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舞會上像他的人

舞會上像他的人

周五的晚上,商學院的迎新舞會開始了。刑年是和劉元元一起去的,本來刑年還需要一個男伴,但是劉元元阻止了她,她本來是個波波頭齊耳發型,卻突發奇剪了一個帥氣的短發,穿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說她這樣正好當刑年的“男伴”,刑年調侃她特別像財閥家的傻兒子,劉元元也不在乎,反正她就是去玩的。

到了會場,裏面烏泱泱的人很多,看來不只有她們院的人在,刑年挽着劉元元,兩人還挺像那麽回事,因為劉元元愛吃甜食,她們就坐在了靠近甜品的位置,而刑年因為化妝的緣故沒吃晚飯,于是兩人就在專心進食,與其他人在推杯換盞不同,刑年一向不喜歡這些東西,商學院的這幫人一個個人精似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像學生,更像是被催熟的“香蕉人”。

劉元元跟她想法差不多,一邊吃還一邊吐槽,“刑年,你看看這哪是迎新舞會,一個個嘴裏全是股票、房子、公司、投資,跟他們一起簡直無聊透頂。”

刑年心裏無比贊同,于是問她:“那你為什麽來學金融啊?”

劉元元喝飲料的動作一頓,開玩笑地說:“因為我爸老黃歷,相信我命裏帶財,我才不喜歡跟這些數字打交道呢。”劉元元從小是帶些玄學在身上的,她出生時原本政府規劃的中心商業區突然擴建,她家受益拿到了一筆非常可觀的拆遷款,後來劉父又投資房地産,正好趕上形勢,沒過幾年就成了新源數一數二的地産公司。

刑年笑了笑,調侃道:“你這名字一聽就很金融。”

劉元元絲毫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一向心大,此時場內切換了探戈舞曲《一步之遙》,她起了玩心,便放下叉子,提議道:“刑年,咱們去跳一曲吧!”

刑年瞪大了眼睛,反問道:“我們?這合适嗎?”

劉元元不由分說,就拉着她起身,開始說服她:“這有什麽不合适的,我今天穿的是男裝,誰能看出我是女的,再說了這燈光昏沉沉的,沒人注意的。”

刑年心想不仔細看,确實看不出她是女生,心一橫玩就玩吧,反正除了金融系那二十幾個人,也沒多少人認識她們。

這首經典的曲目吸引了不少人,當音樂響起,兩人進入舞池。刑年沒想到劉元元這麽會跳舞,她引領着刑年跳的很輕松,當前奏的敘事慢慢加快,她們默契十足,刑年已然完全沉浸在她的節奏裏,連舞池的追逐燈光給到她們了也沒有察覺,而劉元元更是跳得忘我,仿佛觸動了她的靈魂,由于刑年的抹胸花苞裙很長,劉元元還遷就她微微調整了動作,此刻場外不知情的人,以為兩人就像一對金童玉女在翩翩起舞。

接近尾聲處,兩人是徹底放開了,越跳越興奮,極致展現出這首舞曲的精致。一曲終了,兩人在燈光下謝幕,相視一笑,周圍忽然爆發了一陣激烈的掌聲,把兩人拉回了現實,劉元元倒是先不好意思,拉着刑年趕緊下去了。刑年把飲料遞給她,笑着說:“元元,沒想到你對數字不感興趣,對跳舞确是輕車熟路啊!”

劉元元聽後驕傲地昂起頭,自信地說:“那是,小爺我從小就練,發自靈魂的熱愛。”

刑年搖了搖頭,打趣她:“你穿着這身行頭,就不怕人家小姑娘看上你。”

劉元元放下杯子,舔了舔粘了果渣的唇邊,反問道:“應該不會吧?”

刑年示意她往反方向看,果然過來了一個女生,邀請劉元元跳舞,刑年看她左右為難,湊近了小聲告訴她:“你去吧,不要傷了人家的心嘛。”

劉元元自己跳舞有瘾,也沒拒絕。刑年看着她去了舞池,就自己坐着那喝起了果酒,正當她喝了幾杯後,頭漸漸有點暈,忽然她的面前伸出來一只手,隐隐聽到一個聲音說:“你好,我是工商管理一年級李沐之,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刑年尋着聲音擡起來頭,看到來人她呆住了,不自覺地說:“崔宴,你怎麽在這?”

李沐之見她有點不清醒,重新告訴她:“你好,我是李沐之,你還好嗎?”

刑年甩了甩頭,盡量讓自己清醒一點,她由不得湊近了仔細看,他可長得真像崔宴啊,連眉宇之間的那絲憂郁都很像,可是他不是,崔宴右眼角有一顆不明顯的痣,而他沒有。刑年心裏開始難受,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對他說:“你好啊,我是刑年。”接着又拿起杯子開始喝。

李沐之坐在她的旁邊,心想她剛剛還在跳舞笑得明媚,怎麽突然就變了一副樣子,他開始問她:“你一個人在這嗎?”

刑年懵懂地點了點頭,她從來沒喝過酒,有點醉得厲害,潛意識幾乎把他當成了崔宴,她向他抱怨:“是啊,你不是知道嗎?我以後都要一個人在這裏生活,都是一個人。”

李沐之把她的酒杯搶了過來,提醒道:“你喝多了,我還沒見過有女生喝果酒能把自己喝醉的。”

刑年開始從他手裏搶杯子,左右搶不到,就開始拿酒瓶喝,嘴裏還說着胡話,“你是個騙子,把我一個人丢在這,是要抛棄我。”

李沐之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他被罵渣男罵的多了,被罵騙子倒是頭一回,他開始逗她:“刑年,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刑年已經徹底醉了,她已經徹底把他當成崔宴了,她聽到這句話時異常激動,拉起他的手,确認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沐之笑了笑,回握住她的手,耐心告訴她:“當然是真的。”

刑年開始發自內心的笑,她深情地看着他,正快要說話時,突然就醉倒在了桌子上。

還好李沐之及時扶住了她的頭,不然就砸到盤子裏了,他搖了搖頭,他第一次有這種無奈的感覺。他四處看了看,她睡在這也不适合,便準備起身扶起她,卻被另一個聲音制止了,“你在幹什麽?”

李沐之看着來人,問道:“你又是誰,不要多管閑事。”

趙維真拖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沉聲道:“我是她的房東,有權保證我的租客安全。”事實上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從TC設計下班不久,準備回家時,想到刑年今天有舞會,晚上打車不安全,還是回了學校找她,準備和她一起回家,等他趕到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李沐之卻不畏懼他,笑着說:“誰又能證明呢?”

正當兩人劍拔弩張時,劉元元回來了,找她跳舞的女生太多了,她被那些女生纏着,腿都跳麻了,只好借口跑了回來。她有些不知所措,心想這兩人都是誰啊,刑年怎麽就喝醉了。劉沐之又問她:“你又是誰啊?”

劉元元心下火就上來了,不忿道:“我是她朋友,劉元元,你們又是誰?”

趙維真實話說:“我是她房東,也是隔壁鄰居。”

李沐之不信她的話,質疑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她朋友?”

劉元元忍不住發火了,走到他面前,扯下自己的領結,解開最上面的襯衫扣漏出脖子,超他喊:“我是女生,沒有喉結的,你看清楚。”

李沐之被她吓到了,朝她比了個大拇指,識趣地走了。趙維真卻還是坐着不動,劉元元問他:“你怎麽還不走?”

趙維真指出她的痛點,淡淡地說:“我走了,誰送她回去?你扛得動嗎?”

劉元元反問道:“那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趙維真無可奈何,他從包裏掏出他的學生證遞給她,認真地說:“房地産三年級趙維真,有事報警抓我OK?”

劉元元還真的檢查起學生證來,确認沒有問題後,才說:“那你一定要守信哦,不然我明天就報警抓你。”趙維真搖了搖頭,起身抱起刑年往外走,然後對她說:“随你便。”

趙維真好不容易把刑年放車裏,她嘴裏不停地說着胡話,也聽不清在說什麽,又是哭又是笑,盡管他已經放慢了車速,刑年還是給他吐車裏了,他本人有潔癖,還真是煎熬。好不容易終于到了車庫,他只好抱着吐了一身的刑年往家裏走,到了1402室,他開始在刑年的手包裏找鑰匙,找來找去也沒看見,這時候陶叔都已經下班了。他嘆了口氣,只好帶着她回了自己家,可是他又開始犯了難,把她放在哪呢?她這一身可太髒了,沒辦法他先把她放在椅子上坐着,想了想到底怎麽辦,早知道就把劉元元也帶過來了。

思考了片刻,趙維真無奈拿起了電話,打到了趙家,叫了管家吳媽過來幫忙。等吳媽到了,他終于找到了救星,吳媽看到這情況也很意外,問他:“維真,這是怎麽回事?”

趙維真推着她往裏走,說:“您別問了,快幫忙把她收拾幹淨吧。”

吳媽看着刑年,于是問他:“換洗衣服呢?”

趙維真只好去衣帽間,拿了一套新的短袖和休閑長褲給她,“吳媽,将就着先穿吧。”

等到吳媽給刑年收拾好,已經淩晨一點了,趙維真送吳媽出門時,千叮咛萬囑咐她:“吳媽,我們就是普通朋友,你可千萬別告訴老太太。”吳媽暧昧的看了他一眼,讓他放心,她是一定不會說的。

趙維真洗完澡,看着刑年睡在他的床上,心想他今天睡哪。因為他的書房是設計用的工作室,所以他的房子就只有一間卧室,他只好從床上拿走一條毯子,關上了卧室的門,認命地睡在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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