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都是不成器的東西
都是不成器的東西
眼見那邊就要開始一場戰鬥,越輕辭輕輕揭開了鬥笠。
他的身邊驀然出現了兩個身影,一男一女。
“主人。”
“不必這麽叫我。”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笑容,黃沙撲面而來,刮得臉頰生疼。
“主人你。”
過來的兩個人發現越輕辭身上竟然連最基礎的抵禦風沙的力量都沒有了。
“無妨。”越輕辭揮了揮手,“你以為你們過來是做什麽的?”
擋風?
“不是來幫主人解決麻煩的嗎?”女孩問。
“這就是麻煩。”越輕辭對于帶着帷幕看不清戰況這件事耿耿于懷。
慕淵,慕櫻無奈地施展法術驅趕黃沙,這跟他們想象的工作好像有點出入。
做完這些,越輕辭指了指沙漠的一個方向:“看見那只大蟲子了嗎?”
那只蟲子很高,好像正在攻擊修士。
“主人,我來幫您殺了吧!”終于可以動手了,慕櫻很興奮。
“不,我想站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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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比高處更能觀戰呢?
慕櫻無奈道:“好吧。”這也比擋風這件事更加有技術含量。
……
沈遂雖然皺起了眉,但是他還是保持冷靜,這些人類修士對于他來說,威脅力非常低,他不是喜歡打打殺殺的人,所以便打算跟人講和。
“諸位道友,何必對在下出手?”
“不必與他多言,就是他綁架了南宮澤,挑釁春來山和正道各大門派,諸位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了。”一個門派長老說道。
“呵,他還竊取了浮雲仙宮的神器,此等奸詐小人,我等定然不會放過他。”
“此人該誅!”
……
後面這些人潑了無數的髒水,魔族人根本不用顧忌,也不用給自己找理由,想動手就能動手。
沈遂沉下臉來,他倒是看出來了,今天這些名門正派是非要給他安下一個罪名不可。
人言可畏,曾經受過他恩惠的修士見此也開始倒戈。
“好險,差點就被迷惑了。”
……
沈遂當然知道,他犯什麽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乾坤流雲圖的事情被傳了出去。
人心惡念皆因私利而起。
可是他卻不能自證自己的清白。
越輕辭笑眯眯地坐在被石化了的蛇頭上,看着這滑稽的一幕。
實力固然重要,名聲和地位也是缺一不可,有地位者便能強加罪名于人,有名者也可一朝入魔。任你有多大本事,也翻不出這名利的圈子。
沈遂想從現在開始籠絡人心,卻不知人心易變。
接下去就是讨伐的環節。
無論是什麽門派,都喜歡派遣弟子先上。
慕淵給越輕辭倒了一杯茶水。
“主人,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沒有一滴沙子落盡杯子裏,茶水其實是果茶,加了蜜,甜甜的,讓越輕辭心情更加愉悅。
“這些人定然耐他不得,依他好為人師的性子,還能再拖好一段時間。”
各門派的弟子輪流上場。
沈遂看着他們的招式,眉頭就沒停過。
這些弟子引以為豪的劍法在他看來漏洞百出,速度更是慢的離譜。
“你這一招,出劍太慢。”沈遂順勢接過一個弟子握劍的手,幫他條調整了一下姿勢,格開另一個弟子的劍,接着又到了另一側。
“空門太明顯,出劍力量不夠。”
“哎,你的下盤不紮實。”
……
沈遂嘆了口氣,眼中滿是失望,這都是什麽師父教出來的弟子?
果然,人族的天資差勁極了,姜遺墨十歲時的劍招便已完勝他們了。
越輕辭坐在蟲子的頭上,笑眯眯地看着。
他發現這些弟子裏一大半都是熟人。
顏夢瑤,嚴夜,鐘怡然,岑晔,姚成業……
這麽一數,他才發現,自己的人脈是真的廣闊。
“待會他們有難,你們便去幫襯一些,大人不用管。”越輕辭道。
慕淵慕櫻點頭。
因為沈遂的現場指導,這些弟子受益匪淺,對着沈遂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但是見此,他們的師父便把他們叫了回來,決心親自會會這個人。
對于沈遂來說,不過是換了一批不成器的東西。
春來山一派的長老使出了自己的成名絕技,萬花成林,沙子在空氣中都化作了花朵的模樣,朝沈遂襲去。
衆人連連驚嘆,畢竟能變作實體的術法對于他們來說已經算是極為厲害。
沈遂卻好像更加嫌棄了。
漫天的花瓣觸碰到他的那一刻盡數羽化成蝶,紮向那個長老。
“念力極差。你修行的時候是把腦子丢了嗎?”
長老被反噬後退了一步,蝴蝶不依不饒地撲在了他的身上,久久不散去。
衆人都驚了。
術法變作的象征殺氣的幻象只能維持一兩秒,可是那蝴蝶竟然如同活了一般,依附在那長老的身上。
“你,你……”
春來山的人趕緊上去救人,不過他們也終于明白了沈遂的力量多強大。
對上他們眼中的驚懼,沈遂沒好氣地移開眼睛,不成器的東西果然還是應該嚴厲地教訓。
……
“哎呀,這可不行。”越輕辭握着拳放在唇下,似乎在思考什麽。
照這樣下去,沈遂可不就該如願了嗎?
名利雙收。
啊,不對,還是會有人比他更不想沈遂好的吧。
……
沈遂又擊敗了更多的人。
五岳門的五行之術也被批判的一文不值,九天氣象的符咒更是碰不到沈遂的衣角。
沈遂直接當着他們的面将這些人罵的狗血淋頭。
“呵,真是強大的歹人,偷學了這麽多門派的功法嗎?那便讓我來會一會吧。”
随着這一聲,一個帶着半邊面具的人出現在場地中。
魔門。神魔不兩立。
沈遂憎惡地眯起眼睛。
神族盡滅,魔族雖然留下了傳承,但是當年的大能已經消失地差不多了。
這一個……瞧着力量卻不錯。
魔族人環顧四周,輕笑道:“既然正道無能,那我便将他帶走,慢慢拷問。”
被嘲諷至此,正道自然是不甘。
“若非掌門他們不在,豈會任由你嚣張!任千非!”
任千非是魔族最大的門派的門主,地位便是話本中魔尊一樣的存在。
……
慕淵,慕櫻和越輕辭一起津津有味得看着眼前的戲碼,臉上還帶着笑過後的紅暈。
他們在沈遂痛罵正道沒出息的時候,笑得前仰後合。
太好笑了,一本正經訓斥別人,自命不凡的長老們也有今天。
越輕辭咳了咳:“我看這個魔門的門主長得還不錯。”
慕櫻表示:“主人,你不要三心二意啊,你想想你的道侶。”
“沒有姜遺墨好看。”越輕辭道。
慕淵沉思道:“不過自從您和一個男子結為道侶後,您的審美也開始偏向于男人了呢。”
越輕辭:“……”
姜遺墨明明是男女通吃的類型,他才沒有偏向男人。
……
“阿嚏!”姜遺墨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他跟随這小鳥走路,走了一段路程,路上看見了許多奇珍異寶還有畫卷。
這印記是越輕辭昨天給他畫下的。
因為有帷幕,他看不見對方的臉,不過他卻能感覺到,越輕辭那時候很溫柔,專注,從來沒有在嬉皮笑臉的他身上感受過,那種好像是在鄭重道別的感覺。
畫完之後他問起來時,那家夥卻又開始笑了,說什麽,只是裝一下罷了。
姜遺墨那時候信以為真,現在他卻有些心神不寧。
乾坤流雲圖據說就在小鳥的目的地,他如果能快些拿到,就能早點趕回去了吧。
姜遺墨加快了步伐,路上連牆上的壁畫都沒看。
小鳥帶着他一路穿行,幾乎沒有什麽機關阻擋,只是完全沒有機關似乎說不過去。
姜遺墨看着眼前這座密室的三面牆壁,面色一變。
小鳥停留在左邊的牆壁前面,不動了。
姜遺墨伸手敲了敲,聲音很實,好像對面沒有另一間密室一樣。
難道越輕辭的鳥出錯了?
這個答案聽起來似乎是正解,然而他卻覺得應當不會。
這件密室裏比較空曠,牆壁上也是什麽都沒有,只在角落裏放着一張桌子和一張石床。
姜遺墨走過去。
桌子上放着一本冊子。
他打開看了一眼。
冊子上的字跡工整了許多,好像是一個人的罰抄。
姜遺墨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自己要是過于頑皮,母親也會讓他去抄書反省,這或許是很多家長通用的做法了吧。
他将這本冊子一頁一頁翻過去。
對于調皮的孩子來說,完完整整抄幾遍是不可能的,其中定然會有幾頁是用來吐槽的。
果不其然,姜遺墨翻到一張內容并不正經的東西。
“定息說讓我不要總是問外面發生了什麽,其實他們不說我也知道,哎,誰讓我的能力微弱如此,但是伴生能力就是能感受萬物,容納衆生呢?真是一群大笨蛋,我也想學神文,人族是好麻煩的物種啊,寫字醜也不是我的錯,就是字難寫……偷偷挖了個洞,嗯,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吧……”
……
文字有些稚氣,姜遺墨順利地看到了幾行字裏的主要內容:“洞?”
他看向那張床,表情怪異。
“不會吧?”
他把床挪開,果不其然,一個可以容納一個人通過的洞出現了。
姜遺墨:“……”
他盯着那個洞看了一會兒。
……
片刻後,終于鑽過去了的姜遺墨臉色黑成了鍋底。這個洞不是簡單的狗洞,它直接用法術連接了另一個房間。
鑽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擡頭,腦袋就磕到了床板。
這居然還是床底。
出來後他轉頭一看,看見了這間屋子裏的大門後,他深吸了口氣,這肯定不是越輕辭故意的對吧。
畢竟他怎麽知道這裏會有一個洞?
小鳥在在前面飛,和他的距離始終不超過一米。
這間屋子的擺設看起來很溫馨。
各種玩具,還有書冊。
沒有落下任何的灰塵,應當是有人來過打掃過。
不知道沈遂什麽時候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