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2章
第二天,顧六被柏疏檐彈弓打得滿院子竄,別說打回去了,自己手裏的彈弓都在逃亡途中掉落在地,瓜哥和陳姐在檐下笑得直不起腰,顧六則貼着牆氣得大叫:“不公平!!!”
Alpha的惡劣都如此雷同的嗎,他當年也是這樣被打得滿山亂竄的。
當年那種被支配的恐懼再度降臨,顧六腿軟着蹲坐在地,欲哭無淚。
柏疏檐閑庭信步走過來時順手拔了根狗尾巴草,此時居高臨下地拿狗尾巴草逗弄蹲在地上的顧六,悶笑道:“哪裏不公平了?是你說要比的。”
陽光透過樹梢落下斑駁樹影,随風徐徐搖曳。
此處背對着檐下,離瓜哥和陳姐都比較遠。但顧六說話仍然有所顧忌,只是氣焰不低,擡手揪住作亂的狗尾巴草,臉頰微鼓,恨恨道:“昨晚你害得我今天沒力氣!所以今天比是對我不公平的!”
柏疏檐蹲下身側着頭,盡可能平視顧六,兩人距離拉近,親密又溫馨。他笑道:“昨晚幹活的人是我吧,你只管享受。”
“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顧六真的是被氣笑了,後領處雖然貼着一塊阻隔貼,但總有一點咬痕無法完全被阻隔貼掩蓋,顯得有些欲蓋彌彰。“昨晚我求你休息一下都不行,現在來說我只管享受!”
柏疏檐百毒不侵,眼裏盡是餍足的笑意。
鬓角流汗的青年臉頰緋紅地瞪着柏疏檐,沒好氣地松開手裏的狗尾巴草,伸出食指要指柏疏檐:“柏疏檐我發現你臉皮好厚啊,真的好讨厭——”
柏疏檐握住顧六的食指往下拉,同時人笑着傾身過來親顧六,顧六氣呼呼地往一側躲開。柏疏檐索性親他的臉頰,趁顧六愣神時,又沒臉沒皮地親了嘴。
氣氛微妙地有所轉變。
顧六氣消了點兒,但又覺得自己不能這麽沒立場,雙手抱膝,臭着張臉往一邊側不去看柏疏檐,梗着脖子說:“親我幹嘛,親我我氣也不消。”
“如果我給你煮頓好吃的呢?”
顧六眨了眨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渴望,他可太久沒吃過好吃的東西了,他漸漸繃不住生氣的模樣,舔了舔唇說:“那,那就消一半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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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疏檐站起身,說:“如果我教你怎麽把別人打得滿地找牙呢?”
顧六立刻眉開眼笑,站起身笑嘻嘻說:“那我氣就全消了。”
他們訂的是下午的飛機,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顧六問民宿老板要來幾張報紙,簡略畫了個粗略的人體,為了醒目他用了紅色,畫好後,他用圓釘将幾張報紙釘在了一顆樹上。
柏疏檐拿來一支馬克筆,要在人體的頭部落筆,這時才想起來問:“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我哪知道。”顧六正顧着釘人體的腹部,聞言擡頭瞥柏疏檐一眼,眼神有點茫然,“能打回去就行,還要知道他的名字嗎?”
柏疏檐對顧六的不感興趣很滿意,合上筆蓋,語氣輕快:“那就這樣吧。”
顧六釘好“人體”,走到遠處看了看,覺得還算滿意。于是把剩餘的物件全數放回檐下的臺階上,把那兒的一把彈弓帶了過來。
瓜哥捧着碗稀粥坐在臺階上看,同時跟一旁的經紀人說:“老板把早餐做好了,你快去吃吧。”
經紀人雙手抱臂倚着柱子說:“我要吃的不是那個老板煮的。”
瓜哥:“???”還有哪個老板能煮?
擡眼見顧六拿着彈弓找位置,瓜哥嚷嚷:“小顧,有早餐吃了。”
“哦,沒事,我先不吃。”顧六回應了句,同時又補充了一點,“瓜哥你少吃點,等會兒還有別的吃。”
“???”飛機餐更不好吃了啊,瓜哥十分不解,嘀咕了句,“你們不吃我吃,好不容易有口熱乎的。”
在山上,瓜哥和顧六兩人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吃,平平淡淡一碗白粥瓜哥就已經滿足了。
他邊吃邊看柏疏檐和顧六練彈弓。
柏疏檐随手在人體的肚子上畫了個小圈,退後幾步說:“你先射個肚臍給我看看。”
“你畫得也太小了吧。”
“這還小啊,這都不會動。”柏疏檐說,“是非常初級的了,後續你還要練動态版的,就這麽點時間了,你還要再簡單嗎?”
被柏疏檐這麽一說,顧六也不敢抱怨了,拿起彈弓正要拉皮筋,褲兜裏的手機就嗡嗡地震動起來。
“等下,我接個電話先。”顧六低頭拿手機的空檔,柏疏檐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兩個人分別朝不同方向接電話去了。
給顧六打電話的是他爸爸,說話嗓門大,顧六感覺自己都要被震破耳膜了:“都什麽時候了,你人還不來!”
“我是今天下午的飛機。”顧六說,“而且我跟你說過,不要随便給我打電話,萬一我又像那天那樣在工作呢?”
“你那小打小鬧的工作算得了什麽,等我今晚要到錢,你估計十年都不需要工作。”
“你別太過分啊,”顧六皺眉說,“我當年也只是打個120而已,舉手之勞,你別害得人家傾家蕩産……”
“瞎擔心,我看得出他家很有錢,一老太太坐着輛豪車,頭發上的發卡都是香奈兒的。”
這是露富被盯上了,顧六越發覺得不好了。今晚報完仇就算了,還是不能讓人破財,但面上他說:“今晚我絕對會到場的,你得等我到場了再跟他們接觸。”
“行行行。”顧父說,“我還得查查他家底細呢。”
“哦,我救的那個人,”顧六想起柏疏檐的問題,順口就問顧父,“他叫什麽名字來着?”
柏疏檐這邊接到了外婆的電話。
“疏檐啊,你今晚還是陪我去吧,他家大人真的是……我不要你去相親了,但報恩的事被我挑起來了,總得要解決。”
“我不是找人幫你了嗎?”
柏疏檐記得自己轉頭就叫李俊豪找人去協助外婆。
“哎呀,總歸是外人,沒有孫子站我身邊給我壯膽,我還是有點發憷。”外婆說,“你晚上一定得來。”
“好吧,”柏疏檐勉強答應了,“我晚點看看那家人的資料,你別擔心。”
“嗯嗯,”臨挂電話前,外婆想起來說了一句,“對了,我說你叫關聰,你到時候別露餡。”
“知道了。”
結束和外婆的電話聊天,柏疏檐又打給了李俊豪,讓其發資料給自己。
等到他身體回轉,就見顧六站在一丈開外的地方,準備朝樹上的“人體”發射彈珠。柏疏檐由此停下腳步,等了一等。
想看顧六有沒有射中,柏疏檐朝那“人體”看去,見那“人體”腦袋上多了兩個字,他定睛一看,是紅筆寫着的、看着有些血淋淋的兩個字——關聰。
柏疏檐怔了下。
顧六也已發射彈珠,扁扁的彈珠射到了肚臍下方,将“人體”的裆部打出一個破洞來。
柏疏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