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高考順利結束後
高考順利結束後
時間過得很快,終于迎來了高考。刑年、崔宴、宋濤、唐苑都在長越中學本部考試,而沈浪因為借讀的原因,回了闵文學院參加考試,臨走時還跟刑年說,一定要和她上同一所學校,刑年只是說希望他發揮超常,争取榜上有名,可見他并不知道她出國的事,因為她連宋家兄妹都沒告訴。
高考那兩天,刑母和崔父都請了假陪考,她和崔宴的午餐都是刑母親自準備的,刑年明白這個結果雖然不那麽重要,但她的媽媽是真的愛她,所以她在考場上用盡了全力。
等到出分的那天,刑年取得了685分的好成績,而崔宴則以702分成為了本市的文科狀元,他以一己之力拉高了長越中學的文科影響力。唐苑和宋濤都上了六百分,令刑年出乎意料的是,理科狀元是沈浪,因為考試之後再沒回過學校,她是在本地新聞上看到的,他考了710分,刑年這才明白自己是瞎操心,人家扮豬吃老虎藏得夠深,他恐怕是長越中學有史以來的“最強借讀生”,連新聞标題都是“今年理科狀元花落闵文學院,曾是長越中學借讀生”,連刑年都不知道,這番操作到底是哪個學校臉上更有光。
填志願那幾天,刑年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她誰的電話都沒接,她告訴張嫂只要是找她的,都說她出遠門了不在家。在這幾天裏,沈浪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宋濤給她打了不少電話,連唐苑都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唯獨崔宴沒有給她打電話。因為刑母告訴她,她的學校申請很快就會有結果。
這邊沈浪一直沒打通刑年的電話,到了填志願最後一天,他只好打了宋濤的電話,他問宋濤刑年準備去哪裏,宋濤實話告訴他,他也聯系不上刑年。沈浪沒有辦法只好問崔宴去哪,宋濤倒是沒瞞他,直接告訴他是Z大,權衡之下他覺得刑年也會去,所以他告訴沈父,他要去Z大金融系,沈父倒是支持他,因為Z大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金融更是強勢學科,他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并且因為沈浪考上了本市的理科狀元,他自覺臉上有光、祖上榮耀,很快就把沈浪寫進了族譜,沈浪也從此正式擺脫了私生子的名號,寄養在沈母的名下,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終于名正言順,但她的親生母親卻始終沒有一席之地,這也成為了他心裏永遠的一根刺。
等到錄取結果出來,刑年才恢複正常的社交,刑母告訴她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刑年看着手裏NUS商學院金融系的Offer,她知道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她疑惑道:“媽媽,我喜歡的是建築設計。”
刑母耐心解釋道:“年年,那些只是你的興趣愛好,以後你有的是時間自己安排,媽媽也不會多加幹涉,但是金融是必選,媽媽有一天會老,長聖醫療總要交給你的。”
刑年聽她又談起了責任,知道說不過她,她試圖為自己争取利益,“那我以後在新加坡的事情,您不要多管。”
刑母也知道自己應該作出适當的讓步,她告訴刑年:“媽媽相信你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自己有分寸,你只要不太過分,我會選擇視而不見的。”刑年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天她從母親那得知崔宴去了Z大法學院,宋濤去了Z市刑事警察學院,她很為他們高興。沈浪又給她打電話了,這次她沒拒絕,從容地接起了電話,沈浪見電話終于打通了,心裏很激動,急忙問道:“刑年,我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都不接,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刑年雖然是故意的,但她也覺得有些抱歉,只能回答他:“因為我想一個人待着,抱歉。”
倒是沈浪有些不适應了,他岔開話題,說:“我錄了Z大金融系,很快我們又能是校友了。”
刑年有些難受,本來她也能去Z大,她也能和某人做校友,可是一切都變得太快了,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對他說:“那恭喜你啊,我們的理科狀元,我要去新加坡留學了,不能和你當校友了。”沈浪聽到這句話呆愣在原地,久久沉默不語,刑年以為他掉線了,“喂,沈浪,你還在線嗎?”
沈浪回過神來,下意識問:“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刑年實話告訴他:“沈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沒有誰應該追随誰的腳步。”
她在隐隐地拒絕他,沈浪反問道:“難道你從來就沒把我當做你的朋友?”
刑年不認可他的話,她解釋道:“或許曾經的我是這樣認為的,但同窗三年,你已經成為了我的朋友,所以我才沒告訴你。”
沈浪随即又恢複到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來掩飾他心中的失落,他調侃道:“那沒有我,就沒有人讨你嫌了。”
刑年被他逗笑了,語氣明顯輕松了許多,“那正好,我會更加快樂。”他們罕見地聊了很多,刑年祝他學業有成、前程似錦,而沈浪只是不停地囑咐她,走的那天一定要告訴他,他要去送她。
後來刑年給宋濤回了電話,他聽到這個消息很不理解,問她:“年年,那你走了,你和崔宴怎麽辦呢?”
刑年自己也沒有答案,她試圖說服自己,“宋濤,這也是命運不是嗎?”
宋濤有些憤怒,告訴她:“你這是逃避。”
刑年無奈地笑了笑,“逃避可恥,但有用不是嗎?”
宋濤無言以對,他沒有資格指責她,因為他自己也是個逃兵,最後他選擇祝福她:“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希望你快樂。”刑年很感動,宋濤總是默默地支持她,他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卻是她的好哥哥。
最後刑年聯系了唐苑,管家李可告訴她唐苑已經離開了長越,而且長時間都不會回來,李可拒絕提供唐苑現在的聯系方式,她只好作罷,原來高考結束後,大家就真的要各奔東西了。
而崔宴這段時間有些忙,總是有各種媒體來采訪他,他把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術說了無數遍,以至于他現在可以完全面無表情地走完這一套流程。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後一批記者,他心裏煩躁不已,拿起魚食就去喂魚了,球球就在前坪自在的跑來跑去,他看着池塘裏的魚争食,內心更不得平靜。
刑朗華走到他身邊,拿過他手裏的魚食,說:“心裏很煩?”
崔宴心裏一驚,他否認道:“爺爺,怎麽會,我只是有些累了。”
刑朗華也沒拆穿他,只是說:“這種場合只是小場面,你遲早要習慣。”
崔宴本身并沒有興趣追求這些虛名,現在的他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他應承道:“爺爺,我明白。”刑朗華很滿意,他對崔宴寄予了厚望。
黎江渡口,一輛黑色大衆邁騰停在江邊,這個時間段黑雲壓城,風雨将至,路上行人非常少。沈浪戴着灰色棒球帽,一身黑色休閑裝,顯得十分低調,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見那人他是認識的,略有驚訝之色,但很快便恭敬地喊了一聲“崔叔叔”。
王秘書見他來了,适時下車。崔士恺一身板正的西裝,像是剛從單位出來,他看着沈浪的打扮,問他:“出來很不方便?”
沈浪如實說:“甩開那些廢物,還是綽綽有餘的,不知道您費這麽大勁找我是為什麽?”他昨晚去了仁川體育館打球,出來時被人撞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硬塞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車牌號,還有一句話“陶然路138號,欲得所求,黎明時獨自前往黎江渡口。”沈浪內心疑惑,但他必須赴約,因為他母親的骨灰就放在陶然路138號,這件事連沈父都不知道。
崔士恺故弄玄虛,話卻說得滴水不漏,“為了和你合作。”
沈浪不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問:“崔叔叔,我只是一個剛畢業的高中生,您怎麽會和我談合作呢?”
崔士恺笑了笑,告訴他:“你可不是一般的高中生,出乎意料之外的新晉理科狀元,以後前途無量。但即便如此,也只有我才能幫你實現你的願望,如果你毫無興趣,自然不會來赴一個陌生人的約。”
沈浪一直想讓他的母親葬入沈家公墓,但沈父絕對不會同意,他感嘆眼前這個人的神通廣大,居然可以窺見他的心事。沈浪反問道:“您為什麽要幫我?”
崔士恺雙手交握,轉移了話題,沉聲道:“知道你為什麽一直求而不得嗎?因為在整個沈家,你說的都不算,況且你的父親也并不是非你不可。”
沈浪知道他說的不錯,在沈父心中他不過是一個随時可以犧牲的工具,既然這樣,他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權衡之下他接受了這個交易,問道:“得到這一切,我需要付出什麽?”
崔士恺見他想通了,不緊不慢地告訴他:“你只要聽話就好,別的不要多問。”接着他就開始下逐客令,“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沈浪也不再多說,推門下車離開了,等到他剛回到沈家,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他心想這時機還真是剛剛好,他知道他跟崔士恺的交易是與虎謀皮,但那又怎麽樣呢?他不甘受困在這豪華的金絲牢籠,受人指摘和白眼的日子是時候該結束了。
王秘書回到車裏,他有點不安,說出了他的疑問,“領導,沈浪真的會聽話嗎?”
崔士恺面無表情,他沉聲道:“他的野心遠在沈彥林之上,但偏偏有心無力,況且又是想做我女婿的人,自然不用擔心。”
王秘書奉承道:“還是您有遠見。”
崔士恺很受用,他閉目養神,王秘書則開車送他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