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宋聞清帶着江堯兩人在田裏摸了一下午的螺,最終滿載而歸。

趁着裴瑾容在做菜,他拿了個小壇去柴房裏舀米酒。過了五天,米酒已經散發出甜甜的酒香,光是聞着都讓人覺得開胃。

今晚院子外潮得很,估摸可能是又要下雨了。他便把飯桌支在堂屋,用碗盛了三碗米酒。随後,裴瑾容端着剛做好的菜進屋。這幾日家裏的收入全靠着裴瑾容編竹筐,不多,吃的就比較素。

大多數的菜還是自家種的,但裴瑾容廚藝好,三人吃得碟子都空了。

吃完飯後,宋聞清去給江枝煎藥,裴瑾容承包了洗碗和熬粥。粥是給江枝熬的,小姑娘睡了一天剛醒,現在還不宜吃太油膩的。江堯見江枝醒了,開心地坐在床邊和她說這兩天發生的趣事。

煎藥費時間,宋聞清算了一下等小姑娘喝完粥,歇上半個時辰就能喝上了。雞還沒喂,他放下蒲扇,現在爐火小,火候剛好,離開一會兒不會有事。

他剛過去,就看見灰球嘴裏叼着半大的雞崽,也不咬,就含在嘴裏玩。宋聞清蹙眉,過去揪起灰球,從它嘴裏把雞崽拿出來,用手輕輕拍了下灰球的頭。

灰球喉嚨裏在低沉嗚咽,哼哼唧唧的,不知道的以為是宋聞清欺負了它去。他剛把灰球放在地上,才被他從灰球嘴裏解救出來的雞崽便颠颠地跑過來,把自己的頭又塞進灰球的嘴裏。

宋聞清:“……”

灰球更委屈了,沖着他汪汪直叫。

無法,他只好把還在後院覓食的幾只雞崽全部趕進雞籠關上。把雞草喂給雞吃好後,宋聞清繼續坐着煎藥。

怕小姑娘覺得藥苦不想喝,他從今早在街上買的一罐杏幹中拿了兩塊,她喝完藥吃上就好。杏幹不僅解苦,還活血補氣,等江枝身子養好了,這罐杏幹也就吃完了。

宋聞清摸了摸碗的兩邊,不燙了才端着碗進門。江枝見宋聞清,眼眶都紅了一圈,想起身給他行禮,還好裴瑾容趕忙攔住。

“多謝聞哥哥救命之恩。”江枝坐在床上,哽咽道。

宋聞清趕忙擺手:“先喝藥。”看着她一滴不剩的喝完,微微松了口氣。

江枝自己吃了塊杏幹,拿了一塊給江堯。

“姐姐,我不要,你快吃。”江堯嘴上說着拒絕,眼睛卻是挪也挪不開。

宋聞清抿唇笑笑,說:“明天還有。”

江堯這才接過,眼裏亮晶晶的,開心地對江枝道:“姐姐,過幾日你就可以吃到瑾哥哥做的螺肉了!瑾哥哥廚藝不比家裏的差,我今晚吃了整整兩碗呢。”

江枝溫柔地捏他包子臉:“堯堯真棒。”

江堯年紀小,沒多久就坐在旁邊打瞌睡。裴瑾容知曉宋聞清有事對江枝說,抱着江堯往耳房去。

他們走後,宋聞清還在斟酌要如何開口,江枝就小聲說:“聞哥哥,我和堯堯是京城來的,和外祖母踏青時被山匪綁走。一個月前山匪頭子大婚,趁天黑他們都喝醉了,我們才得以逃出來。”

聽到江枝說自己是京城來的,宋聞清并沒有很震驚,他其實從兩人的行為舉止和談吐中就大概猜了出來。而且他猜兩人身份不低,因為他們身上的氣質給宋聞清的感覺很熟悉,和裴瑾容一樣。

他猶疑了一會兒,溫聲說:“現在沒事了啊,你們先暫且在這兒歇下,等身體好些再走。”

他不會哄人,讓小姑娘睡下就走了。

江枝的身體一天天養好,臉上也有了氣色。

家中多了兩個人,吃的這些自然變緊。宋聞清把釀好的米酒賣了,恰好那幾日縣裏有大戶人家辦婚事,加上他的酒釀得好,最後算下來淨賺三兩銀子。裴瑾容也沒閑着,農忙時刻,村裏家家戶戶都有人要籮筐,有時手都磨破了,看得宋聞清心疼得很。

幾人趕在中秋前把螺肉吃了,宋聞清也開始着手準備去縣裏的東西,這樣還能送江枝和江堯一程。

他怕兩個小孩兒在路上挨餓,給他們塞了二兩銀子,除了路費以外還能有閑錢買點零嘴。把東西都收拾好後,四個人在集市上雇了一輛馬車,一路颠簸總算到了縣城。

江堯沒經歷過離別,小小的人坐在馬車上哭得泣不成聲:“聞、聞哥哥,我下次還來找你玩。”

宋聞清笑得眼睛都彎了,揉了揉他的頭:“那我們拉鈎。”

和他們辭別後,宋聞清推着裴瑾容到了城門,從包袱裏掏出文牒。

“你們是從雲寒村來的?”守城護衛狐疑地打量了二人一番。

宋聞清點頭,幾個守城護衛相互對視了一下,眼底頓時浮上輕蔑。原因無他,雲寒村是青雨縣管轄範圍下最窮的,見他們穿着不好,打心裏瞧不起。

守城護衛揚聲:“兄弟們,雲寒村來的,放行!”

宋聞清聞言,頓時臉就黑了。他攥緊拳頭,站在原地,淡淡地看了還在笑的幾人。裴瑾容扯了下他的袖子,他這才回過神來。

青雨縣和窮鄉僻壤的雲寒村完全不一樣,大街上熱鬧得不行。今天天氣好,若是擱在雲寒村,這會兒村裏壓根沒有閑在家裏的。青雨縣倒是人山人海,可能也有馬上過節的原因。

宋聞清沒說話,沉默了一路。

有新店開張,鞭炮放得噼裏啪啦的。宋聞清停下,說:“阿瑾,雲寒村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裴瑾容心停了一拍,若是別人說這話,他肯定覺得是在開玩笑。可說這話的是宋聞清,他便覺得宋聞清能做到。

裴瑾容輕笑出聲:“我信。”

現在天快黑了,宋聞清不趕時間,再者說兩人就有在這兒過中秋節的想法,他打算找個客棧住下。

青雨縣的物價比村裏高不少,他心疼錢,最後花了五百文包了五天二人間。五天的時間足夠把瑣事解決好。

江枝江堯同他們小住的這段時間,兩人怕他們見了什麽少兒不宜的事去,都忍着。

宋聞清和裴瑾容又都是年輕氣盛的,洗完澡氣氛上來,心裏都宛若被火燒了一般。

兩人都趁天黑,臉再紅也看不見,身體越貼越近。

心髒怦怦地跳得快,在這靜谧的夜晚格外引人注意。裴瑾容先敗下陣來,轉身把宋聞清推倒在床上。

宋聞清的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少年的手顫抖着掀開他的衣衫,滾燙的身體壓在宋聞清身上,他唰地一下腦子一片空白。

他上一次衣衫是自己脫掉的,這下裴瑾容親自上手,兩人都生疏得很。

伴着慶祝中秋節到來的煙花聲,宋聞清在裴瑾容的身下低聲嗚咽。

裴瑾容俯身,啞着聲音問:“哥哥可以幫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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