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當鳳凰女從良了19

當鳳凰女從良了19

興許是響應因果循環這句話,想要安排陸陽洲的雲姜也給反安排了。

“吃..吃飯?就下班後?”

臨近下班時間,便接到陸沅的電話,穩如老狗的雲姜也拔高了音量。

在同事看過來之前,雲姜迅速彎腰,手捂話筒壓低聲音:“陸總他...好好好,我說錯了。就是叔叔他那麽快就下飛機了?”

明明今中午同事還說這幾天才會回國,怎麽還沒下班人已經到機場了?

對面的陸沅也很驚訝,聲音裏透着股不确定:“...是啊,他說着急趕回來,看看我?”

雲姜:“......”

陸沅發出疑惑:“好突然。”

雲姜:“是很突然。”

然後雙雙沉默。

陸沅:“那下班我去接你?”

成,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不就是見個家長嗎?完全不帶虛的。

雲姜聲音脆亮,堅定非常:“好。”

挂了電話之後,雲姜趴在工位上,看似極限思考實則腦子放空。

開玩笑,見家長誰不慌啊。

忽而坐直,把頭往女同事方向探去,雲姜滿臉誠懇:“你說見對象的男性家長應該送點什麽比較好?”

女同事:“?”

最終雲姜并沒有從同事那裏得到實際性的建議,因為她跟對象是青梅竹馬,直接就是在對象家長眼皮底下長大的孩子,用不着走那個初見的步驟。

在陸陽洲眼裏是二次見面,在雲姜這就是初見。

飯桌上的氛圍跟雲姜想象的一樣僵硬,主位上就坐着西裝革履,眼帶細紋的陸陽洲,看得出來他是剛出機場就趕過來的模樣。

身上還穿着比較莊重西服,眉宇間略帶舟車勞頓之後的疲憊,門口的衣架上還挂着一件同色系的風衣。

左手邊是陸沅,陸沅下邊就是雲姜,面上帶着最完美的笑容,眼鏡依然沒摘。

不管長輩說什麽,不是點頭就是笑。

雲姜也是沒想到,自己跟陸陽洲顯得很疏離就算了,陸沅怎麽也是有點不自在的樣子。

從坐下開始就抓着雲姜一只手,沒松開過。

全場發揮最流暢的就是陸陽洲本人,手拿着菜單習慣性地點了幾個菜後,才反應過來把菜單往女兒那邊傳。

陸陽洲語調溫和:“點了幾個你愛吃的菜色,小姜看看愛吃什麽,一塊點上。”

後邊一句是對着雲姜說的,雲姜人不挑食,道了謝後,當真點了兩樣菜。

肉眼可見的,陸陽洲笑意更加明顯。

在這莫名緊張的氛圍中,陸陽洲沒有着急跟女兒聯系感情,先跟雲姜談起工作的事情來了。

從國內外經濟講到他這段時間處理的并購案,最後來一個神龍甩尾,把話題拐到雲姜在公司上班的感受。

新手妻爹跟新手女媳湊一塊,也沒個女性長輩從中調和,就只會講這種雙方都擅長的領域。

于是,文藝音樂生陸沅全程:“......”

聽不懂,好複雜,想用小提琴打斷他們。

在她眼裏,雲姜一直表達自己受益匪淺,陸陽洲好像那種頭一回被鼓勵的長輩,說得更加起勁。

說得越多,陸沅拉着雲姜的手更加松快了,不再緊緊握着。

陸沅:“爸,我餓了,要吃飯。”

“終于願意搭理爸爸了?”陸陽洲本已經構思好了自家公司發展史,便及時打斷話題。

陸沅的表情好了不少,還是不怎麽願意看向陸陽洲的方向。

壓着聲音,陸沅嘟嘟囔囔道:“我哪裏有不搭理你。”

陸陽洲笑了笑,背靠上椅背,這是一個放松的姿态:“你從小就擰巴...小姜肯定要花好多耐心在你身上。”

不愧是跟家族決裂還能站起來的人,光是坐在那都能給人不小的心理壓力。

哪怕再放低态度,仍是習慣性的話裏有話,骨子裏不經意的帶着說一不二的氣度。

雲姜及時開口:“執着的人好啊,往往能在各自的領域裏取得不錯的成就,況且談感情不就是互相有耐心麽,沅沅對我也很有耐心,我就喜歡這樣。”

長輩說話喜歡收着說,但他想要的答案可不是附和,聞言又笑了。

陸陽洲搖頭笑道:“你們小年輕的相處方式我不懂,畢竟我老了,再過幾年就能收拾收拾退休了。”

雲姜忽然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對陸辰烨留有偏愛,如果不是那場突如其來的游輪自燃,那幾乎沒人能動得了明盛集團。

想不通他為什麽願意把陸辰烨留在明盛實習。

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提前開上帝視角的原因,陸陽洲并沒有看穿陸辰烨的本質也說不定,畢竟他只是個人。

雲姜端起茶杯喝水,潤潤嗓子。

“我餓了,還廚房那邊還沒好嗎?”陸沅又重複一遍,這次是真的餓。

“好好,我的錯,不說了,開始吃飯。”陸陽洲終于住嘴。

剛好餐廳服務員推開包廂門,呈上點好的菜式。

陸陽洲年紀漸長,口味清淡,雲姜口味偏重,但入鄉随俗,點的都是清淡菜式。

難得團聚,陸陽洲也沒有去講究什麽食不言,全程吃東西,嘴巴就沒停下過。

說着,他就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我去談合作的時候發現一座城堡很漂亮,給你買下來了,度假的時候去玩一下也不錯。”

這稀松平常的語氣好像說的不是一座城堡,而是一盒城堡積木。

但想起陸沅的生日禮物是一座是永久産權的海島後,又好像沒什麽不對的。

陸沅顯然是習慣了來自父親的“伴手禮”,啃着青菜點點頭:“知道了。”

問過地址後,陸沅又說:“要是風景好,到時候就做辦婚禮的備用場景。”

然後她也沒擡頭,盯着碗沒說話,執拗地等待一個答案。

雲姜敏銳地從這句話中感受到她異樣的情緒,下意識看向陸陽洲。

只見陸陽洲神情不動,說了一句:“好啊,我已經聘請了人去打理,随時都能去看看,要是你更喜歡海島風光,就在海邊舉行婚禮。”

說着,陸陽洲就來勁了,認真地問:“還是你更喜歡在教堂裏宣誓?”

看陸陽洲躍躍欲試的态度,雲姜:“......”

教堂可不興買啊。

“你同意...”

陸沅第一反應是驚訝,好像之前得到的不是這個答案一樣,第二反應就是認真思考對方說法的可實行性。

陸沅:“我覺得都好。”

雲姜:“............”

她算是理解了陸沅為什麽喜歡給自己打錢,感情是從親爹那遺傳下來的。

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

沉思的父女倆因為選擇困難症暫停這個問題,然而白手起家的陸陽洲想法更多。

另辟蹊徑地向雲姜發起提問:“你更喜歡西式婚禮還是中式婚禮,或者說令堂什麽時候有空見個面,或許她也有一點建設性的想法。”

陸沅也看向雲姜,目露詢問。

雲姜被兩雙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忽然覺得包廂裏有點熱:“............”

所以,話題是什麽時候從國內外經濟發展變成婚禮該怎麽辦的?

*

“就這樣?之後就沒了麽?”女同事滿臉驚訝。

靠咖啡續命的雲姜頂着兩個黑眼圈點頭:“對,就這樣。”

費璇,也就是女同事啧啧搖頭:“沒想到我們陸總還挺親切的,我只遠遠見過他幾回,都是一板正經的樣子。”

費璇擡起手,往自己眉心劃一條劃痕:“還有他眉心的折痕很深,一看就是經常皺眉的,我還以為他是那種很嚴肅的大家長,沒想到還挺好說話的嘛。”

雲姜心說他也不敢在陸沅面前嚴肅,畢竟在陸沅面前他只會打款和忙工作。

算是看明白了,陸陽洲對着陸沅的态度就是愧疚加無底線的遷就。

哪怕陸沅說今天要炸天,陸陽洲都會去考慮買核·彈的可能性。

“算了,午休結束,咱就不閑聊了。”雲姜把咖啡杯放回桌上,手按上鍵盤:“組長讓我寫的方案還沒寫完,再摸魚就要趕ddl了。”

費璇猶不止,還是好奇競标團隊名單:“明天就要開例會,你說我能不能被選中,競争真的好激烈。”

雲姜伸手拍拍她肩膀,眼睛沒離開過電腦:“鎮定點。”

其實費璇的擔心并不是沒有理由,除去之前的外企并購案,也就是競标這塊土地開發權讓陸陽洲上心。

沒看他特地提前從國外趕回來,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這可是在他面前表現的好機會。

想從雲姜這裏得到內部消息的人不在少數,全都被她委婉回絕,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一切聽從公司安排。

事實上,雲姜也的确不清楚陸陽洲到底是怎麽想的。

相較于費璇對團隊名單的擔憂,雲姜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在原本的發展中,陸陽洲并沒有提前回國,也沒有着重參與這次競标項目,反而準備游輪夜宴去了。

興許是陸辰烨沒有像原本的發展一樣跳反梁家,為陸氏集團和明盛集團争利引起的蝴蝶效應,但這回,雲姜也起了競争的想法。

又過一天,讓衆人緊張的例會準時開始,開會的項目組長也沒有意外地提起這件事。

但叫人意外的是,團隊的名單已經提前定好,并沒有進行一次全體考核。

項目組總監是位幹練話少的短發女性,鐘姓,單字嫚。

然而本人跟柔美這個詞彙沒有太大的關系,以嚴謹嚴格的态度貫徹她的工作,眉心的折痕若隐若現。

她先進行一場簡單的總述,便公布了名單:“以下,就是我們高層經過商議遴選出來的名單。從明日起,競标城西土地開發權小組正式成立,名單內人員暫時到十二樓辦公,直到項目結束。”

雲姜位置不在前排,還是一眼看見自己的名字,以及在自己名字左側的陸辰烨三個大字。

而總負責人卻有兩個,都是跟着陸陽洲一起起家的兩位副總,當年就是他的左右手。

既是老人又是重臣。

當然,有人就兩個實習生在名單內的事情提出意見,是否對他人造成不公平。

不少人看向雲姜和陸辰烨,很可惜這兩人都沒有給出任何反應,好像被質疑的人并不是他們一樣。

鐘嫚并沒有斥責他的大膽,靠回椅背。

她不緊不慢地重複剛剛說過的話:“這是我們高層經過商議遴選出來的名單,再由陸總進行日常業務能力考量後,簽字點頭組建的團隊。”

言外之意,沒選上就是你不行,有什麽意見可以直接找陸總。

漸漸嘈雜的讨論聲安靜下去,各異的心思被掩藏。

誰敢去找陸總?誰都不敢。

此話一出,雲姜就明白鐘嫚的意思。

陸陽洲是故意這樣安排的,至于他的目的,暫時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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