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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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琛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解釋道:“我不是那意思。”

許瀾看了看天色,目光又重新落到紀琛身上,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紀琛手疾眼快地摟住許瀾的腰,“瀾瀾,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吓唬你,你別生氣。”

許瀾道:“真該走了。”

“我再抱一會兒,”紀琛不安地摟着許瀾,“我還沒抱多久。”

許瀾不說話。

紀琛小心翼翼地問:“你,說入冬前回來的,你說的話,還做不作數?”

許瀾道:“作數。”

“那,那你會不會嫁給別人?你剛剛說了的是權宜之計。”

許瀾深吸一口氣:“紀琛。”

紀琛心裏發緊,“在,我在。”

“別說那樣的話氣我。”許瀾垂眸看着腰上的手,他後背上是一片火熱,被紀琛牢牢地抱着。

“好,不說,以後都不說了。”紀琛将下巴放在許瀾的肩膀上,“可是,瀾瀾,你如果不要我的話,我會很難過很難過。”

許瀾道:“松手。”

紀琛:“不,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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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瀾就掙開,轉身抱住紀琛,許瀾輕聲道:“不會不要你,我這次回來就是因為我很想你。”

紀琛吻住許瀾,“我都快想瘋了。”

許瀾道:“我也是。”

在紀琛的刻意引導下,許瀾倒在床上,紀琛輕輕地含住許瀾的喉結,試探性地用牙齒磨了兩下。

許瀾有些不自在,燙意自脖頸處迅速蔓延,沒一會兒臉上就燒紅一片。

紀琛在許瀾脖頸處親了一會兒,就重新擡頭,頭抵在許瀾的額頭,“我等你回來。”

許瀾輕輕地應了一聲,聲音有些啞,腿下意識地蜷起來,想要迎合一些東西。

紀琛按住許瀾的腰,“瀾瀾,你別刺激我了。”

許瀾反應了一會兒,腦海逐漸變得清明,在聽到石子撞擊窗柩的聲音後,他把身上的紀琛推開,理了理亂糟糟的衣服,柔聲道:“夫君,我得走了。”

紀琛的衣服有些貼身,一丁點突兀的弧度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敢起身,就坐在床上拉過被子搭在腿上,乖巧地道:“我等你,多久都等。”

許瀾在紀琛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好,我辦完事會盡快回來找你。”

紀琛擡頭,拉下許瀾的脖頸,吻在他的唇上,“這裏也要親。”

*

許瀾走後,紀琛在房間裏緩了好一會兒,悵然若失。

他不明白京城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會把許瀾一個世子都卷進來,紀琛一方面擔憂許瀾會不會有危險,一方面又怕許瀾被迫做出一些身不由己的行為。

許瀾看着清清冷冷的,實際上性子格外烈,要是真的……紀琛真的怕許瀾會想不開。

他剛才應該好好與許瀾說清楚的,怎麽就光顧着委屈跟膩歪了?紀琛後悔極了,要是時間可以倒流多好,他剛才都沒跟許瀾好好地說上幾句話。

紀琛把自己埋在被子裏,抱着許瀾的衣服。

唔……瀾瀾身上好軟……剛才都沒有抱夠,下次一定要多抱幾次……

突然,門外傳來紀雲的聲音。

“紀琛師兄,你不吃飯了嗎?”

紀琛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音,道:“一會兒就去,你們先吃。”

“紀琛師兄,你是感冒了嗎?你的聲音怎麽那麽奇怪?”

紀琛察覺到紀雲要進來,手忙腳亂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穿上鞋就站起來,門打開的一剎那,紀琛又注意到床上許瀾的衣服,慌亂地塞進被子裏。

紀雲道:“師兄,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哎?你在藏什麽?”

紀琛推着紀雲就往門外走,“紀雲,下次進我房間,記得敲門,聽到沒有?”

紀雲:“為什麽?”

紀琛道:“我已經成婚了,需要單獨私密的空間,跟你們不一樣,懂了嗎?”

紀雲似懂非懂,“所以你們做羞羞的事了?”

紀琛僵住,“紀雲!”

紀雲下意識地捂住頭,讪讪道:“我記下了。”

說起這裏,紀琛又想起一樁事,他之前被許瀾下、藥,他似乎見到紀羽了,紀琛覺得有必要跟紀羽交代一下。

不,搬出去住才保險。

他跟許瀾的情.趣生活必須得有保障,萬一被人撞破或者聽牆角,那真是要瘋。

紀琛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搬出去,等父親回來,就與父親商量一下。

紀琛一下午都在思考在哪裏買房,怎麽裝修之類,倒是忽略了那個李子軒。

紀國誠是晚上回來的,天已經黑了,紀雲就守在門口,一看到紀國誠回來,就開始告狀。

“師父,紀窈師姐帶了一個男人回來,那個男人好過分,說我們飯是豬食,罵我們是蠢豬,還要打今天紀琛師兄帶回來的小師弟,紀琛師兄不敢與他起……”

紀國誠沉聲問:“你紀琛師兄哪去了?”

紀雲心裏一突,覺得不妙,“在,剛回房間了。”

“把他叫出來。”

紀雲哦一聲,就飛快地朝着紀琛的房間跑去,沒一會兒就帶着紀琛過來。

紀國誠道:“紀雲,你先回去。”

紀雲看看紀國誠,又看看紀琛,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黑漆漆的院子裏只剩下紀琛與紀國誠。

“今日休息得怎麽樣?”

紀琛道:“挺好的,在路上帶回來一個挺乖巧上進的小乞丐,以後我們可以……”

紀國誠聲音又沉了幾分:“聲音給我硬氣點!那麽小說給誰聽?”

紀琛閉嘴。

紀國誠厲聲道:“紀琛!你是少班主!這裏是你的家!旁人都騎到你頭上去了!你在這裏給我說挺好?我紀國誠怎麽會有你這樣不争氣的兒子!”

紀琛嘴唇動了動,“他是好運客棧的公子,是知縣的侄子,得罪他沒……”安靜的空氣裏,紀琛聽見一道指骨咔嚓聲,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接着狡辯。”紀國誠壓抑着怒氣。

紀琛硬着頭皮道:“我沒錯!現在官商勾結,我們只是一個沒權沒勢的戲班,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惡意報複,我是為了大局着想!”

“你的大局,可真夠憋屈啊!”紀國誠重重地拍了一下紀琛的肩膀,聲音陡然拔高,“紀琛!你到底是在丢我的臉?還是在丢那誰的臉?”

紀國誠刻意加重“那誰”兩字。

紀琛眼睛瞪大,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我,我不是……我沒有……”

“我對你很失望!”

紀國誠說完,就直接離開,朝着後院的方向。

紀琛站在原地,大腦嗡嗡作響。

我對你很失望……

對你很失望……

很失望……

紀國誠聲音的背後,是許瀾的臉,是蘇瀾的臉,是已故的班主、師兄師弟的臉。

紀琛嘴唇動了動,垂眸想要看自己顫抖的手,可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我,我沒有……”

“班主,你教過我的,你教過我不要得罪權貴,不要與關系戶硬碰硬,難道不對嗎?”

“我……瀾瀾……”

可他也不想給許瀾添麻煩,許瀾現在在京城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就會沒命……

-

後院裏傳來紀國誠大怒的聲音,混着嘈亂的尖叫聲。

“哪裏來的小賊,竟然敢闖進我紀家班作威作福?你們還愣着做什麽!把這個登徒子押去見官!”

“紀窈受了刺激,紀羽你看好你師姐!莫要讓她亂跑尋了短見!”

很快,毛寬帶頭領着紀家班一行人壓着口吐芬芳的李子軒出來,直接朝着院門口走去。

李子軒罵人的話很難聽,很快就有人塞住他的嘴。

等所有人聲音遠去,紀琛還站在原地,他是真的沒想到還能這樣做。

“看到了?”紀國誠的聲音從後面傳出來,“遇到這種潑皮無賴,要光明正大地将他趕出去,讓他無話可說。”

紀琛道:“我知道了父親。”

紀國誠靠近,往紀琛的懷裏塞了一大包東西,“臨安街新開的一家甜品鋪子,聽說味道不錯。”

紀琛眨了眨眼睛,想将那些酸澀壓下去,“父親,今日是我沒做好……”

“錯了就改,又不是什麽大事,以後莫要再犯就好。”紀國誠拍了拍紀琛的肩膀,“剛才我說話重了,你別放在心上。”

“我記下了。”

紀國誠道:“你視力不好,走,我帶你回房間。”

紀琛看向後院:“父親,那紀窈那邊……”

“識人不清,遇人不淑,已經罰她了。”

紀國誠攥着紀琛的手臂,把紀琛送回院子,“早些休息,明日與我一道出去。”

紀琛嘆了一口氣,道:“好的,父親。”

紀琛給許瀾的銀子,還鋪在床頭,他重新收回枕頭裏,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地重現,紀琛也知道自己的短板是人情世故差,可哪怕現在讓他再經歷一遍,他還是不知道怎麽完美地處理這個問題。

比如左鄰右舍闖進來,他能二話不說就趕走嗎?那樣一來,勢必會有隔閡。

再比如紀窈大大咧咧領個男人站在門口,他能不讓進嗎?紀琛做不到,來者皆是客,伸手不打笑臉人。

再者有紀窈護着,他趕人就是他不講理,處于弱勢一方。

總不能把紀窈一塊趕出去吧?

紀琛想得頭疼,昏昏沉沉間竟然睡着了,半夜的時候,又被院子裏的聲音吵醒。

他不想起床,就抱着被子屏息靜氣地聽。

“你是沒看到那李子軒吃癟的模樣!”

“要我是縣老爺,我非給他一百大板子,讓他脫筋換骨!”

“紀窈師姐也是,怎麽就找了這樣一個人。”

“剛才我偷偷踹了他一腳哈哈!”

“尊嘟假嘟?”

“以後別放他……”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紀琛什麽也聽不到,又閉上眼睛努力睡覺。

第二日,紀琛就被紀國誠拉着到處跑。

紀琛本來還想着只跑一天,可沒想到,這一跑就是半個月,紀琛本來還打算去唱戲,這一來二去就耽誤不少時間,唱戲的時間少了許多。

很快就到了搬進臨安街紀家戲園的日子。

紀家戲園當日直接搭了三個戲臺,唱了整整一日。

每個戲臺下觀衆密密麻麻,比在茶樓時還要多出兩倍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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