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阮西川把嚴覓湘的情況給黎承初說了,也說到了自己得在嚴覓湘那裏住一段時間了。

黎承初沒有阻攔,只是叮囑阮西川,“在照顧媽的時候,你也照顧好自己。我這邊有時間了,也會過來看她的。代我向媽問好。”

“好,我知道了。”

“那個,我媽爸在下周的時候,估計會回國了。如果到時候媽的情況還算好的話,也讓兩家人一起聚一聚,你覺得可以嗎?”

阮西川現在不敢輕易做嚴覓湘的主,“我倒是沒有意見,就看我媽的意思了。如果你空了,過來看她的時候,也可以跟她提一提這事兒。”

“好。”黎承初翻看了自己手邊的行程,“那我晚上的時候過來看她吧。”

“嗯。”

阮西川就這樣,在嚴覓湘這裏住了下來。

嚴覓湘的精神狀态,都還算可以。

阮西川跟阮北江說了嚴覓湘的情況,并且表示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沒有辦法回公司了。

阮北江倒是沒有說什麽,只是讓阮西川好好照顧嚴覓湘。

嚴覓湘從來不認為自己現在是病人,需要人特殊照顧。

所以沒事的時候,嚴覓湘也會帶着阮西川做瑜伽。

只是做瑜伽的時候,嚴覓湘就特別生氣,“你說說你!你才多大一點啊,這個身體柔韌性怎麽可以差成這樣?比我還差呢?”

“您別生氣您別生氣!”阮西川現在就怕嚴覓湘被自己氣出一個好歹,“我這不是剛開始練習嗎?您每天都帶着我練習,我哪裏做得不對,您給我指出來。日複一日,總能有進步的不是?”

嚴覓湘快要被氣笑了,“等看見你顯著的進步的時候,只怕我的骨灰盒都成文物了!”

看見嚴覓湘能夠十分自如的談論自己的生死,阮西川就知道,嚴覓湘并不是真的生氣了,便故意逗她,“那不能!有生之年,您一定能看見我的顯著進步!不然,真等您下了地府,那我給您燒帥哥來的時候,一定不會給您燒那種頂帥頂帥的,就給您燒一些醜男!還有,給您燒大房子來的時候,一準給您燒那種漏風漏雨的房子!”

嚴覓湘是真的被氣笑了,“阮西川,可以啊?我這還沒死呢,你就在那裏談論我死後的情況了?”

“那您要覺得生氣,就多留一會兒,好好教教我呗?”

“教你?”嚴覓湘冷哼了一聲,“本來我能多活兩年的,教了你,只怕只能多活兩個月了!”雖然嘴上這樣說,嚴覓湘還是指出了阮西川不規範的動作,“腿打直啊!別彎!收緊核心啊!”

嚴覓湘不願意接受治療的事情,阮西川實在是勸不動。黎承初也來了幾趟,嘗試勸說嚴覓湘,但依然無果。甚至前夫阮北江、現任小男友都來勸過嚴覓湘,但嚴覓湘都不想接受治療。

用嚴覓湘的話說就是,“我不接受治療,我還能快快樂樂的活剩下的日子。但是我一旦接受治療,中途的副作用我能否挨過?挨不過我豈不是比不接受治療還死得要快?更何況,我接受了治療,就算成功了,我又能多活幾年呢?”

嚴覓湘堅持這樣,大家也确實沒有辦法。阮北江也只好對阮西川說,“好好陪你媽,別惹她生氣。你媽的性子就是吃軟不吃硬,這些日子,你凡事就順着她。有什麽需要,別跟爸爸客氣。”

“我曉得了。”

而黎承初設的套,王立秦已經慢慢進去了。

套呢,也不難。

套的就是人心。

黎承初讓人引誘王立秦去賭博。

開始小贏,贏了幾把之後,就開始輸。輸了幾把之後,又小贏幾把,便又讓王立秦輸。

如此反複幾輪之後,王立秦就開始堅信,自己只是運氣不好,只要自己押的本錢夠大,自己總能翻本,而且能贏得更多。

可是已經入了套的人,還能贏回本錢?

王立秦輸完了錢,沒錢了。但他想到了那個女人。

王立秦還欠着莊家一筆巨款呢。

莊家跟黎承初關系不錯,聽了黎承初的主意,就讓人天天上門去催債。

“王哥,您也別為難我們,”上門催債的兄弟們對王立秦說道,“您欠了我們家錢,就該還錢不是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啊!”

“可我真的沒錢了啊!”王立秦當了多年的無賴,想着能賴掉這筆錢,就賴掉。

“可您這房子,我看也能值個三四百萬,要不您把這房賣給我們?就當還錢了?”

“不不不!這不可以!”王立秦才舍不得賣掉這房子。

這套房子他可是研究了很久才确定的,周圍居住的都是高素質的高收入的人。住在這裏,依着他的才貌,總會有慧眼識珠的富婆能看上他。

如果賣掉了房子,離開了這裏,就算有慧眼的人識了他,那也不一定是富婆了啊!

“那您不願意賣房子,就還錢啊!”讨債的突然變得兇神惡煞了。

王立秦慌了神了,錢已經輸完了,就算想回本,那也得有本錢不是?可買房子是不可能的…

“再、再給我一天!”慌忙之中,王立秦說出了這句話,“再給我一天,我保證能還錢!”

“好,那我們就等您了。”

讨債的人看起來是離開了。

王立秦趁着夜色出了門,去了另外一個高檔小區。

“衛姐,給我一筆錢!”王立秦要錢要的理直氣壯。

衛茹桢看都沒有睜眼看他,低頭玩着自己的手機,“之前不是說兩清了嗎?”

“你不給我錢,我就把你給阮西川買黑熱搜的證據送給黎承初。哦對,反正黎承初也有錢!”王立秦十分無賴,“你也別想着殺人滅口!我知道你們有錢人都心黑,但我做了備份,只要今晚我沒有回去,那這些證據就會發送到黎氏集團的郵箱裏!”

衛茹桢這才放下了手機,死死地等着王立秦,食指指着他,“你,很好!”衛茹桢沒有想到王立秦竟然這樣無賴,可她不敢賭,萬一這些證據真到了黎氏集團的郵箱…

“嘿嘿,也就一般般吧,比不上您心狠手辣。”

衛茹桢第一次起了殺心,但還是忍住,問王立秦,“那你這次想要多少呢?”

“兩百萬吧…”王立秦也不算獅子大開口,只是在欠債金額的基礎啊加了十幾二十個點罷了。

衛茹桢溫柔地笑着,“你覺得,我這裏,是開印鈔機的嗎?”

衛茹桢笑得溫柔,王立秦卻覺得瘆人。

“最多一百七十萬。”衛茹桢收起了笑,陰鸷地看着王立秦,“愛要不要。”

王立秦見好就收,但還是裝出一副自己虧大了的模樣,“好吧,那就這麽多!”

可心裏卻在後悔:早知道,就該把價格喊高一點的!

衛茹桢來到王立秦面前,彎下腰,輕輕拍打着王立秦的臉,“你先回去,把證據給我删完了,我再給你打錢。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不然,就是魚死網破,我也得讓你知道,什麽叫做難過。”

王立秦知道衛茹桢這個瘋婆娘的手段,不敢違逆她,點頭哈腰地答應了,便屁滾尿流地離開了衛茹桢的地方。

可剛下樓,王立秦就被人堵住了,是黎承初和黎承初的人。

“帶我去見衛茹桢。”黎承初惜字如金。

王立秦還想反抗,表現一下自己的“堅貞不屈”,但身後的人胳膊一擰,他吃痛,頓時,什麽堅貞不屈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其實黎承初與衛茹桢,都沒有想到,再次見面的場合,會是這樣。

大家都以為,再次見面的時候,至少應該是光明正大的商場上。

“喲,阿初啊?是什麽東風把您吹來了呢?”衛茹桢看到黎承初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光,卻很快消失了。

“沒有什麽東風,只是跟衛小姐來說一個事,”黎承初沒有進衛茹桢的屋,只站在門口,冷冷地說話,“以後動我的人之前,你先動動腦子。這次,我只是讓那幾個人胳膊脫臼而已。再有下次,他們倒不會有事,只是你們衛家,怕是要胳膊脫臼了一下了。”

衛茹桢絲毫不慌亂,“阿初,我覺得你應該是誤會了。我只是想請阮小姐過來喝一杯茶而已,并沒有其他意思。”

“你這話,騙鬼呢?”黎承初毫不留情的嘲諷着,“我們家除了周星宇這個腦子有包的人,誰願意跟你一起喝茶啊?”

“阿初,你還在怪我是不是?可當初的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系啊…”說着,衛茹桢竟然快哭了。

黎承初并不理會她是不是要哭了,“那所以呢?看在我們好歹認識了二十多年的份上,再忠告你一句,別想着動我的人,不光是阮西川。不然,你們衛家,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說完,黎承初便帶着人走了。

衛茹桢看了一眼一旁角落裏的王立秦,語氣很不善:“還不滾?留着過年嗎?”

“那…那…那錢呢?”

衛茹桢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你還好意思提錢?你最近注意一點吧,別惹了我,不然我讓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埋哪兒!滾!”

王立秦只好夾着尾巴走了。

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咒罵着衛茹桢。

警告完了衛茹桢,黎承初并沒有放松警惕。

在從前的相處當中,就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衛茹桢完全就是一個瘋子。

這種“瘋”,與周星宇不一樣。周星宇就是純粹的精神方面出了問題。而衛茹桢,她精神沒有問題。她是明知道這是惡,她還更喜歡去做。

但衛茹桢應該能夠安靜一段時間了。

黎承初卑劣地利用賭博給王立秦下了套,但王立秦欠的錢,不可能不還。

所以,依然會有人上王立秦那裏催債。

王立秦發現衛茹桢見死不救,說好的一百七十萬,是一毛錢都沒有到賬。王立秦咬了咬牙,打算從黎承初那裏敲一筆錢來還債。

所以,他在秋風送爽的一天,去了黎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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