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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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霍弋的主卧太熟悉，林欣妍醒來都沒想起自己很多天沒來這裏，以及已經跟霍弋分手了。
半夢半醒地抱着霍弋的胳膊，在他肌肉上蹭了蹭，感覺人沒醒，她就直接坐在了人的身上，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
霍弋這段時間睡眠狀況一般，進入了那種越運動人越累就越亢奮的狀态，前兩天都是靠安眠藥入睡，今天難得沒吃睡的不錯，沒想到天剛亮就被林欣妍弄醒了。
驚醒的狀況讓他身體狀态不怎麽好，林欣妍覺得自己才剛碰上東西就沒了。
林欣妍把自己不幹淨的手擺在霍弋面前，表情是十分的不滿。
霍弋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咬牙去吻她找感覺，林欣妍卻沒接受他的吻：“還沒洗漱呢。”
“那就去洗漱。”
林欣妍坐在他身上蹭了蹭：“現在不想去。”
至于什麽時候想去，林欣妍眨了眨眼，把手心的髒東西抹在了霍弋的胸口。
霍弋：“……”
他昨天覺得林欣妍跟他回來，多少有點喝醉的成分，但現在看起來，明顯只是饞他了。
想到他要是不努力，林欣妍拿不到好處，會更堅定的換對象，霍弋黑着一張臉，展現了一場高質量服務。
林欣妍在他懷裏緩了一會，才爬起床去浴室泡澡，到浴室門口想到了什麽，轉頭朝霍弋說：“你要是困的話可以再睡一會。”
“用完了就不想看到我了？”
“你這是自我物化。”
林欣妍見他有跟她一起泡澡的意思，覺得浴缸太小，多一個人泡着不舒服，就開口哄了哄，“你手還青着呢，再休息會吧，別等會泡腫了。”
霍弋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打量她是真關心他還是随口說說，看了片刻，他想到他在她身上栽的跟頭，覺得自己不該對自己的判斷力太自信，所以還是進了浴缸。
“你是真心疼，我不介意讓你更心疼，如果是假的，那就更沒關系了，讓它腫着。”
林欣妍：“……”
兩個人擠在不大的浴缸裏，之後的運動種類沒什麽可猜測的空間。
林欣妍不在，霍弋的冰箱就是空置的狀态，早上和中午兩人都是叫了外賣，等到午睡睡到了下午，霍弋才點開了超市app，讓人送菜過來他動手做飯。
林欣妍趴着在他胳膊上看他下單，見他眸光專注地看着手機，忍不住去撩他的睫毛，戳他的鼻尖。
被她的小動作騷擾，霍弋側眼看她，像是問她在幹嘛。
她其實就是手癢，被霍弋那麽正經八百地看着，她“唔”了聲：“不用那麽麻煩，吃中午剩下的就可以。”
霍弋沒搭理她，明顯不喜歡她這個不符合他逼格的提議。
提議被拒絕，林欣妍只能繼續百無聊賴地看他挑選菜品，就是不吃中午的剩菜，他也可以繼續叫外送，而不是自己動手做飯。
從他們分手後他沒開過火就能看出來，他根本不享受做飯這件事，他下廚這個舉動只是為了讨好她。
只是以前在她的要求下，他讨好的舉動像是被她逼出的迫不得已，而現在就只剩下了赤/裸/裸的讨好。
兩人在床上窩到外賣員按門鈴，霍弋去拿菜，林欣妍沒動，拿着手機依然躺在床上混時間。
“霍弋，你動我手機了？”
林欣妍突然想到Adam今天一天怎麽會那麽安靜，點進和Adam的聊天欄，就看到了一條半夜的通話。
通話時間不長，三分鐘而已。
但她回想這個時間，不可能是她半夜誤觸，鐵定就是霍弋打的。
霍弋在腌制處理好的魚，聽到她的聲音，擡頭看向她，沒否認：“林欣妍，你不會以為我就那麽白給你睡吧。”
說分手的是她，不想搭理不接受他挽回的是她，現在她饞了把他當工具用，他總的收取一點讓他滿意的報酬。
畢竟她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跟他睡幾次就打算跟他複合了。
“哦。”
霍弋做好了林欣妍發火的準備，但她反應的很淡然，淡然到讓他疑惑那個混血兒在她心中到底是個什麽位置。
“三分鐘，你們都聊什麽了？”
林欣妍趴在桌上，看着在廚房忙碌的霍弋。
Adam的開朗程度，跟陌生人聊三分鐘輕輕松松，但這個電話是霍弋打過去的，對話的主動權掌握在霍弋手上，她就想不到霍弋有什麽話能跟Adam聊三分鐘了。
想到這點，她努力回憶了一下她晚上跟霍弋的最後一炮，确定他沒有幹什麽劃開她手機，撥語音電話讓人聽她叫喚的騷操作。
“沒聊什麽。”
霍弋明顯沒有分享的意思，随便敷衍了林欣妍一句，連頭都沒擡。
這個問題霍弋不回答，她可以去問Adam，所以林欣妍也不糾結。只是趴在桌上看了霍弋一會，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平淡了。
霍弋動了她手機，并且私自用她的手機聯系了Adam，不管說了什麽，她都該發火才對吧。
怎麽能被他一句要合理的報酬搪塞過去，态度随意都像是沒态度。
“把你手機給我。”
林欣妍朝霍弋伸出手，“你要報酬，我要報複。”
霍弋兩只手都被占着：“自己拿，在口袋裏。”
林欣妍掏出了手機，輸入密碼，還是之前那個，只是手機解了鎖她也不知道幹什麽。有了上次查勤，查到跟他的家人見面的烏龍，她真不敢随便在他通訊錄裏選個號碼打。
“你壁紙用我照片做什麽？”
握着手機刷了兩下，沒了軟件的頁面顯示出了手機界面完整的壁紙，林欣妍不至于認不出自己的臉。
看衣服應該是她這半年內的照片，但她眼睛沒看鏡頭，這張照片明顯是霍弋的偷拍。
“不可以？”
“你之前用的不是系統自帶的圖片？突然換成我的是為了提醒自己，我讓你吃的暗虧？”
林欣妍笑着調侃，把霍弋壁紙換回系統圖片，才繼續，“偷拍的照片當然不可以，我認為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權和隐私權。”
說完，林欣妍想了想又點進了霍弋的手機相冊，打算把那張照片徹底删除。
只是點進去後，她手指頓下，眼珠子盯着屏幕一時間沒回神。
霍弋手機相冊裏沒什麽不雅照片，也沒有什麽他自戀的自拍照片，相冊從尾刷到頭也就一百多張圖片。
只是這些圖片如果有人像出現，那基本上都是她。
手機上的照片除卻有部分是從她社交軟件上存的，還有一部分明顯是他的偷拍。
他拍的都不是什麽私密照，不是她在教學樓下站着，就是她在聚會上笑着聽別人說話，說實話她原本以為霍弋是直男審美，拍照一定不好看，但實際上他捕捉動态人像的能力還挺不錯，每一張都把她拍的生動漂亮。
如果霍弋只是拍了他們在一起時她的照片，她也就是把這些照片删了，懶得跟他發什麽火，但頁面往上刷，她看到了她高中時期的照片。
高中時期的照片數下來有十幾張，每一張都是在她毫無感知的情況下偷拍下來。
她甚至還看到一張她坐在理發店打瞌睡，理發店老板給她紮頭發的照片。
之前霍弋說他偶爾在學校附近的理發店看到過她，沒想到他不止看到她還拍下來了。
“霍弋，你是變态嗎？”
林欣妍盯着手機半天沒講話，一開口就是冷冷地質問他，霍弋想也知道她看到了什麽。
洗幹淨了手上的味道，霍弋走到餐桌前看着擺着桌上的手機。
“這張不是我拍的，是你們班女生拍了發在了留言牆。”
照片中林欣妍趴在桌上在睡覺，略長的發絲淩亂地遮着臉，只看得見白皙的肌膚和高挺的鼻梁。
霍弋抽開凳子在林欣妍旁邊坐下，同時滑動手機介紹起每張照片的來歷：“這一張是我拍的，你們班上體育課，沉逸琪她們找借口請假走了，你一個人跑完八百米站在樹蔭底下發呆。”
這張照片是從上往下俯拍，林欣妍看着照片甚至回想不起是哪節體育課。
“上課時間你不上課，逃課觀察我？”林欣妍斜眼看向霍弋。
“那段時間我參加競賽，不需要準時上課。”
解釋完，霍弋滑到下一張：“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有你的局，除了校服第一次看到你身上有其他的色彩，這條白裙子很漂亮。”
“謝謝哦。”
林欣妍看着照片，對這條裙子稍微有點印象。
“你的發圈。”
連沒有她人像存在的圖片，霍弋指着圖片也能說出跟她的關聯。
看着圖片上的黑發圈，她高中時期基本上用的都是這個款式的發繩，并且沒一段時間就能掉完一版，也不知道霍弋撿了過多少個。
……霍弋一張張的滑動圖片，每一張他都能說出拍攝的環境，林欣妍開始打着精神聽，後面就麻木了，摸着空空的肚子：“霍弋你要是不打算做菜，現在就把外賣叫上。”
“林欣妍。”霍弋的手指頓下，目光從圖片轉向了她，林欣妍聽得出他的語調中的咬牙切齒。
他說：“你比我變态多了。”
林欣妍表情無辜，她哪裏變态了，她可從來沒有偷拍過哪個男人的照片，哪怕是她荷爾蒙作祟最強的那陣，她也沒去偷看男人。
她抵抗色/欲的辦法是不聽不看以達到不想，從這一點上看來她分明要比他有自制力多了。
像他這樣放縱自己在AI欲中沉淪，他得到了什麽，他得不到解脫，只能不斷地惦記他的淹沒成本，越來越忘不了她。
越來越愛她。
意識到自己承認了霍弋愛自己這回事，林欣妍看着他返回廚房的背影怔了怔，沉逸琪說霍弋從高中開始暗戀她，她沒當回事。
因為她不覺得霍弋這種人會做這種不聰明的事。
但事實上他就是個看着理智，實際上感情用事的笨蛋。
他還真幹得出暗戀這種浪費情緒的事，并且在發現了她的感情觀後，沒有迷途知返，還不停投入成本，等着血本無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