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西點屋裏，艾可對一排排剛出爐的烤面包，精致榴蓮蛋糕，芝士派咽口水。
沈律問服務員拿了托盤，跟在她身後，像個合格的陪同護花使者，“想吃什麽告訴我，幫你夾。”
艾可聽到這話，有些緊張，指着一個網紅髒髒包，“拿它吧。”
“好。”他夾了髒髒包，貼心的放到紙盒裏，接着又按自己平時的口味拿了不少招牌的糕點，不一會兒托盤就堆成了小山。
“太多了，我只拿這些就好。”艾可又拿了虎皮蛋糕，估摸着夠吃就行。
沈律點點頭，和她走到收銀處結賬，還沒等艾可掏出錢包，就率先拿出信用卡刷了付賬完畢。
艾可窘迫極了，立刻說，“我回去給你轉賬。”
他搖搖頭，微笑着晃着一大袋糕點，“不用，都是給你的。”
“啊？？”她有些詫異，“你你你怎麽不吃啊？…”
沈律，“本來就是給你買的，這些招牌糕點可以嘗嘗，我親測好吃。”
“可你買了這麽多，我還以為……再說我也吃不了這麽多。”她還以為沈律給家裏愛吃糕點的長輩買的。
“沒關系，慢慢吃，你不喜歡嗎？口味真還不錯的。”沈律溫和笑着。
“不是…”不是不喜歡，只是這樣讓我很尴尬啊，平白無故接受別人的給予，又不好直白拒絕別人的好意。
“那就拿着吧。”沈律把袋子往她懷裏一塞，轉過身邁步，“我們走咯～”
“喂，我說真的，你別都給……我回去給你轉賬…”艾可抱着大袋子跟在他身後，想為自己的尴尬找個臺階下，急忙跑過去跟上。
沈律沒有預警的停住步伐，轉過身想跟她說話。但艾可一個急剎車沒收住，在撞上他的前一秒，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把袋子裏的面包閃在一旁，避免被壓成碎渣的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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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也沒想到她跑的這麽急，幾乎硬生生接下她的慣性沖擊，沒有時間思考，連忙攬住她，看着懷裏多了個小腦袋。
沈律深吸口氣，竭力想把心裏的沖動壓下去，但最終還是沒忍住，擡起手，摸摸她頭，“沒事兒吧。”
艾可條件反射的看看袋子，“還好還好，面包沒事就好。”
“……”沈律：好了你贏了知道你是吃貨了。
她反應過來還被沈律……抱着？抱着？，嗖的一下跳開五丈遠，低下頭局促不安，“不好意思啊…剛才我太慌張了…沒撞疼你吧。”
沈律感覺觸感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心裏隐約浮起失落的感覺，又說不清楚為什麽。
只好維持着鎮靜，翩然一笑，“沒事，快過來，你頭發亂了。”
媽耶，沈律笑起來簡直有讓人神魂颠倒的魔力。
她感覺自己恍恍惚惚的走過去，又被他摸摸頭，但這次不是蜻蜓點水的輕輕撫摸，而是直接被扯掉了頭繩…
艾可一慌，什麽操作，我的發型！
沒有預想中披頭散發的囧狀來臨，她的柔順頭發被沈律握在手心裏，細心的撫弄平整，又溫柔的，細心的綁上了馬尾。
“好了，這下看起來不會亂了。”沈律滿意的揉揉她的馬尾，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
強迫症患者看不慣世界各種淩亂的萬物，無論對方是誰，正在幹什麽，他總是分分鐘想把淩亂的感覺撥亂反正。
尤其，她是有點特別的。
艾可呆了半天，才重新組織語言，小聲說，“謝謝啊…”
西點房服務員小姐姐看到沈律長得好看，又會照顧人又會買買買，還貼心的替女孩子紮馬尾。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麽會撩妹了嗎？
服務員小姐姐看艾可的表情，和每個懷春少女的羞澀一樣，不由得想起自己高中時代，那個揮灑青春和汗水的日子，想着想着就癡漢臉看着沈律，連店長走過來擋住視線也沒發覺。
“花癡什麽呢？”
“啊…店長您來了，當然是一日不見看到您又變帥了不少，哪兒能不花癡啊哈哈哈……”服務員趕緊見風使舵拍起馬屁。
“少來。”店長雖嘴上這麽說，心裏還是很受用，用力咳嗽幾聲，“剛才那個小孩，我們店的常客了，你剛來沒幾天還不了解，以後他凡來光顧，一律一折。”
“一一………一折？”服務員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店長，“您沒開玩笑吧。”
“我像開玩笑的人嗎？”店長坐到櫃臺前随手拿起一塊馬卡龍蛋糕，吃的滿嘴是綠色，“記住就行了。”
“哦…記住了。”服務員瞅着走遠的倆小孩，也不敢再多問，心裏直犯嘀咕，看樣子那個小孩不簡單，和店長的交情頗深，不是X二代也是年少成名的老江湖。
單看外表卻只是清純的高中生而已。
喬佳佳在街上找了兩圈，終于看到從西點屋裏才走出來的兩人。
她跑過去看到艾可手裏提的一大袋子糕點，“你們是去店裏打劫了？買這麽多是要吃到猴年馬月。”
艾可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沈律，沈律說，“所以你可以替我們解決些，剛才沒吃飯現在正好趕上。”
“不吃！我氣都氣飽了。”喬佳佳是真不餓，現在看什麽都一股無名火，“彭博真是我見過最差勁的人。”
艾可表示贊同，沈律也表示沒錯，于是三人又湊到一起，從外表到內在，從言語到行為，從素質到人品，把彭博鞭撻了個底朝天。
幾公裏外的彭博毫無預兆連打兩個噴嚏，“MD誰在罵我？”
晚上八點多，沈律準備打車回家，艾可給艾華軍打個電話，想和爸爸換個輪休，今晚去醫院陪媽媽。
但艾華軍拒絕了，“我向單位請了一個星期假，也在醫院請了高級護工照顧你媽媽，基本上不需要你。你這段時間就先去佳佳家裏住，好好學習，別擔心我們。”
“可是，爸爸你這樣會很累…”
“我沒事，專門在病房裏多加了張床，晚上就睡在這裏，再說我身子骨健壯，一個星期算不了什麽。”艾華軍不想讓艾可擔心。
“可是……”
“沒有可是，你再說我現在就挂了。”艾華軍不想就這個問題做過多無意義的辯論。
他一心只想讓女兒放下負擔，不受影響的生活學習。
“好吧。”艾可又囑咐爸媽要多注意身體，別太勞累。慣常的結束語，那邊傳來寶貝再見，好好學習好好休息後，就沒聲音了。
艾可挂了電話，解釋現在醫院的情況，又對喬佳佳說今晚照例去她家。沈律提議，“那我們一起打車吧，有一段是順路。”
艾可和喬佳佳互相對視，她們其實不知道沈律家在哪兒，也不知道沈律是如何了解喬佳佳家的位置 ，還得出順路的結論。
但晚上，有個男生陪着，總歸是安全不少。
在路邊攔上出租車，沈律先讓兩個女生坐到後排，自己坐到前排。司機一踩油門就開走了。
車一路飛快的把道路旁的樹影遠遠抛在後面，夜色更濃不少，天上一輪圓月高挂，過了幾分鐘卻突然黯淡無光。
司機向外瞟了幾眼，罵了句髒話，“XX，月食了。”
艾可一聽說月食，立刻好奇的探着腦袋向外看，“哇，真的被遮住了一半诶。現在不是滿月了。”
沈律也看向車窗外，默不作聲。
喬佳佳知道月食不是個好征兆，是妖怪新歷年陰氣最重的時刻，幾乎所有想修煉成精的妖怪都趕在這一刻脫胎換骨，歷劫歷難，甚至不乏心術不正的，為非作歹出來害人。
喬佳佳拍拍艾可肩膀，“別探頭，別看，關好窗，保持安靜。”
“？？為什麽不能看？月食不是很有紀念意義的時刻嗎？可惜現在手裏沒有相機，不然就能拍下這天文奇觀了。”艾可嘆口氣，繼續看着月亮上慢慢移動的黑影。
“讓你別看就別看，還不聽話。”喬佳佳一把關上車窗，雙手抱胸責備的注視艾可。
這個姿勢顯得她胸更大了不少，艾可默默掃過一眼，再看看自己的，紮心，微笑面對生活。
“不看就不看嘛，突然兇什麽。”艾可委屈巴巴的縮在後座。“回家了再好好看。”
沈律回過頭，“艾可，你現在困嗎？”
艾可迷茫的搖搖頭，“不困啊…”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認真想一想，真的不困嗎？”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下來腕表，放在她眼前，幾個指針像發了瘋毫無節奏的轉來轉去，順時針轉了再逆時針轉幾圈，周而複始，時快時慢，像一道永遠無解的終極難題，盯着看着看着就……困了。
“你現在很想睡覺，你一定累了，看着它，幾個轉輪，閉上眼睛，什麽都不要想，慢慢的……”沈律聲音遙遠又空靈，像從天邊傳來。
艾可控制不住，合上眼皮，很快被催眠了。
“為什麽催眠她？“喬佳佳不反對他的做法，但還是要問問理由。
沈律說，“只是不想讓她受傷害而已，我聽過一些傳說，月食天象，大兇之兆。像她好奇心這麽重，不是好事。”
“她是第二次在出租車上失去意識，第一次是昨天。”喬佳佳有些心疼。
沈律意外，“發生了什麽？”
喬佳佳本來想說被妖怪吓的，但意識到不妥，改口，“被突然出現的蟑螂吓的。”
“車上的蟑螂嗎？現在的出租車真的不是安全地帶。”沈律說完，眼睛直勾勾盯着司機。
司機打個寒顫，“個別車主不注意衛生，不要一棒子打死。”
“是嗎？我到家了。”沈律臨看司機一眼，做了個手勢，喬佳佳不明白意思，但司機顯然明白了，身體向後猛的退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的事件沖突不會發生在飯店和出租車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