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別來無恙
第六章 別來無恙
八月底，清風山武校的節目即将參加比賽，這一次盛初白選擇在現場為學生們加油。
“聽說盛老師以前從來不看現場。”學生們聚在一起讨論。
“那肯定是覺得我們表現的好，想親眼見證我們拿金獎吧！”
“我也覺得。”
“我們比賽之後盛老師就走了嗎？”
“對，他不是學校的固定老師，都是邀請來做藝術指導的。”
“可我覺得他動作比咱老師還漂亮。”
“關鍵啊，盛老師還不是武校出身，他大學學的理工科。”
“這是牛上加牛啊。”
“诶，你們看過盛老師的戲嗎？”
“怎麽沒看過，我小時候就想成為他那樣的大俠，要不怎麽讓我爸媽送我來武校呢！”
“哎，你們幾個都練好了？什麽時候了，還聚在一起瞎嘀咕。”帶隊的沈老師一聲過去，學生們老老實實的開始練自己的動作了。
沈老師繼續訓話，“別覺得平時練得好，最後就一定能行，越到最後越不能放松。平時強調的幾個點一定牢記在心。”
“大家一定要記得，動作做到位，高度、角度一點都不能松懈，這樣在現場結合燈光、舞臺設置才會好看，我們要主動配合舞臺，而不是讓舞臺配合我們。誰都不能保證現場沒有意外出現，比如機器出現了故障，又比如現場的工作人員忘了某一處的燈光設置。”盛初白聲音不大，但卻有力，說着，他拿起手邊的一把劍，一邊演示一邊說：“就比如這把劍，你角度掌握的精準才會有刀光劍影的效果，稍微一偏連帶着你本身都會沒有光彩、沒有氣勢。習武之人精氣神是不能少的，但武術比賽誰會少了這個？就看如何讓評委産生眼前一亮并深深記住的效果。”
比賽當晚，盛初白跟武校的老師們坐在臺下觀看，直到清風山武校即将上場，他才起身又跟學生們叮囑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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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音樂，學生們陸續上場，臺下就傳來一聲聲驚呼。首先是演出服裝的設計精美、重工，在學生們的武術動作之下，如同加了特效，衣帶翻飛；其次是光影的展現，每一處定格都能看到學生們臉上的表情，仿佛真的進入到了那個武俠世界；最後則是與配樂的結合非常恰當，踩點踩的非常精準，并且動作幹淨利落，能看出學生們都是下了功夫，根基深厚。
曲終光影漸暗，盛初白才發現自己已淚流滿面，他伸手抹掉了眼淚，眼睛卻依然酸脹。
十年了，他始終沒有忘記那個舞臺，他依然對那個舞臺充滿了向往，充滿了熱情，哪怕寄托在別處，哪怕刻意回避，卻終究騙不過自己的心。
九月，天高雲闊，仿佛是一個新的開始。盛初白慶幸姜藜在錦城，這樣找她倒是方便很多。
【姜藜，好久不見，我最近在錦城，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見一面？】
姜藜收到盛初白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麻木地寫着劇本，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的幻想，再定睛一看，确實是盛初白的消息。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無人發現，便将聊天窗口拉了個小窗，回複道：【盛老師你好啊，好久不見，你來錦城了啊。好啊，我周末兩天都有空。】
盛初白：【好，那就周六中午見吧！我定好時間地點再發你。】
姜藜回了個“好的”表情包。看着兩人簡短的對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姜藜向來沒有讓別人等待自己的習慣，她比約定時間早了十幾分鐘到了盛初白說的地方，被服務員帶到預定的位置時卻發現盛初白早已到了。
“不好意思盛老師，讓你久等了。”姜藜帶着歉意跟盛初白打招呼。
盛初白站起身請她入座，“沒有久等，怕你不好找，我才早來一會兒。”
不知是不是跟天氣有關，眼前的盛初白比夏日又多了份清爽，灰色針織衫裏面是白色的襯衫，藍色牛仔褲，眉眼間帶着煥發生機的亮。
姜藜坐下，稍稍看了下四周環境，不知道是不是盛初白特意選的地方，這餐廳的桌與桌之間隔的距離挺大，因此不光聽不清旁邊在聊什麽，還給人一種這裏很安靜适合談事情的私密感。
“最近工作怎麽樣？忙嗎？”盛初白說着，将菜單遞給姜藜。
“你先選。”姜藜沒有接，“就那樣呗。”說得有些漫不經心。
“我剛剛看過了。”他又将菜單往她面前推了推。
姜藜掀開菜單，忽然想到一件事，微微笑着小聲提醒道：“盛老師，這次該我請你了吧？”
盛初白了然地點點頭，卻若有所思道：“你先欠着吧，我估計，嗯……一兩頓可能不太夠。”
“……”姜藜懵懵地擡頭看他，啥意思？
盛初白擡擡下巴示意她點菜，“先吃飯，吃飽再說。”
姜藜遲疑，“你……還真有事找我？”
盛初白倒也不賣關子，肯定地點點頭，“嗯。”
姜藜有些不自然地抓抓頭發，“你确定你的事我能幫上忙？”
“确定。”他說得很認真，“安心吃飯。”
她怎麽安心得了。快速點好菜，就開始自我猜測了。可她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上盛初白什麽忙。
盛初白見她帶着心事吃得也不踏實，過半，便問她：“你那工資還是拖拖欠欠的發着？”
“是啊。”姜藜無奈地點點頭，連上次去清風山的各類費用老板也是選擇性地遺忘了。
盛初白無聲地嘆氣，卻并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調轉了話頭說：“我準備複出了。”
他的聲音很輕，落到姜藜的耳朵裏跟個響雷一樣。
她有些驚訝又有些确認地看着他。
盛初白朝她點點頭，“你沒聽錯，複出。”說完自己邊搖頭笑邊低頭，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挺好的啊。”姜藜說。
盛初白看着她有些不自在的表情，“你好像……不太高興？”
姜藜趕緊調整表情，笑說：“沒，沒有，真的高興。”
盛初白看着她沒說話，真的，千萬別在演員面前假裝，尤其是這種有演技的。姜藜覺得自己剛剛有些沒禮貌，遂低了頭。
“是衛尚，這些年他一直在勸說我。”這些年衛尚對他不離不棄，親兄弟也難說做到這份上。
姜藜眼睛一亮，“所以，你跟我見完面是不是就要去拍戲了？”
盛初白點點頭。
姜藜拿起手邊的茉莉綠茶朝他舉舉，“那我祝你開工大吉！”
盛初白也拿起自己的茶跟她碰杯，“那我也祝你開工大吉！”
姜藜笑嘻嘻地喝了一口茶，剛放下杯子，忽然意識到剛剛盛初白說的是，也祝她開工大吉？
她開工？開啥工？
她正不解地看向盛初白，他便解釋道：“這就是我今天找你想說的一件事。”
姜藜不語，聽他往下說。
盛初白：“我想讓你做我的助理，帶你進組。”
姜藜：“？？？”反應了兩秒，她回道：“助理？我可什麽都不會啊。”
盛初白笑着解釋，“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助理，什麽端茶倒水打傘，這些我都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你現在不是做編劇嗎，工資拖欠，能力也得不到提升，你做我的助理，可以看到很多成熟的劇本，我也可以找編劇老師給你指導。”
怎麽有這麽好的人啊，姜藜聽完很是感動，但是她卻帶着苦意的笑，拒絕道：“不用啦，我現在這樣也挺好，自己摸索總能慢慢有進步的。”
“機會送上門都不要？”盛初白不信她忍心拒絕。
怎麽會呢？只是她覺得機會太好了，她不配擁有。
“姜藜，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機會，就看你如何抓住。”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如果你真的想在編劇一職有所成績，你一定會下功夫研究。如果你不是這塊料，誰都帶不起來。”
她姜藜這輩子還沒這麽“飛升”過，難道這就是她多年黴運一朝掃淨的時刻？
待情緒平複下來，姜藜問盛初白：“盛老師，這才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你就這麽幫我，為什麽？你就不怕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
“我想象中的哪種人？”盛初白笑着看她反問。
“就是把我想的特別完美，努力上進有前途。或許，我是那種精神努力行動擺爛的人呢？”
盛初白微微擡頭回想着當初在清風山見到她的樣子，“從我長你幾歲的經驗來看，你既然能孤身一人去清風山找一個可能并不會出現的我，那我相信你不會辜負我的期待。”哪怕這個任務沒有結果，他也知道她願意認真一試。
她真的有這麽好？她自己怎麽不知道？
姜藜又說：“我剛才也說了，這才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你對我的了解大部分都是你的主觀判斷，我的性格只展現了10%，你就不怕我們後面的合作會出現性格不合？”
盛初白像是聽進了她的話，點點頭，“确實，我對你了解不多，但你對我的了解應該多一些，那你覺得我們會出現性格不合而合作不愉快嗎？”
姜藜眨巴眨巴眼睛，得出一個誇張的結論——盛初白見過的猴比她見過的人都多。
“還有哦。”她決定将性格問題放到一邊，“現在都流行‘撕資源’，”她兩手做了個“撕”的動作，“你該不會指望我去‘撕’吧，我連我那三千塊錢的工資都不敢‘撕’，雖然我硬着頭皮也能幹。但是咱倆總得有一個幹的吧？”
盛初白看着面前的人，覺得她被娛樂圈的某些事情荼毒不輕，他揉了揉太陽穴，糾正她：“姜藜，我複出是做演員，所謂演員呢就是角色不分大小，不分正反，也不分咖位跟價位。自然也就不存在‘撕’這件事。”
姜藜還在懵懵的想他複出這件事，盛初白拿着杯子碰碰她的，“努力哦，我還等着演你寫的戲。”
姜藜：“……，那我還是努力學着給你‘撕’資源吧。”
“對自己這麽沒信心？”看起來他對她的信心比自己都足。
姜藜坐直身子，“來來來，你說說你想演啥樣的戲，我這就給你寫。”
盛初白被她的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開懷大笑。
姜藜最後确認般地問他：“你想好了嗎？”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補充解釋：“我是想說……你都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 他的聲音有些輕，卻很幹脆。
“不是，我是指你複出後可能會出現的不好的情況，你都想好了嗎？”比如當年的事被添油加醋的再次提起，比如憑空捏造對他不利的事情，俗稱黑他。
盛初白看着她，态度堅定：“不管遇到什麽，我都會去面對、去解決、去跨越。”
“你會和我一起并肩作戰嗎？”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孤軍奮戰。
“會。”姜藜回答得也很堅定，“但是……”
“那就夠了。”僅僅是她的回答，他就已經滿足了。
姜藜不得不打斷他的感動，“‘但是’後面的話還挺重要的。”
盛初白笑得溫柔，“你說。”
“但是，你無法分我一半。”
盛初白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總有一些事情是她做不到的。但是，身為助理，她會跟他一起并肩作戰；身為朋友，她會陪他面對一切未知。
說着，姜藜想到一件事，聲音有些弱，“我有一個小要求。”
“你盡管提。”
姜藜：“我可以不時時刻刻跟在你身邊嗎？”
“嗯？”盛初白沒太懂她的意思。
姜藜解釋：“我的意思是，你複出了肯定會有很多關注，工作中或者日常生活，在不是必須出現的時候我想小小的隐身一下。”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劃着那“小小”的一下。
盛初白瞬間秒懂，回得幹脆：“沒問題！”
臨分別，姜藜說：“我之前說我只展示了我性格的10%，那麽接下來我要再展示10%了！”
盛初白不解，卻也期待地看着她。
“我決定了，我要去勞動仲裁，要回屬于我的工資！然後跟你一起開疆拓土！”
盛初白被她這一番豪言壯語給逗笑了，朝她舉杯：“等待你的好消息！”
她姜藜也不是一直軟弱的，如果有人在她旁邊加油鼓勁，她也是會勇敢地走出來。
晚上，姜藜給盛初白發了一條信息：【勾踐卧薪嘗膽了十年。】
盛初白：【所以呢？】
姜藜：【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苦心人、天不負，卧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三十四個字看得盛初白熱淚盈眶、心潮澎湃，仿佛看到曾經的自己在片場縱馬馳騁，多次恍惚自己是個大将軍，哪怕遍體鱗傷也要向天下宣告自己的滿腔抱負，一心要大展宏圖。
在自己的勞動仲裁被受理之後，姜藜離職然後跟着盛初白進了《天星劍》劇組。或許因為劇組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是盛初白的老朋友，對她也格外照顧，她也學到很多，為了顯得自己在劇組不是“多餘”的，還怕別人背後議論盛初白，姜藜經常在劇組的多個部門穿梭幫忙，劇組都打趣她“姜藜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衛尚糾正他們：“可別瞎搬，這是初白的大金磚。人家專門請來的。”
“尚哥，你怎麽也在笑話我。”姜藜跟大家都混的熟了，也不怕朝衛尚瞪眼睛。
衛尚朝她招手，“姜小磚兒，來，看看我們宣傳的第一波用哪種海報。”
海報的選擇總體分成兩派，一種是直接展現演員裝扮的，一種是人物剪影中包含該人物重要場景的。選擇直接展現演員的一派認為，他們這個劇本來就小衆，如果在海報上也不明确演員這塊招牌，只怕播出時無人在意。而選擇人物剪影的則認為海報看起來更有質感，能吸引到真正欣賞這部劇的觀衆。
“我選剪影。”姜藜看完兩款海報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衛尚一看跟自己不同，用胳膊不停地拱着姜藜，“再看看再看看，不着急下結論。”
姜藜笑，“再看我也是選剪影。”
“選剪影人家能認出幾個？”衛尚覺得他們都不是既火到爆又一眼就能認出的演員，第一波宣傳怎麽都得明明白白。
“尚哥，你好像低估你的魅力了。”姜藜一本正經的跟他逗趣，“別說剪影，就是随便拿出你五官中的任意一個往網上一放，立馬就有人能認出來。”
這話說得衛尚心花怒放，但還是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他微微皺眉，一手摩挲着下巴，“是嗎？”心中有些動搖，又說：“你告訴我，是不是初白提前跟你透題了？”
“透題？我哥從來就沒說過這個事兒。”姜藜拍拍衛尚，“好啦，我已經選完了，去搬磚了。”走了兩步，姜藜回頭，調皮中帶着認真：“尚哥，相信你的皇帝造型，新一代君王橫空出世。”
“姜小磚兒，小心我拿你墊桌腿兒。” 衛尚好氣又好笑。
半年後的一個春日，《天星劍》官方微博號發布了一則預告片，一分半的時間裏人物都是不露臉的出現，并包含了幾處精彩打戲，如果說這兩方面已經夠吸引人了，那麽預告片最後幾秒鐘的一個聲音說出“別來無恙”四個字的時候，有粉絲已經“炸鍋”了。
“我對天發誓，那個聲音是我初白哥的！！！”
“前面的打戲！前面的打戲！那是我初白哥的身姿！我做夢都是這個樣子！”
“爺青回！我白哥回來了！”
“都閃開！我初白哥的江湖誰敢造次！”
“我真的哭死，那就是我哥！”
“有盛初白的江湖才叫江湖。PS：我是男生，從預告片我就看好這部劇。”
預告片下面的留言都是在說盛初白的，甚至還有網友跑到衛尚的微博下面“質問”他為什麽嘴這麽嚴。
一時間#盛初白複出# #天星劍盛初白# #衛尚內娛最嚴王者#多個話題上了熱搜榜，并隐隐有要“爆”的趨勢。
“我還用發嗎？”劇組群裏，盛初白弱弱地問道。
繼預告片發布後，各個演員也都發布了自己的專屬海報，就是當初讓姜藜選的，劇組最後定的就是人物剪影那款。
“發發發，”衛尚催促，“爆就爆個徹底。”
盛初白前兩天剛剛開通的微博，今天發了第一條內容，圖片就是他所飾演的薛祖豐人物剪影，所配文字是“別來無恙”，既是人物臺詞，也是他回來後想跟那些等待他的粉絲說的。
不出所料#盛初白別來無恙#這個詞條沖上了熱搜榜第一的位置，而這條微博的點贊、轉發、回複均在幾分鐘內破萬。不光是他粉絲，包括很多路人也去他的微博下留言，歡迎他的回來。
“盛初白今天複出了嗎？”這個賬號終于不再發“沒有”二字，取而代之的是——落花時節又逢君。
下面的留言紛紛詢問是否确認就是盛初白，因為這則微博并沒有轉發《天星劍》的預告片也沒有轉發盛初白的那條微博。
博主回複：看背影是他，聽聲音是他，看動作是他，走路氣勢是他，人物氣質是他。我找不出第二個哪哪跟他都一樣的人。
晚些時候，“盛初白今天複出了嗎？”這個賬號轉發了預告片和盛初白的微博，寫道：王者歸來。随後又發一條，說賬號名字正在修改中。
只是幾條微博，各處都跟過年一樣。
“尚哥，對不起，我承認之前對你喊叫太大聲了。”這條微博的點贊量最高，畢竟他之前接受采訪，在翻閱采訪提綱時曾明确表示不提盛初白，他的解釋是“不打擾他”，而外界則說随着盛初白的隐退，兩人早已分道揚镳，也總有人說他忘恩負義。
衛尚高興地回複：孩砸，快去你初白哥那裏熱鬧熱鬧吧！
還有一條留言點贊量也很高，字裏行間能看出這個粉絲激動的心情：叔，叔，你看我，看我！求你了，請一定要留住我初白哥哥！我粉你倆一輩子！
衛尚無奈又好笑的寫道：孩兒啊，首先，我做不了他的主，但我盡量；其次，我只比他大幾個月，你這稱呼……要不咱再斟酌斟酌？
衛尚不說這話還好，回複一出，下面一群網友故意喊他“叔”喊盛初白“哥哥”。
衛尚又寫道：我倒無所謂，只是你們哥哥降輩兒了。并@了盛初白。
盛初白那裏除了歡迎他回來，更多的是害怕他只是“閃現”，“初白哥，答應我，再也不許消失了好不好？我會哭死給你看的。”
【寶兒，今天你們是不是過年了？】姜藜心情大好的問何妍。
【何止過年，簡直就是盛世。我好想抱着你哭啊。】何妍到現在手都是抖的。
姜藜還沒跟她說自己在做盛初白的助理，只是說自己換了個工作，也算是為盛初白保密吧，不過等何妍知道這件事，肯定要“瘋”了。
姜藜：【可以先積攢下。】
三天後《天星劍》正式開播，萬衆期待，六集聯播，很快網上出現了好評，有誇劇情緊湊不敷衍的，有誇打戲精彩的，有誇實景拍攝的，更多的是誇演員們演技在線，都表示很久沒看過這麽爽、這麽引人入勝的劇了。
《天星劍》的播放量一騎絕塵，天天網上熱議不斷，網友也熱衷自己二創、玩梗。二十集的劇很快就播完了，網友紛紛表示看不夠，希望出續集，也有網友表示希望全班人馬再合作。
在劇組的慶功宴上，腳步有些不穩的衛尚拉着盛初白站在前面講話：“首先，我感謝咱們這部劇的出品人、制片人、導演、編劇……願意選我們這幫沒大名氣的人演這個劇；其次，感謝每一個部門的工作人員，包括燈光、攝像、服裝、化妝……啊，還有司機師傅，真的很感謝你們在幕後的付出；最後就是感謝我弟初白……”說着，衛尚抹起了眼淚，哽咽的不能自已，“他真的……真的……”盛初白緊緊地抱住衛尚，他說的他都懂。
下面的人歡呼讓盛初白講兩句，他僵持不過，說：“感謝各位對我的信任，跟大家一起工作很愉快，希望以後有機會還可以繼續合作。”
姜藜在下面喝着果汁“啧”了一下，這人講話怎麽這麽官方，人家想聽的不是這個好吧。
衛尚拉着盛初白跟大家挨個兒碰杯，眼瞧着衛尚的腳都快系一塊兒了，盛初白還是那麽穩穩當當。
終于跟滿場的人都表達了感謝，還把衛尚扶到一旁休息，盛初白來到姜藜身邊，剛遠遠看着好像她就一直在喝果汁，他問：“吃東西了嗎？別光顧着喝果汁。”
“吃了吃了。”姜藜朝他晃晃工作手機，“有好消息要聽嗎？”姜藜無比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天星劍》剛火的時候，她就專門買了新的手機和手機卡，說是專門為了盛初白的工作聯系用，當時他還笑她想太多，結果這手機每天就響個不停。
盛初白坐下來，眼睛帶着星星般的笑意問她：“說來聽聽。”
“今晚，光晚上哦，就有三個劇本找你了！”姜藜小聲地壓着自己的興奮，“還都是主角。”
“那你可有的忙了。”
姜藜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問他：“說說，你最想演哪種角色啊，我幫你重點留意。”
“都行。”他現在已經不去想自己最想演什麽角色了，還是看哪個角色最吸引他。
“那怎麽行，難得我們有挑選的機會。”姜藜歪着頭想了想，“這樣吧，我看一遍你也看一遍，最後咱倆寫出最喜歡的那個角色，看看我們選的是不是一樣的。”
“同意！”
姜藜拿起手中的果汁朝盛初白舉舉，喝了一口，“真甜啊。”
“還有一個小小的好消息要跟你分享。”姜藜湊到盛初白的耳邊小聲地跟他說。
“什麽好消息？”他期待地看着她。
還未開口，她的眼睛早已藏不住笑意，“我那勞動仲裁的賠償今天到賬了。”說完，她開心地笑出聲。
她将果汁一飲而盡，真甜啊，原來生活真的可以像蜂蜜一樣，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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