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晉江文學獨發
晉江文學獨發
紀琛皺眉:“紀窈,沒人說是你,你激動什麽?”
紀雲恍然大悟:“紀窈師姐,你是不是惱羞成怒了?”
“紀雲!你說什麽!”紀窈當即就怒氣沖沖地朝着紀雲走來,“你再說一遍!”
紀雲躲在紀琛邊上。
紀羽起身攔住,不悅地道:“你對一個小孩子發什麽火?”
紀琛有些頭疼,眼見都要打起來了,怕是不好收場,他夾在紀羽跟紀窈中間,道:“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把牌收起來,一會兒吃過飯都回去好好睡一覺!”
紀羽道:“紀師弟,肯定是班裏有人跟外面的人串通!不然紀煙師妹不可能會大晚上出去!難道你不想給師妹讨回公道?”
紀窈:“別在這裏陰陽怪氣!懷疑我就直說!”
“就是懷疑你!你跟紀煙師妹住一個房間!也只有你能輕易的讓紀煙師妹大半夜出門!”
“紀煙師妹那麽膽小!身體還差!不可能出門!”
“你的嫌疑最大!”
“指不定是女人之間的嫉妒……”
紀琛腦殼疼,拍了一下桌子,喝止:“大過年的!吵什麽吵!沒有證據的事兒!別在這裏胡說!今天下午不是抓了一個人嗎?這兩天審審就是!”
紀窈紀羽還欲再說,被紀琛眼神制止。
紀窈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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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地有人離開,等到吃飯的時候,飯堂已經走了一大半的人。
紀國誠詫異地道:“人都跑哪裏了?”
紀琛道:“他們閑得沒事幹,回房間裏玩牌了,不必管他們。”
紀國誠點頭,剛招呼大家吃飯,就聽到紀雲沉悶地哭聲。
紀國誠問:“哭什麽?”
紀雲下椅子,跑到紀羽身邊,仰着臉看着紀羽:“師兄,我難過。”
紀琛看了一眼他們,道:“先吃飯!”
紀雲就把椅子推到紀羽邊上,椅子挨着椅子,坐在紀羽身邊,不吭聲,埋頭扒飯。
紀國誠似是知道什麽,嘆了口氣,也就不管這茬了。
這群孩子們,看着心大,實際上都記着呢!紀煙死了一個多月,他們能忍到現在才爆發,也是不容易。
吵一吵也好,吵完了,氣出了,也就沒什麽事了,明日裏該道歉的道歉,該團結的團結。
*
紀家班臨時牢房,裏面安安靜靜的,讓人懷疑人是不是跑了。
聽父親說,人是捆着的,捆在柱子上,怕他逃跑,給他帶了鐵手套。
每只鐵手套都是上下對合,在手腕的位置落了鎖,紀琛聽說過,卻不曾見過。
藍黑色的夜空上飄着一塊塊暗灰色的雲朵,無月。
紀琛拎着燈,攥着許瀾的手,摸到後院,推開牢房的門。
房間裏有一張床,是臨時搬進來讓看守的老人睡的。
紀琛他們的動靜不小,尚未進屋,就聽到裏面傳來看守老人的聲音:
“誰呀?”
紀琛不知為何有一種做賊的感覺,小聲道:“是我,紀琛。”
裏面的燈亮了。
許瀾好笑地道:“方才說要過來的是你,現在不敢進去的也是你。”
紀琛反駁道:“哪有!”
“少班主呀!”老人笑呵呵地道,“快些進來吧。”
紀琛拽着許瀾往裏走,一眼就看到了房間裏被綁着的那個人,這個房間以前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有四根柱子,三人合抱那麽粗。
那人身上幹幹淨淨的,看樣子并沒有動用私刑,此時掀開眼皮,看了他們一眼就又合上。
老人道:“少班主,許大夫,這人嘴嚴得很。”
紀琛糾正:“以後別叫許大夫了,叫少夫人。”
一轉身,就對上許瀾欲言又止的模樣,紀琛一臉期待地道:“瀾哥。”
許瀾的催眠術肯定能行的,紀琛很相信許瀾。
就算不成,這古代撬開人嘴的法子還是有不少的。
許瀾走向那人,卻差點被啐了一口,得虧他躲閃得及時。
紀琛看得真切,拉開許瀾,氣得一腳狠狠地踹在那人的肚子上,“你找死!”
那人痛呼出聲,紀琛還欲再動手,被許瀾攔住,“不礙事。”
許瀾站在那人面前,隔了一米的距離,道:“有一點你說得不錯,我接近紀琛的确有目的。”
一邊的老人驚訝地看着許瀾,似是沒想到許瀾會這樣說。
那人喘了一口氣,冷笑道:“怎麽?裝不下去了?”
許瀾道:“我很好奇一件事,讓我跟紀琛反目有什麽意思,你又能得到什麽?為何不幹脆殺了我?”
那人冷冷地看着許瀾。
“從去年的那封信,到醫館的刺殺,再到傳播我死亡的消息,以及這些日子的…嗯…老鼠作風,你們可真有意思。”許瀾笑了笑,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譏諷,蔑視着眼前之人,“莫非是覺得我這些年……”許瀾察覺到衣袖被扯了一下,這才想起來紀琛在他身邊,說這些話不太合适,連忙閉嘴,周身氣勢盡消,變得自然而溫和。
“怎麽了?”許瀾聲音放軟了幾分。
紀琛抓住許瀾的手,有些不确定地問:“信?”
許瀾道:“去年你看的那封,因為那封信我們冷戰許久,忘了?”
紀琛嘴唇動了動,目光一直落在許瀾的臉上。
他不明白,那會兒的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多相信許瀾一些?或者将信的內容攤開在許瀾面前,好好地解決問題?反而要選擇那樣的方式。
如果讓他重新回到那時候,他肯定會義無反顧地相信許瀾,好好地彌補許瀾。
他總覺得那段時間是自己虧欠許瀾的,哪怕現在他尋回許瀾了,可當初做過的事兒,說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劍,時不時地捅他一刀,讓他痛不欲生。
紀琛有些難過,看着兩人相握的手,他手指動了動,改成十指緊扣。
怎麽樣才能更好地彌補許瀾?怎麽才能讓許瀾原諒他那一時間做的混賬事?
紀琛不知道,又隐隐地怕起來,怕許瀾會因為那件事跟他有隔閡,怕許瀾對他不是那麽喜歡……
“紀煙的死,跟你們有關系?”
紀琛被紀煙兩個字喚醒神志,上前一步,站在許瀾身側。
柱子上被綁的那人有些恍惚不清,唇齒不清的回答許瀾問題,“我不清楚……”
“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那人道:“拉攏紀家。”
紀琛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為什麽要拉攏紀家?你們是什麽人?”
那人思考好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字眼刺激到他,讓他神志清醒些許。
許瀾嘆了一口氣,“你太急了。”
紀琛沒問出來,有些不甘心,急切地道:“瀾哥……”
“先回去吧,明日再過來。”
那人還沒回過神,看着有些呆,紀琛不想走,道:“瀾哥,你再給他催眠,就差一點。”
“少班主,少夫人,天色不早了,你們快些回去吧。”
許瀾道:“他已經清醒,再問下去意義不大,也問不出什麽的。”
紀琛有些失望,邊走邊回頭,直到出了房間徹底看不見。
紀琛問:“瀾哥,他們可真奇怪,既然要拉攏紀家,那幹嘛要拆散咱們兩個?還有去年的那封信,瀾哥你怎麽知道是他們搞的鬼?”
許瀾避開第一個問題,道:“你有沒有發現那封信的奇怪之處?”
“奇怪之處……”紀琛認真回想,“唔……特別少兒不宜?”
許瀾:“……”
許瀾在紀琛的肩膀上擰了一下,疼得紀琛嗷嗷叫,許瀾提醒:“是字跡。”
紀琛又嗷了一聲:“字醜。”
許瀾又道:“左撇子寫字習慣從右往左,他寫的一橫,尾端的墨跡比開頭要深,落墨也重,往往再寫下一個字的時候上一個字的墨跡還沒有幹,手磨蹭中就容易産生肌膚的紋理,甚至于模糊不清。用右手則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紀琛道:“你的意思,他是左撇子?”
紀琛經許瀾這麽一提醒也想起來:之前那人在拐角處用竹竿偷襲他與父親時,用的就是左手,當時他就奇怪,那人為什麽要用左手,明明左手使不上多少力。
如今看來,只可能是左撇子,畢竟那人左手的力氣可不小。
許瀾點頭,道:“白天在街時,你說他左手拉弓對着咱們,從那時候,我就隐隐有猜測。”
紀琛驚嘆:“瀾哥,你邏輯思維好強,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那些小細節你還能聯系起來。”
許瀾:“……”
紀琛趁機将許瀾扛起來,在許瀾的驚呼之下,扛着許瀾就往他們院子裏跑去,“瀾哥,我等不及了。”
許瀾的腰腹被紀琛的肩膀骨硌得生疼,極其不舒服,剛想讓紀琛把他放下來,可聽到紀琛的話,他愣了,更多的是慌亂與緊張。
在他不确定紀琛愛不愛他時,許瀾的确有很強烈圓房的念頭,旁的什麽都不在乎,可現在清楚的知道紀琛愛他,他又生出一些膽怯與尴尬來。
說到底,與紀琛挑明身份後,許瀾始終拉不下臉與紀琛做那種親密事,畢竟,前世他大紀琛七歲,是紀琛叫了多年的“瀾哥”。
要是床上紀琛還一遍遍地叫他瀾哥,他真的會……忍不住踹人揍人。
過了拱門,紀琛踹開門又合上門,将許瀾扔在床上。
許瀾撐起上半邊身子,剛蜷了蜷腿,腳就被紀琛抓住,鞋挨個被脫掉。
“你……”許瀾攥緊身下的被子,不自在地移開目光,“你要不要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