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不你跟我走吧
要不你跟我走吧
梁煜一路笑着将她送回了家，林嘉禾抿着嘴唇，刻意別過頭，不去看他。
這個男人可能生來就是她的克星。
梁煜将車停在了小區單元樓前。
林嘉禾一邊道謝一邊把安全帶打開，梁煜沒說話，好整無暇的看着她。
林嘉禾側身想開車門，用力扳了兩下，沒成功，只好再次回過頭。
她就知道沒那麽容易走。
“以後再遇見這種事，跟他們說你是我的人，知道嗎？”
梁煜指的是工作方面。
“你先把門打開。”林嘉禾說。
梁煜搖頭，拒絕：“不打算跟我聊聊嗎？”
黑燈瞎火，聊什麽？
林嘉禾看了樓上一眼，家裏的燈亮着，尚彤已經回來了。
有個東西放在她那裏很久，應該給它找個主人。
“你等等我，我上去給你拿個東西。”林嘉禾說。
梁煜沒動，似乎在考慮她話裏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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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騙你，”林嘉禾一臉真誠，“我還會下來的。”
“真的？”
她用力的點頭。
這個男人害怕她消失嗎？念頭一起來，她迅速否定了。
怎麽可能，他明明什麽都不缺。
梁煜猶豫了兩秒，這才把門鎖打開：“十分鐘，你要是不下來，我就上去。”
林嘉禾迅速打開車門，逃似的往門口跑。
她飛速敲了敲房門，居然沒人回應。
咦 了，沒回來嗎？
林嘉禾只好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開門後迅速跑向自己的卧室。
這個東西早就應該給他了。
林嘉禾從床頭櫃上取出被疊放整齊的圍巾。
可如果給了他，就連最後一個借口都沒有了。
林嘉禾鑽進手裏的東西，咬咬牙，又跑回去。
尚彤在抽煙。
她赤着腳，以一種頹廢的姿态坐在陽臺的長椅上。
林嘉禾無意識的轉頭，正好對上她的目光。
“那個......”林嘉禾愣了下，揮揮手裏的東西，指指門。
尚彤紅唇一勾，笑了。
“去吧，”她細長的手指夾着煙，青白色的霧氣緩緩上升着，嗓音慵懶魅惑，“有機會就好好把握，別做後悔的事。”
林嘉禾張張嘴，想解釋什麽，卻又縮回去了。
她跟梁煜不是那種關系。
以後應該也不是。
林嘉禾怕他上來，匆匆往樓下跑。
梁煜靠在車門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門口。
“我回來了。”林嘉禾跑到他面前，氣喘籲籲的将圍巾遞給他。
“這就是你要給我的東西？”梁煜問。
“這個是我之前給你織的，”林嘉禾模樣有些窘迫，道，“款式可能有些老舊，線也沒有那麽好......”
梁煜：“幫我戴上。”
咦？
林嘉禾沒反應過來，呆愣的看着他。
“不是說要送給我嗎？”梁煜正面對着她，彎腰，直徑望進她黑亮亮的眼睛裏，“那就順便幫我圍上吧。”
林嘉禾僵直着手臂沒動。
這時候的梁煜耐心極好，安靜的看着她，似乎她不做他能一直這樣待下去似的。
林嘉禾動作緩慢的将圍巾搭在他脖頸上，圍了一圈。
梁煜的目光很燙，嘴巴微微抿着，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有些暧昧的溫柔。
林嘉禾心跳漏了半拍，将圍巾又纏了一圈。
“為什麽想送圍巾給我？”梁煜問。
林嘉禾一邊把圍巾打結，一邊說：“之前覺得這樣很幸福。”
“現在呢？”他追問。
也很幸福。
林嘉禾縮回手，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樣，和這個顏色很配。
錯了，梁煜長得好看，跟什麽顏色都配。
林嘉禾一時間移不開目光。
“為什麽不說話？”他問。
“我之前的承諾已經兌現了，”林嘉禾匆匆低下頭，“沒什麽事，我就先上去......”
“一個圍巾就完事了？”梁煜依然彎着腰，不讓她躲，“拖了整麽久，不應該有利息嗎？”
哪裏有這麽胡亂瞎算賬的。
林嘉禾擺手，底氣不足的反駁：“這個應該不算。”
“為什麽不算，”梁煜笑，“遲到的事情，不應該付出點代價嗎？”
狡猾。
林嘉禾洩了氣，沒理由反駁。
“明天上午我來接你。”梁煜總結一句話。
“明天周末，要放假。”林嘉禾提醒。
“我知道，”梁煜點頭，“一起出去玩。”
他慢條斯理的直起身子：“天天窩在家裏多不好，跟我走吧。”
她的心再次動搖了。
要不，就一次......
林嘉禾想了想，提出條件：“那就坐公交。”
梁煜皺眉：“明明有更好的車......”接下來的話他沒說下去，怕林嘉禾反悔，不甘心的點頭：“坐就坐，只要你跟我出去。”
梁煜依然這麽固執強勢，可好像已經開始什麽事都顧及她了呢。
她的男孩子似乎開始長大了。
林嘉禾從沒見過他坐公交，忍不住又說：“記得帶零錢。”
說完就要走，梁煜一把抓住她：“你等等。”
林嘉禾問：“你還有什麽事——”
他将她扯進懷裏，用力親在她的額頭上，速度快的驚人。
林嘉禾：“......”
“好了，”他好心情的捏捏她的臉，笑嘻嘻道，“可以上去了。”
他是故意的！
林嘉禾到底說不出什麽話，以平生最快的步子朝門口走，過了一會兒，又變成小跑。
梁煜在後面笑。
真是瘋了。
他親的地方是燙的，不停向四周圍蔓延開來。
林嘉禾慌慌張張的回到家，尚彤已經把煙掐了，沒穿拖鞋，利索的給林嘉禾開了門。
“少女心又萌動了嗎？”尚彤哼笑，朝嘴裏塞了個口香糖，短發及耳，看起來有點痞痞的味道，“進行的怎麽樣？”
林嘉禾：“還、還好......”
尚彤伸伸懶腰：“等着，有東西給你。”
她轉身進了自己卧室，過了一會兒出來了，塞給她個精致的小瓶子：“這個明天你會用的到。”
香水？
林嘉禾驚訝：“你怎麽知道我明天要出去？”
尚彤咧嘴笑了，一雙好看的眼睛似乎能蕩出妩媚的水波：“猜的。”
哇，林嘉禾驚呆。
“記住，不要一次性的給男人吃太多的糖，”尚彤敲敲她的額頭，暧昧的叮囑，“早點回來，明天有門禁哦。”
林嘉禾紅着臉“哎呀”了一聲，嗓音細小：“......我知道。”
她很少看尚彤抽煙，但她每次抽，都直接來一整包，看起來頹唐又寂寞。
“你心情不好？”林嘉禾問。
“沒。”尚彤搖頭，眼神透徹，能看穿她的任何小心思似的，指着她懷裏的東西笑，“這款香水很适合你，新的，算是我送給你的小禮物。”
真的沒有嗎？
尚彤打了個瞌睡，穿着寬大的睡衣，從茶幾底下翻找出一盒煙來，又慢悠悠的進了自己的屋。
-
第二天。
林嘉禾挑了個白色的毛妮大衣，一條黑色鉛筆褲，踩着運動鞋，出門了。
不知道尚彤起了沒，昨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林嘉禾鎖好門，飛快的往樓下跑。
總覺得她這幾天有點奇怪。
梁煜站在單元樓底下，雙手背後，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穿着灰色的衛衣，外邊是一件黑色外套，脖子上纏着熟悉的圍巾。
恍惚之間，林嘉禾有種回到了一年前，兩個人還在一起的錯覺。
男人顯然一眼就看見了她，林嘉禾沒耽擱，一路小跑着過去。
“等很久了嗎？”她問。
“很久。”梁煜低頭看着她，眼睛裏沒有戾氣，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一年了。”
林嘉禾卡了一下殼，指着前面說：“我們去坐公交吧。”
梁煜不死心，問：“真的要做那東西嗎，我開車技術很好的。”
林嘉禾：“坐公交我會開心。”
梁煜随即利索的點頭：“那就坐吧。”
善變的男人。
林嘉禾走着走着，發現有點不對勁。梁煜的手從始至終好像都沒伸出來過。
“你藏了什麽東西？”林嘉禾側過頭問。
梁煜輕咳一聲，耳朵可疑的紅了：“本大爺過來的時候，随手買了朵花。”
他小心翼翼的将後邊的東西拿出來，盯着她的眼睛，兇巴巴的警告，“不許不接受。”
哪有以這種态度送女孩子花的？
林嘉禾接過，一邊看一邊問：“專門給我買的？”
是一朵紅玫瑰，花瓣豔紅又新鮮，在陽光下泛着亮晶晶的金色，好看的緊。
“怎麽樣，喜歡嗎？”梁煜像忽然變成了想受表揚的大狗狗，如果有尾巴，一定大幅度的搖開了，“我知道如果我買一大束，你一定不會接受，所以我就買了一小支。”
梁煜難掩心裏的高興，笑意從眼睛裏溢了出來，林嘉禾心尖顫了顫，小聲的說：“喜歡。”
梁煜明顯聽到了，嘴角不可抑制的往上咧。
他們這算什麽，情侶約會嗎？
林嘉禾握花的手微微用力。
梁煜依然像個情窦初開的大男孩，莽莽撞撞的向她奔走過來，毫無頭緒的闖進她的世界裏。
他們明明是大不相同的人。
公交車很快來了，林嘉禾率先上了車，因為時間比較早，人還不是很多。
她投了兩塊錢進箱子裏，剛要招呼梁煜，他也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塊。
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了。
“怎麽樣？”梁煜驕傲的問，“是不是不像第一次坐車的？”
這種事，還想求表揚嗎？
林嘉禾忍不住笑：“嗯，不像。”
“厲害嗎？”
林嘉禾順着他的話往下說：“厲害。”
兩個字吐出來，她彎了眼角。
真是幼稚死了。
梁煜看着她，把手放在膝蓋上，試探性的問：“那能不能給我個獎勵？”
他果然有別的話說。
林嘉禾問：“想要什麽？”
“牽手。”梁煜認真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