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陳念?

陳念?

末世第七年,普通人類成為了食物鏈底端。

世界物種真正達到了多樣性。

沒辦法,人類給他們自己的生命之源灌溉了核污染水,海洋異種出現。後來喪屍出現,人類又用核武器企圖毀滅它們,結果核輻射讓活下來的喪屍直接進化,如今這盛世如他們所願。

當初的我你愛理不理,今天的我讓你高攀不起。

海洋異種眼裏,他們是地三鮮。

喪屍眼裏,他們是主食。

異能者眼裏,他們是拖油瓶。

于是在混戰中,他們自覺的建立了一個個安全區将自己圈了起來,或許是在自救,也或許是在等死。誰知道呢。

七年前海洋異種第一次上岸,喪屍也第一次大規模進化,末世正式來臨。人類以慘痛的代價贏得了第一場戰役的勝利,犧牲了許許多多的異能者。

由此,異能者思想覺醒,一部分決定自立政權,放棄那些奴役他們的普通人類。

我覺得有部分仍舊堅定保護普通人類的異能者,肯定大多數跟陸渠一樣是個戀愛腦。又是保護安全區,又是建立實驗室的,都是為了沈沫的理想。

慶幸我有沈沫這樣的閨蜜,才能站穩我拖油瓶的地位,被一起送進安全區庇護。

只是我這怨種閨蜜腦子太好了,一不小心研究出了一串基因數據,立刻就出名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真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我看着被炸得坑坑窪窪的基地防護牆,又回頭看了看咣的一聲關上的實驗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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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真是好家夥。陸渠那個愛情的奴隸昨天求婚,沈沫沒要車沒要房沒要鑽戒,開口就要一只高階喪屍,于是那個戀愛腦今天就颠颠的帶着人出去抓喪屍去了。

今晚就有大批異能者來襲擊基地了,直奔物資倉庫和實驗室而來。什麽年代了還搞鬼子進村那一套,那個島在七年前就已經消失了好嗎?這種糟粕文化怎麽還流傳下來了?

我一把掌扇飛一個大火球,大搖大擺的在實驗室門口坐下。

其實我也不想當拖油瓶來着,我致力于當末世菟絲花,只是沒找到能讓我當菟絲花的強者,所以我只好勉為其難的靠閨蜜當上了拖油瓶。

只是今天這拖油瓶的馬甲都得被扒,神煩。

我帶着火氣,完全不想廢話,誰沖到面前就捏死誰。

今天有我在這裏,誰敢踏進這實驗室打擾我閨蜜做實驗,耶稣都留不住他,我說的。

“陳念?”留守基地的幾個異能者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恹恹的朝他們揮揮手,“守倉庫去,別把我口糧丢了。”

口糧可重要,還有我的零食,可不能丢。

可能是我這三年拖油瓶的形象太過于深入人心,他們并沒有離開,于是我只得在他們震驚的目光裏表演奇跡,一巴掌一個異能者,管他三級還是五級,來一個扇一個。

這屆異能者不行,垃圾。

這場偷襲以27個偷襲的異能者全部折損告終。

我還是很不高興,因為沈沫手上沾了血。

實驗室有人叛變,我脫掉拖油瓶馬甲在外面救基地的時候,她在實驗室裏用陸渠給她的槍殺了叛變的助理。

末世7年,沈沫手上從未沾過血。她的手是用來做實驗的,她走的是科學的路,她是該仰望星空的人,她明明可以提前向實驗室外的我求救。

于是我揍了陸渠一頓。我總不能去揍我那怨種閨蜜,誰讓她是他老婆?

沈沫死道友不死貧道,眼睜睜的看着我揍,然後跟着我回家。

“念念,還記得末世剛剛開始的時候嗎?”

我偷偷瞟她手上的橘子,不行,我得再氣十分鐘。

“我實驗室那個差點害死我的學術妲己,你還記得嗎?”

廢話,當然記得,還記得後來再遇到,你揪着人家的頭往滿地喪屍殘骸上怼呢,只是槍都抵到她頭上了,最後還是沒開槍。

“還記得我為什麽沒開槍嗎?”

橘子的香味往我腦子裏飄,我清了清嗓子,依舊沒接話,腦子裏卻想起當時沈沫的話,“我們都是普通人,我們心裏被道德和法律約束着,生命在我們眼裏是至高的存在,始終敬畏生命,才不會被這個末世的絕望吞沒。”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沈沫将剝好的橘子放在我手裏,“剛才開槍的那一瞬間,我突然就想起來了。當時,我聽到了小孩子在哭。”

我看向沈沫。

“念念,他們在哭。他們都在看着,他們會記住這些苦難的開始,可能還會記住在他們面前開的第一槍,死的第一個人。”

是啊,就如同我們一樣。

“科學會使人類進步,也可能讓人類走向毀滅。”沈沫繼續說,“可是追求科學的腳步永遠不會停下。我一直想在實驗中追尋真理,因為那會給我希望。當時幸存的這些人,也會成為人類以後的希望。存活、勝利是我們共同的目标,盡管他們以後還會經歷很多很多的苦難或者絕望,但是我突然很害怕因為我,斷送了別人活下去的希望。我追求的是真理的希望,我不想成為任何一個人印象中絕望的代名詞。”

這也是為什麽沈沫在這末世執意還要建實驗室的原因,她想繼續她的研究,從科學的方向為普通人類的困境辟出一條路。

我一直都知道。

“你不用開槍的,沫沫。”她在堅持她的道路,一直都在幹幹淨淨的追尋着理想和希望。我也只想像小時候那樣,在她擡頭看星空的時候,踢開她面前的石子。

“其實我想聽你說的是,開槍了也沒關系。”沈沫伸手從我手裏又拿了一瓣橘子回去,“N市的實驗室被摧毀了,你知道嗎?”

我……應該知道的,但是知道了我也不關心,我對做實驗的天生沒有好感,要不是她這怨種致力于實驗,我絕不會纡尊降貴的再踏足任何一個實驗室。

“襲擊他們的不是喪屍,是人。他們在推波助瀾,他們想毀了人類通過科研所能看到的希望。念念,在這個相依為命的末世,要了那些研究者命的不是敵人,是他們朝夕相處的同胞。我不想的,我不想成為跟他們一樣的人,可是他們要毀了我們的實驗數據,要毀了人類的希望……我只能開槍。”

我知道沈沫想說什麽。她當初沒有對小妲己開槍,是覺得她也屬于幸存者的一份子。如今她對那助理開槍,是因為他的行為已經威脅到了她所追求的人類理想,撼動的是整個人類幸存者的希望。

她敬畏生命,卻也捍衛人類希望。末世沒有消磨她的赤子之心,反而更加堅定了她腳下的路。她走上了那條肩挑人類希望的道路,跟她父母一樣。

“念念,他們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她又從我手裏拿了一瓣橘子,轉頭看向我,眼裏是黑沉沉的光,“或許,他們不是放棄普通人類,是想毀了我們。”

末世是異能者最好的舞臺,那場核污染就像是棋局裏的起手式,早就打開了末世的大門,預謀了如今的局面。

自然在推進,人也在推波助瀾。

所以末世之前,就已經有被送進實驗室研究的異能者,就比如我。

現在那些獨立政權的異能者,有哪些跟我一樣是先天的,哪些是被後來開發的,不得而知了。

“一群地三鮮,還不如當初都拿去喂魚。”我狠狠咬了口橘子,就不知道那些海洋異種吃人是不是跟我吃橘子一樣,感覺是爆汁的。

“是是是,當初要不是靠咱們念念殺個七進七出,那些海洋異種早就上岸了。”沈沫揉了把我的頭發,“你的消息瞞不住了。”

“瞞不住就瞞不住呗,還可以敘敘舊。”

“不做你的末世菟絲花了?”

“一群垃圾,不值得我做菟絲花。拖油瓶的馬甲都被扒了,唉,才靠閨蜜養了三年,我又要出來工作了。”

好憂傷。

果不其然,其他安全區陸續朝光明安全區傳來通聯,連異能者聯盟都在其中。

我估計他們也是不情不願的,如今政權相對穩定了,誰承想如今這小小的安全區突然爆出這麽個厲害角色,如果不是七年前地球磁場突變,導致許多靠衛星的高科技失效,此時一顆精準的制導炮彈就已經到了光明安全區上空了。

所以科研人員還是非常稀缺的,剛好咱們光明安全區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陸渠這個異能者當政卻又不虧待普通人類,幸福指數可比其他安全區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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