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個影子

第 17 章是個影子

譽壓堂裏,辛嘯只是出去轉了一圈,卻想不起來去了哪裏,之後也不知什麽時候回的住處,也不知什麽時候睡到了床上。

天還沒亮,一陣輕輕的叩叩聲,很快就把他叫醒了,辛嘯都沒來得及睜眼,問道:“誰啊?”

這一晚他睡的很不踏實,床邊像有人站着,又不像人,是個影子,他一直閉着眼,影子也沒說話。

他想起身,卻如重物壓身,絲毫不能動彈,辛嘯想着,難道是鬼壓身,但那個鬼明明是站着的。

半晌後,鬼影總算說話了:“辛嘯,有人要你殺了他們,你不要阻攔,順其自然,我們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标。”

辛嘯也總算睜開了眼,影子卻不在了,他的喉頭發緊,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拭了拭額頭上的汗,像是場噩夢,又像是幻覺,總之并不是真實存在。

不僅僅是辛嘯,整個譽壓堂,連帶着堂主邱悅風都沒睡好,這不又出了事。

木窗昨晚就沒關實,這時被壓合輕輕的推開了一條縫,探進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公子,出事了!”

此番連續出事,辛嘯乍一聽到,整個身體騰空躍了起來,那雙黑眸更深了:“什麽事?”

他想起了昨晚那個鬼影對他說的話,要我殺了他們,都有一個目标,難道是又死人了,會是誰?

壓合沒料到辛嘯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頭猛地往後一縮,撞上了窗框,只能苦哈哈的揉着腦袋:“尖頭死了。”

“什麽,尖頭?怎麽死的?”辛嘯這下可是疑雲頓起,忽然産生了一種錯覺,似乎之前兩個人的死因跟自己毫無關系,全都是那個鬼影造成的。

“不知道,我還沒看到屍體,據說在外面發現的,正擡回來呢。”

壓合其實挺高興的,他知道現在像是在懷疑辛嘯殺了拔子和長禿,這不才一個晚上,辛嘯在譽壓堂睡了一個晚上,而院外又有人把守了一夜,這時老天有眼的洗清了嫌疑。

辛嘯知道壓合高興的原因,心下也釋然了,可他還是想知道這尖頭到底是怎麽死的,又死在了哪裏,鬼影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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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一陣吵嚷聲起,邱金首先開口了:“圓貓,你确定那小子昨晚一晚上沒出去?”

圓貓一夜沒睡,臉都有些長了,那雙貓眼卻還炯炯有神,聲音有些含糊,伴随着一陣腳步聲,像是才跑了過來:“沒,多數時間我在,走開的那段時間,也派人看着呢。”

他有意藏匿了昨晚遇到影子的事情,因為他也不能确定到底有沒有,對于當時的記憶越來越淡,像是在下一刻就會煙消雲散。

昨晚,譽壓堂偏堂,圓貓剛邁進門檻,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邱悅風,和在一旁焦躁來回的邱金。

邱金一見他進來,急不可耐的問道:“怎麽樣?我就覺得那小子有問題。”

邱悅風不悅的掃了他一眼,幹咳了一聲,邱金才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眉梢吊起,

邱悅風這才道:“圓貓,說吧!”

圓貓施了個禮,走近兩步,壓低了聲音:“堂主,小公子回房後,就直接睡了,沒看到有什麽不對之處。”

“睡覺,他倒安生!”邱金忍不住的嘲諷。

“之前呢?”邱悅風見沒說到重點,提醒道。

圓貓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解:“之前就是你們都在,你們走了他就回房睡覺了,不過當時我看到院外的地面像是有道裂縫。”

他說着揚了揚自己的胖手,比劃出了一個寬度,邱悅風頓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什麽?裂縫,他人怎麽樣?”

“爹,人家好好的,不是直接睡大覺了嘛。”邱金又忍不住的插嘴。

圓貓對着這父子倆一通察言觀色,接着道:“那道裂縫沒多久就自行愈合了。”

“自行愈合?”這次輪到邱金一陣驚詫,繼而嘟嘟囔囔,“我說的吧,這小子就是個災星,說不定得罪了哪方的牛鬼蛇神。”

邱金不解的瞥了一眼邱悅風,發覺邱悅風正怒氣沖沖的瞪着他,才撇着嘴收回目光。

“堂主!”

邱悅風擺了擺手:“現在不提這個,陰芽出現在罔城,就不是什麽好事,這次又是多了一道裂縫,那就是接下來的譽壓堂,或許會有不祥之災發生。”

“怎麽可能,爹,裂縫就出現在那小子院裏,要發生什麽,也是他的災,和譽壓堂有什麽關系。”

“不要叫什麽小子小子的,他是你弟弟。”邱悅風雙目淩厲的盯着邱金。

邱金這才知道失言,起碼在手下面前是不能輕慢辛嘯,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順從的閉上了嘴。

邱悅風重新坐了回去:“圓貓,你還見到了什麽嗎?”

圓貓回憶了一下:“還有,還有一個小麻雀,不久就飛走了。”

邱金冷哼一聲:“這,我們也見到了。”

邱悅風揚了揚手:“你去休息吧!”

等圓貓走了,邱悅風這才正臉看向邱金,語重心長的道:“邱金,你還記得辛嘯的那位師父嗎?”

有天,不知哪裏冒出來的窮酸道士要收辛嘯為徒,一教他就是兩年,邱悅風知道自己并沒去教辛嘯什麽,想着他要跟誰學,就跟誰學吧,他對這事壓根不關心,不過最後還是知道,那道士臨走前給了辛嘯一把破劍。

他沒興趣去看辛嘯手裏的那把劍,雖然有人和他提起過,但他還是毫不在意,就算見到辛嘯,也從不提及此事。

不管辛嘯身邊的人和事,邱金一向是嗤之以鼻,就算是他的師父,也只是遠遠的瞟上一眼,滿心的不在乎。

他近距離看到過那個窮酸道士,也只是一兩次面,後來嫌棄道士的窮酸潦倒,就再也不想再看見了,遠遠的就會繞道而行。

此時回憶起來,邱金還是一臉嫌棄的模樣:“那個破爛道士啊,現在說起他幹嘛,說話酸澀,身上還一股味,當時怎麽不把辛嘯帶走呢?”

邱悅風神色複雜,雖然他對這種形容猥瑣,穿着邋遢之人一向沒有好感,但他卻沒表示出任何嫌惡。

邱金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麽:“爹,你是不是想說什麽,是不是懷疑陰芽在他手裏?”

他說到這裏,很是得意忘形,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了辛嘯的把柄,不撒鷹的期待着邱悅風的肯定。

邱悅風漠然片刻:“他手裏的劍也拔出來了,明顯的不是陰芽劍,不過那道裂縫,還值得日後再議。”

确實是不對,辛嘯出現的時機,明顯是比他早了一些,而又湊巧,也出現在了常家巷。

據藥窮所說,他是感覺到有人在院子裏,還不像是一個人,起碼兩人以上,如果是辛嘯加上另外那個黑衣人,他們兩人,那能說明什麽,不過邱悅風臉上還是雲淡風輕,輕飄飄的起身走了。

留下邱金在一邊發呆,也只有他知道,剛才一直提着的那顆心總算放回到了肚子裏。

圓貓出了廳堂,回轉辛嘯住處的時候,總覺得身後有人跟着,他不由轉頭去看,一時也沒看到什麽。

就在他轉彎走上一條小徑,餘光瞥到了一道虛虛實實的影子,他從沒看到過類似的東西,心裏猛地一沉。

好不容易停住腳步,膽戰心驚的扭頭去看,頓時被吓了一跳,人像是被什麽推了一下,連連朝後倒退。

那道影子在他面前站定,看不清相貌,但從輪廓上能看出此人氣度不凡,長身鶴立,有一種凜然的逼人氣勢。

就這樣,一人一影面面相觑,圓貓早已沒了之前的老奸巨猾,在影子的面前,早已被吓破了膽:“你,是,是誰?”

影子沒說話,直把圓貓盯得毛骨悚然,才緩緩的開了尊口:“你不要問我是誰,我也不想認識你,你們這種人對于我來說,只是一只能輕易碾死的螞蟻,臭不可聞!”

圓貓從沒遭到過如此的唾棄,心中氣極,正想開口罵回去,迎面來了一陣微風,只覺清風拂面,卻不料,剛接觸到臉,他就感到了刀割般的生疼,伸手就去摸臉。

影子冷冷一笑:“就這都受不了,沒用的東西,不過你別怕,我現在不想殺你,留你一條狗命在,不過我警告你,對辛嘯态度客氣點,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圓貓聽得錯愕,只覺眼前一花,影子瞬間消失,他揉了揉眼睛,都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場夢,或者是産生了一種幻覺,之前的那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回木樓的路上,他不停的用手蹭着後背,這裏好像是影子推他的地方,現在感到有一絲絲的清涼之感,其他也沒什麽不适。

這次這些人對辛嘯的警惕,卻加快了對辛嘯疑心的解除,辛嘯的劍在人在,人都沒挪窩,更別提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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