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刑母的病情惡化
刑母的病情惡化
長聖醫院VIP病房內,刑母剛剛結束了一次化療,正準備好好休息。為了能隐蔽治療,四年前她親自籌備建造了這家醫院,一年半後就已經投入使用,前期她的病情主要依靠藥物控制,後來在醫生的建議下,最近兩年開始化療,所幸她瞞的很好,除了張嫂,還沒人發現她身患重病。她依然在為刑年回國的事情發愁,因為醫生告訴她最多還有一年的壽命,現在她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極力促成刑年回國繼承長聖醫療,二是完全放棄長聖醫療成全刑年的心願。
尤其是從去年開始,錢韻離職後,刑母常常覺得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所幸錢韻幫她完成了最後一件事,那就是給刑年移民,雖然這件事遭到了刑朗華的強烈反對,但木已成舟,他也沒有辦法阻止。正當她還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麽做時,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她看到來人心裏一沉,忐忑道:“父親,您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刑朗華,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兒,蒼老的面龐更顯滄桑,自從離退休後,他從未出過刑宅,現在已經是八十幾歲的高齡,申樞扶着他坐在病床旁,他心想如果不是申樞告訴他,還不知道自己要被她瞞多久。
起因是刑朗華新得了一支極品人參,便讓申樞送去崔家給刑柔補身體。因為是周日,申樞到了崔家,既沒見到崔士恺,也沒見到刑柔,整個崔家都沒有人,他路過客廳時,還聞到了廚房裏傳出來的中藥味兒,進去查看一番後,張嫂就着急忙慌的進來了,申樞見她過于緊張,不經盤問道:“這是誰喝的藥?”
張嫂想到刑柔的吩咐,只好撒謊說:“是我自己喝的。”
申樞自然不信,沒有主家的允許,誰敢在家碰這些東西,他逼問道:“你不說實話,明天就不用來了。”
張嫂只好如實交代,“是夫人的藥,已經喝了快四年了。”
申樞繼續問她:“夫人去哪裏了?”
“長聖醫院。”張嫂不敢擡頭看他。
“先生到哪裏去了?今天不是周末嗎?”申樞疑惑道。
張嫂更不敢看他了,支支吾吾地說:“先生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
申樞得到消息後,就立即返回了刑宅,并将情況彙報給了刑朗華。
刑父原以為自己的女兒只是資質有限,沒想到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隐瞞病情将近四年,而自己的女婿離家兩年,他絲毫沒有收到一絲消息,他隐隐有些憤怒,“我怎麽來了?我再不來,你指不定還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刑柔否認道:“怎麽會呢?我只是不想讓您擔心。”
刑父心裏很失望,他沉聲道:“不讓我擔心?你現在幹的這些事,已經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你的不讓我擔心,就是現在這個局面嗎?女兒不回國、丈夫不回家,自己的身體也垮了。”
刑柔也覺得自己很失敗,她永遠都做不到像父親那麽決絕,傷心道:“可是我已經盡力了。”
刑父回想起醫生的囑咐,她不宜太過激動,便緩和道:“如今之計,需要盡快讓刑年回來。”
“我勸過她了,她不願意,我也不想再勉強,畢竟她在那邊也過得很好。”刑柔試圖說服他。
刑父不同意她的說法,搖了搖頭,告訴她:“你不讓她回來,其一,是陷她于不孝;其二,是置邢家利益于不顧;我這麽些年算是白教你了。”
刑柔知道父親的深意,思忖良久,她提議道:“不能讓崔宴回來接手長聖醫療嗎?”
刑父看着自己的女兒,真是天真的可愛,他不經有些頭痛,他告訴她:“崔宴已經在檢察院站穩了腳跟,這是我多年苦心經營的結果,我不可能輕易放棄的。”考慮良久後,他覺得是時候告訴她真相了,“而且,崔宴是你丈夫的親生兒子。”
刑柔一臉不可置信,她一時失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怎麽可能呢?他明明是我親自從福利院挑的孩子。”
刑父恨鐵不成鋼,戳穿她的幻想,“親子鑒定不會說謊,這恐怕得去問你的丈夫,他試圖蒙蔽所有人,其心必異。但你現在最好保密,不要跟他撕破臉。”
情況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崔士恺似乎現在要跟她劃清界限,她又暫時不能離開他。刑柔一時沒了主意,她問道:“父親,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刑父扶了扶鏡框,沉思良久,告訴她:“以前的辦法不行了,現在必須讓刑年回來,跟崔宴訂婚,這樣局面才能暫時穩定下來。”
刑柔費解,她提出質疑:“父親,可是當年向晚之是您逼走的,崔士恺必定記恨您,他怎麽會同意呢?而且宋世運那邊又作何解釋?”
刑父顯得非常自信,他解釋道:“她是我逼走的,但她的死跟我可沒有一點關系,崔士恺一切以崔宴為中心,我相信他會妥協的。而宋世運,他這步棋已經走完了,留着這顆棋子又有什麽用呢?”
刑柔內心十分震撼,她的父親簡直冷血無情,或許在他眼裏,自己也是一顆棋子,只不過現在正好成全了刑年一直以來的心願,她也只能妥協,“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刑父見她想通了,囑咐道:“明天,我會讓崔宴來看你,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
刑柔點了點頭,答應道:“我會讓他把刑年帶回來的。”
刑父倒了杯熱水遞給她,安慰道:“不用擔心,好好配合治療。有我在,很快你就會回到那個幸福的家庭了。”
刑柔看着父親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他已經很老了,甚至連長時間行走都需要申樞的幫忙,他明明可以安享天年,卻依然要參與到這些權力鬥争中,或許如果沒有她這個意外,這一切又會是另一個結局。
刑柔的病情,确實影響到了刑朗華的布局,原本刑年回不回來他都無所謂。可現在的情形,對邢家非常不利,一旦刑柔出現意外,崔士恺必然會與邢家切割,而刑年本性叛逆充滿不确定性,他又已經八十好幾,他必須改變策略,為更長久的未來籌謀,甚至于不惜違逆自己的本心,但沒有辦法,他現在只能這麽做。
刑朗華回到刑宅,申樞扶着他回了房間休息,他詢問道:“崔宴,現在還在家嗎?”
申樞如實說:“不在,宋濤上午過來了,約他去了仁川體育館。”
“等他回來,讓他明天下班後,抽空去看下他的母親,病情那麽嚴重,不能不讓他知道。”刑朗華吩咐道。
申樞急忙說“是。”
仁川體育館內,宋濤和崔宴兩人正在打網球。
宋濤現在是市區的一名刑警,崔宴則在省檢察院擔任檢察官助理,兩人均在長越辦公。宋濤的球技明顯不如崔宴,但崔宴完全沒用全力,兩人打了一會兒後,便在球場邊長椅上休息,崔宴問他:“怎麽今天想起來找我打球?”
宋濤嘆了一口氣,說:“最近太忙,煩心事太多了。”
崔宴知道他不會抱怨工作,告訴他:“再忙也沒有我忙,你今天不來找我,我就要回單位加班了。”
“你得了吧,歇歇吧,你就是個陀螺,我就沒見你停過。”宋濤吐槽道。
崔宴勉強笑了笑,淡淡地說:“不忙工作忙什麽呢?”
宋濤故意調侃他:“你真不準備找個人,她都走了那麽久了。”
崔宴難得白了他一眼,反諷道:“聽宋靈說,姨媽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都被你吓跑了。”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咱們彼此彼此。”宋濤也不慣着他。
崔宴看了看空了的球場,說:“歇得差不多了吧,繼續。”
宋濤只能繼續陪練,他不知道碰到崔宴那根敏感神經了,明顯比上半場吃力多了。兩人一直打到傍晚才回家,宋濤已經完全沒有力氣,還是崔宴開車送他回去的。
崔宴回到刑宅,申樞早就在客廳等着他,他知道申樞這樣八成是有事找他,于是主動問道:“申叔,有什麽事嗎?”
申樞轉達刑朗華的意思,告訴他:“孫少爺,您母親生了重病,老爺子吩咐您明天下班後,務必去家裏看看她。”
崔宴聽到便有些擔憂,急忙問他:“很嚴重嗎?”
申樞點了點頭,如實說:“您明天去看了,就知道了。老爺子今天有點不舒服,就不和您一起用晚餐了。”
崔宴也不再多問,只是說:“待我問爺爺好。”
申樞表示他會的,然後照例去準備晚餐。
崔宴直接回了房間,他內心有些疑慮,刑母到底是生的什麽病,爺爺不舒服肯定是與她有關,他百分百确定刑年還不知道這件事,因為按照她的性格,如果知道刑母重病,她是不會還待在國外無動于衷的。而這所有的疑問,還得等到明天他親自去找刑母,才能水落石出,不知道為什麽,他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