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這樓鎖上的目的，好像不是為了防止什麽人進去，而是，為了防止某些東西出去。”
楚中元眯了眯眼。
有意思，生活了一年多的校園裏竟然藏着這麽奇怪的秘密，這可太有意思了。
自從小時候從奶奶家搬出來，他就再也沒有遇到這麽“有意思”的情況了，危機與秘密并存的感覺，可真讓人懷念，不由升起探索的欲望。
楚中元有些遺憾地想。
“這麽說好像也是.....”
顧清明聽到楚中元開口就湊了過來，和楚中元一起用手機燈光照着陽臺門的門鎖，怕落下什麽線索。
的确，如果是為了防止人進去，一層生鏽的金屬鎖和校規就足以擋住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高中生，為什麽還要多餘的再用一條粗大的鐵鏈把門再拴一次？
“我去看看是不是整棟樓可以進入的門都是這樣。”
顧清明剛轉過身，楚中元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一樣，敏銳的翻身，将背後裝着沉甸甸課本的書包移到身前權當抵擋。
“楚中元！”
顧清明半只腳已經跨出了陽臺，青綠色的長風浮現在周身，準備托起他的身體。
他聽到身後的聲音轉過頭來，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一只巨大的，足有正常老鼠數倍大小的怪異生物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并且直直的朝着楚中元撞了過去。血紅的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捕食的殺意。
那形态，與昨晚他在宿舍樓門口看到的黑色影子，幾乎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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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楚中元反應快，迅速把身後的背包移到前面，厚重的書本死死卡住了那只巨鼠的口腔，但整個人也摔倒在地，被巨大的老鼠壓在身下。
老鼠顯然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發生了某種異變，口腔裏的上下門牙鋒利無比，已經劃破了楚中元耐磨的尼龍書包外層，露出了裏面層層堆疊的試卷和課本。
吱吱的叫聲細碎模糊，乍一聽上去，确實有些像人類的笑聲，看樣子這就是怪談的來源。
不過……要是被這東西咬上一口，先不說老鼠嘴裏的細菌，光是傷口本身，也能讓楚中元在醫院裏躺上幾個月。
顧清明連忙從陽臺上下來想要趕過去幫忙，陽臺上的雜物裏沒有什麽趁手的東西，只有幾塊零散的木板可以當作武器，顧清明拿着木板小心靠近僵持着的一人一獸，用力地将木板向咬着楚中元書包的老鼠拍去，但是效果甚微。
老鼠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只顧着咬楚中元。
一瞬間，楚中元想起來了小時候在奶奶家生活時，奶奶對他的叮咛。
“老鼠這種東西，依仗的就是它的嗅覺，只要影響到它的嗅覺一點，就會立馬遠遠的避開，警惕性忒高，不好搞。”
楚中元反應了過來。
“顧清明！普通老鼠嗅覺靈敏，這只應該也不例外，快找刺激性氣味，擾亂它的狀态！”
楚中元一邊轉換着書包的角度，确保巨鼠不會立馬咬到他，一邊向着顧清明大喊道。
刺激性的氣味......
顧清明立馬反應了過來，扔下手裏的木板，拿出楚中元使用異能之前交給他的風油精瓶，擰開蓋子，喊道：
“我扔了！你屏住呼吸！”
不用顧清明提醒，楚中元在看到對方拿出風油精瓶的一瞬間，就屏住了呼吸。
巨鼠的牙齒被楚中元的背包死死的卡着，風油精綠色的液體穩穩的落到了巨鼠的鼻子附近，濃郁的味道在一瞬間綻放，饒是離得較遠的顧清明，也感覺自己的鼻子好像有刀一般的氣味鑽了進去，酸澀的想要流淚。
味夠大的，沖。
顧清明感到太陽穴突突跳。
楚中元的這風油精和市面上的好像不太一樣，雖然顧清明沒用過多少，但至少在他的印象裏，普通風油精沒有這麽大的殺傷力。
巨鼠在風油精落下的那一刻發出了尖銳的慘叫，它扔下了楚中元跳到一邊，在狹小的陽臺裏到處亂竄。
深藍色的熒光海般的水潮亮起，楚中元借機連忙拉着自己的背包瞬移到了陽臺護欄上，連連咳嗽。
顯然那風油精把他也影響得不輕。
殺敵一千自損一千的法子。
顧清明沒辜負母親的教誨錯過機會，他瞅準時機，在巨鼠跑到面前時利用異能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巨鼠背後突出的的脊椎骨上。
“咔嚓。”
輕微的，如同什麽東西裂開的聲音響起。
巨鼠慘叫一聲，因為脊椎骨的斷裂癱軟在地，徹底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它在力的作用下向顧清明的反方向滾了幾步，癱倒在角落裏，不住地□□着。
楚中元一臉驚悚地看向顧清明。
“小明同學，你，你......”
這個漂亮小同桌，暴力程度好像和他文文靜靜的外表一點都不相符啊。
之前被他拉着跑時察覺到的可怕速度果然并非錯覺，這位小同桌的身手應該很不簡單……恐怕是，專業練過。
楚中元迅速得出判斷。
“呼，呼——這家夥的骨頭，脆的不正常。”
顧清明随口解釋了一句。
盡管在楚中元看來那是他在欲蓋彌彰。
顧清明沒搭理他，一木板拍在了老鼠頭上，确保後者能死的結結實實。
一聲凄厲的慘叫之後，巨鼠的身體在顧清明和楚中元兩人驚詫的目光下，逐漸冒出濃烈的，與之前晚上莫名上鎖的宿舍門幾乎一致的黑色煙霧，随後它慘叫一聲，碎成一地灰燼，混入二樓陽臺積攢的厚厚灰塵之中，随後，一縷黑色的煙霧飄散而去。
面前的一切不可謂不詭異，但好在兩人這幾天經歷的打破世界觀的事情已經足夠多，心理承受能力被鍛煉的極強，沒驚訝多長時間，就恢複了平常心态。
“這......确實是灰燼。”
顧清明上前幾步，用手機打光仔細觀察，如果不是因為懼怕巨鼠，或者說将他們鎖在宿舍樓門外，想要置他們于死地的那個人還有什麽後手，顧清明甚至都想伸手去撚一撚。
突如其來的情況轉移了楚中元的注意，他掃視周圍，詭異的掠過聲仿佛依舊響起。
“先下去，這兒不太安全，一只還能搞定，再多來幾只就未必了。”
“好。”
顧清明答應一句，轉身與楚中元一起回到了舊樓大門處。
深藍水潮與青綠長風同時在這片荒涼無人之地亮起。
“這破一中，真的在藏着什麽詭異的東西。”
楚中元失魂般喃喃道，卻差點被不遠處照來的手電燈光打到，整個人跳起來。
“等等，小心，有人來了！”
顧清明指了指遠處拐角處逐漸逼近的手電燈光，一個人影逐漸從隔離牆的那邊轉過。
随着顧清明的提醒，一個兩人絕對不會忘記的聲音響起。
“你們兩個學生這麽晚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回宿舍。”
顧清明和楚中元對視一眼。
是曹笙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