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第17章 Chapter 17

◎喜劇◎

「以N為名, 我最熟悉的陌生人啊。」

面頰相貼,耳鬓厮磨。聞念想起不久前在更嘈雜的俱樂部,他要抱抱她。

“你今天去應酬了?”說話聲小而清晰, 給動作按下暫停鍵。

霍司偈不明所以:“要查崗?”

聞念哧聲一笑:“不敢。”

大手還撫着她下颌臉頰, 她輕蹭了蹭, 貓兒一樣的掀起眼簾:“覺得你有點累,還撐到現在。”

“知道心疼人了。”

“怪你室友, 害我們在走廊上罰站。”

衣料摸索窸窸窣窣的。他掐住她的腰, 找到肚臍的位置,隔着輕軟仿絲指甲殼擦刮:“不是你情郎?現在成我室友了。”

“癢……你胡說八道。”聞念嗔聲躲閃,霍司偈偏頭跟來, 不經意碰到她頸側。烏發淌着,暗光裏灰白的皮膚上有細汗, 散發着洗護香氛的酸橙味。

“你喜歡這款。”

霍司偈說話間呼吸傾灑,聞念不自覺仰起脖頸,一時沒能回答。他們的姿勢委實有些微妙, 腿交錯着, 甚至能感覺到他。

吊帶衫下呼之欲出,她壓抑氣息, 聲音啞啞的:“廢話,不喜歡用它幹嘛。”

不知怎麽,霍司偈撐牆直起身,好像方才什麽都沒發生。

“早點休息。”霍司偈說這話的時候, 旁邊房門從裏打開。

手電筒光晃過來,倏爾消失。

婁治看了看他們, 走向房間。好像在說, 他在兩個女人之間徘徊, 她也裝模作樣,大家都有秘密。

聞念心頭刺撓撓的,回到房間。

無邊雨夜,蠟燭已然熄滅,周希年背對着她沉睡。

只有戀人才會在深夜雷雨中來到對方床前,像昔日那樣哄對方入睡。

他們是昔日戀人啊。

聞念感嘆着,在被窩的酸橙香氣裏安然入睡。

一芥推出的第一支香氛叫酸橙。

正式命名之前,聞念蹲在便利店門口,醉醺醺地提議叫戀戀紅橙。霍司偈并沒有被她的諧音梗打動,嫌惡地說,你該醒醒酒。

聞念立馬擰開冰凍礦泉水往頭上倒,水澆濕她原本就糊花了的眼妝,她踉跄着起身,朝俯視她的霍司偈敬禮,Yes Sir。

太子爺處變不驚,拎她上勞斯萊斯後座。他說時間很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在街邊喝醉不安全。

聞念像初見世面,張望着車裏豪華內飾。車頂星空令人眩暈,她垂頭撐手,叫停車停車,她不想賠錢。

司機剎得猛,聞念跌撞下車,汪汪嘔吐。那天很髒,很瘋,霍司偈很有耐心地送她到租賃屋。

他沒有問她為什麽喝酒,沒問她是不是總這麽喝酒,她卻絮絮叨叨說,早C晚A,不來點alcohol她卷不動。

他終于問了,和一芥合作就這麽辛苦?她說不辛苦,就是受了點工傷,視力差、散光、夜盲,還好,還沒得幹眼症。他說保重身體。

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她急急忙忙道歉,有點傷心才這樣。她崇拜的前輩和癌症抗争一年半,今天走了。

他們穿過弄堂僻巷,在狗吠聲中踏上嘎吱嘎吱響的老舊木梯。鑰匙串鈴鈴響,聞念擰開門鎖,霍司偈人已走遠。

他最後說的是,早點休息。

酸橙又名,Dust in the Wind。

戀戀風塵。

一覺睡到天光大亮,窗外還下着雨,住屋恢複了供電。

豪宅多備有發電機,這棟房子是節目組租借的,他們事前準備不足,沒想過會停電。趙時雨發微信來打探,昨晚停電過後有什麽情況。

其實算不得播出事故,這幫人作息良好,熄燈之後基本不會發生什麽。只是停電特殊,飲食男女,節目組怕真的發生了什麽,無法在故事線裏交代,讓觀衆看出蹊跷。

聞念裝酷回:無

趙時雨:不厚道。

趙時雨:請你吃大餐!

聞念:請意姐吃啦

一擊反殺,趙時雨沒了音。

手機電量告急,聞念充上電,回複了別的消息,起床梳洗。

離開房間時捎走水壺,她在廚房倒掉,燒開水。

頭一次沒化妝就下樓,穿着緊身毛衫與運動短褲,都問她是不是沒睡醒。聞念打着哈欠說:“睡醒了,夢多,睡得有點累。”

薛淼點頭:“對對,我經常也這樣。”

葉初在旁邊翻看報紙,體育版。聞念湊過去,葉初輕巧翻過一頁,女足奪冠。

“往回翻。”聞念指揮。

葉初瞄了她一眼,緩緩曲手指,緩緩攏報頁。聞念急迫,上手翻頁。

版頭寫着亞運會男子四百米自由泳冠軍,聞念沒興趣,指着照片花癡:“建模身材啊!”

“這是亞軍。”葉初冷靜說。

“冠軍負責比賽,亞軍負責貌美。”

“……你這麽說,可能會傷害運動員感情。”

聞念煞有介事:“這點幽默細胞都沒有,怎麽成就好心态,怎麽搞體育競技!”

不得不說這人的口舌和霍司偈是兩個極端,一個花裏胡哨綿綿拳,一個噎死人不償命。葉初都無力反駁。

外頭下雨,周希年抱着瑜伽墊去底樓的健身房,薛淼和她一道,例行公事般邀請她們。

聞念不想去的,瞧見婁治下來了,趕忙拽着葉初一起去健身房。

洋樓地闊,健身房、圖書室、家庭影院什麽的一應俱全。健身房朝着後院,落地玻璃窗看出去有顆老銀杏,落葉像雨打濕的金箔,點在草地上。

霍司偈在窗前的跑步機上跑步。

任何競技決定性的其實是體能,葉初每天也跑步,只不過在健身房。今早把跑步機讓給霍司偈了,她和女孩們做瑜伽。

聞念第一次來這裏活動,起先瞧着霍司偈有點不自在,後來見他戴着耳塞專注跑步,也像模像樣練起來。

“現在肩膀下壓,我們來到下犬式,找到你的根基,注意呼吸……”

輕緩的音樂裏,聞念感覺身體舒展起來,柔軟的毛衫變得紮刺皮膚。她忍耐着盡量做标準,後仰撐地,天地倒轉,只見跑步機慢慢停下。

跑鞋踏到地板上,邁步時牽動勁瘦跟腱,太子爺連腳踝都漂亮。

腳步離得近了。

倒轉的臉出現在眼前。

聞念撐不住,勐然起腰,額頭撞上來不及躲閃的高鼻梁。

聲響清脆,打破瑜伽教室靜谧氛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會如此】

【這倆卧龍鳳雛】

【期待拉扯結果搞這出我爆笑】

【搞笑女本色啊啊啊】

【霍少疑問的一敗】

“沒事吧?”女孩們圍上來。

“沒事……”聞念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受害者。

“你沒事吧?”

霍司偈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示意她們卻步。

聞念讪讪:“看着……不像沒有事的樣子。”

霍司偈并不理會,快步走出健身房。

聞念躊躇一二,跟上去,回頭說:“你們繼續,請繼續!”

飛奔到客廳,偌大空間裏只有婁治在細品他的咖啡。聞念此刻聞不到香氣,急迫問:“有看到霍司偈嗎?”

婁治朝樓上指,聞念大步朝樓梯走去。

“念念。”婁治跟過來。

聞念疑惑。

“你額頭……”

“我沒事!”聞念擺擺手,小跑上樓。

四號房門虛掩,聞念頓了一步,叩響三下。

裏頭沒應聲,她擅自闖入。

盥洗間水龍頭開着,霍司偈伏着肩,單手撐池臺,另一只手掬水覆面頰,池子裏腥紅斑斑。

“你流鼻血了?!”聞念急忙走近,目光搜索池臺,抽出面巾紙。

霍司偈擡起身,聞念不得不踮腳。一手用面巾紙捏住他鼻翼,一手食指尖攏着面巾紙細細地擦拭,她自己沒意識到,動作好輕好柔。

“要不要去醫院啊?鼻梁痛不痛?就只是流鼻血?”

霍司偈看她眉頭深攏,很是擔心的樣子,不自覺翹起唇角。

“笑什麽?”聞念奇怪地乜他一眼,将擦拭的紙丢進垃圾簍。

“你知道自己什麽樣嗎?”霍司偈擡眸睨她,很高貴似的。

聞念收緊手上力道,霍司偈低吼:“痛。”

“這麽怕痛的啊霍少。”聞念丢開手,回頭照鏡子,看見一個額頭頂着烏青大包的女人。

“霍、司、偈!”

“吵死了。”霍司偈輕嚷,像自知犯事硬要拽的少年。

聞念捏緊拳頭面朝他:“你完了!”

霍司偈捂着鼻子,偏頭說:“請問豆包小姐要怎麽懲罰我?”

正在氣頭上,聞念措辭着,措辭着,破功抿笑:“嚴肅一點!”

霍司偈點頭,眼尾微挑掩不住促狹。

“怎麽辦,豆包小姐破相了,不漂亮了。”

聞念捂住耳朵轉身:“說夠了沒?你很煩哎!”

霍司偈傾身,注視她眼睛:“沒關系,在我心裏怎麽都漂亮。”

時光緩慢,長睫毛扇動,她迎視那雙深邃眼眸,萬花筒一樣,倒映着女孩與整個世界。

“原來你這麽會誇人啊。”

一定也誇過好多人吧。

霍司偈讀不出其中深意,說:“你喜歡,那我天天誇。”

“才不要。”

聞念邁步走出盥洗間:“五到七分鐘就可以止血了,如果還流血你下來我給你冰敷。”

【甜暈了】

【…………震撼不知道說什麽了】

【逐漸忘記這倆是甲方乙方】

【怎麽都漂亮嗚嗚嗚嗚好會說】

【《霍少和他的豆包小姐》】

【誰來告訴他們什麽時候和好了???】

【什麽時候不好過?】

【中間漏了什麽?有什麽是我們尊貴的vip不能看的?!】

【節目組不會剪就換我剪啊啊啊薅頭發!】

霍司偈鼻血止住了,可鼻梁通紅像剛做完手術,他給張秘書打了電話,今天不去公司,有什麽文件派人送來就好。

一桌人忍着笑,一面吃早餐一面說起昨晚打雷的事。

“我完全沒聽到!”

“我聽到了,但還是睡着了,就像白噪音啊很催眠……”

有四人心照不宣。

急需補充□□,聞念接受了婁治的咖啡。感覺到婁治有話要說,聞念等待着,甚至走到無人注意的角落,然而到出門他也什麽都沒說,不免讓人失望。

門鈴響的時候,霍司偈在餐桌上抱着筆記本電腦閱讀資料,聞念去開門。

婁治折回來拿雨傘,後頭跟着張秘書。

沒想到張秘書會親自做這些小事,聞念客氣寒暄。

張秘書撐着一柄又重又沉的公司傘,把一沓文件抱給她,又将一盒檸檬撻放在上面。他笑眯眯勾腰:“就不多打擾了。”

門即将合攏,婁治一手推開。他撐開傘,就要離去,聞念出聲:“怎麽拿兩把傘?”

都聽得懂,問他是否和別人一起出門。

“幫朋友帶。”

“哦。”倒顯得逾線了。

婁治在斜沉的灰光裏看她,淡淡幾分哀切:“給你的信,就是我想要說的。”

“你對N……”聞念收住話,“下午晚一點,我們見面吧。”

“好。”婁治攏了攏毛線帽,迎向風雨。

聞念抱着文件回到餐桌,把檸檬撻放到旁邊,去島臺泡茶。

霍司偈頭也不擡:“怎麽去這麽久?”

聞念一頓,把茶包丢進瓷杯,倒開水沖泡:“說了幾句話。”

茶杯小巧可愛,她把一杯放在他手邊,一杯捧在手裏,在看不見屏幕的折角坐下。

霍司偈端起茶杯輕輕吹氣,抿了一口:“張秘書是有點廢話,不過有時蠻可愛。“

人無論什麽年紀都能可愛,一芥産品核心理念之一。

聞念發微信給張秘書道謝,這才拿了塊檸檬撻吃。

霍司偈擡眸:“今天要做什麽?”

聞念錯開視線,不知怎麽有點心虛:“在家做活兒,下午要稍微出去一會兒。”

“拿來做。”霍司偈點了點下巴。

聞念按額角,痛得嘶聲才想起有傷。霍司偈緊盯:“去醫院?”

“冰敷過了。”聞念說着起身,“我去拿電腦。”

不止拿了MacBook,還花半小時畫了個啞光裸妝,完美遮住傷痕。重點在眼部,纖長翹睫毛,杏粉色珍珠光感,像酥軟的法式甜點瑪德琳。

戴戒飾的手滑動光标,娴熟操作快捷鍵,忽然停頓。擡頭見霍司偈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聞念不知該緊張還是赧然。

“現在是豆包公主了 。”

聞念撇唇角,回看屏幕:“口蜜腹劍。”

長桌似天然屏障,讓他們保持安全距離。中午葉初從棋院回來,三人吃了午餐,看看電視,打打游戲,又一起回到桌上工作學習。

酸橙香氛蠟燭燃燒,像在下雨的度假小島。

【好自律啊】

【走錯了?誤入study ount學習頻道】

【他們怎麽做到那麽專注的???】

【或許這就是智性戀吧】

【啊要考語言了我立馬去學習!】

時間漸晚,聞念叫車去市區。霍司偈沒有提議要送她,許是覺着該和葉初單獨相處看看。

和婁治相約在一間文身工作室,也有各種穿孔服務。

聞念并沒有決定打唇釘,只不過想要和他好好談談。

他一個人打了唇釘,感覺是某種紀念,或者用疼痛償還些什麽。

他們在工作室附近的咖啡廳待了會兒,談起彼此的N。

婁治和N的相遇非常美好,酷哥甜姐兒,藝術學院的校友,他們一起拍照,一起跳舞,一起學滑板。

開始很美好,畢業之後,他們不适應周圍和彼此的變化,無數次争吵過後終于分開。

“因為一些事,我沒有辦法不去照顧她。但我已經準備好告別。”

聞念默默喝完了一杯咖啡:“告訴她了嗎?”

“嗯。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好好告別,遇見新的人。”

回家的時候,雨轉小,淅淅瀝瀝拍打紅磚牆和青石板。

霍司偈叫了外賣,秋尾巴的食補佳肴。菌菇海參包、松茸炖鮰魚獅子頭、椒香鮑魚、黃玉仔年糕、板栗原味仔排、紅燒乳鴿,以及一人一盅小火慢煨、新鮮出爐的佛跳牆。

聞念咽了咽口水,趕忙洗手落座。

婁治才打了唇釘,至少要保持一周等待定型。吃飯是件苦差事,他要消過毒,帶着藥物味慢慢喝湯。

蔣維詫異:“你們真的去了?”

你們二字就夠微妙。聞念瞧了周希年一眼,對方情緒不高,但樂意和他們談論這個話題。

說這話,聞念又瞄了霍司偈一眼,他吃着羹匙裏的獅子頭,置若罔聞。

不知為什麽要在意他,聞念懊惱。繼而揮開思緒,享受起美食來。

吃過飯後,幾人聚在客廳玩游戲。

周清晖平時也玩主機游戲,尤其是3A大作。有的十分考驗操作與耐心,聞念畢業後就沒這麽耐心去消磨了:“我比較喜歡GTA那種,邁阿密打打劫飙飙車。”

電視畫面裏是馬裏奧經典塞車,經典的聚會游戲。

各自面上都笑着,實際操作手柄暗暗較勁。

葉初不擅長游戲,跑得慢,經常踩香蕉皮,打滑之後不曉得調頭,開倒車,貢獻了不少哄笑時刻。

霍司偈原本能跑快的,後來也慢悠悠的,就做個墊底的。

憑着豐富的社會生活經驗,蔣維兀自會意,力争倒數第一名。

聞念心裏笑他們沒勁,卻也不點破,駕駛桃花公主的破摩托車猛沖終點線。

勝利毫無懸念,鐘聲敲響。

節目組見不得他們和樂融融。

皆不願貿然離席,衆人看來看去,若無其事地散開,收拾茶幾零食的,打掃廚房的,伸懶腰回房間的。

聞念在沙發上接着打了好一會兒游戲才上樓。

周希年在窗外坐着,聞念得以安心地把床頭櫃裏的情書拿出來。

蔣維只有在最開始來信,接觸中彼此都感到不是一路子。

周清晖是禮貌來信,或者把她作為無可奈何的安全選項,他不想再寫給之前那個人。

婁治的來信很少,卻和她一樣,會用塗鴉小畫裝飾,看起來花心思,對他們來說也只是習慣的表達方式。

霍司偈像老板發來的微信通知,沒溫度,只管表達他自己的好惡,除了約會那日,一周以來從未間斷。

他總是篤定。

現在她能感覺到,他不全是出于商量考量。

給一疊情書紮上麻繩,放回抽屜,聞念看到了小熊項鏈。

合攏抽屜,她點上香氛蠟燭,開始動筆。

一只大大的玩偶兔子,把香氛蠟燭抱在懷裏,周圍堆了好多酒瓶子,蝴蝶結、塑料花、像素星星。

一行花體英文:everything is dust in the wind,but now.

任何都只是風中塵埃(易逝),除了現在。

聞念第一次為投遞情書環節感到緊張,扒拉門縫探頭探腦看了好一會兒,确定現在是最佳時機,一個箭步沖向四號房。

門鎖扭動,她心下一驚,匆匆投進信箱裏。

房門從裏打開了,甚至只看見一抹影就認出是誰。她退卻一步,兩步,想要逃跑,可緊張心情讓人忘記方才投的到底是哪個信箱。

信箱疊在一起,做舊鐵盒,像歌詞裏神秘的半島鐵盒,封存珍貴回憶。

霍司偈駐足看着她,有些淡漠。

聞念眼尾抽了下,不敢再待,幾步跑回房間。

背抵門,心跳聲蓋過門外的動靜。她捂着心口,和緩呼吸,倏地拉開門。

霍司偈站在房間,手擡在半空中,半封信已投進一號箱。他下颌緊繃,氣壓極地。

“嘿嘿。”聞念意味不明地彎起唇角,砰一聲關了房門,似某種情景喜劇音效。

走廊寂靜,俯拍鏡頭裏婁治出現,走向一號房,而後回到四號房。

只隔幾秒鐘,十字拐角走出一位女嘉賓,仿若回房間那般走去。

她在房門前停下,還不是收信的時間,卻打開了信箱。

【???】

【?????????】

【在幹嘛?偷信???】

【炸裂】

【絕了戀綜史上歷代級…………】

【這姐精神狀況還好嗎???】

【草偷狗牌哥給念念的信啊啊啊】

【節目組這都不幹預???】

作者有話說:

紅包again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