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發燒了?
發燒了?
紀琛吞了吞口水,不敢看許瀾,想點頭,可理智又把他生生的拉回來,舌頭怎麽都捋不直,說話聲音都不自覺的發顫,問:“今晚?是不是發展得太快了?我們還沒有約會,沒有接吻,就直接圓房嗎?我……我不是随便的人……”
許瀾嘴角的笑容淡了幾分,看着不遠處朝他們兩人張望的紀家班衆人,許瀾道:“走,去吃飯吧,大家都在等着。”
“那,那圓房……”
許瀾道:“開個玩笑而已,我也不是随便的人。”
紀琛松了一口氣,可吃飯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想圓房的事情,那兩個字在他腦海裏演變成一幀幀畫面,又慢慢的與房間衣櫃裏的那本畫冊融合。
莫名的有些燥熱。
“紀琛師兄?紀琛師兄!”
許瀾的腰那麽瘦,輕輕一捏應該就會泛紅,稍微用力一些許瀾說不定就會哭着喊他夫君……
紀琛吞了吞口水,餘光瞥向許瀾露出來的那節白嫩脖頸,想咬上去的沖動不停的在他腦海裏咆哮沸騰。
突然,許瀾轉身,紀琛沒防備之下直接與許瀾對視。
許瀾道:“你在想什麽?紀雲一直在叫你。”
繃緊的身體,讓紀琛的聲音有些許的沙啞,“沒什麽。”
紀雲不開心的道:“紀琛師兄!”
“嗯?”紀琛擡頭看向紀雲,“怎麽了?”
紀雲都快氣死了,氣呼呼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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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國誠笑着道:“紀雲說想跟你學戲。”
紀琛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衣服,一邊吃飯打掩護,一邊道:“他也的确不小了,是該學習了。這樣吧,你先跟你紀卷師兄學着,等這幾天忙完,有空了我親自教你。”
“真的!”紀雲瞬間開心了,“紀琛師兄,你可太好了!”
紀雲繞過椅子,就朝着紀琛跑過來。
紀琛眼皮一跳,連忙制止,“好好吃飯!跑什麽跑?坐你位置上!一會兒大家都該吃完了,可沒人等你!”
紀琛的聲音有些大,直接把紀雲吓懵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飯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紀琛。
紀國誠道:“琛兒!紀雲還小!”
許瀾眉頭微皺,輕聲問紀琛:“你這是怎麽了?至于發這麽大脾氣?”
“沒什麽,”紀琛心裏那些亂七八糟、不該生出的思緒全部散了,平靜的道,“抱歉,我沒控制好自己,紀雲,你回去坐着,大家都吃飯吧。”
桌上沒人說話,一直沉默着,等吃過飯,回去的路上,他依舊走在人群的最後面。
紀國誠的步子也慢下來,與紀琛一起走,“有心事?”
紀琛搖頭。
紀國誠道:“紀雲性子就這樣,他還小,莫要跟他計較。”
紀琛失笑,目光看向前面被三個人安慰的紀雲,對紀國誠道:“父親你多慮了,沒什麽事,都是誤會,一會回去我跟他解釋。”
紀國誠拍了拍紀琛的肩膀,環顧四周,見沒人後,才問:“你跟許瀾吵架了?方才我就瞧見你們不對勁。”
“沒有。”
紀國誠道:“還騙我呢?吃飯前我可都看到你們在說悄悄話了。”
紀琛屁股着火一般,飛速的蹿到前方去,從諸多人中将紀雲拉出來,無比自然的摟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紀國誠看了一會紀琛,無奈的搖頭,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就朝着許瀾走去,親切又和藹的道:“許瀾啊!琛兒你們之間是不是鬧矛盾了?”
許瀾:“……”
*
下午的那場戲結束後,回到家天已經黑了。
房間裏,紀琛将自己所有的錢全都取出來擺在桌子上,數了數就堆成一團。
談戀愛了……錢可以交給許瀾保管……
紀琛擡頭,朝着門口望去,外面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桌上紫砂茶壺裏的水已經涼了,紀琛渴的厲害,顧不得那麽多,就直接倒了一杯灌進肚子裏。
剛喝完就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門口傳進來。
紀琛把杯子放下,一擡眸就看到許瀾端着碗進來。
“瀾瀾,剛好我找你也有些事情,”紀琛指着身邊的椅子,對着許瀾說,“你過來坐。”
許瀾把藥放在紀琛面前,這才坐在椅子上,“你先把藥吃了。”
等紀琛喝完,許瀾一邊遞蜜餞,一邊問:“你想說什麽事兒?”
紀琛用蜜餞壓下口舌裏的苦味,道:“我們不是成婚了嘛!我想把錢交給你打理,以後你想置辦什麽東西也方便。”
許瀾問:“還苦?”
“特別苦。”
許瀾又往他手裏塞了幾顆蜜餞,道:“你的錢,自己留着花就是了,沒必要放我這裏。”
紀琛将桌子上的銀子都推到許瀾面前,看着許瀾,執拗的道:“我想給你。”
許瀾垂眸看着面前的一小堆銀子,銀子并不多,可他知道這是紀琛所有的錢。
許瀾道:“好,那你以後有需要銀子的時候,早些告訴我。”
紀琛嗯了一聲,美滋滋的道:“好。”
許瀾将銀子裝好,坐在床邊,把枕頭挪到一邊,緊接着就是木頭響動的聲音,似是鑿有暗門。
紀琛打趣道:“怎麽不藏櫃子裏了?”
許瀾頭也沒回,一邊鋪床,一邊道:“只有你會在櫃子裏放重要的東西。”他還特意加重了貴重二字。
紀琛下意識的反駁:“誰說的!我都藏在你枕頭裏面的棉花中間。”
許瀾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枕頭,又飛快移開,有些結巴道:“你,你怎麽可以把…把那本書往我枕頭裏藏?”
“書?什麽書?”紀琛有些奇怪。
許瀾脫了鞋,爬進被窩,慢吞吞的道:“沒什麽,快些睡吧。”
紀琛從櫃子裏拿出來一個枕頭,塞在自己被窩裏,道:“我把燈熄了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紀琛拿着一套幹淨的衣服,吹滅蠟燭,就護着油燈去澡堂。
好在澡堂裏的人多,他也不孤單,裏面點了四五根蠟燭,亮堂堂的。
等洗好回來,紀琛生怕把許瀾弄醒了,也不敢點燈,在一片黑暗裏,宛如瞎子一般,摸索着前進。
他記得房間裏的家具位置,就摸着書桌的邊緣,走了一截,摸到櫃子後左轉,精準的找到床的位置。
紀琛剛想躺床上,就在自己的被窩裏摸到柔軟的皮膚,以及溫度……
紀琛吓得不輕,直接驚出一身冷汗來,腦子反應的很快,想起許瀾來,他低頭湊着自己被窩裏的人猛嗅,淡淡的藥香味讓他松了一口氣。
“又爬床。”嘴角瘋狂上揚。
紀琛小心的躺在床邊,手穿過許瀾的脖子,将許瀾摟在懷裏,心滿意足的小聲道:“這是我被窩,你自己鑽進來的。”
許瀾似是睡的不舒服,哼唧了一聲,就在紀琛的懷裏翻了身,頭貼在紀琛的脖頸處,有些燙。
紀琛摸了摸許瀾的臉,狐疑的道:“不會又發燒了吧?”
可能是燒迷糊了,許瀾在他懷裏動個不停,紀琛擰着眉,把許瀾的手從衣服裏拉出來,一臉憂愁的支起身子,坐在床邊。
紀琛眼前一片漆黑,下床,摸黑兒點亮油燈,用身體擋着護着,快速離開房間。
他卻不知道,在油燈洩出來的餘光映照下,許瀾睜開的眼睛裏盛滿了細碎的光。
許瀾目送他離開,深吸一口氣,又把原本的枕頭塞回紀琛的被窩,面無表情的鑽進裏面的紅色被窩裏,把自己裹成粽子。
“眼睛有問題,還瞎跑什麽?”許瀾又看了一眼門的方向,怨念幾乎凝成實質。
不知過了多久,許瀾聽到腳步聲,就連忙閉上眼睛。
腳步聲混着水聲湧進房間裏,哪怕聲音已經很輕微了,可急促的呼吸是怎麽也遮掩不了的。
腳步聲停下,水聲卻比之前更響了,許瀾聽着耳邊稀稀拉拉的水滴聲,心裏亂了半拍。
夜壺……小解……紀琛他……
許瀾聽着耳邊的聲音,臉燙得厲害,憑着本能又往被窩裏面縮了縮。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床邊塌陷一角,那道呼吸越湊越近,許瀾慌張的心髒砰砰直跳。
這麽快就過來,想必是,想必是……還沒來得及穿……
突然,臉上貼上一塊溫熱濕潤、像是毛巾一樣的東西。
許瀾錯愕的睜開眼睛,目光下意識的移到紀琛的腰間,紀琛中衣穿的整整齊齊,他又遲鈍的借着燈光望向紀琛的臉,“你做什麽?”
紀琛道:“你發燒了,我怕你出事,就去燒了些水,想給敷敷。”
許瀾:“發燒?”
紀琛又往許瀾的額頭上貼了一塊毛巾,“嗯,發燒了,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許瀾将毛巾抓下來,拍進紀琛的手裏:“燒退了,用不着這些,你也不必忙活了,早些睡吧。”
紀琛用手背試試許瀾額頭上的溫度,感嘆道:“你身體可真好,不像我……”
許瀾道:“你的體溫比正常人稍微低一些,摸誰都燙手。”
紀琛:“……”
紀琛摸了摸自己的臉,驚覺真的有些涼後,忍不住問:“為什麽?瀾瀾,我該不會腎虛吧?”
許瀾問:“你覺得呢?”
紀琛臉說垮就垮了,就差抱着許瀾喊救命,紀琛道:“瀾瀾,你不能嫌棄我……”
許瀾又拉拉身上的被子,離紀琛遠一些,道:“對生育功能影響不大,早些睡吧。”
紀琛放心了,抱着被窩裏的枕頭滿足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