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拉扯
拉扯
【卧槽!】
突然收到提示音的系統1137驚了,【我只是走開一會會,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要知道,攻略者雖然刷好感度不容易,但刷上去後,只要不犯很嚴重的錯誤,一般不會掉好感。
淩霄也是一愣,他是沒想過攻略白釉,但看到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莫名其妙的狂跌,心裏說不上煩躁。他仔細回憶自己做的事,垂下眼,“就是普通的聊天。”
【你們聊什麽了?】
“給他說了我的身份,然後提到帶他走的事。”
說到這裏,淩霄目光一頓,突然想到曾經做任務去救一只貪玩被敵軍抓住的雄蟲,他戴着手套把雄蟲救回來,雄蟲卻不滿他行動緩慢以及言行粗魯,這時他說起自己的身份,然後這個雄蟲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哈哈哈,原來是淩霄元帥,是你我就不生氣了,你帶我走吧。
——我不嫌棄你不解風情,可以勉為其難讓你做我的雌君。
淩霄抿唇,“按理說,他應該加好感度的。”
因為他把他照顧得很好。
但是好感度掉了。
這是淩霄沒遇到過的情況。
這時,一直被欺壓的系統笑了,【哈哈哈哈,你們蟲族腦回路和普通人不一樣,具體具體,讓我聽聽你們說什麽了。】
淩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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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你別看我很廢物,我可是讀過很多攻略手冊,腦子裏幾萬個g的資料!!!】
淩霄仍然皺眉,但他聽到耳邊不斷的掉好感的聲音,于是一字不差地複述了出來。
【嗐,我就說怎麽回事,就是你要他和你走,他不願意走就不高興了呗。】
淩霄有些無語,“他願意。”
【哪裏願意了?】
“白釉同意了。”
【你們蟲族不會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當然是有的,只是很少,淩霄就碰過幾只,被他強行掰了回來。
“但跟我走是最好的選擇。”淩霄說道。
生物總是有趨利避害性,他自認白釉不會拒絕。
【……】系統1137抓狂,“我真是服了你這個榆木腦袋,之前随随便便一搞就暴漲80好感度,你現在是咋——”
淩霄淡淡地看了它一眼。
系統1137:【……】
卡頓了幾秒,系統1137看着冷臉顯得有些可怕的男人,覺得他這樣的臭脾氣又是一只雌蟲,能在蟲族世界活着真是幸運。
它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宿主,我現在必須重申一遍,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在你面前的攻略目标,并不是一只雄蟲。】
【他是一個人類。】
【一個受過傷緊鎖心門的人類。】
*
人類?
對于系統鄭重其事的宣告,淩霄眉頭一皺,“我當然知道。”
他看着白釉的樣子,瘦弱的身形,精致的容貌,卻總是垂着頭,即使是高興也帶着幾分戰戰兢兢。
而雄蟲不是這樣的,就算是等級最低,最廢物的雄蟲,他們的腰板也挺着筆直,臉上帶着作為一只雄蟲的天生優越感。嗯……身體也比白釉結實點,起碼不會摔一跤就會擦破皮。
白釉是比雄蟲更脆弱的人類。
他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面對他的一切動作,都分外輕柔。
害怕弄疼他的皮膚,會脫下手套。害怕讓他産生不适,會時刻注意自己的動作。害怕他吃的不好,第一次使用了在雌蟲學院學習到的烹饪包紮技能。
這一切都出自本能。
但這些還不夠。
這顆編號星的空氣,光照,水分都太糟糕了。這處安置房也太狹小了。這裏的一切都不足以供養一只雄蟲。
淩霄目光一頓,“就是因為知道,我才要盡快帶他走。”
“而且白釉同意的時候微笑了。”他堅持自己的觀點。
系統1137:【……】
【你覺得你是對的,那白釉好感度怎麽不升反降。】
淩霄頓時說不出話了,這也是他不能理解的地方。
或許真的是人類和蟲族的差異?
【那要怎麽做?】淩霄問道。
系統1137愣了一下,這可是s級氣運之子請教他問題啊!它趕緊回複道:【雖然我也不太懂,但我看了很多遇到這種情況的攻略,其實很簡單……】
*
“白釉。”現實裏,淩霄主動叫他的名字。
“嗯,淩霄先生。”白釉眼睛眨了眨。
他不明白在他答應後,淩霄先生為什麽突然一陣沉默,只是因着心裏産生的猜想,現在覺得看他哪裏都覺得奇怪。
唔……
得想個辦法怎麽脫身。
【叮,白釉好感度-25,當前好感度為-80。】
淩霄聽到提示音一頓,他手指摩挲着衣袖,目光看着白釉,神情有他不自知的認真,他說道:“我仔細想了想,認為你不用跟我走。”
白釉回過神後又是一愣,“嗯?”
淩霄沉默,系統1137給他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他收回自己說的話。他雖是乖乖照做,但心裏其實覺得不靠譜。
然而,當說完這句話後,他看到了白釉漂亮的眼睛,他的眼瞳微微擴大,眼睛裏好像流轉着波光,一看到他眼裏的光,他莫名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于是身體就像不受控制了一般自發地說道:“因為我尊重你的意願。”
“我知道。”淩霄靠近他,由于過于高大的身體,他拱起背,像一只被馴服的野獸。他紅色的眼珠裏倒映着白釉的影子,“你不想走。”
這時他伸手去碰白釉臉上的口罩。
在手即将碰到口罩的時候,白釉突然側過臉,他連連後退,直到退到安全的距離。
大概是這半天算得上愉快的相處,白釉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古怪感覺。這種感覺告訴他,面前這個人暫時可信,于是本來應該嬉笑着掩飾過去再想辦法脫身的他,這時做出了一個冒險的動作。他親手扯掉臉上的口罩,“你所做的一切——”
他向淩霄稍稍靠近,動作幅度并不大,而且十分緩慢,卻在這緩慢中潛藏着某種無法覺察的危險感。
他仰起巴掌大的小臉,這小臉白皙勝雪,下巴尖尖小小,腮幫子帶着點小小的肉感,顯得格外天真無害。
而和天真無害相斥的是他過分昳麗的桃花眼,偏偏他的桃花眼微微睜大,變成圓鈍的線條,眼珠子裏再蓄上朦胧的水光,于是也跟着天真無害了。
這時他仔細盯着淩霄,手指放在自己的下巴上,低聲輕輕地說道:“不是因為我的臉?”
他的調子極為清淡,像是一片羽毛掠過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