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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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會舍得傷你?”許瀾無奈地道。
紀琛有些緊張地道:“那太子有沒有怎麽你?”
“他把我關在一處院落,嚴加看守,我打聽到的消息是他準備公開處決我。”
紀琛問:“那你沒有受傷吧?”
“沒受傷。”
“那你被看守時有沒有人對你做那種事?”
許瀾眉頭微皺:“什麽事?”
“就是,就是剛才我想對你做的那種事……”
許瀾臉色忽青忽白,沒忍住一巴掌拍在紀琛頭上,“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鬼玩意!”
紀琛被打得暈乎乎地,捉住許瀾的手,“有沒有?”
“沒有。”
紀琛将許瀾抱在自己腿上,輕輕扯開許瀾腰封,見許瀾并未阻止,就道:“你剛才打我,要補償。”
許瀾環住紀琛的脖子,垂眸看了他許久,才低頭吻住紀琛的唇,可又在紀琛的動作下亂了呼吸,“別在這裏。”
外面的天還未完全亮,灰蒙蒙的,躺在床上被子一遮,紀琛就什麽都看不到,格外不情願。
直到一顆透亮的夜明珠滾進被子裏,照亮了紀琛小小的世界,紀琛被面前米白色的光亮閃了眼。
外面許瀾躺在床上,死死地壓着被角,不讓夜明珠的亮光透出分毫,他約莫是猜到紀琛想做什麽,緊張中還有一絲期待。
漸漸地,天亮了,朝霞暈染了大半邊天,有風從窗戶裏滲進來,不停地親吻捉弄着柔軟的窗紗。
不知何時,太陽爬上來,金黃色的光線刺目,灼熱燙人。
清晨,街上小販的叫賣聲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讓人聽不清賣的什麽東西,熱鬧非凡。
許瀾鬓角的發絲盡數被汗水打濕,有些渙散的目光自始至終都不曾從紀琛臉上移開,看着紀琛的嘴張張合合,卻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紀琛覺得自家瀾寶傻了,剛想起身抱着許瀾去衛生間,就聽到許瀾啞着嗓子道:“繼續。”
紀琛愣住,看着許瀾身上的痕跡,又是自責又是心疼,哪裏還敢繼續?偏偏許瀾還在可勁的試探他的底線。
半推半就間,兩個人荒唐到中午,都如同死魚般癱倒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許瀾剛說出一個字,就被紀琛捂住嘴。
紀琛欲哭無淚,這都四次了,他是真的有些吃不消:“瀾寶,下次吧。”
許瀾說不出來話,又累又氣。
紀琛在許瀾脖頸上親了一下,悶悶地道:“下次一定讓你滿意,好不好?”
許瀾掙開紀琛的手,聲音沙啞,臉色漲紅,“你出去。”
紀琛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額頭冒虛汗,有些昏沉的腦袋還沒轉過勁,茫然地道:“去哪兒?”
許瀾從紀琛懷裏掙紮出來,努力地爬遠一些,艱難的披着衣服,想去衛生間,可腿又顫抖得厲害。
紀琛突然從身後抱住他,突如其來的重量讓本就搖搖欲墜的許瀾腿上一軟,兩人差點都跌倒在地上。
“瀾寶,你去哪兒?”紀琛在許瀾脖頸處蹭蹭。
許瀾指了指衛生間,紀琛就無比殷勤地扶着他過去。
見紀琛圍着他忙前忙後,許瀾有些不自在地道,“櫃子裏有新的被子、床單,你去換換。”
“等會兒換,我幫你。”紀琛試試水溫,覺得可以後就摟住許瀾的腰,“你摟着我脖子,你身上滑,可別一會兒掉下去了。”
等兩人洗完出來,房間裏味道竄進鼻腔,很濃郁以至于讓人覺得不适。
紀琛把許瀾抱在軟榻上,打開窗通風,“瀾寶,我們以後養一只貓好不好?”
許瀾身上疼得厲害,調整姿勢側躺在軟榻上,聽到紀琛的話,輕輕地嗯了一聲。
紀琛重新鋪好床,忙完後,就聽到敲門聲。
許瀾從軟榻上坐起來,紀琛開門,店小二就端着飯菜進來。
吃飯的時候,紀琛很敏銳地察覺到許瀾的臉色不太對,他緊張地問:“是不是那裏不舒服?”
許瀾擡頭看着紀琛,有些一言難盡,“紀琛,可真有你的,能接連誤解我三次意思。”
紀琛聲音嗡嗡地,頭也垂得很低,“是你說繼續的。”
“呵……”
紀琛小心地瞥了許瀾一眼,往許瀾碗裏加了一塊肉,有些不安地問:“瀾寶,你,你是不是對我時間不滿意?”
許瀾道:“中途你以為我說的什麽?才能讓你跟發瘋了的狗一樣不停歇,我差點沒死在床……”
紀琛臉頰染上紅意,有些不好意思,又無比矜持地道:“你說了三次繼續。”
許瀾手裏的筷子咔嚓斷裂。
紀琛吓得立馬噤聲,一動不敢動,如同雕塑一般保持咬筷子的動作。
僵持許久,紀琛見許瀾一直不說話,心思又開始活躍起來,讨好地又加了一塊肉放在許瀾碗裏,小心翼翼地道:“瀾寶,你嘗嘗這個。”
說着紀琛拿了一副新筷子放在許瀾碗上,放完就生怕被發現似的立馬收手。
“今天下午我想出去一趟。”
紀琛本能地問:“出去?去哪兒?好好好,我跟你一起。”
許瀾道:“去縣衙一趟。”
“見巡撫?”
許瀾嗯了一聲。
“那我能不能知道原因?”
許瀾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又艱難地躺回軟榻上,蜷縮雙腿,閉上眼睛道:“你既然不喜歡權力,想要安穩生活,自然要另做打算。”
紀琛本能抵觸,可此時又不好直接拒絕許瀾,他壓下心裏的不舒服,問:“那你們給我安排的什麽?”
他想要的生活只想自己去争取,而非是靠別人給他謀劃打算,這種被圈起來的、被框架的人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過兩日安世子會過來,屆時他會拆穿你與紀國城的僞血緣關系,再有巡撫作證,如此旁人就會相信。”
紀琛心裏發冷:“父親呢?他也同意了?”
“還未敲定。”
紀琛壓抑着怒意,忍着不對許瀾發火,聲音平穩:“瀾寶,他是我父親,我不可能跟他斷絕血緣關系。”
“只是表面。”
“表面也不行。”
許瀾睜開眼睛看着紀琛,輕聲道:“小琛,你還有我。”
紀琛耐心地道:“瀾寶,他是我父親,是這個世界與我血緣最親近的人,也是最愛我的人。”
許瀾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紀琛又加了一句:“你也是。”
許瀾嘴角微微上揚,好心情地收回目光,重新合上眼睛,輕聲道:“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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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許瀾身體恢複些許後,還是堅持要去衙門,紀琛無奈之下只得陪他一起去,滿臉不情願,怨氣隔着馬車都能感覺到。
許瀾撩開簾子,看着馬車外怄氣的某人,笑笑:“夫君,一會兒天就該黑了。”
紀琛聽到夫君二字嘴角不自覺地勾起,飛快地上了馬車,緊貼着許瀾坐。
随着馬夫揚鞭,馬車徐徐往前走,路不太好走,以至于有些颠簸。
許瀾被颠得臉色蒼白,頭無力地靠在紀琛肩膀上。
“瀾寶?”紀琛脖頸處被許瀾額頭上的冷汗弄濕了一片,一低頭就察覺許瀾狀态不對,想着可能是又不舒服了,連忙把他抱在腿上,“瀾寶,有沒有好點?”
許瀾喉嚨裏嗯了一聲。
紀琛眉頭緊擰,對着外面道:“停車。”
“你做什麽?”
“不能再坐馬車了。”
這裏距離衙門并不遠,紀琛不顧許瀾反抗,強硬地抱着許瀾下了馬車,朝着衙門走去。
“快放我下來!街上這麽多人!”許瀾聲音恹恹,急促中泛着病态。
紀琛:“你是我夫郎,怕什麽?”
許瀾也不掙紮了,逐漸安靜,過了片刻,又緊緊地摟住紀琛的脖子,看着紀琛的側臉,鬼使神差地喊了一聲:“小琛。”
紀琛嗯了一聲。
許瀾道:“我總覺得這是一場夢。”
紀琛垂眸在許瀾臉上親了一下,“我也覺得是一場夢,”他一臉期待地道,“那我們晚上要不要再來一次?”
許瀾:“……”
許瀾忍不住捏捏紀琛的臉,“虛死你得了!”
紀琛權當打情罵俏了,厚着臉皮又在許瀾臉上親了好幾下,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不少人認出紀琛,還借他懷裏的許瀾打趣他,紀琛笑笑就過去了。
等到衙門,許瀾非要下來,紀琛拗不過他,只好把他放下來。
“瀾寶,說好了,你們談話不能支開我。”紀琛再三交代,“你答應過我的!不能言而無信!”
許瀾失笑:“你說了一路,我耳朵都快出繭子了。”
紀琛按住許瀾肩膀,一臉嚴肅地:“我是你夫君,不能背着我做小動作!”
許瀾好笑地道:“知道知道。”
“以後做什麽也不能瞞着我。”
“好。”
紀琛交代完,這才拉着許瀾往衙門進,走了幾步又實在擔心許瀾的身體:“我看你腿一直在發抖,要不我抱你走吧?”
許瀾垂眸看了一眼,抖的很細微,只要不仔細看壓根就看不出來,許瀾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就氣得肝疼,狠狠的瞪了一眼紀琛,可對上紀琛無辜的眼神,他的氣又消失了。
依現在的狀态來看,怕是明天後勁更大,指不定連床都下不來。
“我沒事,走吧。”
“瀾寶,你身體可真好,不像我,已經虛得沒力氣。”
許瀾:“……”
兩人被官兵直接帶到巡撫面前。
巡撫此時剛從大堂裏出來,縣令陪同着,說說笑笑間,突然就看到不遠處的紀琛許瀾,連忙迎上來。
巡撫看了一眼紀琛,對許瀾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
進到一個安靜的房間,巡撫檢查了下四周,見無人後,才坐在許瀾身側,低聲道:“怎麽現在才過來?”
許瀾道:“昨日有事耽誤了。”
巡撫對許瀾目光示意,許瀾也看向紀琛,嘆了一口氣道:“無礙,他本就是當事人,也是時候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