着她問道:“晚上跟我回家好嗎?”從開學到現在,她一次都沒跟他回去過。
張悅悅擡眼看他一眼,然後低下頭問道:“你有什麽禮物送給我嗎?”
“有,在家裏呢。”
張悅悅低下頭:“我看在禮物的份上。”
葉文軒開始吃飯:“明天簽售會,我要在你身邊。”
張悅悅抗議:“不行,你那張閻王臉誰受得了,讓小吳和舒怡陪着我,你和顧言在幕後。”
葉文軒挑了一筷子涼粉:“明天錢明也要去,我已經答應他了。”
張悅悅毫不在意:“去就去呗,多個人多分力量。我跟他不熟,人家去給我幫忙,你替我好好招待他。”
葉文軒很滿意她的回答:“放心,我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兩個人很快吃完早飯,然後各忙各的去了。
下午五點半,葉文軒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出了教室他把手裏的書交給張謙:“幫我帶回去。”
正經的張謙也難得開了個玩笑:“文軒,今天張師妹過生日,你可要好好準備。”
班裏的男生都圍了過來,開始起哄。
“哦喲,張師妹過生日呀,難怪文軒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寧的。”
“文軒,晚上在哪裏過呀?是不是回你們的豪宅?”
“啧啧,就你們兩個啊?”
“哎呀,文軒今天好像沒有午休,現在還有精力嗎?”
“明天張師妹簽售會啊,我們都去捧個場吧。”
葉文軒收起笑容,給了一個字:“滾!”
“哦喲,生氣了,哈哈哈哈哈……”
“我們不耽誤你了,文軒快去吧。”
葉文軒不理那群臭流氓,背起包往女生宿舍樓下而去,等了二十多分鐘才等到了張悅悅。
他走向前拉起她的手:“我們晚上是在家裏吃還是在外面吃。”
“就我們兩個,在家裏吃吧。”
“你想吃什麽,我讓張阿姨和錢阿姨買了很多吃的。”
“回去再看看。”
葉文軒想得很好,要和心愛的人單獨過,結果一到大門口就看到一群人。
吳磊一臉哀怨:“老板,晚上有酒席也不叫我們,不夠意思,明天還想讓我給你幹活呢!”
旁邊的顧言端着自己的茶杯:“師兄,你過生日一群人給你慶生。等到表姐過生日,怎麽能随便糊弄過去。我已經給平安哥打電話了,他等會兒就帶着小鳳過來。”
葉文軒臉上毫無表情,很平靜地回道:“我沒有想着随便糊弄過去,只是沒叫你們而已。”
顧言微笑道:“是我誤會師兄了,對不起。”
葉文軒看着門前的一群人:“沒準備你們的飯。”
張謙看向錢明:“我就說,來了肯定會遭嫌棄,你們非拉我過來。”
錢明喊冤:“不是我要來的啊,是顧師弟說張師妹二十歲生日很重要,文軒那麽看中她,肯定想有很多人給她慶賀。”
葉文軒看向顧言,顧言笑着看向他:“師兄,我給你的驚喜你喜歡嗎?”
葉文軒點頭:“喜歡,謝謝。”
“師兄喜歡就好,女子雙十是重要的一年,怎麽能偷偷摸摸過了。”
葉文軒微微眯起眼。
張悅悅笑着解圍:“張師兄,你別聽文軒的,家裏準備了許多好吃的,來多少人都沒問題。”
說完,她拉了拉葉文軒的袖子:“我想跟大家一起過。”
葉文軒對着她溫和一笑:“好,不過等會兒你先跟我回正房一趟。”
張悅悅詫異地看着他,片刻後反問道:“你是不是提前回來過?”
葉文軒嗯一聲:“昨天下午我回來了一趟,沒告訴你。我把正房客廳布置了一遍,所以不想請這群人。”
林懷章笑嘻嘻回道:“文軒,你在客廳裏弄了什麽,給我們看看吧。”
葉文軒看他一眼:“你們在前院客廳吃飯,吃完了就給我滾。”
“哎呀,別這樣嘛文軒,你讓我們學一學,你看你十九歲就找到這麽優秀的女朋友,肯定是方法得當,你總不想讓我們一直打光棍吧!”
“你打光棍管我什麽事,反正我又不會打光棍。”
張謙哈哈笑:“大頭,好好取經,說不得你也能得償所願呢!”
葉文軒笑話林懷章:“你這草包就不要去打才女的主意了,除非你立刻變得學富五車。”
林懷章哼一聲:“小瞧我,草包有草包的辦法。”
張悅悅笑着開門:“我們進去吧。”
林懷章和吳磊首先竄了進去,直奔後院。
張悅悅對着後面的顧言道:“顧言,謝謝你。”
顧言對着她溫和一笑:“二十歲是重要的生日,我希望你一生平安順遂,永遠快樂。”
張悅悅看着顧言的眼,他眼裏盡是溫和與關愛,再也沒有了過去的那種糾纏和抑郁。
張悅悅從來沒有問過葉文軒關于顧言的過去,她自己私底下想過,但她的記憶裏對于顧言是一片空白。
這樣看了幾秒鐘後,她對着他粲然一笑:“顧言,我也希望你永遠快樂。”
顧言笑得如春風般和煦:“我會的,你不要擔心我。你過好了,我才能去追求自己的快樂。”
旁邊的舒怡低下了頭。
錢明又開始發怔,他有些不明白,顧師弟和張師妹這樣你對我笑我對你笑,還說一些交心的話,那個土匪卻毫不在意。他但凡多看張師妹一眼,那個土匪就要拿眼刀子刮他。
張謙拉了錢明一把。
葉文軒側首看了顧言一眼,然後拉起張悅悅的手往後院而去。
“不要被他和善的外表欺騙了,他其實一肚子壞水。”
“胡說,從小到大,從來沒人說他一句不好,他是真君子!”
“那我是什麽?”
“你是活土匪!”
葉文軒笑一聲:“那沒辦法,你命不好,只能嫁給土匪。”
院子裏的林懷章喊起來:“文軒,怎麽還把正房門鎖上了?快打開給我們看看!”
葉文軒走到正房前停下腳步:“你們都給我滾回前院去!”
吳磊幾個人嘻嘻哈哈,一個都不肯走。
張悅悅晃了晃他的手:“我們進去,不讓他們進去。”
葉文軒當然知道這幾個臭流氓今日定會不罷休,他走上前開了正房門,将張悅悅拉進去,然後伸手要關推拉門。
林懷章和張謙一人伸一條腿卡住門:“哎哎,文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就算今天你結婚,也要讓我們鬧洞房不是。”
張悅悅站在屋裏看着房頂,一雙臉驀然紅起來。
客廳裏布置的很漂亮,許多彩帶懸挂在天花板上,下面墜了無數的小彩燈。葉文軒剛才開了電源,無數的小彩燈閃爍起來,彙聚成幾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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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文軒走到她身邊:“對不起,抄了你的創意。”
張悅悅小聲罵他:“你是不是想害得我沒臉見人。”
“不是我害得,是顧老二害得,他非要叫一群人過來,不然只有我們兩個能看見。”
外頭一群臭流氓一窩蜂擠了進來。
“咦~”
“哈哈哈哈哈~”
張謙忽然噓一聲,一行人都安靜下來。
葉文軒将背上的包取下放在吧臺上,從旁邊的多寶閣上取下一個小盒子放進口袋裏。
他伸手将張悅悅拉到自己身邊,微笑着說道:“生日快樂!”
張悅悅小聲回了一句:“謝謝,你能不能,能不能把那兩個稱呼改了?”
“不能,你今天滿二十歲了,我想問問你,等到了十月底,你願意把那兩個稱呼變成現實嗎?”
張悅悅側開臉:“不願意。”
“可是我想,我想和你有名有實,誰也分不開我們。”
張悅悅被她說的耳根子都開始發燙,擡頭看他一眼,然後又迅速垂下眼簾。
葉文軒從口袋裏掏出那個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枚鑽戒。
張悅悅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站在門口的錢明看得眼睛有些發酸,顧言卻面帶微笑,眼神渺遠,仿佛透過眼前的場景看到幾十年的光影流動。
葉文軒取下那枚鑽戒,拉起張悅悅的左手,準備把它戴在她的手指上。
張悅悅掙紮起來,卻被他緊緊地拽住。她忽然變掌為拳,葉文軒的動作被迫終止。她開始拼命往回抽自己的手,他只能松開她的手。
張悅悅迅速往後退,把手藏到身後:“不,我不要。”
葉文軒往前走一步:“悅悅,你別怕,我會永遠對你好的,嫁給我好不好?”
張悅悅繼續搖頭:“不,我不要。鑽戒再美麗,可它代表着責任和束縛。我現在沒有能力對別人負責,男權社會的婚姻制度,對女性來說就是牢籠。我不想困在牢籠裏,我也不想喪失自我。”
葉文軒溫和道:“我不會束縛你的,我會努力給你撐起一片天空,任你飛翔。你現在不需要對誰負責,我也不會給你設置牢籠,我只是想和你名正言順,符合法律制度下的親密關系。你要是不想嫁給我,那我嫁給你好不好?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我改姓張也可以。”
本來正經的場面被這句話破壞,張悅悅的緊張情緒被化解掉一部分:“你快住嘴!”
葉文軒又往前走一步,面帶微笑道:“悅悅,我會永遠保護你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願意和我一起過一輩子嗎?我們一起過煙火人生,一起迎接風雨和磨難,一起慢慢變老。你願意嗎?”
張悅悅的頭又垂了下來:“我原來想一個人過一輩子,可你強行介入我的生活,我剛剛習慣了這種生活,你又要往前走這麽大一步。”
葉文軒思索片刻後道:“是我心急了,悅悅,我讨厭一堆的男人背地裏惦記你,我害怕,我嫉妒,我沒有辦法把你藏起來,我也沒有辦法去誅別人的心,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悅悅,答應我好不好?”
說完,他忽然單膝下跪,捧着戒指仰頭看着她:“悅悅,答應我好不好?”
旁邊的吳磊急得都想開口替她答應了,被顧言一把拉住。
葉文軒見她沒有再後退,又拉起她的手,感覺她的拳頭握得很松,他用手掌握住她的拳頭,輕輕揉捏兩下,她的拳頭散了。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掌,避免她再次握拳,然後迅速将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張悅悅的頭一直低垂着,葉文軒重新站起來,伸出雙臂将她攬進懷裏,慢慢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一口。
顧言笑着轉身,去門外站着,慢悠悠地喝茶。滿臉通紅的舒怡也跟着走了出來,站在他身邊。
屋裏面葉文軒的聲音傳來:“你是我的人了,以後不許再想着逃跑,不許防備我,不許不相信我,不許多看別的男人一眼!”
張悅悅猛然擡頭:“葉文軒你個王八蛋,你剛剛說不會給我設置牢籠,現在就給我四個不許,你個騙子!”
“我就是騙子,反正我已經騙到手!”
旁邊的林懷章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張悅悅想到一群人在圍觀,雙臉爆紅,伸手就去推葉文軒。卻被他緊緊禁锢在懷中,不容她掙紮,然後他越湊越近,眼見着就要與她觸碰到一起。
張悅悅驚得對他拳打腳踢:“你放開我,你個臭流氓!”然後奪路而逃,扭頭進了旁邊的卧室。
旁邊一群臭流氓都哈哈大笑起來。
林懷章拍着大腿笑道:“文軒快去!”
葉文軒側首看着他們:“看夠了嗎,看夠了都滾去前院。”
張謙笑道:“文軒,可不是我們故意要來看熱鬧,你非要點明這客廳有東西,誰不好奇呀!”
吳磊啧啧兩聲:“張師兄,別看葉師兄平日不茍言笑,其實是個假正經,巴不得全天人都知道他今天騙婚成功!”
顧言笑着在門口喊道:“吳老三,走了,你要去聽牆根嗎?”
吳磊哈哈笑起來:“不聽不聽,走了走了,都走了。”
一行人都跑了,葉文軒将推拉門關上,跟去了卧室。張悅悅正在收拾衣櫃,看都不看他一眼。
葉文軒從身後攬住她的腰,将她手裏的衣架取下來挂進衣櫃裏,然後将她轉過來與她面對面。
他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悅悅,我今天很高興。”
“你是高興了,我要沒臉見人了,你為什麽要當着大家的面這樣。”
葉文軒輕笑:“這不能怪我,都是顧老二的錯。不是他多事,只有我們兩個在家裏。我都算好了,求完婚,我們一起吃蛋糕,然後……”
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們就洞房,我要和你纏綿一夜。”
張悅悅的臉色緋紅:“你住嘴。”
葉文軒低下頭開始親她,由淺及深,越來越纏綿。他的雙臂越抱越緊,隐忍了一個多月的熱情蓬勃而出。
張悅悅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想要掙脫,卻被他完全禁锢住。
葉文軒此刻十分讨厭外頭那群看熱鬧的臭流氓,打亂了他的計劃,他還要繼續忍耐,等到把那群臭流氓都趕走之後才能實施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過了好久,他松開了她,然後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我們去前院吧,不然那群臭流氓說不定會來聽牆角。”
果不其然,就在二人在房間裏說話的時候,前院裏又多了幾個人。王國立先回來,聽到林懷章和吳磊的轉述,他興奮的雙眼發亮!
直等到張平安帶着小鳳過來,這群人才收斂一些。
張平安将一個蛋糕放在桌子上:“文軒和悅悅呢?”
林懷章和吳磊幾個在一邊笑,顧言如往常一樣回答張平安:“他們好長時間沒回來,在收拾屋子呢。平安哥坐,實習怎麽樣?”
張平安察覺出了這些人笑容裏的不正常,他假裝什麽都不知道,跟顧言聊起來。聊天的過程張平安越來越吃驚,顧言跟他說了一些官場上的為官之道,特別是如何用中庸來掩蓋自己,讓別人誤以為你沒有野心,然後私底下發力。
兩人聊天的過程中,旁邊人都漸漸安靜下來,靜靜地聽顧言說話。
說了一會兒,顧言止住話題:“我都是紙上談兵,平安哥聽聽就罷了,不用當真。”
王國立一拍大腿:“小顧,你這不是紙上談兵,你這簡直就像是官場老油子,好多話都是以前我爸跟我說過的。”
顧言笑起來:“王大哥擡舉我了,都是我從書上看來的。”
王國立笑道:“怪不得文軒喜歡你,才貌雙全,胸有丘壑,哎呦,連我也喜歡上你了。”
顧言正要客氣,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吳磊不怕死地伸頭過來看,然後哈哈哈笑起來:“快去接電話,快去快去!”
顧言沒理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到了門口才接通電話,衆人只聽到兩個字。
璐璐。
一邊的舒怡小臉發白,然後垂下頭。
吳磊端了一杯茶給她:“舒怡,喝口水。明天我們兩個要陪在老板身邊,你可要養好精神,不要為不相幹的事情煩惱。”
王國立笑一聲勸道:“是啊,舒怡妹妹,人年輕的時候總會有看走眼的時候。你這麽年輕,品學兼優,家世又好,以後的好日子多着呢,不要多想。”
過了一會兒,顧言從外頭走了進來。
吳磊對他眨眨眼:“璐璐姐給你打電話幹什麽?”
顧言端起自己的茶杯:“關你屁事。”
吳磊咧嘴:“你跟着葉師兄久了,也學得越來越粗魯。”
顧言擡頭看着他:“悅悅讓你招全職員工,你到現在還沒招好。不要為了掙錢影響學業,你的四級分數過低了。”
吳磊哼一聲:“你考個滿分了不起啊,開始教訓我。”
顧言啜一口茶:“你把活兒給李平和趙剛分一些,盡快把院子裝修好。到時候你這邊拿了駕照,那邊裝修結束。沒事多跟平安哥學一學實際應用,晚上不要泡在網上瞎看。下周開始,晚上跟我去圖書館。”
吳磊吃驚地看着他:“顧老二,你來真的?”
顧言擡頭看着他,眼裏閃現一絲嚴厲:“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
吳磊驚詫地發現,顧言的語氣像極了那些老教授,他平日裏都是春風和煦,忽然這般嚴厲起來,讓一向跳脫的吳磊也安靜下來。
也不知怎地,他心裏是不服氣顧言教訓他的,但顧言真教訓他時,他又忍不住會乖乖聽話。
“去就去,兇什麽!”
顧言收起臉上的嚴厲:“你不是說想買房子,下個周末跟我跟一起去看戶型圖,要是不夠,我給你支援一點。早點弄個窩,将來你娶老婆也方便些。”
旁邊幾人都哈哈笑起來。
吳磊直咧嘴:“顧老二,你怎麽跟我爹似的。”
“我不喜歡兒子,我喜歡女兒。”
吳磊哈哈笑起來:“閨女像爹,你要是有個女兒,肯定又乖巧又可愛。”
“乖巧有什麽好,讓人操心。養閨女就要養得性格剛強,哪怕潑辣些也不要緊。”
“咦,顧老二你變了,說起養孩子你居然頭頭是道,你還是個光棍呢。”
顧言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吳磊:“你去正房叫師兄,就說平安哥來了。”
吳磊又咧嘴:“我才不去,現在去了遭人嫌。”
“你不去也可以,等會兒我就告訴悅悅,平安哥來了你不去通知她,讓她失禮。”
吳磊又罵起來:“顧老二,葉師兄說得沒錯,你看着像個好人,其實一肚子壞水。”
顧言呵呵笑兩聲:“滿京華誰不知道我是他的狗腿子,我都是跟他學的。”
錢明笑看顧言:“顧師弟你膽子可真大,就這樣直白地說文軒的壞話。”
顧言回看錢明:“錢師兄,葉師兄又不是老虎,不用怕他。”
衆人說話的時候,葉文軒一腳進了客廳:“平安哥來了。”
張平安往他身後看了看。
葉文軒主動回道:“悅悅去廚房了,您稍坐,她馬上就過來。”
旁邊的林懷章笑眯眯地看着他:“文軒,明天簽售會帶上我們一起吧,人多力量大。”
葉文軒看着他道:“吃飯的力量大是真的。”
林懷章哈哈笑起來:“真是小氣,張師妹過生日,我們來蹭一頓酒席而已,你把臉拉這麽長。光你們兩個多沒意思啊,這麽大的院子,空蕩蕩的。”
張謙回道:“大頭,你別跟文軒說話了,他正看我們不順眼呢,小心他以後發論文不帶你了。”
林懷章哎喲一聲:“那可不能,我還指望靠着他多蹭兩篇論文呢。”
葉文軒沒理他們兩個,慢慢跟張平安說閑話。
沒多大一會兒,張悅悅進了屋子,手裏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有很多水果。
葉文軒立刻起身,接過她手裏的托盤放在旁邊的茶幾上:“都別客氣,先墊一墊。原想就我和悅悅在家裏,張阿姨沒準備好,晚飯可能要等一會兒。”
張平安一眼就看到妹妹手上的那枚戒指,因為那顆鑽石絢麗奪目、璀璨耀眼,除了那枚鑽戒,妹妹的耳朵上還多了一對耳環,左右兩邊各有一顆略微小一些的鑽石,跟戒指上的鑽石同款的。
三顆鑽石閃耀着耀人的光芒。
張平安的目光一直在妹妹的手上沒有挪開,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看不出喜怒。
張悅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想把手藏起來,被葉文軒一把拉住。
葉文軒看向張平安:“哥,您有什麽要囑咐我的嗎?”
張平安過了好久後忽然輕聲道:“她十二歲那年,我父母逼着她辍學,她自己問馮校長借來自行車,每天往返二十多裏路去茶場采茶,晚上回來熬夜寫稿子,還要讀書、幹家務活,防備家裏人的算計,防備村裏那些豺狼的算計。好幾年間,她一直這樣緊繃着。”
“你說她不該總是躲着你,不是她要躲着你,是從她小時候開始,對她和善的人太少了。家裏人不能給她遮風雨,她還要拖着我和巧巧往前走。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總是把自己弄得非常樸素。自從認識了你,她才開始認真打扮自己。她以前在村裏經常跟村婦吵架,努力樹立一個潑辣不好惹的名聲。”
“到現在老家還有些風言風語,說她長得這麽好看,掙的錢肯定不幹淨。”
“文軒,我好像從來幫不上她什麽忙。以前無數次我為自己的無能而懊惱,現在我接受了自己的無能,卻又擔心自己因為太過無能而無力保護家裏的女眷。我的母親,我的妹妹,還有我的未婚妻,她們承受的苦難都比我多,我卻心安理得的享受她們對我的好。也許,這就是平凡人的無奈。”
“文軒,你不用給我什麽承諾,我希望你能好好護着她,不要再讓她受人欺負。”
葉文軒拉着張悅悅的手:“哥,成大事者都要經歷磨練。這些苦難錘煉了她,讓她有能力自我成長。我沒法護着她,因為她已經長成一棵大樹,以後會更加枝葉繁茂。我只能努力成長,陪她一起迎接風雨。您不用擔心,我們會很好的。您也不用覺得懊惱,她雖然看起來柔弱,但她不喜歡待在溫室裏。”
張平安忽然笑一聲:“你說得對,因她是女子,我總想護着她,或者讓你護着她,忘了她其實比我能耐多了。”
顧言在一邊插了一句:“平安哥,您這多少是沾染了老家男人的壞毛病,根子裏有點瞧不起女人。除了體力她不如你,別的方面她都比你強。”
張平安繼續笑:“你們說的對,是我矯情了。”
說完,他從葉文軒手裏接過水果,不再去看妹妹手上的鑽石。
王國立在一邊驚嘆:“我的個乖乖,弟妹你原來受過這麽多苦啊。難怪葉叔在湖西說你是個堅韌的好姑娘,我以前還以為他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吳磊一邊吃水果一邊道:“她以前天天熬夜寫稿子,白天一邊打瞌睡一邊聽課,結果還能把我和顧老二死死地踩在腳底下,真是氣死個人!”
林懷章哈哈笑起來:“小吳,現在服氣了嗎?”
“服氣服氣,除了顧老二還有些不服氣,我們三個都服氣了!”
張悅悅笑道:“你們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想到明天的簽售會,我現在就開始害怕,明天我的手要廢掉了。”
葉文軒用小叉子插了一小塊水果給她:“別怕,我跟雜志社商量過了,明天就抽一定數量簽,多的不受理。”
“胡說,傲慢可不是我的性格。”
旁邊的錢明在張平安說話的時候就開始拿眼悄悄看張悅悅,他不知道張悅悅的過去,他以為她家庭幸福,有疼愛她的長兄,有優秀出色的男朋友。他以為她一直這樣處在鮮花和掌聲中,原來她以前受過這麽多苦。
張悅悅察覺到錢明的目光,對着他微微一笑。錢明有些發怔,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也對着她微微一笑。
葉文軒掃了一眼,沒有多管,繼續和張平安說話。
張悅悅也是第一次認真打量錢明,一雙桃花眼時刻帶着笑,皮膚很白,笑容和善,看起來非常陽光,有些吳磊式的幽默。據說他是個多才多藝的人,會唱歌、會好幾種樂器、會攝影、會說快板、會講故事,喜歡看書,為人比較誠懇。
錢明第一次被張悅悅這樣打量,他知道這是兄弟的未婚妻,他也知道自己的心一時一刻沒死過。為了讓自己不至于人前失禮,他尋常從來不多看她一眼。
他看了一眼張悅悅的表情,見她面含微笑,眼神坦坦蕩蕩,沒有一絲雜色。
錢明知道,對面的人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他意。他忽然有些佩服顧言,六年的守候,到底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徹底走出來。
或者說,根本就沒法補好心底的那個窟窿,只能永遠空一塊,然後永遠不去觸碰。他只是認識張師妹半年,就經常感覺心裏痛得難受。六年……
錢明覺得如果換做自己,他只能用上吊來結束自己的痛苦。張謙踢了錢明一腳,錢明主動收回目光。
等吃飯的時候,吳磊看着桌上的兩個蛋糕猶豫:“吃哪個呢?”
葉文軒主動道:“吃平安哥帶來的那個。”
吳磊壞笑道:“好,我聽師兄的。”
說完,他眼明手快地打開了葉文軒買的那個蛋糕。果然,上面有三行字,跟後院客廳裏的字一模一樣。
吳磊偷笑着蓋上了蓋子。
王國立搓手:“什麽好東西,給我看看。”
除了張平安,其餘人都跑過來看稀罕,看完後都把蓋子蓋上,笑得一臉暧昧。
最後,張平安買的蛋糕放在了桌上,上面只有四個簡單的字:生日快樂。
張悅悅面對蛋糕笑得十分燦爛,對面的錢明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相機,咔嚓咔嚓,拍下了幾張照片。
生日宴十分熱鬧,衆人吃過了飯又玩起了上次的擊鼓傳花。
錢明發現張悅悅喜歡他的才藝,于是他悄悄央求令官顧言多給他幾次機會。唱歌、說快板、講故事,他是滿場表演最多的一個。中途又把自己當成服務生,全心全意為張悅悅和葉文軒服務。
葉文軒并不在意,任由錢明給他跟張悅悅照了很多合影。
酒席一散,顧言打開了大廳裏的家庭版KTV。葉文軒不會唱歌,卻被大家逼着和張悅悅一起合唱了一首情歌。
他總是跑調,聽得衆人連連發笑。
麥霸錢明奪走了話筒,開始了他的個人秀場。
葉文軒與張悅悅一起坐在一邊聽。
“錢師兄唱歌真好聽。”
“你別誇他了,再誇他以後天天唱,能煩死人。”
“那挺好的呀,都跟你一樣五音不全才好嘛?”
“人總得有短板,歌舞就是我的短板。”
“怪不得人家說你老學究。”
葉文軒看向張悅悅:“你唱歌也很好聽。”
“你不會歌舞,會別的什麽才藝嗎?”
“我以前學過吹笛子。”
張悅悅雙眼發亮:“那你能吹給我聽嗎?”
“晚上回屋我吹給你聽。”
“以後你經常吹給我聽好不好?”
葉文軒深深地看着她,他知道,她雖然是學理工科的,但骨子裏有文人的風雅,欣賞有才藝的男子,所以上天喜歡給他設置障礙。上一次是顧言,他一手書畫在教育界堪稱一絕,對古書籍的研究已經達到了頂尖水平,演講口才一等一的好;這一次是錢明,吹拉彈唱沒有他不會的,風趣幽默,還是她的粉絲。
葉文軒緩緩開口:“等會兒我們一個吹笛子,一個唱歌,你說好不好?”
張悅悅低頭笑起來:“好啊,到時候你可別扭捏。剛才讓你唱個歌,跟讓你上花轎一樣。”
葉文軒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一下:“笑話我做什麽。”
一行人鬧到很晚才結束。
吳磊癱在沙發上:“顧老二,還是你有先見之明,讓我們都帶了換洗衣裳,晚上可以直接住在這裏。”
葉文軒拉起張悅悅:“各自找地方歇着去吧,明早願意去的一起跟着去。”
張悅悅打着哈欠進了正房。
“這些東西明天拆了吧,遮擋視線。”
“随你,它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你可真絕情。”
一進卧室,葉文軒轉身就把她樓進懷裏,連燈都沒開,低下頭就去親吻她,又熱情又纏綿。
張悅悅冷不防被襲擊,開始掙紮,結果只能是徒勞。
葉文軒傾身将她壓在床上,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悅悅,我想你。”
張悅悅強行推開他的臉:“你走開,我要去洗澡!”
葉文軒被她推開,張悅悅趁機跑了,伸手開了燈,然後找到自己的睡衣,火速奔去衛生間。
等葉文軒也洗漱歸來,發現她已經煞有其事地坐在窗邊的塌上,手裏還拿着一根橫笛。
他擦頭發的動作遲滞了一下:“你從哪裏找到這東西的?”
張悅悅笑起來:“我在書房裏找到的。”
葉文軒笑道:“我是不是跑不掉了?”
張悅悅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是的,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葉文軒将手裏的毛巾放在一邊的架子上:“可我不是君子,都說我是個奸詐的土匪。”
張悅悅斜睨他一眼:“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要是承認你不是個男人,我就不讓你吹。”
葉文軒笑看着她:“激将法對我是最沒用的。”
張悅悅輕哼一聲:“你不吹算了,回頭我去加入學校的社團,裏面總有會吹的人。我多認識幾個人,每天都可以聽。”
葉文軒的眼睛眯起來:“你想讓誰吹給你聽?”
張悅悅似笑非笑:“我想讓葉主席吹給我聽,可他無法滿足我,我只能去找別人了。”
葉文軒的眼裏開始閃爍着光芒,他慢慢走到她跟前坐下,湊向前與她近距離對視:“我無法滿足你嗎?”
張悅悅聽出他話裏的雙重含義,往一邊側了側臉:“你說呢。”
葉文軒從她手裏接過笛子:“我會吹的曲子比較少。”
張悅悅笑道:“以後一個月學一首,葉主席也能變得多才多藝。”
葉文軒拿起笛子慢慢找感覺,很快,院子裏響起清脆的笛聲。
東廂房裏的吳磊吃驚道:“誰在吹笛?錢師兄怎麽跑正院來了?”
顧言看他一眼:“是葉師兄。”
吳磊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他個假正經居然還會吹笛子?”
顧言慢慢翻着手裏的書:“他是大家子出身,受過很好的教養,琴棋書畫樣樣都會,只是不愛顯擺而已。”
吳磊仔細聽了聽:“吹得還不錯耶,肯定是吹給老板聽的。”
顧言笑起來:“他急了。”
“你說什麽?”
“錢師兄多才多藝,這個土匪也急着跟悅悅顯擺自己的本事。”
說完,顧言一聲聲笑得止不住。
吳磊湊過來:“哎,顧老二,你真的徹底放手了?”
顧言看他一眼:“要不然呢,你想讓我再去跟他打一架?”
“打架不好,但我怕你悶在心裏難過。”
顧言陷入了沉默,他好像早就不會心痛了。他上輩子的年少時光過得苦不堪言,他的心如同泡在黃連水裏一樣,夜夜難眠,經常痛得他半夜起來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
後來他有了家,有了妻女,他把那些心思全部藏在連他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時間久了,那些封存的情感也慢慢被風吹走,被時間發酵,然後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點淡淡的傷痕。
再後來兩家成了兒女親家,在名利場裏打滾了幾十年的他,內心已經變得無堅不摧,已經沒有太多的事情能讓他情緒波動。
上輩子他與她的故事,其實早就結束在那年靈山KTV包間裏。那一包瓜子仁,粒粒如子彈,擊碎了他年少時所有的迤逦夢想。
時至今日,顧言自己都說不清楚對張悅悅是什麽樣的感情。他們是表姐弟,是同事,是知己,是兒女親家。這麽多的關系已經足夠了,他不想再和她糾纏男女之情,她生生世世注定是別人的,哪怕重來一世,那個土匪還是比他早到兩年,占盡了先機。十七歲的他眼睜睜看着那個土匪從天而降,硬生生再次把她奪走。
他若糾纏,最終只能傷人傷己。他只想繼續過普通的煙火人生,明媚嬌豔的妻子,乖巧可愛的女兒。
那個包間是他的生死輪回之地,他要感謝那個包間,讓他提早結束痛苦。
“吳總管,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過幾天我要外出一趟。”
“你要去哪裏啊?”
“我去找璐璐。”
吳磊瞪大了眼睛:“顧老二,你來真的?”
顧言看着他笑道:“我什麽時候兒戲過了?”
吳磊激動的直搓手:“顧老二,我能幫你什麽嗎?”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好。”
院子裏的笛聲還在繼續,聲音飄到偏院,這一次,除了笛聲,還有歌聲。笛聲清脆悠揚,歌聲婉轉動聽。
錢明站在門口駐足而聽,張謙披着一件外套跟了出來。
“張謙,你聽,是長相思,文軒雖然吹笛子的水平不高,但帶了感情吹,聽起來就很動人。”
張謙有些吃驚:“我都不知道文軒居然會吹笛子,我還以為他所有的聰明勁兒都在讀書和做官上面。”
錢明笑道:“文軒的水平真爛,一首曲子錯了兩個音。張師妹唱得倒是不錯,沒跑調。”
張謙笑道:“在你眼裏,張師妹沒有丁點不好。”
“她本來就很好,要說有什麽缺點,就是談戀愛太早了點。”
張謙哈哈笑起來:“你這話要是讓文軒聽到,他非把你頭擰下來。”
“你錯了,只要我不給張師妹惹麻煩,我心裏怎麽想的他從來不在意,他只殺人,不誅心。”
笛聲忽然變得歡快起來。
“是紅塵情歌。”錢明聽一句就聽了出來。
林懷章跟了出來:“這大晚上的誰在吹啊,擾民。”
張謙笑着回道:“我們葉大主席為博美人一笑,甘做優伶。”
林懷章嘿嘿笑道:“那也值得,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天下無數男人惦記,文軒低三下四哄一哄,晚上就能抱着美人睡。”
錢明罵林懷章:“閉嘴,不要胡說八道!”
林懷章哦喲一聲:“錢明你覺悟上來了。”
錢明皺眉:“林大頭,你再說那些不三不四的話,我就去告訴楊蕾!”
林懷章嘶一聲:“錢明你這是學了顧師弟的君子之風啊。”
張謙也說林懷章:“大頭你說話注意點,什麽抱着美人睡,真下流。文軒計劃年底就去領結婚證,他們很快就是正經夫妻,人家恩愛是應當應分的。”
林懷章笑起來:“我的錯我的錯,我嘴巴臭,我以後會注意的!”
第三首曲子響起。
錢明的眉頭皺起來:“這首曲子我從來沒聽過,不知道文軒哪裏學來的。”
錢明自然沒聽過,這首歌問世還得好多年呢。
三曲結束,笛聲消失。
錢明看着天上的月亮:“今天的月亮真漂亮。”
張謙看了一眼天上的一輪彎月:“回去睡覺了。”
正院正房裏,葉文軒将笛子放在一邊,湊近了問張悅悅:“我滿足你了嗎?”
張悅悅笑着撇開頭:“還可以。”
葉文軒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那,你是不是該滿足我了?”
張悅悅聞言收起了笑聲,垂下了頭,一頭烏發垂在胸前,白皙的耳朵尖兒染上一抹紅色,一只手抓住了塌上的墊子,指尖似乎在微微顫動。
這幅模樣仿佛在央求他多憐惜一些,不要狂風驟雨。
葉文軒看出了她的緊張,握住她的手,将她帶入懷中,在她額頭上親一口,然後輕聲道:“悅悅,別怕,我愛你。”
說完,他打橫将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擡手滅掉燈,整個人覆蓋了上去。
葉文軒一邊探索,一邊跟她說悄悄話。
“悅悅,我每天都想和你這樣在一起。”
“你不正經。”
“我不想和你正經,我只想和你一起快樂。”
張悅悅的臉在黑暗中燒得通紅,還沒等她再開口,他已經開始了他的捕獵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