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第12章

那負責老師見到程歸蘇，左一口程總右一口程總的叫的殷切。又轉過頭勸顏夕：“這是很難得的機會，要好好把握！”

易笙滑稽的在旁邊模仿：“這是很好的機會，要好好把握！”

程歸蘇不知道和老師說了什麽，那負責老師便走了。程歸蘇走到顏夕身邊，易笙知趣道：“我走了，夕夕的午飯就歸你安排了啊。”

程歸蘇笑道：“你放心。”

“恭喜你獲得優秀畢設，我請你吃飯。”程歸蘇與顏夕并排着往外走，側頭詢問她，“想吃什麽？”

說完又和想起什麽似的，搖搖頭道：“我倒是忘了，你一向不愛做選擇，那我們去吃酸湯魚。”

顏夕還在想剛才老師過來說程歸蘇說要買下自己畢設的樣子。

裝修婚房。

他問的是自己行不行？

顏夕淺淺淡淡的瞟他一眼，程歸蘇已經替她拉開了副駕駛的門，臉上的笑一直沒停下過，不知道為什麽那麽高興。

連帶着，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車內流淌着舒緩的音樂，程歸蘇道：“為什麽不賣？”

顏夕笑了一聲：“那是我自己最滿意的設計，不想做商業用途。”

“我也沒說我要拿去做商業用途。”程歸蘇的嘴角似笑非笑，沒有轉過頭，“布置婚房，不可以嗎？”

“你問我幹什麽？”

程歸蘇低聲：“這麽重要的事，自然是要問過女方的。”

聽他的語氣，就好像吃準了她會原諒他一樣。憑什麽？顏夕剛剛還開心的情緒仿佛被澆滅了，抿着唇角。車裏有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卻沒有一點女士香水味，說明程歸蘇這車裏還未曾有女士造訪。

到了餐廳門口的停車位，程歸蘇将車停穩了，轉頭發現顏夕正一動不動地專注地看着自己，瞳仁明亮。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她願意這麽直面的長時間的看着他。

程歸蘇心中一動，俯身過去替顏夕解開了安全帶。呼吸淺淺擦過顏夕的臉頰，他就這樣保持着這個姿勢沒動。

顏夕平靜地看着他。

“真的拿你沒辦法。”程歸蘇眼中浮現幾分無奈，“你究竟要我拿你怎麽辦？”

顏夕：“這句話是我要問你才對，你到底要做什麽？”

程歸蘇覺得此時的顏夕有些異常的平靜，放在從前就是小姑娘風雨驟來，心裏頭憋着氣呢。

程歸蘇沉着氣，也沒從顏夕跟前挪開，一字一頓說：“我說過了，我這次回來不會走。我在重新追你，追你的前提只有一個。”

“就是和你結婚。追你的結果我也只接受一個。”程歸蘇嘆道，“……還是和你結婚。”

顏夕忽然使了大力去推他，程歸蘇紋絲不動。顏夕的聲音變冷了，盯着他說：“你以為什麽事情都要如你所願？當年要走，說了你走了就不要回來！現在回來了，這麽短的時間就說要和人結婚，你以為我我還是當年那個小孩子會傻乎乎的相信你嗎？”

她說到後面，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約莫是情緒上來了，眼眶都泛着紅。程歸蘇便慌了神，想去抱她又不敢動的樣子，“是我錯了，不管你怎樣想我，我會用自己的行動來告訴你。”

“你別哭，你知道我最怕你哭。”程歸蘇對着顏夕的眼淚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心疼的不行，不知道在心裏罵了自己多少句混蛋。

程歸蘇近到只要再貼近一寸就能吻到顏夕。顏夕能夠清晰可見程歸蘇眼中的懊悔與心疼，還有極溫柔的克制。他在忍耐，顏夕知道。

恍惚想起之前程歸蘇送她回家，在黑暗的樓道裏緊緊地抱着她，什麽都不做，但抱她的力道極大，勒的她感覺到程歸蘇仿佛想把自己嵌進身體裏。

還有他在耳邊低聲說：“你就是一張白紙，我覺得自己會污濁了你。”

那時候的顏夕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後來才明白，那時候的程歸蘇對她一直在克制，克制着自己不敢傷害她一點點。

“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顏夕也不知道怎麽忽然問出了這句話。

“我們不用回到從前。”程歸蘇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慢慢地擡起手輕擡起顏夕的下巴，“顏顏，我們是從前開始，一個嶄新的開始。”

他的眼神溫柔如深潭，好像帶着無邊的蠱惑在引人靠近。顏夕此刻連呼吸都忘了，怔怔地看着程歸蘇，說了一句：“好。”

程歸蘇的眼神變得不可置信起來：“顏顏？”

顏夕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臉色頓時漲紅，下意識地拉開了車門就要跑出去，卻被程歸蘇一把拉入懷裏。一個大男人，将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語氣是難以自制的激動。

“顏顏，我……”

顏夕別扭的在他的懷裏，卻又不想推開。這是很久違的，又很熟悉的溫暖。她将自己心裏的枷鎖都打開，叫嚣着的想法就是——她想要這個懷抱，她貪戀這一切。

就讓自己再信他一次，再勇敢一次。若這一次又摔得粉身碎骨……那也是自找的結果。

唇角被人小心翼翼吻了一下，仿佛蜻蜓點水。程歸蘇終于放開了她，鎮定自若。

“我肚子餓了。”這段時間壓在顏夕心上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還被人偷偷吻了一下，面容越發明豔起來。

程歸蘇下車，親自為她拉開車門：“走，吃飯去。”

等到顏夕站到自己身邊，程歸蘇還是掩不住自己眼中的喜悅，在顏夕耳邊說：“顏顏，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追你。”

他這次帶了幾分嚴肅和正經，又是在講浪漫的事。顏夕忍不住彎唇笑起來，用清晰的語氣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