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成績（三更）

成績（三更）

開學考後就換位置了，韋錦把宋薇和田夏夏放在一起，後桌還是唐啓和陳言景。四個人坐到了第二組的最後兩桌。

成績出來那天，宋薇看着老師發到平板上的成績。

第一名：陳言景，642分，1，3

第二名：程思，532，2，121

第三名：岑玲，528，3，125

…………

第六名：宋薇，485，6，432

最後面是班級排名和校排名，宋薇看着顯眼的分數，忍不住地回頭一瞥認真寫題地陳言景，只是停留幾秒，就回頭。

陳言景在她回頭那一刻，睫毛一動，倏然一笑。

她靠近田夏夏，悄咪咪地問：“班長為什麽來二十一班呀，感覺好屈才呀？”

田夏夏一個眼神往後抛，神秘莫測地托着下巴，“你猜？”

宋薇癟嘴，“我又不是他，怎麽猜的出來。”

“那不就行了，我也猜不出來。”田夏夏趴在桌面，饒有興趣地看着陷入好奇的宋薇。

惹人愛的樣貌，讓她忍不住地手癢，輕輕地捏着她的下巴，扭動着，止不住地贊到：“啧，怎麽這麽好看呀！”

宋薇掙脫她的手，羞赫：“那有。”

“怎麽沒有，五官都長得這麽好看。”

确實，宋薇的五官恰到好處，只不過皮膚就沒有那麽白皙了。

“還有，長痣的位置都依照你的臉存在的。”田夏夏碾壓她左眼尾下方的一顆顯眼的痣，看着就楚楚動人。

“要是可以換臉，我鐵定跟你換。”

身後的唐啓聽到這，腦海就蹿出這麽一個畫面，粗魯殘暴的身體換上一張嬌美的臉蛋，捂不住嘴巴噗嗤一笑。

田夏夏臉色陰沉地扭頭看向他，破口大罵，“你有病呀！”

“拜托，不要那麽自己以為是好不好，我在笑你嗎？”

田夏夏指着他：“你摸着良心，你敢說你沒有在笑我。”

唐啓真的就摸着胸口，挺胸滿臉不在乎地睨着她。

田夏夏：“……”行吧，你有種。

*

高三辦公室門口的榮譽榜每次考試完畢，就會更新。

以往，宋薇是沒有任何的興趣的。今時不同往日，她知道那次看到的那個少年是陳言景，一放學就找借口支開田夏夏，等教學樓人差不多走完了。她拿着平板左看右看，來到了辦公室走廊。

榮譽榜上，陳言景穿着夏季的校服，領子有些松垮，意氣風發，笑得有些斯文敗類，卻眼裏閃爍着星辰光芒。

宋薇點開照相機，往後退，找到合适的角度“咔擦”一拍，點開看看成果，不禁失笑。

韋錦站着門口，看着宋薇雙手手持平板，一傻一愣地笑着。作為她一個兩個學期的科任數學老師，他幾乎從來沒有見她笑得如此自然。

他無奈地搖頭一笑，心想多笑笑也好。

宋薇正要上前撫摸照片，眼睛瞟到了門口，笑容僵硬着，慢慢地消沉下去。

她緊張地開口：“老……老師好。”社死地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視線往左移動，陳言景輕笑一聲，她瞬間滿臉漲紅，直言沒臉見人了。

陳言景自然把她剛剛的小動作一覽無餘地收視眼底，不禁泯然失笑。

韋錦雙手放在身後，走過來，打趣着：“看誰笑得這麽開心呀。”

宋薇亂說：“來看看我也沒有實力上光榮榜。”

“這裏可以有你的位置。”韋錦指着每個班級前五名的位置。

陳言景指着他旁邊的位置，很淡定地說：“這裏也可以。”

宋薇：“……”

韋錦：“……”

宋薇呵呵一下，很快就沒了笑容：“班長，你……你要……。”她嘆了嘆氣，不知道該說什麽。

韋錦拍拍她的肩膀：“沒事，想想也可以的，說不定後面就有了動力，或者寫題順暢了，離這個位置也不遠了。”

宋薇內心毫無波瀾地看着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兩個人。

韋錦：“這不是有年紀第三在你的後面嗎？”

宋薇：“……”可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過他問題呀。

陳言景從容淡定：“嗯，到時候我輔助你。”

兩個人一唱一和，宋薇不知怎地就點頭同意了。

*

一周後，開家長會。

宋薇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家裏人，就連對向來重視這種活動的宋父，她也沒有提任何一個字。

家長會的前一天傍晚，宋薇拿着班機來到後走廊，撥通爸爸的電話。

“喂，爸爸。”

“薇薇，你怎麽沒有告訴我明天開家長會呢？”宋父一上來就質問，語氣沒有很嚴肅，但是卻很是不滿宋薇對她只字不提。

夏天的風本來就很燥熱，聽到這話宋薇更是心煩意亂，“每次你來，都急着回去。”

宋父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沖動了，連忙解釋：“這次不一樣了，你媽媽看家，爸爸不會向上次那樣匆匆忙忙地趕回去了。”

宋薇眼眶通紅，他不知道這句話他已經說過多少次了。也不知道多少次，只有她一個人記得。

她羨慕過前一天就來的家長帶着女兒出去逛街，也羨慕過家長會過後，父親陪着女兒去購物。

唯獨她不一樣，只被囑咐着好好學習。

“嗯，我知道了。”

挂完電話，她帶着無奈坐在紅色塑料袋上發呆。

停住在門口的少年遮掩着自己，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