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倒v結束）
第 29 章（倒v結束）
江辭酒醒了。
這場面，想不醒都難。
周圍吵雜聲安靜了不少，遠處樂隊還在激情演唱，這邊江辭坐立難安。
目睹剛才這一幕的人，包括JiSo，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倆。
老羅在邊上瘋狂OS。
完了完了，江辭完犢子了，剛認識偶像就翻車。
Fix這個每次有人碰他一下手都需要洗三次的重度潔癖患者，被人對着手和衣服打了個噴嚏。以他直男的性格，現在，絕對在思考這一個噴嚏能傳播多少細菌！
他隔着夜幕都能感受到對方內心瘋狂想要把江辭丢出去的沖動。
額嗝——
“大神，對，嗝，對不起！嗝。”
反應過來的當事人被莫名打起了嗝。
他顧不得喝水把它壓下去，扯過桌面上的紙巾，邊打嗝邊擡起蘇拯垂在身側的手，一點一寸細細擦拭，企圖以這種方式彌補過錯。
蘇拯舉着酒杯，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單純沒反應過來，一時沒說話，也沒收回手。
老羅撓撓頭，替江辭辯解：“小辭還是很乖的，這次不小心，他私下可崇拜着你呢……”
江辭的耳朵嗖的紅了，擦手的動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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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蘇拯感受到了這一秒停頓，舉了一下酒杯，表示沒生氣。
随後想到了什麽，他低頭看着這張熟悉的臉，提了一句：“老羅，江辭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诶嘿嘿嘿，江辭沒和你說嗎？”老羅喝酒了話也多，“這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接替你C位那個，打槍賊猛，有你當年那個狠勁。哎，要不是近幾年PUBG這游戲不景氣，說不定FKT能再拿個世界冠軍回來！”
“你就吹吧，PA才是王者。”JiSo不服氣。
老羅沒理他。
其實FKT一隊也就一個江辭，半個俞域還有半個Right能拿得出手，隊伍沒有蘇拯那會兒團結，毛病一大堆，但是這會兒沒必要說。
誰吹牛逼的時候強調不足？
他又不是傻子。
老羅的話透露了幾個重要信息，江辭電競打得不錯，且曾是FKT一隊的一員，甚至接替了他的指揮位，是隊伍中心。種種巧合組合在一起，只要有點腦子，不難推測。
蘇拯垂下眼，盯着某個越來越心虛的人，看似疑問其實陳述：“所以江辭就是Domen？”
“對啊。”老羅困惑，這不是很明顯嗎？
他順着蘇拯的目光看向江辭，此時的江辭和往日基地叛逆的模樣判若兩人，在Fix面前乖順無比，活脫脫像一個不谙世事的高中生。
他擡頭望天，老眼縱淚。
這是什麽大型感人現場，就江辭這恨不得每天都能見到Fix的熱忱勁，誰能想到，追星居然不用大號？！
蘇拯不知道老羅內心這麽多戲。
昏暗的環境內光線不足，打嗝聲不停的人把他的手湊到跟前，對方滾燙的鼻息噴在手背上，像是柔羽刷過，把他心裏犯潔癖的不适徹底壓下去。
之前在網上聊只能憑借說話語氣和游戲角色揣測對方的心境，現在近距離見了，才發現，這人的表情都寫在臉上，毫不掩飾。
可真是……經常犯傻的小騙子。
“這都不生氣啊，”JiSo吊兒郎當地抖了抖腿，“我記得以前你可是随身攜帶消毒噴霧的人，這三年變化很大啊，還是說得看人？”
蘇拯眼皮都沒擡，冷冷回了一句：“你話太多了。”
老羅順着JiSo的話看去。
這确實不像生氣的樣子，甚至特別享受！
他心下腹诽，暗罵一句不要臉，居然還有心思逗人玩，沒看到對方吓得嗝一直打不停嗎？
“你要是一會兒覺得難受，就去洗手間沖一下。”老羅是徹底放心了，蘇拯是真沒生氣，不然會讓冒犯者握着他的手這麽久？
不過，這陪伴他二十幾年的潔癖到底是什麽時候好的？
米國也沒這麽大難耐啊。
潔癖沒了是好事，那他下次要是不小心無衣物碰到對方的手，應該不會再被當成某種病毒，對着他的手就是“噗噗”兩下消毒水了吧？
江辭嗡嗡的腦子只有一個指令，就是把對方身上的水漬擦幹淨。
等他貼近臉龐想要擦衣服口袋時，蘇拯一把抓住了他觸碰的手，說：“這裏不用。”
江辭捏着紙巾：“沒擦，嗝，幹淨。”
“不用擦。”
時間過去這麽久，這點唾沫早就被布料吸收了，擦也擦不幹淨，更何況這個位置……
蘇拯用了點力移開他執拗的手：“明天會送幹洗店。”
手被人抓着，屬于另一個人的溫熱通過接觸的皮膚傳遞到江辭身上，對方沒撤開，他也不敢動。
“你倆擱這深情對視呢？”蘇拯剛才的冷淡沒有勸退JiSo，他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江辭身側傳來，目光更是赤裸裸地落在兩人未松開的手腕上。
被人這樣注視着，總覺得被握着的那一圈更燙了，江辭不自在地動了動手腕，蘇拯順勢放開他。
溫度逐漸散去，江辭坐直身體，背對着蘇拯，面朝JiSo，然後，用自以為非常兇惡的表情狠狠刮了他一眼。
“噗嗤——”JiSo本來是想替鞏女王報仇的，結果被這“惡狠狠”的怒視戳中了笑點，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他居然瞪我，诶喲，這也太可愛了吧？不會是因為打擾你倆相親相愛，所以生氣了吧？”
這說的是事實，江辭剛瞪他的時候帶着洩憤的心情，不過他沒想到對方會當着蘇拯的面直接說出來。
耳邊還沒褪去的溫度又悄悄爬上來，他轉頭也不是，不轉頭也不是，只能冷眼看着JiSo，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盯成一個骷髅。
“我沒有生氣。”江辭木着臉回答。
還裝，他都被氣的不打隔了！
一臉兇樣又嘴硬，JiSo笑得更歡了：“對對對，你沒生氣，你只是看我不爽。”
JiSo笑話的是江辭，但眼神看的是蘇拯。
蘇拯上前一步。
“別理他，這人不正經，”他一手搭在江辭的肩膀上，迫使江辭的身體往後倒了點，遠離這個瘋癫的人，“起來，換個位。”
江辭應聲站起，因為頭脹，身體還晃了一下，他趕緊站直，剛要說話，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先他一步哀嚎。
“老大，你好端端的踢我幹嘛！”就SONG這大嗓門，江辭和他打過一回游戲就沒忘記過。
“喲，這麽護着啊？”
JiSo看熱鬧不嫌事大，蘇拯沒理他，收回腳，對着某個醉鬼指了指江辭剛才坐的位置：“起來，坐到JiSo邊上去。”
即使是醉酒狀态，SONG還是沒有忘記三年前被Fix支配的恐懼，他屈服淫威，昏昏沉沉挪了挪屁股，等坐到了江辭之前的位置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倒在JiSo身上，呼呼大睡。
江辭第一次知道，人的臉是真的會變黑的。
比如現在的JiSo。
後背靠着沙發，江辭松了一口氣，他的位置靠裏，不需要和人接觸，這讓他渾身輕松，再加上身邊有令他安心的Fix，他甚至和SONG一樣，有點昏昏欲睡。
明明平時失眠時，他都需要靠Fix的視頻聲音才會有睡意，這會兒蘇神只是在他身邊坐着，他就忍不住雙眼朦胧。
當他差點要睡過去時，一道由遠及近的聲音吵醒了他。
PA俱樂部喝醉的經理老劉結束另一頭的倒水游戲，晃到JiSo面前，取笑道：“好你個小兔崽子，我說你以前怎麽換女朋友這麽勤快，退役後這兩年開始潔身自好，原來好SONG這一口！你早說啊，我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嗎？我就算和老羅有矛盾，也絕對不會棒打鴛鴦！”
說着還不贊同的看了老羅一眼。
JiSo的臉更黑了，簡直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把某只死睡豬推到沙發上，坐起身理了理衣服，幸好手裏沒拿殺豬刀，否則他怕自己忍不住當場宰豬。
“行啊，這門親事我做主同意了。”老羅沒生氣，反而煽風點火。
喝得差不多，游戲也停了，倒了賢者時間，一群人懶散地坐在沙發上，看着主桌這邊打鬧。
這種事情當然沒幾個人會當真，男子電競選手之間這種口嗨的話多了去了，誰會去較真，JiSo以前也是個帶頭起哄的，現在……
他餘光瞥了一眼身側同樣忍俊不禁的人，松了一口氣。
沙發是弧形的，江辭原本在偷偷看蘇拯，見他被嬉鬧聲吸引，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對上了一雙明眸。
他一愣。
對面的人收起探究的眼神，朝他點了點頭。
那頭還在鬧，蘇拯見身邊人看着某處發呆，往他這邊傾斜了十五度，問：“無聊？”
江辭左手撥弄着口袋裏的胸章，垂着眼說：“沒有，只是都不太認識……”
“剛在看什麽這麽投入？”全然忘記說過“對患者家屬的隐私不感興趣”的某個健忘者，開始主動找話題。
兩人靠的有點近，江辭甚至能從對方身上聞到一絲淡淡的煙味，這他不經産生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醫生，可以抽煙？
這話說的很輕，像是在喃喃，但還是被蘇拯聽到了。
他嚴肅道：“不可以。”
話音剛落，小騙子果然信以為真，瞪大雙眼。
蘇拯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人湊的更近了，嘴巴幾乎貼在江辭耳邊：“所以，你要幫我保守秘密，否則……”
江辭喉結滾動了一下，結巴道：“否、否則怎麽樣？”
酒吧的燈光閃了閃，這雙漂亮的桃花眼裏落下點點星光。
蘇拯勾起嘴角，旁人難以見到的酒窩若隐若現：“否則今天就把你押回家，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然後替我……”
江辭的呼吸窒了一下，低沉的聲音攜着溫熱的鼻息噴在耳邊敏感處。
“替我手洗身上的大衣。”
江辭：原來不是我想的那個，替他……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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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