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朋友

第五章  朋友

“我等這個機會等了三年,不是為了證明我比別人強,而是要證明我失去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

這是姜藜曾經摘抄到本子上的一句話,不知為何此時又想了起來,大概是因為盛初白吧。這幾天姜藜翻看了盛初白曾經的影視作品,有人說他生不逢時,放到現在,任何一部作品都可以讓他坐上“演技派”這個位置,這倒不是狂妄,而是他的演技完全撐得起一幀一幀的審視。

從這個角度來說,姜藜确實希望他能複出,但……

正糾結的時候,姜藜的手機響了,湯姐來電。

“怎麽樣啊?見到了嗎?”湯姐聲音笑盈盈的。

“呃……沒有,學校那邊還是堅持。”姜藜決定不告訴湯姐她見到盛初白這件事,甚至有些後悔昨天猜測盛初白就在這個學校。

“行,沒事兒,不見就不見。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明天下午回公司。”

“好,明天見面說,你早點休息。”

如果猜的沒錯,湯姐要啓動新的計劃了。

姜藜給何妍發了一條信息:【我覺得我挺不是東西的。】

回到旅店,姜藜還不想休息,便走到旅店二樓的平臺,那裏擺放了幾把椅子和幾個圓形、方形的小桌,靠牆的位置有個秋千椅,姜藜走過去晃晃,還算結實,便坐了上去。

沒蕩兩下,何妍的語音電話就打了過來,一接通,就聽她擔心又焦急地問:“怎麽了我的寶兒,別這樣說自己。記住‘要指責別人,不要埋怨自己’。”

姜藜苦笑,她指責誰?

何妍繼續問:“是你老板又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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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頓了頓,她說,“我今天見到他了。”

“誰?”下一秒,驚訝的聲音傳來,“盛初白?偶買噶,怎麽樣怎麽樣?”

“他……挺好的。”姜藜說不出“他很好”,只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她聲音變得輕快,“是你喜歡的樣子。”

何妍興奮起來:“我就說嘛,我喜歡的明星一定超級棒!那你們聊了些什麽?有問他複出嗎?”

“你希望他複出嗎?”姜藜反問。

“當然!”何妍不假思索。

“那你有想過他複出之後的事嗎?”姜藜提示她,“比如,是不是有人會問他這十年發生了什麽,甚至追問到十年前。”

何妍小心翼翼地打聽:“那你問了嗎?當年的事?”網上雖然傳的挺真,但還是想聽盛初白親口說出當年的真相。

“我沒問,重揭別人的傷疤是非常不禮貌、不尊重的事,不管那事放到現在有多麽微不足道。”

何妍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想過很多次關于他當年的那些傳言,總覺得那些事不足以讓他隐退,但除此之外他身上又真的沒有其他料。”

“傷害不分大小,換位思考,任何傷害都足以致命。誰能想到壓死駱駝的是一根稻草呢?”

何妍有些難過,“你知道嗎?我做的那些關于他的視頻,每一個畫面我都能感受到他是用心在演戲,我就在想,這樣的演員應該是熱愛演戲的吧,如果熱愛,他又怎麽舍得放棄。”

似乎被何妍的情緒傳染,姜藜心裏也有些悶悶的,她呼吸了一下,“你看我這樣說,你能不能理解。如果說我們有一個機會可以做演員,并且,只要你努力未來會有很多的機會,那麽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去演繹這個角色,做好這份工作,因為來之不易、因為會珍惜。但是就我自己而言,我做不到像那些藝術家一樣‘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演戲’‘死也要死在舞臺上’,這并不代表我會敷衍了事。可如果這份工作做的不開心,甚至産生了困擾,我為什麽還要繼續呢?普通人都會改行換工作,為什麽演員就不行呢?”姜藜越說越激動,“對,現在他隐退了,還有那麽多像你這樣的觀衆喜歡他,如果他複出這個人數只多不少,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們哪怕有百萬千萬人,再多的喜歡和支持也低擋不住外界對他的傷害,這些都是需要他自己去面對的。那個時候,你們會知道什麽叫‘無能為力’什麽叫‘心有餘而力不足’。”

何妍那邊沒了聲音,姜藜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是不是有點重了,又安慰道:“不過……”

“不過什麽?”聽聲音有些委屈。

“不過,如果他想複出呢?萬事都有個萬一嘛。”算是給了何妍一點“希望”。

“算了,我有他之前那些作品就夠了,反正也看不膩。”說着,何妍的聲音提高了些,“你要答應我哦,如果盛初白真有複出的那天,你一定要和我支持他!”

“答應你!”

劉麗剛吃完早飯,就被湯姐叫到了辦公室。

“麗麗,我想讓你去趟那個清風山武校。”湯姐解釋,“我覺得盛初白在那裏八成沒錯,但是咱公司資歷太淺,姜藜又不會說話,人家拒絕也正常。而且他複出的話,找他的戲肯定多,咱沒必要在這兒使勁了,你去做個專訪,直接就跟看大門的說已經約好了,我估計最近找他的肯定多,你就渾水摸魚。”

“好的湯姐,那要采訪什麽方面的內容呢?”劉麗表現出很乖巧的樣子。

“能挖的料都問問,”湯姐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在放光, “我這兩天上網搜了一下,關于他的料确實不多,怎麽着也得問問當年發生了什麽事,這十年他去做了什麽,對複出怎麽看,或者直接問為什麽複出,複出之後有哪些計劃,你看着問吧,不管他說什麽反正咱拿到采訪就是複出首訪。”

“嗯,好的。”劉麗記下剛剛湯姐提到的問題。

“你要是沒問題我就讓人事給你定機票和酒店,盡量下午出發,你回家收拾收拾。”

下午,姜藜回到了公司,屁股還沒坐熱,湯姐就來“慰問”了,“你這來回幾天夠辛苦的。”

“還好還好。”姜藜附和。

“你是去到學校了是嗎?”湯姐問。

姜藜點頭,“對。”心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已經說過的事為什麽還要問。

“沒事兒,他們娛樂圈的人肯定有這些捧高踩低的毛病,覺得咱不是大公司就不搭理。”湯姐說得仿佛已經在娛樂圈沉浮了多年,“你先弄一下手頭的工作吧!”

“好。”

姜藜打開了“三人行,摸個大魚”群:【無語,天大的無語。】

于果:【別無語了,三當家的早上吃完飯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谷悅:【我看還找人事拿了話筒啥的。】

姜藜:【盲猜一下,搞不好是去清風山。】

于果:【是有耳聞。聽人事問她來着,什麽什麽清風山,別的沒聽清,就聽清這仨字兒了。】

姜藜發了個“呵呵”的表情。

谷悅:【什麽情況?姜藜你見到盛初白了嗎?】

姜藜發了個“噓”的表情,轉頭看了看湯姐的辦公室,快速回道:【幫我保密,閱後即焚。】【見到了。】三秒後,這兩條消息被姜藜撤回了。

姜藜重新發了個:【沒有】

于果、谷悅:【懂的都懂。】

谷悅:【能擴展講講嗎,我最近也入坑了。】後面是一個捂臉笑的表情。

姜藜:【啊……你這……坑裏待着吧。】

于果:【如果我不幸進坑,請不要拉我,我是自願的。】

姜藜:【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谷悅:【沒發生什麽,就是多刷了兩個視頻,然後分享給了于果……】

姜藜:【整體相當能打,就是全方位的實力很強,多邊形戰士,懂?】

谷悅:【哇哦,都已經不是六邊形了。】

于果:【然後呢?】

姜藜:……然後?她回想了一下跟盛初白聊了些啥,現在想來很多都是沒營養的內容。

姜藜:【他問我做編劇,寫了哪些劇。】

于果:【這丢人的部分算到公司頭上吧。】

姜藜:【可不咋地。】【後來我就想到二當家的慣常操作,就跟他提了個醒。】

谷悅:【你可真有先見之明,二當家就是一邊瞧不起人家一邊利用人家。】

姜藜:【最後我就跟他說,不管你做什麽決定大家都會支持你。】

于果:【高興又哀傷,我得再刷倆視頻撫慰受傷的心靈。】

谷悅:【我也。】

盛初白剛收拾完坐下來休息,衛尚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挺會掐點兒啊。”盛初白笑。

“我對你了如指掌。”衛尚自信地說。

“你都了如指掌了,我感覺你這個電話應該也沒必要打。”看來心情不錯,還能怼他。

衛尚端正了态度,“要打要打,這還是挺重要的。就上次跟你說的那個事兒,你想好沒有。”

衛尚跟盛初白提過,他找了一些朋友想拍一部武俠網劇,雖說現在武俠劇不太吃香,但只要用心好好拍,還是能收獲一部分需要并懂劇的觀衆的。當然,這只是個開始,他們後面還要拍很多劇,主打的就是短小、精品。

所以,幾個月前,衛尚不由分說的往盛初白的郵箱裏發了一個名叫《天星劍》的劇本,【別看錯人物,你是薛祖豐。】衛尚在郵箱裏之所以這樣強調,是因為薛祖豐這個人物是男一號。怕盛初白拒絕,衛尚又補充:【我要演皇帝!】誰還不知道衛尚那點為了讓盛初白複出的小心思呢!

故事發生在一個架空的王朝,當朝皇帝有個在江湖隐身的弟弟薛祖豐,薛祖豐的祖父那輩就跟皇族約定,若天下太平,則他們一脈永不出世;若不太平,他們則可以拿天星劍號令天下。而到了薛祖豐這輩,他與皇帝從小一起長大,為防止有人偷盜天星劍擾亂太平盛世,也為讓皇帝安心,這天星劍被他當着一衆江湖名士投入江中,誰知多年後,天星劍又重新現世,有人說是上天對當朝皇帝不滿。于是,擺在薛祖豐前面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尋找天星劍號令天下,另一條則是查找掀起這次風浪的背後主使,保護當朝皇帝,再次隐世。

衛尚是鉚足了勁要讓盛初白複出,用他的話說就是——如果這個圈裏沒有盛初白,他衛尚會覺得很寂寞、很孤獨。

合作的都是熟識的朋友,盛初白雖然已下定決心付出,但是……

“我……我擔心這麽多年不拍戲了,能力不行了。”他有些遲疑。

“三年不上學還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幾了?”衛尚繼續努力,“別什麽都沒看到呢,就先否定自己。”

盛初白思考了一下,開口道:“我能不能跟你打個商量。”

“只要你答應我這一件事,其他的都好商量。”衛尚回得爽快。

“我想帶一個朋友進組。”他聲音有些低,好像怕衛尚不同意。

“行,沒問題,別說一個朋友,十個朋友都行。”衛尚想了想覺得有些意外,“朋友?什麽朋友?我認識嗎?”他盛初白什麽時候新交的朋友?他怎麽不知道?

“等我問過她再給你答複吧,你這邊我就當答應了啊。”

“那我也當你答應了啊,如果再有人在我微博問你,我可就回了啊。”衛尚恨不得現在就和他簽字畫押,生怕他反悔。

“你着什麽急,等開播宣傳的時候再說。我怕中間再有什麽變故。”盛初白現在覺得,只要沒有正常播出,一切就都充滿了變數。

“依你,都依你。”

劉麗帶着采訪的簡易器材來了清風山武校,見到看門的張大爺遞上自己的名片,“您好,我是錦城聚寶盆傳媒的編劇主管,跟盛初白老師約了今天采訪。”

張大爺打量了一下她,米白色的西裝短袖黑色西裝褲,看着很職業,妝容化得比較重,尤其是那個紅唇,太顯眼了。

幸好盛初白跟張大爺打了個招呼,再來找他的一律拒絕,一來是他已經計劃跟衛尚合作了,更要防止有風聲走漏;二來是姜藜的提醒,哪怕不是她公司的再次來訪,其他公司來訪也是拒絕。

張大爺眉頭皺了一下,“我們這沒有這個人。”

劉麗咧嘴彎眼笑,“大爺,我是跟盛初白老師約好的,您可以問他一下。”

“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我們這學校真的沒有你說的這個人。”張大爺也表現出一副很想幫她的樣子,“你不是跟這人約好了嗎?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出來接你,這樣不就知道你有沒有找錯地方了麽?”

“……”她去哪打電話,連電話號碼都不知道,劉麗晃晃手機,“我剛給他打完電話,他說我直接進來就行。”

張大爺指指她手裏的手機,“你再打一個,讓他跟我說。”

劉麗有些生氣,一個看門的老頭兒怎麽這麽難纏,一邊又在想辦法,正巧這個時候有一個老師要進學校,跟張大爺打了個招呼,劉麗想跟着這個老師進去,張大爺趕忙從傳達室出來拉住她,“你這個記者怎麽回事,怎麽還往裏闖呢?”

“怎麽回事?”這位老師看看劉麗,問張大爺。

張大爺說:“周老師啊,她說要進學校采訪,找什麽老師,你說說你找的那個老師叫什麽?”

劉麗心想,看門的老頭兒死心眼,說不定這個老師可以幫她,便面帶微笑地說:“老師好,我是錦城影視傳媒公司的編劇主管,跟盛初白老師約好的采訪。”

劉麗說這話的時候,張大爺朝周老師又是擺手又是擠眼睛的一通暗示,周老師都快憋不住笑了。

周老師面帶疑惑,“我們學校沒有這個老師啊。”

張大爺趕緊接過話茬,“你看你看,我就說吧,我說沒有你還不信,這位老師的話你還不信?”

這下給劉麗弄懵了,沒有?盛初白不在這個學校?那她豈不是白跑這一趟?

張大爺繼續,“你趕緊打電話問問吧,你真的找錯地方了。”

兩雙眼睛盯着劉麗,她不得不撤退,低着頭“哎”了一聲,拿出手機裝作打電話的樣子有些狼狽地走了。

見來人已走,周老師朝張大爺伸了個大拇指,“張大爺,您是這個。”說着忍不住笑起來。

張大爺想到自己剛剛的表現,也忍不住笑,“盛老師交代的咱得辦到位啊。”

“回頭兒讓初白好好謝謝您,回見啊張大爺。”周老師朝張大爺擺擺手走進了學校。

周老師等盛初白訓練的空檔走過去跟他說:“你可得好好謝謝張大爺。”

盛初白被周老師這句話弄得摸不着頭腦,“怎麽了?”

周老師想到剛才校門口的情景,忍俊不禁:“剛剛門口有個冒充女記者的,說跟你約好了,要來采訪你,被張大爺給擋住了。”

盛初白聽完也笑了,搖搖頭,“難為張大爺了。”

“你是沒見,我差點也被騙住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多虧張大爺那靈動的五官,哈哈哈……”周老師還真沒見過張大爺如此可愛的一面,邊說邊模仿張大爺剛剛的樣子。

盛初白輕輕一拳捶到周老師肩膀上,“你啊,怎麽拿張大爺開玩笑。”收了收笑容,“确實,是得好好謝謝張大爺。”

劉麗不僅沒見到盛初白,還吃了閉門羹,越想越氣,回到公司把帶的采訪器材交給同事保管後就站到了姜藜的桌旁,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姜藜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只要劉麗不開口,她就裝看不見。

“做不到就做不到,撒謊有意義嗎?”劉麗盯着她。

姜藜避無可避,擡頭看她,“我撒謊?我說什麽了?”

“不是你說的盛初白在清風山嗎?他根本就不在那個學校。”劉麗氣得咬牙切齒。

姜藜裝作不知道劉麗去了清風山武校,“我也是聽說啊,所以我去了,但是學校說沒有我也沒辦法去驗證啊。”

劉麗冷笑,“姜藜,我覺得用‘能力很差’來形容你真的算輕的了。你看看你,跟你同齡的都做到公司的管理層了,你呢每次交上來的項目總是修改最多的,你不覺得你真的不适合做這個嗎?一把年紀,別再勉強了。讓你找個人你也做不到,你說說你還能做什麽?你,姜藜,沒用!”

姜藜氣得手發抖,她真的很想罵劉麗,但她知道她不能,她還需要工作,哪怕每個月都要扣押一部分工資。

眼淚不争氣的落下來,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無是處,但除了自己誰知道呢?好挫敗啊,連吵架也不會,從小奶奶就教她,不要跟人吵架,因為“好鞋不踩臭狗屎”,但是從來不曾告訴她,如果被人欺負了該如何反擊。

湯姐聽到劉麗訓姜藜了,等外面沒動靜了才跑出來,“怎麽了?”

劉麗沒看湯姐,依然瞪着低頭的姜藜狠狠地說:“姜藜借工作外出之名游玩,按曠工處理!”

無故曠工三天即可辭退。

湯姐見事情往不受控的方向發展,忙安慰劉麗,“麗麗你來。”湯姐拉着劉麗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麗麗,盛初白這個事兒你別想的那麽重要,不見就不見。”湯姐給劉麗倒了杯水。

誰都明白,劉麗是在找回在清風山武校丢的面子。

“湯姐,不是見不見的問題,是姜藜她在騙我們。”

“這事兒也怨我,當時是我看見她朋友跟她的聊天記錄的,并不是她告訴我的。”湯姐解釋,“行了,這事兒就翻篇兒了。”

姜藜心中難過極了,她起身去了洗手間。果真,成年人的悲傷洗手間最懂。

很快于果和谷悅都發來了信息。

于果:【別擔心,她們不敢辭退你的。】

谷悅:【無故辭退可以仲裁。】

于果:【我覺得二當家不會辭你的,老三說辭就辭,公司是她家開的嗎?】

谷悅:【就是,還不是看你好欺負。】

等姜藜的情緒慢慢平穩下來,她回複兩人:【無所謂了,辭就辭吧,我也待夠了。】

谷悅:【我覺得這樣,除非她們辭你,不然你就還在這待着,看她們能把你怎麽辦。】

于果:【就是,如果你真想走,也得找好下家再走。】

說得挺容易,她這個年紀真的不好找工作了,除非成績優異,而她着實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

多悲哀啊,有些人過了三十就應該“死”了。

姜藜收拾好心情回到辦公室,還沒坐一會兒就沒湯姐叫進了辦公室,“姜藜,剛剛麗麗說了,想跟你道歉,看你不在。”

瞧,多護着自己的崽啊,她姜藜一個字都還沒說呢!

“哦,沒事。”姜藜淡淡地說。

“我跟麗麗解釋了,是我讓你去的,不會算你曠工的。”湯姐笑得很溫柔,“姜藜啊,你別生麗麗的氣,她最近壓力挺大的。”

“嗯,不會的。”姜藜附和。

可笑,全世界就她一個人壓力大嗎?壓力大就可以朝別人發火嗎?

“行,你去忙吧。”

姜藜走出湯姐的辦公室,覺得人生可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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