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修】

半夏小說獨發【修】

紀琛幽幽地瞥了許瀾一眼,目光落在自己滿是繃帶的身上,問:“你給我包紮的?”

許瀾又往紀琛嘴裏塞了一塊蜜餞,“很失望?”

“你好歹給我留一件遮羞的衣服呀,”紀琛咽下蜜餞,“要是不小心被人家小姑娘看了去,那我就罪過大了。”

許瀾愣了一下,“抱歉,我沒想到這茬,我去給你買一件亵衣。”

紀琛聽到這裏有一點點害羞,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瀾寶,我胳膊上的紗布綁得太緊了。”

“哪只胳膊?”

紀琛道:“左邊。”

許瀾拿了紗布過來,将紀琛胳膊上的拆了,重新包紮。

“瀾寶,你今天早晨答應我後天圓房的。”紀琛一直惦記着這件事,生怕許瀾反悔。

“你躺了兩天,你說的後天,就是今天晚上,”許瀾擡頭看了紀琛一眼,又在紀琛身上掃了一圈,好笑地道,“你确定?不怕傷口開裂?”

紀琛:“!!”

紀琛眼裏的光瞬間沒了,垂頭喪氣地道:“好吧,那就算了。”

許瀾幫他包紮好,扶着紀琛讓他躺在床上,又給他蓋好被子,輕聲交代:“我去給你買衣服,去去就回,許憐就在外面,你有事的話叫她一聲就好。”

紀琛不想跟許瀾說話,哼了一聲直接閉眼。

許瀾重新戴上面具,門一打開,許憐就進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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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好他。”

許憐忙不疊地點頭。

門一關上,許憐就開心地跑到床前,見紀琛在裝睡,就戳戳紀琛的臉,捏捏紀琛的鼻子。

紀琛裝不下去了,頭往邊上挪挪,避開許憐的魔爪,“江……許憐,要是你哥看到你這麽對我,怕是得揍你。”

“他打不過我。”許憐乖巧的臉上盡是得意。

紀琛:“……”

許憐又湊近紀琛,神秘兮兮地道:“我剛才看到了哦。”

紀琛不動聲色地問:“看到什麽了?”

許憐眼睛眨了眨,“我哥親你好多次。”

紀琛:“……”

“哎呀,你快往裏面睡睡!”許憐将紀琛往床裏面推推。

紀琛死死地壓着被角,艱難地往裏面挪動,皺着眉問:“你做什麽?”

許憐臉上格外乖巧,“幹坐着多無聊,一塊玩游戲呀!”

紀琛擰着眉,看在許憐是許瀾妹妹的份上,就一直忍着,“玩什麽?”

許憐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個骰子,興奮地道:“這個是玲珑骰,猜大小。”

紀琛又往床裏側挪挪,低頭看了一眼床邊的兩顆骰子,道:“不賭,謝謝。”

許憐道:“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我哥講過的,是概率學。”

說着許憐就将一個骰子扔到空中,趁着即将落下的時候,猛的用衣袖蓋住。

“快猜!”

紀琛生無可戀,“四點。”

許憐揭開袖子,方才的玲珑骰已經不見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氣球狀的東西。

“猜錯啦!是大。”

紀琛驚訝地看着面前的球,“魔術?”

許憐很快就開始第二輪,這一次則是一小團。

紀琛覺得稀奇,想要研究研究,可許憐不讓,就只好陪着許憐樂此不疲地玩着這個幼稚游戲。

許憐盤腿坐在床上,而紀琛的臉上已經貼了四五張白條。

許瀾回來的有些晚,天快黑的時候才回來,而許憐已經困得睡着了,躺在床邊毫無形象的打呼嚕。

門被打開時,紀琛正研究着手裏的骰子,突然許憐一個側身,腿搭在他腰上,碰到傷口,疼得厲害。

紀琛看到許瀾,眼淚都快飙出來,他好委屈,他太冤枉了!

紀琛剛想解釋,就見許瀾沉着臉,将許憐抱起來,直接往門口走去。

“瀾寶,你還回來嗎?”

許瀾嗯了一聲。

紀琛格外不放心,掙紮着想要起身追許瀾,可腳才剛沾地,就聽到有腳步聲進來。

“怎麽下床了?”許瀾将門關好,快步走向紀琛,扶着他躺回床上,“不穿衣服,你想去哪?”

紀琛解釋:“我怕你不回來,就想裹着被子去尋你。”

許瀾被他的想法逗笑,“你可真出息了!”

紀琛往床裏側挪挪,掀開被子邊,“瀾寶,該睡覺了。”

許瀾從袖子裏拿出一件亵褲,有些猶豫地道:“是現在穿?”

紀琛慌了一瞬,極為不自在地道:“我自己穿就好。”

許瀾繞到床尾,從被子裏将亵褲順着紀琛的腳往上提。

紀琛緊張到結巴:“瀾寶,我還沒吃晚飯,我有點餓,你別……”

許瀾一鼓作氣将他穿好,問:“別什麽?”

紀琛把臉縮在被子裏,羞憤欲絕,許瀾肯定看到了!太丢人了。

“想吃什麽?”

紀琛露出半邊臉,半是害羞半是茫然:“什麽?”

許瀾坐在紀琛邊上,道:“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紀琛不确定地問:“你說的是晚飯?”

許瀾忍不住道:“你方才不是說沒吃晚飯,餓嗎?”

紀琛忙不疊地點頭,“餓,想吃面。”

“好。”

就在許瀾要離開的時候,紀琛探出頭道:“瀾寶,我超老實的,潔身自好的那種。”他說的是剛才許瀾進來時撞見的那一幕。

許瀾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紀琛的某些位置,轉身離開。

“瀾寶,我只喜歡你一個!”

-

這裏是臨安街的一處農院,目前就他們三個人,以及兩個仆人。

許瀾讓其中一個人守在房間門口,另一個人則是去廚房幫他燒火。

等飯做好,許瀾端着碗還沒回到房間,就看見紀琛裹着被子鬼鬼祟祟地從房間門口探出頭。

“瀾寶。”紀琛看到許瀾的時候眼睛一亮。

許瀾:“……”

許瀾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身受重傷纏滿繃帶的人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待在床上,非要精力充沛地四處溜達呢?

許瀾進屋,一手端碗,一手将門關上,湯面的碗不隔熱,燙得手疼。

“你作賊呢?”

紀琛裹緊被子,跟在許瀾身後,開心地道:“嗯,做賊,偷你。”

許瀾悶笑一聲,将碗放在桌子上,開始認真地思考起紀琛吃飯的問題,說着他看向裹成粽子的紀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問:“自己能吃飯嗎?”

紀琛搖頭,老實地道:“不能。”

許瀾:“……”

胳膊有傷,裹被子裹得挺順手,腿上有傷跑得挺利索,偏偏不能吃飯?這讓他怎麽說才好。

眼看着紀琛的被子都快拖地上了,許瀾及時拽住,道:“坐床上去。”

“我的傷什麽時候能好呀?”紀琛見許瀾要喂他,順從地張開嘴。

“你腹部的傷有些重,可能需要一個月。”

“那我能不能回家?”

許瀾一點一點給他喂飯,神色認真,輕聲道:“這幾天不太安全,等過了風聲再說。”

“那父親會不會有危險?”

許瀾道:“父親比你想得還要厲害,別擔心父親了,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那,那家裏那麽多人,他們……”話音說到一半,許瀾就又開始喂,紀琛含糊不清地道,“他們不會受到波及吧?”

“不會。”

見紀琛還想說,許瀾就道:“先吃飯。”

紀琛傷沒好,吃飽就什麽都忘了,又開始犯困,抱着被子在床上縮成一團。

可還沒睡一會兒,就被嘴裏苦澀的藥味苦醒,紀琛睜開眼就看到許瀾的臉逐漸放大,兩唇交接,苦澀的藥再次流入口腔。

紀琛滿臉抗拒,眼看許瀾還要給他喂,他狠下心來道:“我自己喝。”

左右都苦,一口氣喝完只用遭一次罪,也好比連續不斷地遭罪。

許瀾眉頭微挑,将紀琛扶起來,将碗遞給他。

紀琛喝完,許瀾就往紀琛嘴裏塞了一塊蜜餞,道:“再喝三天就差不多了。”

紀琛哦了一聲,坐在床上又開始不停地打哈欠,“瀾哥,該睡覺了。”

紀琛縮進被窩,困得腦子混沌,這樣說着,身體完全卻沒有給許瀾騰位置的自覺性。

許瀾本想去隔壁湊合一晚上,離開的時候,卻發現紀琛拽着他的衣服,想了想他就躺在床邊。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太陽順着窗戶爬上來,隔着簾子仍舊能察覺感受到太陽的光芒。

淺淺的呼吸打在紀琛的脖頸處,細微的癢意中又帶着電流似的,讓紀琛頭皮發麻。

垂眸就看到了許瀾的肩膀,許瀾睡在他懷裏,手掌下的細膩皮膚讓紀琛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然而半夜手賤的下場也是格外深刻——被許瀾壓着的那條胳膊上的傷口疼,紀琛疼得臉都綠了。

紀琛艱難的挪動傷手,用力過猛,許瀾的頭磕在枕頭上。

許瀾睜開眼睛癔症了片刻,才歪頭看向紀琛,此時紀琛正抱着胳膊,龇牙咧嘴沖着他笑。

“怎麽這副表情?”

紀琛覺得若是說被許瀾壓疼了,未免太過于矯情,于是挺挺胸膛,道:“大清早鍛煉身體有助于身體健康。”

許瀾嗤笑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問:“哪裏疼?”

紀琛連忙擡起左臂,指着一處:“這裏。”

“等着。”許瀾穿好衣服,就下床去拿藥箱。

突然,門外傳來紀國誠的聲音:

“許瀾!你給我滾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裏!”

紀琛怔怔地看着蹲在角落裏扒藥的白衣人,有些茫然:“瀾哥,這是……父親他……你與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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