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兩人的腳步聲讓屋內的鄒道士警覺了,他躲在門後屏氣。
蛋蛋這個小內奸直接報告了他粑粑這個壞人所謂位置,廖清禾接過徐聽雨遞給他的棒球棒,沖進屋內直指門後。
鄒道士見自己敗露了,也不再掩飾了,看着他手裏拿着的武器,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他确定是普通人無疑了,沒有哪個有本事的會拿這種毫無能量波動的破棒子,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好運得到的重寶。
鄒道士不在留手,手裏祭出一條黑漆漆的鎖鏈,直擊廖清禾的面門。
廖清禾向後一退,揮舞着棒球棍打掉鎖鏈,木質的棒球棒接觸到鎖鏈之後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鎖鏈深入棒球棍幾分後撤出,廖清禾看了眼自己手裏臨時拿出來的充當武器棍子,心裏咯噔一聲,這棍子跟鎖鏈比太脆弱了,禁不住幾下的。
他給徐聽雨一個眼神,徐聽雨意會之後去了客廳去找其他人來幫忙,出去叫完人沒一會兒,擔心他一個人吃虧,拎了個鐵棍子率先上了樓。
縮在被窩的蛋蛋從被子裏面彈了出來,它本能的以為粑粑教訓這個壞人綽綽有餘,都說狗仗人勢,蛋蛋這個小家夥也喜歡仗着家長的勢頭,鑽出被窩大罵道士。罵了幾句才反應過來對方聽不見,蛋蛋惱羞成怒身體變大砸向鄒道士。
鄒道士見蛋蛋露出來的時候便大喜,不禁脫口而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靈獸蛋?”
驚喜之餘擺出志在必得的态度,仿佛預料到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
徐聽雨見他打自己兄弟靈獸的意圖,鐵棍子趁機打向鄒道士腿下。
廖清禾現在已經沒空糾結這倆人都管他閨女叫靈獸蛋,是不是看了同一本小說,他擔憂的看着蛋蛋,我的寶貝閨女怎麽可以以身犯險?
蛋蛋力氣很大,砸的鄒道士措手不及,連連後退幾步,徐聽雨大呼:“蛋蛋讓開!”接着一棍子就打在鄒道士腿上,鄒道士側身一讓,棍子僅僅在他身上擦邊。
而此時的蛋蛋身上開始冒着黑氣,仿佛沾染上什麽東西一樣。蛋蛋搖搖晃晃的想把黑氣抖下去,試了還幾次都沒有作用。
幾個回合下來,廖清禾一方慘敗,家裏的保镖都沒有挽回一局。
徐聽雨當時根本沒報警,他以為他們一群人對付這一個人搓搓有餘,還打算送進警察局之前正當防衛揍他一頓,沒成想他們竟然沒有打得過人家!
何況他當時想的是,就算報警,警察到這邊還要一段時間,還不如自己解決了,現在從他的角度看,就算當時叫了警察,普通的也不一定打過人家吧?
蛋蛋身上冒着黑氣,它體型變得很小四處亂飛躲避攻擊,最後見屋子裏太擠了,而粑粑貌似救不了它,它嘤嘤幾聲沖着窗戶而去,飛出了屋子。
鄒道士現在顧不上這些普通人,也順着窗戶追了出去。
廖清禾不放心,他現在還沒能力跳窗,看了眼方向拿起鐵棍下了樓,其他保镖們現在全部無力追上,倒不是這些保镖還比不上廖清禾他們,而是當他們到來的時候戰場主要就是他們在迎接戰鬥,而廖清禾身為雇主一般都是被保護,偶爾甩棍子暗算人家。
外面蛋蛋十分難受的想要擺脫身上的黑氣,它一邊飛一邊在空中四處亂撞,毫無章法。
鄒道士甩出的黑氣有迷惑視線和跟蹤的作用,十分難纏。蛋蛋時而隐身,時而現身,它體內能量雖多,大多數目前還無法使用,不僅如此它本身的能量還要融合安撫從麻麻那裏吸取的能量,這導致它實力大打折扣了。
鄒道士拿着法器窮追不舍,廖清禾在後面咬牙跟着跑,他後面是之前擦傷了一些的徐聽雨,一瘸一拐的跟着追。
不知不覺的他們已經跑出了莊園,進了後面的小型風景區,他這個莊園坐落在景區後面的一處地方,都是無人的,就算前面有人來這邊游玩,也不會走這麽遠,橫跨一座山到莊園這邊。
蛋蛋本就虛弱,折騰這麽久飛得越來越慢,鄒道士也不知道使了什麽邪術,跑了這麽久速度都沒下降。
鄒道士為了這次尋寶可花了大量心思,身價寶貝全帶上了,哪裏是廖清禾剛剛入門的菜鳥能比?何況他這些日子以來的修行全是自己摸索自然是有些慢的,姚一沐忙着孵蛋根本沒有指導過他,他能不追丢,一直跑了這麽久已經很不錯了。
他後面的徐聽雨被越拉越遠,最後幹脆看不見了。
徐聽雨:“艹,這是長了飛毛腿嗎?不行了,我不行了——”
蛋蛋最後力竭從空中降下落在地上滾了幾圈,精神接連裏大喊着:“粑粑救我!嗚嗚嗚……”
廖清禾跑的肺子都要炸開了,手上拿着的棍子成了拐杖支撐着他,聽着蛋蛋哭喊,心糾在一起一抽一抽的疼,“粑粑馬上就過來!”
鄒道士獰笑着伸手抓地上的蛋蛋,蛋蛋見他雙手抓過來,在地上滾來滾去的躲避着。
這時廖清禾也追了上來,掄起棍子就要打弓起身子的壞道士。
鄒道士回頭甩出鎖鏈纏着他手裏的棍子,企圖把它摔飛:“重寶面前,有能力者的得之,你這個普通人就別逞強了,放棄吧哈哈哈!”
廖清禾在心底瞥他一眼,你這個非法入侵我家裏,搶我孩子的還跟我講有能者得之?神經/病!
他對着蛋蛋喊道:“快跑!”
蛋蛋十分不舍,委屈巴巴的抱着自己圓滾滾的身體往林子深處滾過去。
鄒道士呸了一聲:“真是惡毒,自己得不到還不想讓我得到?想的美!”
他放棄攻擊廖清禾轉過身追趕蛋蛋。可憐的蛋蛋受黑色霧氣影響在地面上時常撞到身體,要不是它是龍蛋,換成普通的蛋類,早就碎了。
廖清禾雙手握着的棍子,當他纏上來的鐵鏈從棍子上退去的時候,慣性使他踉跄幾步,手心更是握出了紅紅的痕跡,仔細觀看紅痕處其實擦破了些皮,玩樂器的一雙手,還是第一次受這種傷。
廖清禾嘶的抽氣一聲,顧不上處理,更沒空考慮會不會得破傷風,他拎着棍子連忙追趕上去。
景區深處的亂石雜草随處都是,蛋蛋磕磕碰碰的往前滾動,繞過一塊石頭後卡在了石堆的拐角處,好不容易擺脫出來便掉進一個深坑。從坑裏的情況來看,倒像是以前用來捕獲動物的陷阱。
鄒道士見蛋蛋掉到了坑裏,爬了幾下都沒爬上來,他興奮的狂笑兩聲:“天助我也,天命所歸!”
廖清禾紅着眼撿起一塊石頭丢向前面裝逼的狗道士。
鄒道士神色一冷,陰冷的鎖鏈纏向廖清禾的脖子,被他用鐵棍擋住,冰冷的鐵鏈撤回去後迅速的打向其它地方。大概是确定坑裏的蛋一時半會上不來,他終于空出時間來對付這個煩人的跟屁蟲。
鄒道士不在留手,廖清禾遍體鱗傷。
他胸前那顆藍色的小珠子,不知道在何時變得渾濁,仔細查看已經有了裂紋——
森寒陰冷的纏着廖清禾的身體,仿佛蝕骨之蛆,痛得他悶哼一聲。
坑裏的蛋蛋嗚嗚嗚的直哭,他感受到粑粑太痛苦了,在坑底滾了好多次想要上去,身上的金光都暗淡了。
廖清禾不知道纏着他的鎖鏈是什麽東西制成的,打在身上就跟打在靈魂上了一樣,他嘴唇冰的發青,頭也跟着昏昏沉沉,刺骨的冷意糾纏着他,他……是不是要死在這邊了?
他的眼睛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深坑,他若出事了,蛋蛋怎麽辦?
鄒道士見他已經是強弩之末,臉上露出得意的陰笑:“我這鎖鏈乃是前人留下的法器,能死在它之下,是你的福氣!”
廖清禾身上的鎖鏈越來越緊,漸漸地感覺自己呼吸越來越難,他漸漸地無力,任命的閉上了眼睛,卻突然間感覺鎖鏈松了,遠遠趕來的姚一沐從空極快的飛了過來,落在他身前抱住他即将傾倒的身子。
耳邊是她清冷的聲音:“你怎麽樣?”
鄒道士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踏空而行,心裏咯噔一聲,驚濤駭浪也不為過,他知道踢到鐵板了,丢下鐵鏈慌忙逃走。
廖清禾見他要逃跑,急了,想要說話卻咳了兩聲,姚一沐衣袖翻飛,坑裏的蛋蛋被她一揮手吸入掌心,見蛋蛋安全了,他松了口氣,看向不遠處的壞道士發現他怎麽跑都在原地打轉。
姚一沐懶得理這個蝼蟻一般的野路子邪修,手臂一揮,一股清寒之氣鑽入他的身體,不過瞬間他已經被凍成了冰雕,那表情還是剛才逃跑時候的後怕和猙獰。
廖清禾忍不住後退一步,姚一沐攬着他的手緊了緊,接着清除了蛋蛋身上的黑色邪氣,把蛋蛋遞給了他。
不知怎麽的,明明她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但是廖清禾就是有些心虛,仿佛自己在家沒好好養蛋,還能惹出這麽多事情,差點把蛋蛋弄到壞人手裏。
姚一沐見這個小男人眼神飄忽,神色悲哀,凄凄慘慘的,就是不太敢看自己,她以為是被這個山野邪修吓壞了,一手攬住的腰肢,在他的驚呼中帶着他飛起來,柔和的嗓音響在他耳邊:“怎麽了?還沒緩過來?”
廖清禾見她要走,回頭往下看那個道士,他怕這個家夥萬一有什麽底牌,跑了之後再回來。
姚一沐見他臉露出擔憂之色,輕聲笑了笑,也沒解釋什麽,擡手擋住了他那雙清澈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她手心不安的掃過。而遠處冰雕一樣的鄒道士,一個瞬間化成萬千齑粉,随風而去。
廖清禾拿下她的手往下看,見剛才那地方什麽都沒有了,而這個抱着他的女人仿佛司空見慣了,他識趣的閉上了嘴,沒有追問。耳旁的風呼呼的吹着,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她帶着他在山林裏穿梭的時候,也是這樣讓人臉紅心跳。
姚一沐一只手在他腰/間蹭了蹭,聲音意味不明道:“身體受了這麽重的傷,還在想些有的沒的?”
廖清禾臉色爆紅,他把臉埋在對方脖頸上,自欺欺人的覺得這樣她就看不到了。
蛋蛋在他衣兜裏說道:“粑粑,你跟麻麻貼的好近啊,我感覺好擠啊……”
它的話傳入兩人腦海中,姚一沐輕笑了一聲什麽也沒說,呼吸打在廖清禾耳邊。
廖清禾:“……”
完了,耳朵肯定也紅了……
啊啊啊——
這小崽子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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