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婚禮上特別的人
婚禮上特別的人
今天是錢韻和秦頌的婚禮,刑年清早就趕到Queen酒店,套房裏除了錢韻,就只有幾位化妝師和造型師,刑年不由得問:“錢韻姐,欣怡不在嗎?”
錢韻穿着浴袍,無奈道:“她太鬧騰,昨晚送到她奶奶家去了。”
刑年坐到她旁邊,感嘆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做伴娘呢,不僅有點興奮,還有點小緊張。”
錢韻笑了笑,調侃道:“我這個新娘都不怕,你怕什麽呢?”
現在天還沒亮,化妝師已經開始給她化妝了,刑年玩着梳妝臺旁邊的水晶燈,笑着說:“那當然,你們感情那麽好,簡直幸福得滿屏都是粉紅泡泡。”
“哎,前兩天也不知道是誰來找我,軟磨硬泡就為了送某人禮物。”錢韻給她使了個眼色,意味深長。
刑年意識到她說的是趙維真,不經扶額,略帶無奈地說:“快別取笑我了,昨晚一直聯系不到他,現在我可是進退兩難。”
錢韻倒是很認真地告訴她,“撇開他和唐苑的婚事,你們倆很般配。”
刑年見這誤會越來越深,不得不說出實情,“我從前就有喜歡的人,暫時還不能接受新的感情。”
錢韻知道她說的并非是李沐之,但還是善意提醒道:“已經過去快五年了,你還那麽有把握他在原地等你嗎?”
其實刑年也不确定,她刻意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只好說:“就讓這一切交給時間吧!”
“年年,我自認也不是一個特別勇敢的人,所以才會蹉跎這麽多年才找到對的人,如果你實在放不下以前的事,應該找個機會去回去面對,一味地逃避着你愛的人,甚至是愛你的人,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傷害。”錢韻試着勸解她。
刑年知道她說的對,她也是時候學着去面對了,于是說:“這段時間,我會好好考慮的。”錢韻點了點頭,她看了看時間,然後讓化妝師開始給刑年化妝,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婚禮是十點鐘正式開始,錢韻這邊已經去換主婚紗了,刑年倒是很快就收拾好了,穿上裸粉色的長裙,造型師給她盤了一個公主頭,加上清淡的妝容,主打的是名媛千金風。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刑年立刻起身去開門,來人是一個中年女人,由于她長得和錢韻很像,刑年瞬間反應過來是她的母親,連忙打招呼道:“阿姨,你來了。”
錢母長着一張娃娃臉,顯得比同齡人年輕不少,她穿了一身複古紅色的中式旗袍,親切地說:“你就是刑年吧,比想象中的還要漂亮,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刑年連忙擺手,直言:“不用客氣,您快進來吧。”她聽錢韻提起過,她從小父親就去世了,而母親常年身體不好,現在還在療養院調養身體。
正好錢韻換好婚紗出來了,她選的是那套非常經典的婚紗,襯得她十分端莊優雅,刑年見她正和母親說話,覺得自己不便打擾,于是就從房間出來,準備去酒店大廳看看。
正當刑年往電梯方向走時,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她一時沒注意,突然被一只手猛地拉了進去,刑年被吓了一跳,看清罪魁禍首後,不由得勃然大怒,斥責道:“李沐之,你發什麽神經呢?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李沐之卻是無動于衷,反倒埋怨道:“誰讓你不接我電話?”
刑年拿他沒辦法,只好妥協道:“那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他卻是攥着她的手越來越緊,無賴道:“那不行,我放手你就跑了。”
“我待會還有事,你能不能別搗亂,我們已經分手了。”刑年耐心解釋道。
不知道又刺痛了他哪根神經,李沐之拽着她就進了房間,不忿道:“我可從來沒答應。”
刑年不打算跟他糾纏,直言:“你這是騷擾,我可以報警。”
李沐之松開她的手,徑直坐在了床邊,狡辯道:“我又沒把你怎麽樣。”
刑年揉了揉被他抓疼了的手腕,提醒他:“今天是秦頌的婚禮,你不要惹是生非。”
“我又不用怕他,你見我怕過誰。”李沐之一臉無所謂。
刑年當然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嘆了口氣,問道:“那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呢?”
李沐之忽然就有了興趣,硬拉着她一起坐下,笑着說:“我早說過了,你嫁給我咱們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了。”
刑年不想理他,起身就想離開,李沐之卻按住了門把手,刑年瞪了他一眼,直接告訴他:“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愛你,所以我們不可能。”
“是趙維真嗎?”李沐之向她确認。刑年卻一言不發,硬掰開他的手,打開門出去,留下他一個人發呆。
刑年出來後,長籲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回去找錢韻,剛好錢韻也在找她,疑惑道:“年年,你到哪去了?我們得出發去現場了。”
刑年有些不好意思,便找了個借口,“在酒店轉了一圈,有點找不到路了。”
“那我們趕緊走吧!”錢韻提醒道。
刑年點了點頭,心裏在祈禱,今天李沐之千萬不要在婚禮上鬧事。
婚禮儀式安排在海邊,綠茵茵的草地,藍白相間的布景,綻放的藍白玫瑰,再加上天然的大海和蔚藍的天空作為背景,微微的海風吹過來,給人非常清爽的感覺。這場婚禮算是小型的,來的人不過百人,絕大多數的都是親友,還有小部分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現場布置的十分溫馨,現在樂隊演奏的是perfect這首歌,刑年覺得非常浪漫。
好不容易到了儀式環節,她自然是見到了趙維真的,但兩人并沒有交流。在主婚人的安排下,儀式正常進行,錢韻的舅舅牽着她入場,花童則是欣怡和一個小男孩,刑年看着從來都是面無表情的上司秦頌,此刻正說着他的婚禮誓詞,真誠又堅定,不由得開始感嘆愛情帶給他的改變,這完全就是另外一副模樣。
刑年開始不自覺地觀察臺下人的反應,坐在前排的錢母眼睛濕潤,秦父秦母則相對比較淡然,其他賓客都是一臉祝福之色。突然一瞬間,刑年很想找到符英華,她那個愛而不得的老師,然後她開始仔細地在人群中找,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在最後排一個角落看到符英華,她好像沒有特別大的情緒,只是淡然地看着這一切發生,正當刑年準備移開目光時,她發現了一個人,至此她的目光再也離不開了。
崔宴拿到簽證後,次日便訂了機票飛過來,刑母給了他一張請柬,因為正好是周六,他下飛機後将行李放在酒店,就直接來到了婚禮現場。他穿着一身米灰色豎紋西裝,頭發不對稱分兩區中分,漏出額頭很清爽,兩側不聽話的細軟發絲,微微遮住了鬓角,他就這樣在遠處看着刑年,已經過去四年多了,她已經和他想象中的大不相同,少了以往的任性稚氣,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成熟。
刑年就這樣看着崔宴,她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是她又自信自己不會看錯,這麽多年來,盡管李沐之再像也不是他,她是非常清楚的。四目相對那一剎那,仿佛空間都靜止了,直到趙維真出聲提醒她,“刑年,想什麽呢?快把戒指遞過來。”
她這才回過神,急忙把戒指遞給秦頌,等她回過頭時,卻不見崔宴的身影,她有些失落。
等到婚禮儀式結束後,她開始滿場找崔宴,趙維真見她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叫住了她,“刑年,你在找什麽呢?”
刑年只是說:“你先走吧,不要管我了。”
然後她繼續找人,趙維真就在旁邊等她。
崔宴繞到前排的時候,便被散場的人群堵住了,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他才繞過來,正好看到刑年正到處找東西,他走到她身後,問道:“什麽東西丢了?”
刑年聽到熟悉的聲音,暫停了所有動作,半晌才轉過身看着他,她的聲音有些幹澀,回道:“不用找了。”
崔宴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想說的話到這一刻全都忘了,他的記憶力本不應該如此差,只好解釋道:“我剛到不久。”
正當刑年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李沐之突然出現了,他看着崔宴,再看了看刑年,一瞬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麽,質問道:“刑年,我終于明白你不愛我,還答應跟我在一起,全都是因為他對不對,你把我當做別人的替身。”
趙維真看着這兩張有八成相似的面容,心裏不由得有些震驚,而刑年則有些不知所措,她有一種被李沐之戳穿的慌亂,崔宴明顯感受到了這奇怪的氛圍,他不得已主動解釋道:“我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系。”
刑年聽到他說的話,突然像失去了控制一般,極力否認道:“不,你說的對,我就是愛他。”
李沐之氣急了,他從來沒被人這麽耍弄過,他的眼睛裏帶着恨意,朝她吼道:“刑年,你一定會後悔的。”
随之李沐之的離開,趙維真覺得他也該走了,再待下去他也無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場鬧劇就到此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