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家
回家
竹林靜谧,只能聽到幾聲蟬鳴,明明已經是入冬的季節,而這裏卻還是一副盛夏的光景,但溫度卻不是很高,都說巫族隐居南疆,極為難尋,那傳聞中的南疆小蠱王就是出生巫族,要想進到巫族地界,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胥厲多次派人造訪,但能找到的只有前人的屍骨。
至于入口,卻是消失在了層層疊疊的障霧之中。
樂筝鳶緊緊地拉着胥堯的手,如視珍寶。
他對胥堯說:“不要和我走散了。”
“你知道這兒的路?”胥堯故意問道,這裏的路九曲十八彎,明明感覺哪裏都有路,卻始終找到不具體的方向,怪不得難以找到,就和在迷宮裏是一樣的。
“還記得。”
還記得...是來過這裏嗎?胥堯心裏納悶。
對于樂筝鳶的身份卻是有了幾分探究的意味,畢竟書中對于這名樂公子所提甚少,家世背景、身份來歷都是一團迷霧。
而胥堯最喜歡的就是将迷霧一層一層地剝絲抽繭,找尋出裏面的真相。
“你剛才是不是笑了笑,我都沒見你對我笑過!”胥堯突然發問,“你難道對這小姑娘...人家還是小孩子!”他故意嗔怒。
胥堯能感覺到樂筝鳶握着他的手有了明顯的緊張感,手心中裏汗涔涔的。
“我沒有嗎?”
“沒有啊。”
樂筝鳶心念,怎麽會這樣。
他清了清嗓子,“一定是你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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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堯梗了一口氣在胸口,他五點二的視力居然被質疑看錯了。
“我,只對一個人,心有歹念。”樂筝鳶停下腳步,胥堯感覺自己被一只手攏着,毛茸茸的腦袋湊在他的脖頸處。
樂筝鳶的聲音淺淺,如溪流汩汩。
“誰呀。”胥堯聽見自己的聲音是帶着期待的。
“不能,告訴他。”樂筝鳶重新握上胥堯的手,“走吧,不然熊孩子就要醒了。”
好一個樂筝鳶。
..
這竹林比胥堯想得更加複雜一些,白霧只是第一層障礙,第二層就是其中的機關術,機關一層套一層,如果有一層錯了,就會迷失在裏頭。
但樂筝鳶卻十分肯定他們走的路一定是對的。
雖然胥堯有些存疑,但還是跟在樂筝鳶身後。而薰沒多久就醒了,在看到他們一路暢通無阻,詫異的張大了嘴巴,幾乎可以塞進一個白煮蛋。
“喂喂喂,你們走錯了啦!”薰在看到一個洞口的時候急急忙忙忙地拍了拍樂筝鳶的肩頭,“這裏不對啦!”
胥堯聽了倒是十分确定了,這一定就是通往巫族的正确道理。
見他們毅然決然地走進去,薰還想掙紮一下,“我告訴你們哦,這裏面說不定會有大老虎,到時候一口一個吃了你們。”
薰說完看了眼胥堯,“咳,仙女姐姐若是求求我,我就救你們哦。”
現在的小孩子都怎麽回事?胥堯皺了皺黛眉,一個兩個都是顏控嗎?
“小朋友,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你越是這樣,反倒讓我們更加确定這裏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啦。”胥堯笑盈盈地捏了捏薰肉乎乎的臉,啧,怎麽之前還叫他仙女姐姐,現在卻要咬人了。
在薰的牙齒咬下去之前,胥堯趕忙收回了手。
“別逗她了。”樂筝鳶默默地說了一句,酸溜溜的,“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小筝鳶,你成語用得真好。”胥堯勾上樂筝鳶的尾指,“叫賠了夫人又折兵更好些。”黑暗的甬道之中,胥堯分明看見了那火辣辣紅的臉頰。
薰在空中晃着自己的雙腿,很是不開心,“喂,你們說人話。”
胥堯輕輕嘆了一口氣,熊孩子還是打一頓為好。
樂筝鳶心裏也是嘆息,只是想得和胥堯卻是不一樣的。
..
甬道不長,很快就見了天光,當刺目的陽光照射在胥堯的臉龐上,他突然有了種重新回到人間桃花源的感覺,原來武陵人看到桃花源,可能就是他這般感受。
兩座千丈高的山包圍着一篇沃土,來來往往的人卻是很多,俨然接近了小型城鎮的模樣,只是商業還沒那麽發達。
他們到了一條小路上,“可以放開我了嗎?”薰叫道。
樂筝鳶松開了手,薰直接從小半空墜了下去,還好是屁股着地,不然說不定就和某人一樣躺床上了。
“行了,你走吧。”樂筝鳶語氣有些憂郁,薰瞪了他一眼,捂着屁股一溜煙的跑走了。
等到她消失不見後,樂筝鳶才道,“她應該是去叫人了,別擔心有我在。”
胥堯笑了笑,“我知道啊,你一直都在。”
果不其然,樂筝鳶的脖子又紅了。
“那我們先回家吧。”
雖有疑問,胥堯還是跟着樂筝鳶回了他所謂的家。
是一座吊腳樓模樣的房子,應該很久沒有人住了,裏面的陳設還保持着原先的模樣,有些破、有些舊,在山腳下,背後就是巍峨的大山。
胥堯進去的時候還能聞到發黴的空氣,以及随着他的動作而在裏頭飛舞的灰塵。
樂筝鳶愣了愣,他家怎麽那麽破了,好丢人。
“咳,你先出去下,我收拾一下。”樂筝鳶将急忙将胥堯推到外頭的小院子裏,緊緊地阖上門窗,将一屋子的雜亂留給自己。
胥堯搖了搖頭,心裏漾起了蜜糖的滋味。
日落西山,濃重的夕陽裹挾着流雲席卷而來,驟然之間就到了傍晚。
“還沒好嗎?”胥堯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溢出困乏的淚花。
“快了!”
撣了撣灰塵,胥堯正打算推門進去,卻聽見了吵吵鬧鬧的一陣動靜從外頭傳來,小門小院一下子就湧進來了大量的人,而且入眼,沒有人的臉上是帶着善意的。
“你們是誰?”胥堯震聲問道,不管他死前還是現在,他都是高門大院子弟,一生倨傲,自帶威懾。
“呵,我到要問問你們是誰?怎麽進來我們的村子!”為首的彪形大漢黑粗黑粗的眉毛幾乎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怎麽,是想殺人嘛?”胥堯挑了挑眉,紅衣肅殺,烏發朱唇,好不妍麗。
吱扭——
門開了,樂筝鳶開心喊道,“好了!”
胥堯勾住他的腰,小鳥依人,“筝鳶,你看嘛。”他手一指院中面面相觑尴尬極了的幾個大漢,“他們好兇。”