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杭書萍視角】

【杭書萍視角】

【杭書萍視角】

我以前也就以為,晏澄換一身衣裳,也就變得帥氣一點。像他這樣高大帥氣的人,比較容易勾引總是熬夜打游戲容易半夜猝死的雲頌。

然而我錯了。

他換一身衣裳,簡直換了一個人。

說實話,我把他那打結的劉海梳上去、千辛萬苦把他的胡子刮幹淨以後,我見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美人。

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仿佛天上的晨星,高挺的鼻梁給他的面容添上了幾分冷酷,飽滿的嘴唇顯得十分性感。

不能算是美麗吧,應該說是帥氣,然而他總睜着那一雙無辜的眼睛眨啊眨,狗狗一樣很可憐的樣子,實在是很難讓人用英俊一類的形容詞來描述他。

反正就是這雙眼睛,這雙總是寫滿無辜能激發女孩子母性保護欲的眼睛,雖然整體拉低了他的氣質,但是真的很可愛啊!

而且這貨未免也太好看了吧!之前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胡子還要很個性只剃半邊臉真的真的看不出來啊!

總之有那麽一瞬間,我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趁着雲頌抛棄他對他下手,因為他實在是太好看了。

就這種等級的花瓶,尤其是長得這麽帥氣還每天睜着一雙霧氣迷蒙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你找你要糖吃的人設,真的是很戳啊!

然而這只是一種由我荷爾蒙引起的錯覺而已,這種錯覺還沒來得及維持一分鐘,晏澄一開口,就徹底給毀了。

他開口的那一瞬間,我真的想當場活活掐死他。

他對我說:“萍,你把我胡子剃了,我就變成一個沒有個性的人了。”

我:???

個性?

你那半邊臉的胡子是你為了對抗假想中的極端政府的方式嗎?

晏澄傷心地垂下了他的眼睛,絕望地将頭靠着洗手間的牆上,霧氣朦胧的眼睛裏留下了傷心的淚水:“我失去了我的特色,我失去了我的标簽,我失去了我的個性,雲頌他再也不會愛我了。”

我真的很想把他的腦袋按進馬桶裏,真的。

說實話,我從來不相信雲頌會愛他。

我一直以為雲頌就是一來看他好看二來看他可憐,同情他才和他在一起的,不過也不一定,畢竟他之前說雲頌要是不愛他他就從樓頂跳下去,雲頌是他道德綁架來的也說不準。

我想這些的時候晏澄已經在嚎啕大哭了:“我都為了他犧牲一切了,他為什麽就是不願意看我一眼!”

我:“……“

你要是不故意蓄起鼻毛決定以此表達對現代工業的不滿的話,我覺得雲頌沒準就不甩你了,真的。

反正他對失去了胡子很傷心,沒注意到我把他鼻毛也剪了,事情就此揭過。

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翻篇,畢竟他總有一天洗臉的時候要發現鼻毛忽然變短了的。

到時候雲頌又不在,保不準他怎麽給我鬧呢。

我給晏澄穿上了西裝。

西裝不是很合身,比他的尺寸稍稍小了一點,但是穿在身上顯得身材很好,完美地裹着他理想的體型,顯得雙腿筆直修長,身材飽滿合适,就是上身略微有點緊,坐下的時候要是不解開扣子,估計扣子能崩到對面的人臉上。

但是現在去趕做一身西裝也來不及了,于是我再三叮囑他,為了他的愛情着想,坐下的時候一定要解開外套的扣子。

就這樣,我把晏澄領出門了。

由于他一直害怕出門被車撞死所以沒學過駕照,我開車帶他趕去雲頌和那個林忘懷約會的地點。

說實話我一直以為雲頌壓根不打算和那個林什麽的出去,畢竟晏澄和那個姓林的打起來的時候他吃粥連頭都沒擡,但是晏澄這麽一鬧,他就是偏要要去接受折磨,真的出去和人家約會了。

我帶着換了一身行頭的晏澄出門,簡直就像帶着一個大明星出門一樣,我們走到哪兒都能引來無數目光。

等我們到達餐廳門外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晚了,晏澄穿着西裝站在餐廳燦爛櫃櫥外的暮色裏,落寞地看着他的愛人與一個他不認識的人談笑風生,身後的影子被燈光拉的很長,那一瞬間我竟然有點同情他。

他輕聲對我說:“你看,其實他很幸福了,對吧?”

他伸手指着不遠處雲頌臉上的笑容,黯然說道:“他真的很快樂了。”

我盯着雲頌看半天,我總覺得雲頌是在假笑啊。

反正我也不了解雲頌,他們倆談倆愛談了三個月,應該他比較清楚吧。

過了一會兒,晏澄又輕聲說:“他以前從來只會對我這麽笑,我沒見過他給別人這樣的笑容。或許這個人真的讓他很幸福,而且我卻給不了他。”

我盯着雲頌看半天,還是覺得雲頌在假笑。

你談戀愛對象成天對着你假笑,我覺得這很危險啊。

不過不好說,我也老對着晏澄假笑,我就希望他能明白我在表達一種極端的怒氣,可是他就是不明白,我能說什麽?

終于,晏澄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猛地轉過頭,捂住了臉:“我們或許該走了。”

我:“啊?”

我給他花了半個小時才剃了胡子,為了給他追回雲頌我都犧牲自己給他剪鼻毛了,他跟我說要走?

我打死他。

但是晏澄看起來真的很難過。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難過,我不能對他說我想打死他這件事,我的道德觀促使我安慰他:“你還好嗎?”

晏澄哽咽着說:“我看到他很高興,我就也很高興了。就算是他的身邊沒有我,也沒有關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在想,早知道我當時就把他按進抽水馬桶裏去了。

等我走完神,他還在說:“可是我那麽喜歡他,我想把我擁有的一切最好的東西都交給他,可是他不再需要了。”

我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你确定要這麽放棄嗎?你明明那麽喜歡他的。”

晏澄哽咽着說:“我知道他過得很好就可以了。”

我說:“那好吧,我們回去吧。”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想,我一定要找個時間把他的腦袋塞進抽水馬桶裏去。

晏澄戀戀不舍地往回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回頭,無比留戀地透過櫥窗,遙遙望着他昔日的愛人。

他與雲頌之間明明只隔了一道玻璃牆,卻仿佛隔了一個世界那樣遙遠。

那昔日視作生命的愛情就這麽無聲無息地流逝了……

我正在想這些比較浪漫的東西的時候,晏澄一回頭,猛地看見雲頌把那個姓林的手給抓上了。

晏澄當即就是一個激靈跳起來,大叫了一聲:“不行我受不了!”

???

他一轉身就沖到了玻璃牆門口,瘋狂開始拍起玻璃牆來,整張臉貼在玻璃上,嫉妒到面目猙獰。

我當初到底為什麽不把他的腦袋塞進抽水馬桶呢!!

雲頌本來還在和對面講話,他這一拍玻璃,吓了一跳,茫然看着他。

晏澄聽不見裏面在說什麽,就拍玻璃,整個人嫉妒得幾乎變形。

他拍了一會兒,又問我:“你不是天才嗎?”

我木然點了點頭。

他指着裏面道:“你不是會讀唇語嗎!他倆說什麽呢!”

我轉頭看了看:“哦,他說他不認識你。”

這次我确定了,雲頌他就是在假笑。

我剛一說完,晏澄扭頭就走了。

我眼睜睜看着他過了街,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我開始擔心。他不會受不了去自殺了吧?

雲頌隔着玻璃問我:他發什麽病?

我想了想,他這是正常情況,不算是發病。

然而我錯了,我錯的太離譜了。

我剛說完,他拿着塊板磚就回來了。

我:???

什麽意思?

眼見他就要往玻璃上砸。

我趕緊一把抓住他:“他說他認識你了,他說他親媽都不認識就認識你了!”

晏澄這才罷休。

我絕望道:“我求你了,你要是非得把這件事攪黃了,咱們從門進去吧。”

我倆磨叽半天,他終于同意走大門了。

我想了想,這家餐廳比較高級,于是我苦口婆心勸他扔了板磚。

但是他對自己撿來的板磚很有感情,一點都不覺得那是一塊破石頭,死活不肯扔。

我就就這麽眼睜睜看着他拿着塊板磚進了高級餐廳,站在雲頌面前理直氣壯地看着他。

晏澄睜着一雙大眼睛,又理直氣壯,又委屈難受,就差當着雲頌的面哭出來了,還要保持他生氣的樣子,傲然問道:“你為什麽說不認識我?”

就算是雲頌以前被他禍害的再慘,看見他這幅樣子也沒有辦法,甚至心軟了,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先坐吧。板磚扔了,不然別過來。”

他竟然真的把板磚給丢了。

我之前苦口婆心勸他讓他把板磚丢了的時候他怎麽不丢?

雲頌人還是很好的,遠遠地對我說道:“杭小姐,你也過來坐吧,你帶着他過來,很辛苦吧。”

是啊!

要不是我忍住了把他半路丢在高速上的心,他可能就到不了這裏了!

于是我也過去坐下了。

之前的時候,我仔仔細細盯住晏澄,他要是想坐下,一定要解開他上衣的扣子。

結果他拿着板磚一鬧,我們都把這茬給忘了。

他坐下來的時候,西裝崩得太緊,直接把扣子崩掉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他就算是崩掉了扣子,也就是他自己難看,丢人一下,或者打到別人的臉什麽的,沒什麽威脅。

結果我萬萬沒想到……

雲頌剛對他心軟,讓他好好坐下講話,他強壯結實的胸膛直接爆開了他西裝外套的扣子。

……扣子直接崩到雲頌眼睛裏去了。

雲頌慘叫一聲捂住眼睛的那一瞬間,我那曾經一度完美無缺的世界,瞬間土崩瓦解。

……我們不會進監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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