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晉江文學獨發

晉江文學獨發

許瀾反應過來,連忙松手。

紀琛把自己裹進被子裏,“一回來就扒我衣服。”

許瀾抿唇,目光在紀琛的脖頸手腕上打量一圈,就盯在紀琛的腿上,“傷腿上了?”

紀琛歪頭:“?”

許瀾這才想起來,剛剛紀琛是跑着過來抱他的,怎麽看都不像是腿受傷的樣子。

許瀾不确定地問:“你要自盡?”

紀琛用被子把許瀾也裹進來,環住他的胸口,看着許瀾的側臉,越看越喜歡,“你看我像是會自盡的樣子?”

“那傳聞是怎麽回事?”

紀琛鮮少見許瀾穿黑衣,本就清冷的臉在黑衣的映襯下更多了幾分禁欲的滋味。

“我也不知道,估計那群人癔症了吧!”紀琛很苦惱,“搞得我現在沒有一丁點自由,去哪裏都被跟着。”

“瀾瀾,這次多待一會兒,好不好?我們都好久沒見了,我好想你。”紀琛在許瀾肩膀上蹭蹭,聲音微軟。

許瀾整個人都僵住,聲音有些許的不自在:“你先把衣服穿好。”

紀琛摟得更緊一些,問:“那你今晚走不走?”

許瀾道:“明天早上走。”

紀琛大喜,連忙松開許瀾,開始解許瀾的衣服,“那我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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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瀾捂住:“有些癢,我自己來就好。”

紀琛眼巴巴地看着許瀾将衣服放在邊上,只穿着中衣爬到床裏側。

眼見着許瀾要鑽進紅被子裏,紀琛急了,掀開自己的被子,想讓許瀾進來,“這裏,你也睡這裏。”

許瀾捏着紅被子的手攥緊,半晌後松開,在紀琛期待的目光下,鑽進紀琛的被窩。

紀琛很快就環住許瀾的腰,“瀾瀾,你轉過來,我想跟你說說話。”

許瀾不動。

紀琛就把許瀾掰成面朝着他的方向,兩人四目相對。

紀琛忍不住問:“瀾瀾,你還要在京城待多久?”

許瀾靠近紀琛,臉貼在紀琛的胸口,紀琛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又格外欣喜許瀾的靠近。

許瀾悶悶地道:“我也不知道。”

紀琛把在心裏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注意安全,我只要你活着,你活着什麽都好。”

許瀾沉默許久,“我寫了一封和離書,若是京城有異,你可與我撇清關系,這樣便不會受到牽連。”

紀琛:“誅九族的大事?”

“嗯,誅九族的大事。”

紀琛眉頭緊擰,心裏亂糟糟的,久久回不過神。

許瀾起身,從衣服裏翻出來一張紙,遞給紀琛,道:“以防萬一。”

紀琛喉嚨澀疼,他沒辦法拿紀家班的未來賭,這裏可都是昆曲的希望。

“瀾瀾,我……”紀琛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卻怎麽都說不出來。

許瀾揉揉紀琛的頭,将信塞在紀琛的枕頭底下,輕聲道:“我明白的。”

紀琛心裏疼得厲害,攥住許瀾的手,“我真的沒辦法棄他們于不顧。”

許瀾拍了拍他的手,難得地開起了玩笑,道:“到時候給我多燒些紙錢就好。”

紀琛摟住許瀾,“不給你燒。”

紀琛摟得很緊,許瀾喘氣都有些困難,許瀾無奈地道:“睡覺吧,天已經很晚了。”

紀琛心裏藏着事兒,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他本想跟許瀾好好聊聊的,燭光溫柔,紀琛一低頭就看到許瀾眼底濃重的黑眼圈,以及眉眼間的疲倦。

紀琛在許瀾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鄭重地道:“不會讓你死的。”

可紀琛又明白,古代以天子為尊,想要救下許瀾,無異于癡人說夢。

紀琛看了許瀾一夜,在天快明的時候,他察覺到窗戶外面似是被人敲了幾下,很有節奏,像是暗號一樣,很快紀琛就察覺到懷裏的人動了一下。

紀琛心裏似是塌陷一角,又慌又亂,尤其是在看到許瀾睜開眼睛後,他心裏的不安達到了頂峰,他抓住許瀾的手:“瀾瀾,再睡會吧。”

他生怕許瀾說出一些他不喜歡聽的話,連忙吻住許瀾的唇,試圖能把許瀾留下來。

紀琛的後背搭上一雙手,紀琛睜開眼睛,就對上許瀾尚帶着困意的眸子,紀琛追逐的舌頭似是動了一下,很快與他的舌頭攪在一起,先是輕微的觸碰,緊接着就是誰也不服輸的勢頭。

許瀾的臉紅的厲害,動作卻絲毫不減,與許瀾相貼的那邊臉被許瀾臉上的熱意燙的溫熱。

紀琛沒忍住翻身壓在許瀾身上,捧着他的臉,小心地親着,許瀾身上似是被藥香腌出藥味,藥味混雜中又帶着特殊的香味,讓紀琛格外喜歡。

就在紀琛一邊親一邊思索怎麽挽留許瀾時,察覺到許瀾的一條腿微蜷,留下的縫隙讓紀琛不受控制地掉下去。

紀琛微垂的眼睛徹底睜開,見許瀾沒有任何反應,紀琛慢慢地松開許瀾的唇,手撐在許瀾頭兩側的枕頭上。

他捏捏許瀾泛紅的臉,“現在天還早。”

許瀾側頭,只留給紀琛一個側臉,“我該走了。”

紀琛吞了吞口水,在聽到這句話後,絲毫不顧及自己身體的異樣,緊緊地摟住許瀾,恨不得将他嵌在自己身體裏。

“我不想你走。”紀琛聲音悶悶,又暗藏着一些沸騰的y望,那些y望如同一張大網将他緊緊地束縛其中,不得掙脫。

等紀琛情緒緩和一些,許瀾溫聲道:“小琛。”

紀琛緩慢地起身,從床上拿起許瀾的衣服,掀開被子,就要給許瀾穿。

許瀾眼睫微顫,如同之前那般,一個多月的默契,在紀琛拿起他衣服的時候,許瀾就知道自己該伸左手還是右手。

紀琛給他穿好,并沒有松開,反而摟住許瀾的腰:“瀾瀾,我要你活着。”

許瀾按住紀琛的手,頓了一會兒,就輕輕地拍了兩下,“知道了。”

“我等你。”紀琛松手。

許瀾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紀琛:“入冬前我會回來,莫要擔心。”

許瀾轉身就踏入黑暗裏。

“瀾哥。”

許瀾僵住,僵硬地轉身看着紀琛,對上紀琛的笑臉,許瀾被這個純粹的笑意感染,也跟着笑。

紀琛又道:“要活着。”

無歸将門合上,也打斷了許瀾的動作與想說的話,也隔離了紀琛的目光。

紀琛披着衣服站在窗口,透過燭光看着那兩道身影翻牆出去,又消失不見。

竟然翻牆走了,紀琛說不出的惆悵。

等等!

翻牆?牆那麽高,多危險呀!

等紀琛看到許瀾離開的位置,整顆心都提起來,是之前有豁口的那個位置,紀琛心尖發顫。

一個月前,那個豁口紀琛被重新補上,還在上面倒插了許多陶罐碎碴,如刀一樣鋒利,一不小心就會受重傷。

“瀾哥?瀾哥?”紀琛焦急地喊着,聲音不敢太大,怕驚醒旁人。

見沒有人應他。

紀琛拿起蠟燭就直接朝着外面跑去,推開院門,跑到院子側面的縫隙裏,繞了好幾道彎,可豁口的位置一個人都沒有。

紀琛看了一下碎碴的位置,撐着牆,躍上牆頂,站在一處安全的位置,可能因為風的緣故,蠟燭瞬間就熄滅了,紀琛的面前瞬間就陷入黑暗,什麽都看不見。

雖說是夏天,可早晨還是有些冷的,紀琛穿得單薄,冷得瑟瑟發抖,可他也不敢貿然跳下去。

之前他為了防止賊人從豁口翻牆而入,特意在院子靠牆的位置放置了一排不太友好的植物。

紀琛欲哭無淚,站在牆頂一動不敢動,他能感覺到腳邊的陶罐碎碴,兩個院子的牆縫頂多只有半米,後空翻也不現實。

牆頂帶脊,硌得腳疼。

等到卯時,天空開始泛着青白,黑夜漸退,紀琛已經困得打了好幾個哈欠。

他的逐漸能看清一些東西了,站得太久,腿上直打哆嗦,紀琛覺得他要是再繼續站下去,腿肯定會抽筋。

又過了許久,天空的白色逐漸蔓延,擴散到整個天際,紀琛可算是能看清了。

紀琛小心的在牆頂挪動幾步,找到一個安全的位置,一躍而下,可能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腳上的麻疼讓這一躍格外的不盡人意,紀琛越下來的時候沒有掌控好力道,直接摔在地上。

好在他摔的位置是平坦的地面,而非是牆角那些長滿尖刺,帶着毒性的草叢灌木。

他這一摔聲音很大,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人從拱門處跑進來。

“少班主,你怎麽摔地上去了?”

是紀卷的聲音。

“沒看清路。”紀琛順口胡謅。

紀卷很快就跑到紀琛跟前,将紀琛攙扶起來。

紀琛摔得肚子疼,他龇牙咧嘴地站起來,想要笑卻怎麽都笑不出來,“你怎麽又起這麽早?這才幾點?不是與你們講過,要注意身體保證睡眠的嗎?你這樣真的會猝死的!”

紀卷:“……”

得!那我松手?

紀卷可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扶着紀琛就往房間裏走,“少班主說的是,以後一定。”

“每次都是這樣說,每次都起得最早,你覺得你在我這裏還有信任可言?”紀琛覺得肚子不是那麽疼了之後,擺擺手對紀卷道,“行了,你快回去接着睡。”

這樣的好苗苗,夭折了就太可惜了。

怎麽就不注重身體呢?

紀琛唉聲嘆氣,将自己身上的髒衣服換下來,就準備再睡會兒覺。

他惜命得很。

如此又過了一周,外界關于紀琛尋死覓活的消息愈演愈烈,哪怕是紀家班的人也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外界消息的矛頭從紀琛這個人變成紀家班少班主,如此一來,意味就變了。

——紀家班少班主不成器,為了一個夫郎尋死覓活。

——紀家班要倒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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