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作為一名穿越者,施青顏唯一的金手指就是對原著小說的認知,現在時間線雖然亂了套,可事情卻在以詭異的角度在和劇情重疊,也不能說她知道的那些事完全沒用,畢竟她死皮賴臉重新給自己綁定了另一個金手指,行事舉步都有了一定底氣。

金手指本指白堕正在研究地圖。

賣地圖給施青顏的修士雖然不怎麽樣,可是他的地圖是準确的。距離離開天山鎮已經過去了五天,他們距離凡人的皇城越來越近了,這也就意味着凡人的村落和小鎮越來越多。

為了不暴露施青顏,商量下來兩人都決定僞裝成普通人來去暗中調查修士殺人的事情。

可若是普通人就得用錢,所以為了裝得像一些,在上一個專門設立給修士休憩的鎮子上,白堕用靈石換了些銀子。

白堕仔仔細細讀完完地圖線路以後,沉聲道:“出了這個村子就進城了。”

施青顏打了個響指,飛到遠處去啄果子的小啾馬上扇着小翅膀飛回來蹭了蹭她的手掌。

“還有沒有什麽要準備的?”施青顏沒有在古代生活的經驗,下意識覺得從外面進城得戴着大到看不見臉的鬥笠,手中持劍牽馬,一副外來刺客的經典裝扮。

“分開進城吧,不然招搖。”白堕似乎已經想好了,“其它的不必。”

招搖?

施青顏想了會兒才理解了白堕的意思。

修真界容貌出色的修士數不勝數,在凡間卻不然。

估摸着是他倆如果一黑一白一起出現在皇城裏,都能猜到是修士了。

白堕說,皇城天子腳下,有修士也正常,可旁人看來就會留心眼了。

分開進城大概是想分散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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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有點自戀道:“長得美就是這麽煩惱。”小啾似乎有些認同她這話,附和着啾啾了兩聲,施青顏看了眼小啾,“你跟誰走?”

小啾雖然還是黏糊糊的蹭了蹭施青顏,可它仍然堅定地飛到了白堕那邊,窩在了他肩膀上。

“你跟她。”白堕卻只是瞥了眼小啾。

兩只獸獸似乎經歷了什麽眼神交流,最後小啾妥協地啾啾了兩聲,戀戀不舍看了眼白堕,還是聽話的重新飛回了施青顏身邊。

白堕分了些銀子給施青顏,順便要回了她的重劍,“你不要拿劍,城內最大的客棧彙合,有問題讓小啾來找我。”

施青顏恩了一聲,“你自己注意安全,那我先進去了哦。”

白堕颔首。

和白堕簡單作別,小啾跟在施青顏身後很快便離開了城前最後一個村子。

進城之前,小啾圍着施青顏繞了一圈,然後很快飛到了很遠的地方,隔着很遠,卻又一直在跟着她。

這樣的她看起來就只是一個低調入城的普通人罷了。

原來這才是白堕的意思啊,真聰明呢。

施青顏在心中贊嘆,興致盎然走進了皇城。

小說裏對于凡人的描寫實在不多,施青顏所知的劇情有限。

在這個世界裏,靈氣是萬物之源,誠然修士的所能觸及到的境界層面更加缤紛多彩,可想要在千家萬戶的百姓中出一個修士何其困難。

除了優秀的各路修士,這個世界更多也都是被凡人所組成。

而霁月教之所以是現在衆多教派中脫穎而出,和他的背景也密不可分。

皇城每年都會有資質參差不齊的孩童被測出靈根,有的能加以修煉,有的不行,除了十年一次的修士大會,皇城每隔三五年也會選出幾個資質特別突出的到霁月教。

這些被選中的家庭,會因此獲利,或多或少也會受到霁月教的庇護。

現在出現了修士殺人的事件,不管是不是魔宮所為,霁月教一定會派人來。

與之前所在的各種修士小鎮不同,皇城裏多數人着裝樸素,街上來往都是做生意或者各種各樣的鋪子,隔着幾條街都能聽見不同犬吠和雞鳴,偶爾還有從側路飄來的食物香味。

比修士聚集的地方,這裏更有煙火氣息。

約莫也就三個月,可施青顏覺得自己快幾輩子都沒感受到這種氛圍了,她真的像剛進城的鄉下丫頭,白堕剛給她的銀子,都被她沿路走沿路買了吃食。

原來的施青顏從來不知道,包子也能這麽好吃,她大搖大擺在街上吃着包子閑逛,遇到買蜜餞的鋪子也要進去稱幾斤,吃累了就在路邊坐下喝杯茶,歇會兒見到不遠處賣馄饨的還能繼續吃。

這麽些日子沒吃上東西,真的給她饞壞了。

在她招呼店家來第二碗馄饨的時候,施青顏敏銳察覺到了附近有靈氣的聚集,她迅速調整了自身修為的隐匿,擡眸順着靈氣聚集地看去。

發現在不遠處一家鐵鋪裏,一個持劍的白衣少年剛剛從裏面出來。

這人的服飾,裝扮,恰巧是霁月教的內門弟子。

區別在于,這人身上挂了個“祭”。

施青顏一頓,這麽巧?霁月教也派人來查這件事情了嗎?

這人馬上又進了旁邊的喪葬鋪。

施青顏就着老板端來馄饨的間隙,漫不經心問道:“那是誰家在辦喪?那人好像是個修士啊。”

老板聞聲望了過去,他神色有異,小心翼翼将馄饨端到了施青顏面前,賠笑道:“真君們的事兒,我們哪知道。”

恩?

施青顏看了老板一眼,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可老板不願意說,也不能強求人家。

施青顏環顧了四周一圈,最後将目光定在了對角的一個眼巴巴看着她吃飯的小乞丐身上。

她思考了一下,便去跟老板結賬,順便将盛這碗馄饨的碗勺一并買了下來。

她端着馄饨走過去,溫和笑了下,“你好。”

小乞丐一愣,警惕的看着施青顏,也沒接這碗馄饨。

施青顏半蹲下來平視他灰撲撲的小臉,柔聲道:“別緊張,馄饨是剛剛買的,你也看到了,我就是想問點事。”說着她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回答上來了都給你。”

小乞丐往後縮了縮,可肚子餓得咕咕叫,馄饨和銀子的誘惑力确實很大,他小聲道:“你先說要問什麽。”

施青顏瞥了眼遠處的喪葬鋪,“剛剛進去辦喪的是哪家,那人是誰你知道嗎?”

小乞丐見她只是問這個,松了口氣道:“那是高家。那人應該是二公子,最近才回。”

“他是不是修士啊?”

“高家二公子就是修士,十幾年前送到霁月教去的,這個大家都知道。”小乞丐盯着她碗裏的馄饨。

施青顏将馄饨遞給他,小乞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施青顏等他吃了幾口,又問道:“他們家辦的是誰的喪事?”

小乞丐吃得腮幫子鼓鼓,含糊道:“高老爺的喪事。”

施青顏挑眉,“那他是回來參加高老爺喪事的?”

沒想到小乞丐卻搖搖頭,“不是,高老爺前天晚上才出的事,這二公子,我一周前就看到了。”

施青顏挑眉,忽然想到了什麽問題,她連忙追問:“高老爺怎麽死的,有傳出來嗎?”

小乞丐吃馄饨的手停了停,他看了眼施青顏,似乎有些躊躇。

施青顏晃了晃手中的銀子,真誠地看着他,“既然你能知道死因肯定更多人知道,這不是什麽秘密,只是我還不清楚罷了。”

小乞丐囫囵吞掉了口中馄饨,大概是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他壓低了聲音,似乎是怕人聽到,“是火燒的。”

“和之前那些人查不多...”

“之前。”施青顏心頭一跳,她試探道:“是...之前那些被疑似被修士殺死的人嗎?”

小乞丐點點頭,“之前那些也就罷了,跟霁月教沒有直接關系,這高家都出了修士,竟然還是燒到了他們身上,不知道是哪路的邪修膽子這麽大。”

“估摸着霁月教馬上要派人來了。”

施青顏抿住唇,“高家在哪?”

“城東将軍府旁邊兩條街的府邸。”

施青顏将銀子遞給了小乞丐,對他笑了下,“謝謝。”

作別了小乞丐,施青顏臉上的笑容瞬間緩和了下來,她拐了道彎,走了幾條街,找到一條僻靜的小巷子,确認周圍沒有人後,以拳抵唇咳嗽了兩聲,“小啾?”

沒有讓她等太久,黃色小肥鳥啾啾啾叫着就飛下來了,施青顏摸着小啾腦袋,“去找白堕,跟他說在高家附近彙合,高家附近是将軍府。”

小啾上蹿下跳了一番,施青顏将剛剛買的蜜餞喂了幾顆給它,“辛苦啦。”

小啾啾啾幾聲,似乎在說小意思,随後它扇着小翅膀飛走了。

等小啾走了以後,她才出了小巷,覺得自己真的越發像刺客,做什麽都要小心翼翼。

要找到城東最大的宅子一點也不難,難得是,得怎麽樣才能混進去?

施青顏找到高府的時候,發現門前的梁柱和牌匾上都挂了白事的花圈,府上的仆人一個個哀容滿面。

就當她在思考的時候,又感覺到了那種靈氣聚集起來的感覺。

她尋着靈氣望去,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什麽情況....

施青顏思考了片刻,非常警覺的馬上轉身就走。

她迅速找到高府街對面拐角的一處茶樓,在二樓要了個雅間,這裏視野剛剛好,正正好能看見高府門前的情況,也能看到白堕是不是來了。

施青顏想得很好,可她喝了三壺茶,吃了兩盤小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白堕。

小啾也不在,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施青顏等得有些心焦,一下午就快過去了,正當她準備出去找找看小啾的時候,猛然看見外出的二公子回來了。

跟着他一起的,還有消失了一下午的白堕。

施青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白堕和二公子兩人相談着些什麽,随後二公子将白堕非常禮貌的請進了高府。

正當施青顏好奇之際,黃灰色小肥鳥非常速度的飛進了雅間,準确無誤找到了施青顏。

施青顏屏住呼吸,詫異看着它,本能壓低了聲音,“你跟白堕一起嗎?他是怎麽和二公子一起進去的?”

小啾晃了晃尾巴,施青顏這才發現它尾巴上搭了個物件,取下來一看,才發現是塊玉佩,玉佩一到了施青顏手上,就開始閃着淡淡的銀光。

施青顏重新看向小啾,“什麽意思”

小啾颠颠飛出茶樓飛到高府房檐前晃了晃,然後又颠颠飛了回來。

“要我進去?”施青顏試探問道。

小啾啾啾轉了個圈。

施青顏一口氣窒住,“可我怎麽進去....施法進去嗎?可以嗎?”

二公子也是修士,她動用靈氣肯定會被發現吧

小啾停到茶桌前,跳過去啄了啄玉佩。

施青顏皺着眉問道:“用玉佩就可以嗎?”

小啾又轉了個圈。

施青顏皺眉又松眉,這肯定是白堕的意思,白堕如果說可以估計就沒有問題。

她收了玉佩,對小啾點點頭。

事不宜遲,她招來小二結賬,轉身下了樓。

要進高府并不是難事,但是施青顏因為不确認二公子的修為,所以遲遲沒有動身,既然現在白堕讓她進去,那證明二公子修為低于她。

隐身訣并不是什麽很難的法術,但是這法術只對比自己修為低的修士管用,施青顏沉着氣,找了處小巷,先施法了一個屏障咒,然後馬上念下了隐身訣。

她在高府前晃了半天,等到了一個仆人進去的間隙,跟着溜了進去。小啾一直盤旋在外面的屋檐上。

高府四處都是抽泣聲,女聲多過男聲,府邸很大,要穿過長長的前院,才能抵達前廳,前廳高堂之上是高老爺的靈牌、猩紅的蠟燭和巨大的棺材。

黑漆漆的棺材前跪了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

施青顏圍着這詭異的哭喪現場晃了一圈,正好奇白堕人去哪裏了,忽然就感覺到了熟悉的靈氣波動,從側廳傳來。

施青顏小心翼翼避開仆人,屏住呼吸穿過了長廊,走到了引導她過去的側廳。

這側廳裏坐了一個長相豔麗的婦人,她看起來有些疲憊,在堂下一左一右坐着的分別就是二公子和白堕。

白堕手裏端着仆人遞給他的茶,像模像樣的吹了吹,擡眸和施青顏對了滿眼。

這麽緊張危險的場面下,施青顏忽然覺得有點好笑,到底是怎麽形成這種局面的?

她不動聲色走過去站在了白堕身邊。

果不其然,對面的二公子沒有一點察覺。

“逸執,讓你師兄休息一下,其它的話我們後面來講。“

婦人歉然的看了眼白堕,對他笑笑,“真君稍等。”

二公子對這婦人沒什麽好臉色,卻估計是顧及在場的白堕,只是想了下還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麻煩師兄稍等。”

白堕溫和的點點頭。

什麽師兄啊??施青顏盯着他,他怎麽就成對方師兄了?

二公子和婦人兩個人一前一後,去了側廳的後院,在場就只剩下了白堕和剛剛端茶的仆人。

白堕将手中的茶遞給對方,語氣柔和道:“麻煩幫忙換杯涼點的茶來。”

下人接過茶杯,連忙退了出去。

憋了半天的施青顏,終于有機會說話了,她呼出一口氣,小聲看着白堕問道:“你怎麽成了對方師兄?”

白堕低聲道:“我跟他說我也是霁月教的內門弟子,剛好在附近執行任務,收到他傳出去的密件後臨時趕過來的。”

施青顏不可置信,“你這樣講他就信了?”

“他只是築基修為,我修為遠遠高于他。”白堕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施青顏非常震驚看了白堕半天,“你怎麽知道他傳了密件給霁月教?”

“皇城裏不止一起這種案例,他解決不了,一定會求助。我只是猜測高老爺前天遇害,我們從天山鎮趕過來要五日,霁月教收到密件趕來估計也差不多,這期間空出來三天時間,随便問了問,沒想到就成功了。”

施青顏其實還有很多問題,但現在比較關鍵的得先問,“你現在應該知道大概事情怎麽回事吧,二公子回來是幹什麽的?”

白堕想了想,“這有些複雜,我晚點跟你說。”

他還是很淡定,“你跟着我就好,他發現不了。”

施青顏一肚子問題,她定定望着白堕不語。

察覺到了施青顏複雜的目光,白堕不解地對她揚了揚眉。

施青顏嘆氣搖頭,“沒什麽,只是沒想到罷了。”

她笑了下,“我原以為你不會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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