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會再有下次了

不會再有下次了

越輕辭也意識到這樣不太好。

按部就班地結束了一切,他轉頭沖着姜遺墨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應該不會誤會吧。”

姜遺墨冷笑一聲:“你做什麽關我什麽事?”

“真的?那我待會兒還得去找一次那個鲛人族的祭司。”越輕辭道。

看他的模樣,應該是認真的,姜遺墨氣笑了:“越少宮主,之前對着天道起誓的是你嗎?”

意識到他說的可能是之前道侶大典的起誓,越輕辭眨了眨眼:“當然。別擔心,打聽一點消息罷了,你懂的。”

姜遺墨不懂:“你今晚最好別回來。”

“啊,我今晚,的确有可能回不來。”

越輕辭攤了攤手,回答得非常真誠。

姜遺墨手癢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對面笑容燦爛的少年,腦海中莫名想出了他哭泣的模樣。比起笑容,應該還是哭泣更适合他一些。

莫名感覺後背發涼,越輕辭打了個噴嚏,推開門出去了。

……

鲛人族很大,中間還有一座華麗的海底宮殿,宮殿很高,讓人能一眼看見。

越輕辭站在外面,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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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看向路邊的幾個鲛人,他們紛紛轉過頭,假裝沒看他。

鲛人看外族的神色有好奇,敵意以及輕蔑,這很正常。

鲛人族的血脈很久遠,是和神族同樣古老的種族,連青丘狐族都有被人類馴服,收為己用的經歷,鲛人卻不是,歷史上的記錄多的是鲛人馴養人類,人類馴養鲛人的卻沒有過記錄。

越輕辭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們的眼光。

……

鲛人族的祭司之前出去了一次,現在又回來了。

他是直接用法術傳送回來的。

甫一落地,一雙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他的臉色更冷,一道強大的靈力振出。

“怎麽現在的人都這麽兇呢。”越輕辭順利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祭司冰涼的藍色眼瞳盯着他看,沒有任何動作,但是水流似乎安靜了一瞬。

“你怎麽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裏?”

“我也好奇,為什麽這麽巧,我原本想去那個水晶宮看看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了,但是我又不敢去,所以就随意走了走,好巧不巧,你就來了。”

越輕辭眨了眨眼,不過忽然眼前出現了姜遺墨瞪着他的樣子,他的眼睛忽然眨的就不自然了。

“……是嗎?那裏你不怕死,可以去。”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司虞。”

這确實是一個冷冰冰的鲛人,仿佛是海底一塊冰凍了三年的堅冰。

他看向越輕辭的時候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明明白白地寫着,我只是為了契約娶你,我對你沒有感情。

越輕辭:“……”

這個情景好像似曾相識。

“很好,我能問問,為什麽你的未婚妻要逃婚,為什麽你要娶我嗎?”

司虞的嘴裏蹦出了兩個字:“不能。”

鲛人族大概都這麽拽吧,姜遺墨也是什麽都不說的性格,但是好歹比一塊石頭要生動一些。

越輕辭只是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您去忙吧。”

司虞的目光落在他的那只手上,眼神意味不明。

路過的侍女全都低着頭,不敢看。

越輕辭不慌不忙地收回手,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

這時候他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姜遺墨臉上的表情和現在的司虞有點像,冰涼涼的,看了就覺得凍得慌。

越輕辭擦手的動作一頓,喉嚨緊了緊。

他第一個想法是上前去解釋,不過姜遺墨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拂袖離去。

“你跟他什麽關系?”

越輕辭搖了搖頭:“他喜歡我。”

“他似乎想殺了你。”

“啊,這你都看出來了?愛到深處就成了冤家嘛,不妨事。”越輕辭微微一笑。

司虞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鲛人族的祭司究竟有什麽本事他不清楚,不過司虞非常神秘和詭異。

“你想讓他覺醒嗎?”

“可以嗎?”

“不。”說完,他就消失了,只留下了銀色的光點在空氣中慢慢消散。

鲛人這個種族真是喜怒無常到了極點,他遇見的幾個性格都及其古怪。

哪怕是之前看着稍微正常一些的藍绮心,給他的報答反而像是在坑他。

越輕辭把玩着手裏的三枚銅板,似笑非笑,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他沒被抓起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

海底不知時間流逝,過了不久,越輕辭收到了一顆珍珠。

來送的侍女告訴他這是司虞送來的,這是可以讓他進入鲛人皇宮的信物。

這顆珠子真是來得及時。

他站在門外,腦子裏想起自己說過的話,久久不敢推門進去,正好玩這顆珠子打發時間。

“姜遺墨?”他小聲開口。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

越輕辭在門口叫了幾聲,裏面一直沒有回應。

海底的食物倒也算是精致,不過,畢竟還是和人間不通過,不知道他吃了會不會過敏。

他轉過身想要離開。

門忽然開了。

“去哪?”

“避水符的時間夠我回來了。”越輕辭轉過頭,看見他清清冷冷站在門口,面色冷漠,甚至略顯煩躁。

“你去哪?”他皺着眉重複了一遍。

“關你什麽事。”越輕辭突然笑了,眼睛亮了亮。

實在很讓人懷疑,他在門口等這麽久,就是為了報複姜遺墨之前的一問三不知。

他這樣幼稚的人确實能夠做出這種事。

姜遺墨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你別死在外面。”

“我死了你也得死,略略略。”

“你……”

“關你什麽事。”

逗他非常有趣,這個游戲幾乎是百玩不厭的,比起那些表情常年不變的老姜,還是這種嫩得出水的白菜比較好玩。

不論是生氣還是嘲諷,都生動可愛。

越輕辭心情破好地朝外走去,身後響起重重的關門聲,似乎在昭示身後的人有多麽生氣。

半晌後,門又開了。

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越輕辭人往外走着,忽然被人拽了一下,一片茫然中被按在了柱子上,

身前的少年比他要高一些,似有不悅地盯着他,臉頰上有淺淺的薄紅,看起來是氣悶了。

“你做什麽?”

這倒是新奇的體驗。

姜遺墨維持這個動作一會兒,沒有戴着面具,自己的目光反而開始閃躲起來,他想說什麽,但是似乎又覺得說什麽都不對,就這麽盯了他一會兒,努力維持住之前的氣勢。

“乖,別被人看見了,我還得出去一會兒呢。”越輕辭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這話說的,真有讓他原配變小三的架勢,簡直是渣得理直氣壯。

姜遺墨原本不應該在乎這個的,不過他盯着越輕辭的目光愈發不對勁起來。

越輕辭無奈地笑了笑:“先回去,大少爺,我真的有事。”

“看見了又怎麽樣?”

話音剛落,他忽然前傾,報複性地啃下來的時候,越輕辭愣神了片刻,原本的笑意被吞噬殆盡。

這種感覺是奇怪的。他一向精明的眼睛裏劃過一絲茫然,思緒似乎飄遠了一些。

直到唇上一痛,旁邊的侍女打碎了玻璃盞,越輕辭才回過神來,雙眸好像蒙上一層霧氣。

超過姜遺墨的預期,他不笑甚至有點呆的樣子看着更有趣一些,比平時的樣子要讓人心軟。

越輕辭推開了身前的少年,在看到他眼中的隐約的惡劣的笑意和報複的快感時,忽然明白了什麽。

就如同他喜歡逗弄對方一樣,姜遺墨也喜歡破壞他的計劃。

他們偶爾都喜歡看事情鬧大的樣子,尤其是給別人添亂。

這麽一想,越輕辭反而平靜了下來,他重新彎起唇角,不顧那些侍女慌張離開的樣子,眼神一往而深,甚至還可以勾着他的脖子親回去,輕聲呢喃:“都咬破了,你下次能不能輕一點?”

哪怕是水下,他的耳朵還是難以避免地紅了起來。

姜遺墨抿了抿唇,他的臉皮到底還是薄的,剛才的主動已經耗光了他所有沖動的勇氣。

他定定地瞧了越輕辭幾眼:“希望還能有下次。”

“當然了。”越輕辭伸出手指,輕輕按在自己剛剛被咬破的唇瓣上,哪怕在海底,這一處還是紅得顯眼。

他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撚動,眼神暧昧迷離,之前的熱氣還未散去,方才那些未曾仔細體察的細節驀然地湧入了姜遺墨的腦袋。

對于親吻,他也是沒有經驗,只是隐約記得,和越輕辭說話時的讨厭不同,這張嘴親起來很軟,咬着也……

真不愧風流之名。不論前期再怎麽警告自己,就算知道他的本性,還是會在不經意間受到欺騙。

姜遺墨忽然冷下臉,轉身回了房間。

等他轉身走後,越輕辭撇了撇嘴,偷偷倒吸一口冷氣,他按着唇,加快傷勢恢複。

真服了這個家夥,真就随便亂啃呗,海水是鹹的,傷口碰到鹽水多疼啊。

下次絕對不可能有下次了,就算他長得好看也不會再有下次了。

越輕辭臉上滿是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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