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晉江文學獨發
晉江文學獨發
紀琛道:“現在也快中午了,唱下去怕是會耽誤你們時間,讓你們家人着急那我紀某就罪過了。”紀琛揮手示意身後的人都下場。
可就在紀雲要走的時候,被紀琛随手扯住後衣領。
紀琛道:“這樣吧,就讓我師弟給大家唱一段《皂羅袍》權當賠禮道歉了。”
紀雲:“??!!!”
師兄,你是不是忘記什麽了?
紀琛拍了拍紀雲的肩膀:“加油。”
“《牡丹亭》呀?好久都沒聽過了。”
“這個特別好聽,不過這個小孩子,行嗎?”
“煙煙唱得好聽。”
“少班主之前也唱過……”
紀雲臉色憋的通紅,感覺又快暈了,紀琛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用了巧勁,痛意讓紀雲清醒些許。
紀琛誘惑道:“你唱完了,我幫你按住紀羽,任你打。”
紀雲眼睛倏地亮了,眼巴巴地看着紀琛離開。
「不到園林……」
在座所有人都噤聲,屏息凝神,認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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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琛站在後方,眉眼帶笑地看着紀雲,紀雲的功底不錯,這幾個月來一直苦練的[皂羅袍]現在可算是唱出來了。
紀雲唱完格外的興奮,蹦着跳着朝着紀琛撲過來,摟住紀琛的腰,“師兄,師兄,我行了!”
紀琛嘴角微抽,揉了揉紀雲的頭,見那些人都自行離開,心裏不免松了一口氣。
“少班主,那我們茶樓見。”
“那我們走了……”
紀琛跟他們一一告別,紀家班的門被關住,一扭頭見紀雲還在傻笑,紀琛無奈地道:“行了,別笑了,該吃飯了!走吧!”
紀雲拽着紀琛的衣袖,仰着臉眼巴巴地道:“紀琛師兄,你答應過我的,你要幫我按住紀羽!”
紀琛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目光躲閃,“有,有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紀雲震驚,不可思議地道:“紀琛師兄你竟然騙我!”
紀琛步子加快,打岔道:“哎呀該吃飯了,好餓呢!”
紀雲扯着紀琛的袖子就開始不停地撒嬌,“師兄,師兄,你不能騙我!”
他們剛到影牆的位置就聽到門口有一陣敲門聲傳來,紀琛有些疑惑,紀國誠按理說應該會晚上回來才對,那麽現在門口的人是誰?該不會又是那幾個鄰居吧?
紀琛問:“誰啊!”
“紀琛師兄,是我,紀窈。”外面傳來紀窈的聲音。
紀琛把紀雲扒拉下去,“我去給她開門。”
紀雲殷勤地跑向院門口,邊跑邊回頭,道:“紀琛師兄,我來,我來就好。”
紀琛:“……”
門打開,紀雲剛想說話,就看到紀窈身邊站着一個男人,男人穿得珠光寶氣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紀雲愣在原地。
紀窈笑得很甜蜜,道:“我帶了朋友回來。”
那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塊小金條按在紀雲胸口,并不算出衆的五官擠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來得匆忙,沒帶什麽東西,這個權當見面禮,你可不要嫌棄。”
那人說完,就與紀窈手牽手越過紀雲,徑直朝着紀琛走去。
紀琛眉頭擰在一起,看着紀窈身側的那個男人,可畢竟有外人在場,紀琛實在說不出責怪紀窈的話來。
紀窈得意道:“紀琛師弟,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的愛人,李子軒。”
紀琛道:“好運客棧掌櫃的兒子?”
李子軒點頭,像是鬥勝的公雞一樣高昂着頭,“正是。”
紀窈道:“紀琛師弟,既然你知道他,那就好辦了,他要在這裏住幾天,你沒意見吧?”
紀琛深吸一口氣,剛想說出拒絕的話,就聽到紀窈道:“那我們就先進去喽。”
紀琛欲言又止,眼睜睜地看着紀窈帶着李子軒往後院去,即将脫口而出的站住生生地卡在喉嚨裏怎麽都說不出來。
紀雲拿着金子,不知何時站到紀琛身後,悶悶地道:“紀窈師姐是要嫁人了嗎?”
紀琛說不上來,這個院子雖說是紀琛母親的,可如今的确是紀家班每一個人的家,他沒有資格趕紀窈的客人,那樣未免太過于不近人情。
“不知道,”紀琛回答紀雲,“說不定呢。”
一切還是等父親回來之後定奪吧。
紀琛與紀雲剛到飯堂就聽到裏面傳來李子軒的聲音:
“這都做的什麽呀?看着就沒胃口。”
“這能吃嗎?豬食都比這好!”
“啧啧,好惡心。”
紀羽将筷子重重放下,厲聲道:“說什麽呢?你嘴巴怎麽這麽毒啊!
愛吃就吃,不吃就滾!別他媽在這裏糟蹋空氣!慣着你了!”
紀窈道:“紀羽!”
紀琛臉色鐵青,踏入飯堂,對李子軒道:“李少爺若是不喜歡,現在就可以離開。”
紀窈道:“紀琛師弟,李少爺自小嬌生慣養,挑剔些是正常的,他不似咱們。”
紀雲:“紀師姐!你怎麽可以這樣說!”
李子軒哼了一聲,剛準備說話,就看到一個病美人從側門進來,當即就閉上嘴。
紀煙才來,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兒,茫然地問:“紀師弟,發生什麽事了?”
李子軒咳了一聲,道:“沒事沒事,一些小矛盾。”
說完他看着紀窈,壓低聲音:“行了,別吵了!”
李子軒率先坐在剛才被他吐槽的破椅子上,一副主人的模樣,張羅着紀家班所有的人:“坐呀,都坐呀!別客氣。”
紀羽将碗重重一放,“看見你就倒胃口。”
紀琛自然也是吃不下去了,氣得一肚子火,轉身就走。
紀雲愣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追,“還有我!還有我!你們等等我呀!”
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出來,他們幾人另開小竈,在後院裏吃。
紀煙聲音很小:“紀窈師姐也太過分了,怎麽帶外人進來作威作福!”
突然,房屋的角落裏一陣異響,紀琛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他立馬站起來,警惕地打量着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紀雲問:“怎麽了?”
紀琛道:“你們先吃,我出去看看。”
紀琛出去就看到他院子拱門處有一片黑色衣角,他悄悄地靠近。
可那道衣角就像是故意吊着他一樣,他一過去就消失不見了。
他猜測那個賊人應該是往他房間去了,他飛快地踹開自己房間的門,他一開門他就愣住。
“瀾瀾?”紀琛眼睛瞪大。
許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讓無歸将門關上。
紀琛瞬間紅了眼眶,哽咽道:“我想你了。”
許瀾從書桌前離開,躊躇了好一會兒,卻不知該如何上前,攥緊衣袖又慢慢地松開,看着站在原地的紀琛,許瀾開始後退,最後安靜地坐在床上。
突然,紀琛動了,猛地朝着許瀾撲過來,将人重重地壓在床上。
“瀾瀾……”紀琛俯視着許瀾,攥緊許瀾的手,“你不許再跑了,我不許你跑。”
“我回來看看你。”許瀾目光一直落在紀琛的臉上。
紀琛低頭,吻住許瀾的唇,不停地親,輕輕地咬,“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許瀾脖頸微擡,回應紀琛越發急促地親吻,舌頭被吮得發麻,許瀾晃晃頭,試圖避開,可怎麽都避不開,反而被紀琛更惡劣地捉弄。
等紀琛放開他,他呼吸已經有些亂了,許瀾推開紀琛,起身:“過兩天可能會放出一些風聲,我怕你多想,就親自回來與你說。”
紀琛摟住許瀾的腰,頭擱在紀琛的頸窩,蹭了好幾下,才問:“什麽風聲?”
“我成婚的消息。”
紀琛愣了:“什麽?我們不是成過婚了嗎?”
許瀾道:“不是與你,權宜之計,我父王迷惑旁人的手段,你莫要放在心上。”
紀琛沉默了,松開許瀾,垂眸看着許瀾漂亮的側臉,輕聲問:“你說權宜之計,那你把我放在什麽位置?”
“你突然離開,現在突然回來,迎頭就給我帶來一個這樣的消息,你給我選擇的餘地嗎?”紀琛聲音苦澀,“你也不必特意回來說這一件事,你都給我寫和離書了,我們現在沒有關系,你不喜歡的話,我也不會糾纏你。”
“和離書?”許瀾詫異。
紀琛起身,從櫃子裏取出來一張紙,遞給許瀾,又悶悶地從枕頭裏倒出來嘩啦啦一堆銀子,推給許瀾:“這是我這幾個月賺的錢,也都給你。”
許瀾黑着臉将和離書撕了。
紀琛聲音低沉:“我出身低微,自是比不得京城裏的大臣之子,也配不上你……”
許瀾眉眼彎彎,聲音清淡地道:“好,那我嫁別人去。”
紀琛瞬間慌了,抓住許瀾的手腕,“別,別嫁給旁人。”
紀琛擡頭就對上許瀾狹促的目光,紀琛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僵住。
“好,不嫁。”許瀾道,“我在這裏呆不了多久,一會兒就該走了。”
紀琛心口鈍疼,疼意迅速擴散,他問:“那我想抱抱你。”
許瀾手臂剛擡起,就被紀琛摟在懷裏。
紀琛:“瀾瀾,我們現在圓房好不好?”
許瀾按住紀琛的手,嘆了口氣,“別胡鬧,一會兒我還要回京,路上耽誤不得。”
“那你不許嫁給旁人。”紀琛聲音裏帶上了乞求的意味,“我可以日日給你唱戲。”
“只是謠言,我現在沒法給你透露太多,總之京城關于我的消息都是假的,你莫要相信。”
紀琛:“哦。”
許瀾飛快地在紀琛的唇上啄了一下,“冬至前我肯定回來。”
紀琛瞬間警鈴大作,“怎麽又變成冬至了!”
立冬前跟冬至差了好大一截呢!
許瀾哭笑不得:“入冬前,入冬前,我說錯話了。”
紀琛松了一口氣,低聲威脅:“你騙我的話,就不必回來了,我立馬娶別人,娶七個,一周不帶重樣的那種。”
許瀾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紀琛,所以,這便是你的真心?
我怕你誤會,冒着生命危險從京城趕回來,只是為了給你吃顆定心丸。
你倒好,還存着娶七個老婆的心思,好呀,那你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