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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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琛勉強地笑笑:“瀾哥,真沒什麽。”
許瀾臉色奇差,薄唇抿了抿,無端地讓人打心底裏發怵。
紀琛知道許瀾生氣了,摟住許瀾的腰,“沒碰我,察覺苗頭不對,我就把他們全揍了。”
許瀾臉色緩和些許。
紀琛道:“呀,天快黑了,瀾哥,我們快些走吧,不然一會兒路就不好走了。”
許瀾道:“我不希望你對我有所隐瞞。”
紀琛捏捏許瀾的耳朵:“瀾哥,你對我就沒有隐瞞?”
許瀾道:“那不一樣。”
太陽落山以後就格外的冷,紀琛把許瀾身上的大氅裹了裹,“穿得還是有些薄了,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許瀾:“……”
“走吧,老人家。”
許瀾無語了:“我的這具身體比你還小一歲!你叫誰老人家呢!”
紀琛膽大包天地摸摸許瀾的頭,“哎呀,瀾哥你這是返老還童。”
許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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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天已經很黑了。
紀家班裏面燈火通明,笑聲不斷,熱熱鬧鬧的。
紀琛将大門合上,握住許瀾的手直接朝飯堂走去。
原來這便是有家的感覺。
紀琛又看看許瀾,異常滿足,要是一輩子就這樣,該多好。
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入目皆是夢想,回眸有家,有愛人。
恰逢許瀾扭頭,兩人四目相對。
許瀾輕聲問:“在想什麽?”
“在想瀾哥喜歡什麽樣的生活。”
許瀾歪頭,“排除一切變數,與你安穩度日。”
“什麽變數?”
許瀾輕飄飄地道:“你猜。”
紀琛不想猜,攥緊許瀾的手,“最後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就好。”
許瀾嗯了一聲。
紀琛覺得許瀾嗯的有些敷衍,無比鄭重地道:“瀾哥,你答應我的,今晚圓房。”
許瀾輕嗤出聲,“那我肚臍可要遭老大罪了。”
紀琛老臉瞬間漲紅,急急地解釋,“不是!你別亂說!”
快到飯堂,紀琛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就跟蚊子嗡嗡似的,聽不清楚。
他們兩人一進去,飯堂裏的聲音停了一瞬,又很快恢複正常,看着像是在玩一種很新穎的牌。
三個人圍着桌子,一人手裏握一沓牌,亂糟糟的,紀琛還沒有看明白,可就有人被踢出局。
許瀾看了一會兒,有些疑惑:“狼人殺?”
“不太像。”
紀琛道:“我記得父親房間裏有圍棋,瀾哥,你等一下,我去拿。”
許瀾點頭,就站在紀雲身後看着他們玩。
紀琛回來得有些晚,兩手空空,垂頭喪氣。
許瀾道:“沒有便算了。”
紀琛精神恍惚,有些不在狀态,被許瀾扶到椅子上後,就直接歪在許瀾的肩膀上。
紀琛沉默許久,才悄聲對許瀾道:“瀾哥,我發現父親不太對勁,我方才偷聽到他們講話,在說什麽爵位,暗衛,任務之類的……”
許瀾眸子閃了閃,“還有什麽?”
紀琛有些慌亂,他還聽到父親說要務必撬開雲王爺的嘴。
然而京城就一個雲王爺——許瀾的父王。
可他的父親竟然要對瀾哥父王不利,要是被瀾哥知道了,瀾哥肯定會生氣,搞不好還會跟他決裂,因為瀾哥這人格外重視“孝”之一字。
這可如何是好?紀琛急得團團轉。
紀琛強裝鎮定,“就這些了。”
許瀾笑道:“父親他們或許只是八卦一下京城的情況,你倒是放心上了。”
紀琛胡亂地點頭,有些心不在焉,旁邊飯桌上一群人又吵鬧得厲害。
紀雲又輸了,被攆出來,站在一邊眼巴巴地看着,餘光看到紀琛他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道:“紀琛師兄,許大夫也一塊來玩呀!”
紀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人飛快地跑過來,将他與許瀾推到飯桌,按在座位上。
紀琛:“我不會啊!”
“許大夫會!剛才許大夫都在這裏看了好一會了,你讓許大夫教你。”
“對呀對呀,讓許大夫教你!”
“手把手教,肯定快!”
“許大夫你快主動一些!”
不知是不是紀琛思想龌龊,他總感覺這些人話裏有話,“去去去,玩你們的,別打岔!”
紀琛掃了一眼身旁的許瀾,見許瀾臉都紅了,磨磨牙瞪了一眼那群小兔崽子,就拉着椅子坐在許瀾邊上,拿着一沓牌,用肩膀碰碰許瀾:“瀾哥,你與我說說玩法。”
許瀾臉紅得厲害,可聲音依舊清涼好聽,讓人聽不出異樣,周圍的人又開始玩起來。
許瀾将面前的一沓牌鋪開,拿出其中一張,“玩法很簡單,玩的是社會常态,這張牌是奴隸,是最下層的人,任何人都可以欺壓,沒人救,那就出局。”
紀琛又拿起一張,“這個呢?”
“賣水果的大爺,會被惡霸打壓,主要看你怎麽反擊,失敗就出局。”
紀琛:“……”
“最厲害得呢!”
許瀾拿出一張A,“游戲不可提天子,所以這張牌就代表至高無上的權利!一局游戲勝家就是A,然而每一人都可以成為A,意思是不管你是奴隸還是百姓,有頭腦就可以用A來終結這場游戲。”
紀琛:“……”
“玩嗎?”
紀琛點頭,問:“我可以随意選一張牌作為身份?”
許瀾點頭:“對,後面你可以随着時間的推移,自己安排附加身份,只要你能把故事講清楚即可。”
紀琛大眼一掃,聽到飯桌上七八個丞相,四五個王爺,還有好多皇子,将軍,更過分的還有太上皇。
紀琛:“……”
所以怎麽玩?
紀琛瞥了一眼許瀾,就看到他選了一個商人。
不是,瀾哥,你現在好歹也是世子!你選什麽商人!
紀琛糾結的時候,突然一只素淨的手出現在他面前,從手裏的牌中抽出一張,紀琛看着那張代表宦官的牌頓時覺得不妙。
“瀾哥,別鬧!”紀琛連忙按住許瀾的手,“這張不行!”
可能是紀琛的聲音太大,在座所有“王公貴族”都看向他們。
紀琛硬着頭皮,死死地按着牌,眼瞅着要壞事,他目光瞥向許瀾的桌面。
許瀾道:“信我。”
“紀琛師兄,什麽牌呀?捂得那麽嚴實!”
“來來來,我帶你飛!”
許瀾不松手,紀琛僵着臉,飛快地從許瀾桌面裏摸出來一張宮女牌,“除非你選這個!”要死一起死,丢臉一塊丢!
許瀾:“……”
許瀾松手,然而紀琛沒拿穩牌,一張知縣的牌脫手而出。
“哎呀!紀琛師兄選的是這個!”
紀琛:“……”
紀羽:“我重新說一下故事,公主遇害當晚,一共有五個重要嫌疑人,太傅,丞相,夜巡的宮人,刺客,還有八皇子,然而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所有人都說是意外。”
紀琛隐隐的察覺到不對勁,公主遇害、嫌疑人、不在場證明,怎麽感覺矛頭針對紀煙遇害的那件事?
“在座的都有嫌疑、都有自己的故事線,洗脫自己的嫌疑,完善故事線并且成為A。”
紀卷道:“我的房間跟公主的房間有一段距離,我若是過去,勢必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再者那日我早早就睡了,紀元師弟可以給我作證。”
紀元道:“我可以作證,那日紀卷師兄一直在練習。”
有人道:“說不定你們是串通好的,或者是團夥作案!”
紀琛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公主出府是提前有人計劃好的?故意引公主出去,再加以迫害?”
紀窈道:“為什麽就一定在咱們中間?就不能外人?”
紀羽道:“就是一個游戲,哈哈,不必當真!”
許瀾道:“那兩日公主可有異樣?或者接觸過什麽奇怪的人?”
紀琛道:“不像是有異樣,前一日天快黑時公主還給我端藥,心情很好,還與我說了話。”
許瀾問:“說了什麽?”
在座所有人都看着紀琛。
紀琛小心的看了一眼許瀾,有些不自然的道,“她說我對瀾哥的墳墓如此上心,瀾哥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我……”,紀琛頓了一下,又小心的瞥了一眼許瀾,見許瀾沒有要打他的意思,“她還說,等過完年,把瀾哥的墳遷到一個風水寶地,如此也好讓瀾哥的早日投……咳……總之,就是勸我好好活着,帶着瀾哥的那份一塊好好活着,還讓我明日教她《紫釵記》”
許瀾的聲音響起,平平淡淡,完全沒有要生氣的樣子,“還有什麽?”
“我問她有沒有中意的人家,看她那神情,像是有喜歡的人。”
紀雲扒着紀琛邊上的桌子,聽到這裏大聲嚷嚷着:“我知道我知道!”
所有人都看着紀雲。
紀雲道:“我看見紀卷師兄跟紀煙師姐親嘴!”
紀卷一聲不吭的離開。
紀琛詫異的問:“什麽時候的事兒?”
紀雲望了望紀卷的背影,垂頭喪氣,一副犯了錯的模樣,小聲道:“好久了,去年許大夫離開的時候。”
紀琛問紀窈:“你知道這事兒嗎?”
紀窈道:“不知道,不過這樣看的話,紀卷師兄的可能性最大,那麽多人喜歡紀煙,紀卷由于自卑以及情殺……”
紀雲打斷紀窈的話,大聲嚷嚷道:“說什麽呢!紀卷師兄怎麽可能是兇手!煙煙師姐那麽喜歡他!”
紀窈煩躁地道:“那你們說!還能是誰!”
紀琛:“???”
紀煙喜歡紀卷?他怎麽不知道?
紀琛下意識地看向許瀾,總覺得自己錯過一個大瓜。
許瀾道:“紀窈,你與紀煙住在一個房間,她是什麽時候出去的?或者她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紀窈猛地站起來,生氣地道:“許大夫!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懷疑我!”
紀琛不悅:“好好說話!”
紀羽道:“紀窈師姐,你還是說說吧。”
紀窈在飯桌上看了一眼,了然又憤怒地道:“我說呢!好端端地拉我玩什麽牌!原來一個個都在懷疑我!你們是不是都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